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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封固做作业这种事没兴趣，他听程立上楼了，干脆拎着空荡荡的书包，叫了辆车回家去了。
程立也不可能真的学习，他上了楼就回房间了，打开房门入眼的是一个被扔到角落的闹钟，他捡起来放到床头，早上被人喊醒，起得早，一天精神都不太好。
他干脆往沙发上一趟闭上眼睡了。
于念做完了作业，下意识要找本书看，接过翻遍了，带来的书，才发现全都已经看完了，无聊间，她想起之前封固说的一起写作业的事。
她出门走下楼梯，客厅空无一人，往厨房看去的时候，在瞧见刘姨在择菜。
“刘姨，程立和封固你看见了吗？”她拉开玻璃门问道。
“封固啊，他拎着书包回家啦。”刘姨抬眼看她，甩了甩手里的水珠，“粒粒早就上楼了，这会儿估计在房间里玩游戏呢。”
“好。”于念点头，“谢谢刘姨啊。”
她往楼上走，心里刚刚那点因为忘了要带他们一起写作业的愧疚彻底消失，说的人都没当真，她倒还真的相信了。
从来就没听说，他们这种校霸人物，会主动写作业的。
但是天色渐晚外面也冷，她不想再出门去买书，干脆上了楼敲响程立的房门。
“干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程立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
“我想问问你有书吗？”她开口问道。
房间里铺了地毯，听不到走路的声音，所以门在被打开的那一刹，于念着实被吓了一跳，她捂着胸口往后边退了两步，然后看着迷迷糊糊睁眼的程立：“你在睡觉？”
“不然呢？”程立往里走去，“是谁早上这么早把我叫醒的？”
他大概是没睡醒，浓浓鼻音下说话的语气，听着像是在撒娇。
于念跟着走进去，打开灯，看着他坐到沙发上，拿起一个杯子迟迟没伸手去拿水壶倒水。
她顿了一会儿，伸手拿起水壶往里倒了大半：“水倒好了，喝吧。”
程立喝完水，彻底睁开眼，他稍微地适应了一下刺目的灯光，然后看向站着的于念：“你干什么来着？”
“我想问问你这儿有什么书看吗？”她慢慢开口，“或者要先和我一起预习一下这学期课本吗？”
“找书是吧？”程立自动过滤后面一句话，指了指房间角落处的书柜，“你自己去找找，或者去书房找也行。”反正别喊他预习什么的，影响他睡觉。
于念走到书柜前，放眼望去，上面全是一排高达，零零散散放了基本悬疑侦探类小说，全是她看过的。
注定空手而归，于念转身正要道别，又见他已经闭上眼，像是睡着了。
“你睡着啦？”她走近，看着他的睡颜轻声问道。
“没。”程立睁开眼，说话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眶泛出红意。
于念无聊得紧，干脆坐到地毯上，和程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她自说自话，但偶尔得到的回应也足够支撑她继续说下去。
“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啊？”于念盯着程立含着继续泪光的眼。
“记不清。”他掏出手机来看，“反正很晚。”
“明天继续坐公交还是你和你朋友骑车去？”她继续问。
蒋成昱最近家里好像有事，程立想了一会儿，觉得可以坐公交，但因为今天早上于念带给他太过不好的记忆来看，又有些犹豫。
“不知道，不确定能不能起。”他只能这么说，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可以叫你啊。”于念回道，她看了眼闹钟，“你要是喜欢摔闹钟，我也可以多买几个，放在你房间各个角落。”
这话一出，颇有点古时候昏君为了讨爱妃欢心而要做的一些混账事。
程爱妃不领情，他头撇向窗口，看着外头渐渐暗下来的夜色，过了很久开口：“你为什么又想教我写作业，又盯着我早起去学校？”
这些事情，分明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他爸妈都不管的，她为什么要管？
于念看着坐在沙发上地程立，他有俊秀面容，也有善良的心，但他的内秀全用外边坚硬的躯壳拦住，让人只觉得他是个成日无所事事逃课大家的不好惹校霸。
她为什么总想盯着他？当然是出于私心，在渣男地强烈对比下，她觉得男配弟弟真性情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脾气怪了点，也坏了点。
出于对这个角色的喜爱，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初，可以说最想见的人就是他了，他现在又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好歹穿了书，总得干点积极向上的事，不然这书，穿了不是白穿？
她想说：因为我想让你成为更好的人。
然而这句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这么煽情的话说出来，怕是能让程立再下一秒把她给赶出去。
于是她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因为我觉得你聪明，你成绩好了，往后还能教教我。”
程立听完突然笑了：“我倒是忘了，你成绩也不怎么样，不然怎么要转来三班，你想我以后教你写作业？”
程立笑得太好看，她也就懒得反驳他的话，甚至还出于鼓励地目的点了下头。
然后就听见他轻嗤一声：“做梦吧。”
“……”脾气还是太坏，于念握了握拳头，改造之路漫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但是该鞭策还是得鞭策，她起身：“那明天早上我下楼前来叫你，明天放学我陪你去买闹钟，就这样，我先走了。”
说完，她拍拍屁股走人，还拿走一本放在沙发旁看了一半的书。
“这本借我一下吧，三天还你。”她站在门口，晃了晃手里的书，没想到临走前会让她找着一本没看过的，这让她有些惊喜。
程立冷笑，喃喃道：“闲书看着吧，成绩越看越差。”
他都不知道他妈是怎么说出于念成绩好这种胡话的……
他满心想着这人成绩差还妄想教他，想教他又拿闲书看，到最后才突然想起于念临走前说的话。
谁要她陪着买闹钟。
简直有病。
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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