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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真是格外地热闹呢，这个祭典。”羽奈看着人头攒动的整条街道兴奋地感叹。
灰二有些担心人太多羽奈会和他走散，便提醒道：“别离我太远，小心被挤散。”
他犹豫一瞬，伸出右手来想牵住羽奈的手腕，羽奈却在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她的衣袖时举起了那只手里的团扇扇了起来。
“虽然浴衣很好看，但是好热啊，特别是腰带那里。”丝毫没注意到自己错过了什么的羽奈用团扇扇着领口，转头朝灰二抱怨着。柔软的音调像是在撒娇。
灰二收回抬起的手，垂下后轻轻握了握。
旁边路过几个中学男生，正打闹着，一不注意撞到了羽奈，让她重心不稳打了个趔趄。“抱歉！”男生转过身来道歉，羽奈笑了摇摇手表示不在意。
灰二这次不再犹豫，他将刚刚放下的手抬起，搭住羽奈另一边肩膀把她搂近自己身边。“小心一点。”他再次提醒道。
羽奈惊愕抬头看向灰二，连手上摇动扇子的动作都停滞了。灰二搂着她的肩膀朝热闹的摊位走去，眼睛一直看着前面，羽奈眼尖地看到他脖子和耳朵上浮起的红晕，悄悄低头用团扇遮住脸偷笑了一下。
等到毫无顾忌地笑够了，羽奈管理好表情、放下团扇，仰头用满是信赖感的声音拖长了嗓子说：“灰二学长真的好可靠啊。”
灰二歪头：“感谢夸奖，荣幸之极。”
“小哥，给女朋友买个苹果糖吧！”路边一个苹果糖摊位里的大叔朝着灰二吆喝着。
灰二带着羽奈停下脚步，俯身低头问她：“想吃吗？我请你。”
羽奈确实好久没吃这种祭典上的必备食物了，再加上灰二刚刚并没有否认“女朋友”这句话让她心情很好，就甜甜笑着点点头。
灰二接过苹果糖递给羽奈，羽奈把右手上的手袋换到拿扇子的左手上挎着，空出一只手来拿苹果糖，说句“谢谢灰二学长”后就咬了一大口，瞬间就响起了糖衣和苹果裂开的清脆“嘎嘣”声。
灰二付完钱后转身就见羽奈两颊塞得鼓鼓的，就像是强行塞了一整粒大坚果到嘴里的仓鼠。他失声笑道：“怎么吃这么大口啊？”
羽奈想回答他，无奈嘴里全是食物，光是咀嚼就有够困难了，只能摇摇头。灰二接过她左手上的手袋提着，又拿过她的团扇给她扇起风来。
终于羽奈咽下嘴里那一大口苹果糖，回答灰二刚刚的问题：“因为苹果很大颗，糖衣却只有薄薄一层，所以必须大口一些，不然糖都吃完了还剩下好多苹果。”
听到少女对苹果糖貌似很有研究的讲究发言，灰二轻笑两声。朝前方眺望一会儿后，向她伸出手，颇有绅士风度的询问：“要去捞金鱼吗？”
羽奈看着灰二放到她面前的手掌，抿抿下唇收回忍不住的甜蜜笑意，但还是没忍住，咧开嘴角露齿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把左手轻轻搭上灰二的掌心，他在手指挨上他皮肤的一瞬间收紧手包裹住羽奈的手。
羽奈仰头柔声说：“当然要去啦，夏天就是浴衣、花火和金鱼。”
灰二回以一个浮着红晕的微笑，牵着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前面走去，另一只手仍然在轻轻地摇着团扇，给羽奈带去一阵又一阵清爽的风。
五分钟后，灰二蹲在羽奈旁边帮她打着扇子，一只手端着一个装金鱼的小碗。每当羽奈捞起一条小金鱼，灰二就把碗递上前去让她装进来。
到碗里的金鱼已经堆积了五条时，羽奈手中那个持久的纸网终于破了。
“哼哼，果然呐，”羽奈把破了的纸网递给摊主丢弃，直起身来对灰二说，“每个纸网都最多只能捞起来五条，屡试不爽。”
灰二把手上装金鱼的小碗递给摊主，非常配合地夸奖羽奈：“羽奈是祭典专家呢。”
摊主拿出一条塑料袋要把羽奈捞到的金鱼装起来，羽奈赶紧阻止他：“大叔，不用了，把鱼都放回去吧。”
说完她就主动挽起灰二的手臂，拉着他往前面卖棉花糖的摊位走，不需他问起就解释道：“这样的小金鱼带回家好像很难养活，死了的话多难受啊。”
苹果糖早就被啃得只剩一个核，连着棍子一起被扔进垃圾桶；灰二又带着羽奈走到棉花糖的摊位前，对正在往转个不停地机器里加入白砂糖的摊主伸出一根手指：“请给我一只棉花糖......羽奈，你要什么味道的？”
“吃这么多糖会长胖的啊，灰二学长......”羽奈小声抱怨着。
灰二安慰她：“没关系，反正就今天晚上而已。”
