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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于念到甜品站的时候，王倩然已经坐在那儿了，远远瞧见她就站起来挥手，笑得灿烂至极。
于念不由得也露出了笑容，加快了脚步。
“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她坐到王倩然对面，看了眼时间，现在比之前约好的还早了十分钟。
“在家闲得无聊嘛，明天就步入苦海了，不如早点出来看看外边的世界。”王倩然深深叹气，想起于念转校又伤心，“于念你说你走了，我上哪儿抄作业去啊，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学霸朋友。”
“敢情你舍不得的，是我的作业啊？”
“不是不是。”
王倩然挽着于念朝电影院走去，笑嘻嘻道：“我就是觉得帅哥靓照换作业答案还是挺划算的，发家致富就在今朝，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商业头脑和我联手了。”
于念脚步顿了下，想起今天出门前赵阿姨说的事情解决了，也就是把她成功换到了三班，当即对着王倩然的笑脸笑了笑：“可是很遗憾，我不是去一班。”
“什么意思？”王倩然懵了。
“意思就是，我没办法给你拍帅哥靓照了。”
“不是。”王倩然挥了挥手，“不是照片的事，你这个成绩不在一班？一中怎么安排的啊？”
“我不是现在住在阿姨家嘛。”于念娓娓道来，“她家里那个孩子正好在三班，所以我想着，干脆一起去三班好了。”
王倩然很快眨眨眼，露出了八卦的笑容：“男的女的啊？”
“男的女的都无所谓。”于念取了电影票，脑中飘过程立的脸，很快晃了晃脑袋，拉着人往放映厅里头走去。
电影是一部唯美的小清新爱情片，男女主角在经历了一系列高中疼痛往事后，终于在高考结束在手牵手一起坐上了驶往同一所大学的火车，电影定格在他们相视而笑的一幕。
王倩然吸了吸鼻子：“我也好想有这么一段唯美的爱情故事啊……”
于念漫不经心看着弹出来的演员表，满头黑线，她是不羡慕什么青春爱情故事，但她羡慕人家坐在火车上忙着和对象蜜里调油，不像她，一个人翻着书看，给自己看得穿书了……
电影散场，她拉着感动地快要哭出来的王倩然准备离场，还没走两步，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女孩子身形娇小，掠过她往前走去，声音娇娇柔柔，回过头看她牵着的男生：“我们等会去哪儿啊？”
肩膀上的疼痛倒是消散得很快，于念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余光里只剩下女孩子偏过头来的笑颜如花，还有她牵着那男生的高挑背影。
“刚撞着了？”王倩然反应过来，冲那两个背影翻了个白眼，“撞着人了也不知道道歉。”
声音有些大，大概是故意说给那女孩听的，果然前方正要走下楼梯的两人停下了脚步，男生面容隐没在黑暗中：“给她道个歉吧。”
女孩头也不抬，哼哼唧唧不太情愿：“对不起啊。”
“没事儿，走吧。”于念带着王倩然往另外一道楼梯走去。
……
“什么人啊。”王倩然点完菜，将菜单递给服务员之后，还是忍不住撇嘴。
“别管她了。”于念端起果汁，“咱们今天出来玩的，可不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弄坏了心情。”
“你这脾气。”王倩然不放心，“我总担心你在新学校被欺负。”
“不会，放心吧。”于念笑了笑，别说原主是个聪明的小白莲，就说她，平时不想计较这些小事，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寒风卷起街边树桠上所剩无几的枯叶，冬日冰冷的太阳也隐没到灰白的云层里，暖意十足商场里的时针指向下午三点。
“我们回去吧。”于念起身，冲百无聊赖咬吸管的王倩然说道。
“啊。”王倩然看了眼时间，“这就回去啦？”
“我东西都还没整理好呢。”于念有些无奈，回去她不仅得整理东西，还得把程立的那几样作业给补好，昨天夜里抄到半夜，手到现在还隐隐发酸。
“行吧，下次约啊！”王倩然挥手。
回到御园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赵文思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和那个好姐妹打电话，笑着约好了等会出去打麻将逛商场。
