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女无德

　　“缘分尽了，人自然会散。”

　　“这么说之前你所说的话乃是逗老子玩。”

　　“若非你们救下我，此时的我说不得已被山上的豺狼野豹食之，遂我并不想对你们出手，”曹延之垂下眼眸，低声道：“你们主仆还是赶紧离开吧！”

　　赵暔儿冷哼：“离开？你未免太看不起老子，便是接你之人来了又怎样？除非他们武功在老子之上，否则谁也别想从老子手中抢走你。”

　　“为何你非要一意孤行，便是你武艺高强，可终究是寡不敌众，即便你不要性命，难道想让山棱随你一同送死。”

　　赵暔儿身子一僵，阴冷道：“这就是你百般谋划的结果。”趁他出门办事，寻人递消息，真是好计谋。

　　曹延之铁青着脸，冷冷道：“若我不使计离开，便要继续忍受你的折辱。”

　　“好个欲加之罪！老子救了你，你不感恩便罢了，还往老子身上扣一堆屎尿盆子，果然如祖父所说，相貌英俊的文弱书生皆是口腹蜜剑，狼子野心。”

　　“你救下我，我很感激，可你竟对我生了……遂你我之间只能说功过相抵，然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我也到了缘尽的一日。”

　　赵暔儿眯着眼，嗤笑道：“好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嘴角微微上翘，冷笑道：“老子出入江湖，没想到在你身上阴沟翻船。”

　　“你放了我吧！从此你我之间种种过往便再无瓜葛。”

　　未料赵暔儿气急败坏的喊道：“山棱……”

　　山棱推门而入，屋内二人的对话，他隐约听到，待进来后看到少爷铁青的脸，可想而知少爷有多生气，别看少爷平日嬉皮笑脸，油嘴滑舌，但少爷最是记仇，也最睚眦必报，美人主子……你怎能惹少爷这般恼火，后果不堪设想。

　　赵暔儿眸光阴冷的盯着曹延之，冷冷道：“咱们走！”

　　山棱不可置信道：“少爷……”

　　赵暔儿转身那一刻，讽刺道：“美人，你记住！老子的人只许老子开口说不要，你没资格拒绝，如今你触了老子的逆鳞，我们之间的纠缠不会如你所想轻易断掉……”

　　“你这又是何必，纠缠与你我而言，终归不是好事。”

　　“怎么？你以为老子纠缠你是心仪你？”

　　曹延之皱眉：“你……”

　　赵暔儿噗呲笑出声，转身看他：“你我再见面时，你定会死在老子手中。”

　　山棱小声道：“少爷，咱们为何不现在杀了他，一了百了。”

　　“老子的这双手会杀该死之人，却不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痛下杀手。”

　　山棱一愣，恶狠狠瞪着美人主子，怒声道：“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若不是我家少爷出手救你，你早就去阴间投胎了。”

　　“他既无心，老子又何必在意，”赵暔儿大步向前走，头也未回轻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总会有再相见的一日。”

　　曹延之闭上眼，不去看他的背影，不过几日的相处，他们之间又能有多少感情，此时不过是他心底产生的一丝不舍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早晚会消失在心间。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出去，山棱低声道：“少爷，咱们就这样灰头土脸的离开。”

　　赵暔儿脚步一顿，冷笑道：“不离开？难道等着他的亲兵来围剿我们。”

　　“可小的心有不甘？”

　　“忍着！保命要紧！”赵暔儿走出客栈，骑上马趁着天黑离开，见此，山棱紧随其后。

　　路上，山棱还是没忍不住：“少爷，咱们去哪？”

　　“哪也不去！骑马散步！”

　　“可是少爷，山中好多蚊子……”

　　话音一落，赵暔儿啪的打了脸颊一下，皱眉道：“回客栈！”

　　山棱不由勒紧马绳，诧异道：“少爷，为何要回客栈？”既要回去，又何必折腾这一出。

　　赵暔儿冷冷道：“报仇！”

　　“少爷，咱们离开后，美人主子说不得早已离开，咱们又何必折腾回去。”

　　“谁说老子回去寻他，老子是寻旁人报仇！”

　　“少爷……”除了美人主子，还有谁敢惹您。

　　“老子最恨不守诺言之人，遂绝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就这样主仆二人过了一个时辰又回到客栈，小二看到来人脸色一白，瑟瑟道：“公子……”

　　赵暔儿飞身下马落到小二面前，挑起他的下巴，冷冷道：“老子不过出去一趟，你怎见到老子如同见到恶鬼，”脸色一敛，阴霾道：“莫不是做贼心虚？”

　　小二的腿打着哆嗦：“公子，小人……小人……”

　　“有苦衷？”

　　小二忙摇头，焦急道：“公子，不是小人出卖您，是……是……”

　　“你们掌柜？”

　　小二只是摇头：“不……不……”

　　赵暔儿手下用力，紧紧扣住他的下巴，嗤笑道：“你把老子当猴耍吗？”

　　“小人不敢！不敢！”

　　“不敢？此事乃你暗中通传，你又怎会不知，试问银钱上老子从未亏待过你，可你却拿着老子的银子，干着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勾当，要知当墙头草的下场不仅能让你丢了你性命，更会牵连你一家老小的性命。”

　　小二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脸色惨白，颤声道：“公子，都是小人的错，是小人眼皮子浅，求您饶了小人一命。”

　　“如此说来，你是承认了！”

　　“公子要杀要剐，小人不敢不从，只求您饶了我的家人。”