本来就很动摇的羽奈被这句话瞬间打动：“那就请给我一只草莓味的。”反正就今晚，明天再减肥吧嘻嘻。
一只粉色的棉花糖被羽奈接过，她刚拿到手里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口。像云朵一样柔软的棉花糖被濡湿一小块，颜色变深，迅速皱缩，羽奈用嘴唇含住撕拉一小块下来，感受轻飘飘的云朵在舌尖化出砂糖的甜味。
“好甜。”羽奈仰头对灰二笑。
看见灰二还在勤快地为自己扇着扇子，羽奈有些惭愧。自己在这里吃好喝好，灰二却像是被她拉来做苦力的。
突然响起什么划过天空的声音，之后随着爆裂声，天空一瞬亮如白昼。
两人同时抬头，就见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头顶绽开，之后以视野里的一整片天空为背景，各式各样五彩缤纷的花朵升空绽放。
羽奈和灰二相视一笑，又继续观赏天上的璀璨花火。
羽奈头仰得有点酸，她想这漫天霓虹的夏夜如此美好，不留点什么纪念实在可惜，就拍拍灰二的手臂，想跟他一起拍张照片。
但烟花破空炸裂的声音是在太响，羽奈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就又扶着灰二的胳膊，踩着木屐艰难地踮起脚来。灰二见状赶紧俯下身来，让她的唇靠近自己的耳畔。
“灰二学长——我们一起合个影吧——”她用尽丹田之力在灰二耳边大喊。
“好——”灰二又俯身在她耳边大喊。
羽奈从灰二手上挎着的她的手袋里翻出手机，挽着灰二转身背朝向有烟花的那片天空，举起手机调出前置摄像机，把她和灰二两人装进镜头，同时也尽量照到身后背景。
两人的笑容被定格在屏幕上，羽奈把照片放到灰二面前，深吸一口气大声问：“灰二学长——这张照片可以吗——”
其实灰二压根没听清羽奈说了什么，他只看见羽奈面对着他举起手机，踮着脚尽量离他近一些，明亮的眼睛里倒映出他的身影和他身后的漫天花火。
灰二想，这样看起来，现在在羽奈眼中也许他好看得像幅画。大约是因为她眼中所倒映的出的景象格外美，所以让他产生了这种感觉吧。
灰二再次俯下身去，附到她的耳边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羽奈头上的簪花垂下的流苏就在他眼前摇晃，有两根凌乱地纠缠在一起。灰二伸手从上至下轻轻捋了捋。
“我说——这张照片可以吗？”羽奈又扭过头来，刚刚理好的流苏就从灰二手里溜走，拂过他的手心带起一阵痒意。
烟花停止了，世界好像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
羽奈退开一步，仰起腰来看看天空，之后遗憾地感叹道：“结束了呢。”
灰二知道，有的时候氛围会影响人类，让一个人做出在平时做不出来的举动。空气里的氛围虽然是用嗅觉闻不出来的，但人类就是有敏锐的其他感官能感觉到，并且即使在理智清醒的情况下依然会沉迷在其中。
就像是在做清醒梦，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梦，但还是操控不了身体让自己醒过来；又或者是有的人醉酒后的感受，明明朦胧到全世界都像泡在了酒精里，却还是在潜意识里感觉自己是清醒的。
那么，今晚的氛围影响他太多了。灰二想。
让他竟然不想结束这样的时光，想继续在有夏日祭典的街道上和面前的人并肩随人流前行。
于是他笑着问道：“羽奈想去喝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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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甜得我发腻了呕呕呕【我酸了】
喝酒会出事定律hhh
明天考科三、、、祝我好运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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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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