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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走了嘛，徐记牛肉馆！”余佳南挽着于念往南门走去，“我考试的时候就在想了，想得我想提前交卷过去！”
“是有多好吃啊？”于念想象不出，一碗能叫人想提前交卷的面是怎样的面。
“总之吃了就知道啦！”余佳南指了指不远处人头攒动的一块区域，“就在那儿了，我们快去抢位置！”
于是接下来两分钟，于念就被余佳南拉着往远处跑去，还没到徐记，就能闻到浓郁扑鼻的牛肉香。
旁边卖阳春面的大姨见着来店里的客人，热情地笑：“阳春面也好吃的啊，干什么非得去挤牛肉面嘛，位置都没啦！”
余佳南听见之后，脚步慢了下来，冲于念叹气：“行呗，没位置了，只能打包回去去食堂吃了。”
“也行啊。”于念不明所以，“那我们就回食堂吃。”
“不一样不一样，徐记的牛肉面最鲜美的就在那一口刚出锅的汤，就着一片肌理分明的牛肉，撒上几片葱花，完美！”
徐记果然爆满，门口全是剩下要打包的学生，老板围着白围裙，冲余佳南笑道：“呦，小姑娘又来啦！店里还是打包？”
余佳南善于抓重点：“店里，店里还有位置？”
“还有一两个位置吧，你看看！”老板动作很快，麻溜儿地往面里倒进浓郁的汤汁，打包好之后递给等着的学生，来不及回头去确认。
“我们两碗牛肉面，等我先去看看店里有没有位置，没有就打包了！”
余佳南拉着于念往店里挤，一双眼寻着空位。
于念也探寻着，视线最后定格在最里头一桌。
四个人的小桌子，刚好坐了两个人，还恰好是认识的，程立和封固。
“你看，那里有空位。”于念扯了扯还在寻找到余佳南。
顺着她指尖看过去，余佳南瞧见低头吃面的程立和张着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封固，她有些疑惑：“蒋成昱怎么不在？”
于念知道蒋成昱是谁，就是那个经常和程立玩在一起，眼神有些阴郁的高瘦男孩。
余佳南拉着她走过去，回头冲老板喊道：“老板，我们就在这儿吃，最后一排的位置！”
“嘿，你们俩怎么来了？”封固听见声音偏过头，看见余佳南和于念，当即眼睛一亮，“想拼桌啊？蒋成昱他说中午得回家一趟。”
说完之后冲程立拼命眨眼睛，暗示他看旁边。
程立也看了，只不过他看了一眼就默默收回视线，继续吃着碗里的面。
封固奇怪，他出声提醒：“昨天那个小姐姐在啊，于念！”
“你是不是不吃？不吃就走了。”程立放下筷子，看着一脸激动的封固。
“不是啊。”封固笑嘻嘻，见程立没有真的发火的意思，当即冲她们招了招手坐下来。
余佳南率先往封固身边一坐：“蒋成昱中午为什么回家啊？下午还有两门考试呢。”
“这他也没和我们说啊。”封固喝了一口汤，“我估计是他妈身体不太好，他回去照看一下。”
“他妈妈身体不好？余佳南很惊讶。
“你不知道？嘿，班长你不是说你小时候是蒋成昱邻居吗？敢情是逗我玩儿呢？”
“不是。”余佳南突然有些烦，面一上来，就给于念递了一双筷子，显然是不想谈这件事，“快尝尝，超好吃的！”
“好。”于念接过筷子，拿起一个勺子，照着余佳南说的方法，舀上一勺黄澄澄的汤，夹上一片牛肉，然后倒进口中。
然后就被烫着了，但即便被烫着了，也依旧觉得味道确实很好。
“好吃吧？”余佳南问道，一脸满足。
“好吃。”于念点头挑面，看了眼坐在她旁边的程立，主动搭话，“你也喜欢这家店？”
程立挑着面，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还行。”
“于念你问他干什么。”封固很是自来熟，他斜睨着程立笑道，“他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屈屈牛肉面，肯定是一般啊！”
“封固我求你别吹了，你敢说这不是你吃过最好吃的牛肉面？”余佳南吸了口面，又喝了口汤，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眼封固。
“我吹什么啊……”封固哼哼唧唧，“班长，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自己吃面的样子，能不能稍微淑女一点，你这样，你说那个谁能……理你吗？”
封固话很多，余佳南也不少，程立安安静静坐着吃面，没搭话也没让人闭嘴，于念突然想起昨天听见前桌和她说的话——
“封固程立这一行人惹不得，他们不读书，没事就逃课，听说抽烟喝酒什么都干，脾气也不好，谁惹着他们了，他们就直接把人拖到学校天台打的，他们后台大，不怕学校开除的，你可小心一点啊，怎么敢使唤程立……”
都说他们这些人脾气差，于念嚼了嚼牛肉片，看着旁边沉默的程立和喋喋不休的封固，她和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也照样好好的没出什么事，甚至不觉得他们是完全的坏学生。
程立据说是这里头脾气最坏的一个，可他吃完了，也不过拿张纸巾擦擦嘴，然后掏出手机漫不经心地玩，任由封固在哪儿侃天侃地，也愣是没催一句。
他心情好的时候，脾气应该也挺好。
于念歪了歪脑袋，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在牛肉馆深处灯光下，映在下眼睑，秀丽又漂亮，于念在心里默默想了两遍，她想换个词去形容此时此刻的程立，然而想了许久，也依旧是“漂亮”两个字，肤浅又直接，明明白白说出他容貌的出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于念一直知道，她有一双善于欣赏美的眼睛，然而她盯着程立的时间或许过长，他眼睛眨了眨，引得眼睫翻飞两下，然后关了手机，偏过头来。
“你看我干什么？”问完，他眼风往桌上一扫，“你面跎了。”
于念赶紧低头吃面，细长的面浸在汤里，吸足了汤汁，慢慢地结成一团，她用筷子慢慢挑来，再往嘴里塞去，面有些冷了，刚端上来的腾腾白雾也消失了，味道比之前黯淡了不少。
一桌四个人，很快只剩下她一个人继续吃面，余佳南擦擦嘴巴看着于念：“不着急，慢慢来就是，距离午修课还早着呢。”
封固不知道抽什么风，冲程立神秘一笑：“咱们也不着急，发展下同学间的友爱，等等于念一块走呗。”
程立没说话，于念觉得他肯定不会同意，甚至想站起身让开位置，方便他走出去。
然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程立竟然点了点头，然后掏出手机，身形倒是一动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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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改个时间，晚上九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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