见着于念回来了，很快挂了电话，招手让她过去：“念念回来啦！”
“嗯。”于念坐到沙发上，接过赵文思递来的水果，“谢谢阿姨。”
“唉。”赵文思叹了口气，“粒粒这孩子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你看他中午了才起床，出门到现在也没回来。”
“应该快了。”于念只能这么说。
“阿姨和朋友有个局，我刚给粒粒打电话也没接，等会他回来了，你给阿姨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消息好不好？”赵文思捏着手机看于念。
“好。”她点头，看着施施然出门的赵文思，叹了口气上楼给程立抄作业去了。
傍晚六点，还差一本英语作业，英语作业基本就是选择题，抄起来不费力，于念实在是累得慌了，她趴在桌山，没过一会儿就开始犯困想睡觉，今天早上她七点起床，算了算才睡了四个小时。
然而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被敲响，刘姨在外喊道：“念念，吃晚饭了。”
到了楼下，宽大的餐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精致菜式，饭倒是只有一碗。
于念坐下来，环顾四周：“他们都不在吗？”
刘姨点点头：“都不在，先生出差了，太太有约，粒粒这孩子回来得都晚，基本都和他那些朋友在外面吃。”
“好。”她点点头，拿起筷子，觉得自己一个人吃饭好像自在了一些，但又好像有些食之无味。
不消半个小时，于念结束了晚饭，她端着碗放到厨房，冲刘姨笑道：“刘姨，等会麻烦你，见着程立回来了和我说下。”
“好。”刘姨笑着点头，看着于念越看越喜欢。
冬季的夜晚来得快，等她上楼回到房间，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打开灯拉上窗帘，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后，于念坐到了书桌前，动手准备完成最后的任务。
一直没等到刘姨的消息，于念整理好开学需要的东西，干脆去浴室洗澡。
身体泡到温热的水中，让她舒服地喟叹了一声，酸痛的手腕也好像慢慢在恢复，屋子也很暖和，她穿着薄绒睡衣吹起了头发。
头发吹到一半，刘姨的声音传来：“年年，粒粒回来了！”
“好的！”于念放下吹风机，顶着一头半湿不湿的头发打开门。
刘姨指了指楼下：“粒粒没吃晚饭，现在在楼下吃饭呢，他也快吃好了，等会我把碗洗了，就回去了，你快去吹头发，等会感冒就不好了。”
于念点头，和刘姨道了声再见后给赵阿姨发了条消息，然后把头发吹干，看了眼自己穿着的睡衣，懒得换……
她想着趁程立现在还在下面，先把作业给他送过去。
几本作业一拿，于念打开程立的房门，将灯打开，把作业都放到了他书桌上，然后看到了被他扔在书桌上的礼物盒，她撇了撇嘴，为自己精心准备的，然而不被重视的礼物不值。
不过这也没什么，程立准备的那套洛丽塔裙子其实她也不喜欢。
于念准备转身走人，然而没想到门会在这个时候被打开，她看着门外的程立顿时傻了眼。
程立显然也没想到他房间里会多出一个人来，还是个穿着睡裙，一头长发披在耳后的于念。
真是见鬼，他当即皱眉：“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把你作业还回来。”于念僵着身子指了指桌上的几本卷子。
然后她对着程立不耐烦的视线缩起肩膀往外走：“东西放这儿了，那我就先走了。”
“嗯。”程立瞥了她一眼，瞬间移开视线，从鼻腔发出声音，让开道让于念走出去，她走过，带起一道比昨天浓郁一些的香气，朦朦胧胧在空气中形成一道水雾，他忽然明白那香气是沐浴露的味道。
于念提着一颗心往外走，直到走到程立身后，才稍稍觉得自在了一些，她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手机没电了啊？”
“嗯。”程立点头，目光落到那一摞书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念也点头，明白他为什么没回赵阿姨的电话了。
然后她继续问：“我们明天一起去学校吗？”
“不。”他回头，入眼是一头如瀑般的黑发，很快又移开眼，自顾自往房里走“我起不来，你自己先让吴叔送你去，还有，在学校没什么大事，别来麻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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