　　话音一落，赵暔儿伸脚狠狠踩向他的手，待他抬头痛乎出声时，伸手扣住他的脖颈，低笑道：“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敢欺瞒老子，当真以为老子不知，店家是你爹。”

　　“公子……”此话一出，小二身子一软摊在地上，神色畏惧不已。

　　“既收了老子的银子，还敢替旁人跑腿，这笔账咱们可要好好算一算。”

　　小二一把抱住他的腿，痛哭流涕道：“公子，是小人鬼迷心窍，求您饶了小人及家人的性命。”

　　闻言，赵暔儿冷笑：“现在求饶晚了！”

　　山棱上前一步，耳语道：“少爷，您怎知他与店家的关系。”

　　赵暔儿没好气道：“你以为老子的墙是白爬了不成！”

　　“少爷……”原来您也爬过墙，想必是为了偷窥美人主子。

　　赵暔儿眸光向上一瞥，冷冷道：“楼上那人走了吗？”

　　“走了！走了！您走后不久，就见几个黑衣人过来，抬着他匆忙离开。”

　　“他……离开时，可有交代过何话？”

　　小二觑了觑他的脸色，小声道：“那位官人只留下一句，与君相识一场，还妄君日后多多保重。”

　　赵暔儿心中冷哼：“想的到美！”

　　“少爷，既是他出卖我们，您还等什么？直接杀了他就是。”

　　这时，店家气势汹汹走上前，指着他们主仆，厉声道：“你们想对我儿作甚？”

　　“你说呢？”赵暔儿慢慢收紧手中的劲道，只见小二双目凸起，不住的蹬腿，沙哑道：“爹，爹……您救救儿子……”

　　“你敢？若你敢弄死我儿，老夫定让你偿命。”

　　“看样子，你是有所依仗，说说吧！”赵暔儿手一松，小二如软泥般摊在地上，捂着脖颈不住低喘，畏惧之下不住后退，适才他真以为在劫难逃。

　　“公子，老夫不是见钱眼开之人，可那人的来历不是老夫能得罪之人，遂老夫才会趁您不在时替他通风报信。”

　　“这么说来，你们父子乃是情非得已。”

　　“公子明鉴！”

　　“少跟老子来这套，老子不是那等文绉绉的才子，老子是土匪，土匪以什么为生，没人比你们清楚吧？”

　　“您……”店家眼眶一缩，身子微微颤抖，看了眼趴在地上劫后余生的儿子，脸色惨白道：“公子，求您莫要为难我们父子，试问皇亲国戚，我等平民百姓如何敢得罪。”

　　皇亲国戚！

　　又是一个皇亲国戚！

　　山棱轻轻扯了扯少爷的衣袖，小声道：“少爷，您说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好！好的很！

　　老子自以为算计了所有人，没想到竟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

　　好个美人！真真是心思缜密，让人瞧不出一丝破绽！

　　赵暔儿踱步上前，一拳挥向店家……店家吓得眼睛一翻，晕死过去，而墙的那侧出现一个大坑，山棱脸色一变，神色焦急的走上前，颤抖着手拿出丝帕包裹住少爷血迹斑斑的手掌，慌张道：“少爷，您便是在恼火，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出气。”

　　“老子长这么大从未被人如此愚弄！好个曹延之，老子记住你了！”这是赵暔儿第一次一字一句唤出美人的全名，可见心底有多愤怒。

　　山棱劝慰道：“少爷，咱们初来乍到，难免碰到牛鬼蛇神，此次全当吃亏长见识，可好？”话音一顿，哀求道：“小的只求您保重身子。”

　　赵暔儿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老子枉为人！”长这么大没人敢这么愚弄他，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二，冷冷道：“那人往哪边走？”如今他手脚不便，定会慢慢赶路，若他此时追去，说不得能追上他，到时定要一雪前耻。

　　小二颤声道：“北边”

　　赵暔儿拿着丝帕漫不经心的擦手，冷冷道：“山棱，他已无用，杀了吧！”

　　“是！”山棱走上前，坏笑道：“你且放心！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

　　此话一出，还未等山棱动手，小二生生吓晕过去。

　　山棱翻了个白眼：“真是个不禁吓的玩意！”转头看向一脸沉思的少爷，轻声道：“少爷，如今咱们何去何从？”

　　赵暔儿冷笑道：“老子要让他们知道，出卖老子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于是主仆二人收刮了客栈里所有的金银细软，随后山棱敲着榔头，大喊：“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大家赶紧逃命啊！”

　　话音一落，只见各个房间的门瞬间被打开，随后众人神色慌张的跑出去，待看到后院冒了烟，顾不得包裹，纷纷逃跑，不过眨眼功夫，本是客满拥挤的客栈瞬间空了，随后赵暔儿将他们父子绑在外面的柱子上，往客栈里扔了个火把，客栈慢慢着了起来，这才神色满意的骑马往北驶去。

　　店家父子嘴上捂着的丝帕，呜呜大叫，拼命挣脱，不多时暗处出来一人，对着他们脖颈一挥，父子二人又晕了过去。

　　“少爷，美人主子虽离开了，可咱们囊中却是金银银满，又何必去寻他！”真真是有钱万事足。

　　赵暔儿冷冷道：“再多的银钱也抵不过老子心中的愤怒！若不想老子迁怒，便快些骑马追上他。”

　　“是！”山棱再不敢嘀咕，一门心思骑马跟在少爷身后。

　　主仆二人马不停蹄的赶路，沿路却未曾遇到一辆马车，直至太阳初升，赵暔儿方勒紧马绳，沉声道：“不必追了。”

　　“少爷……”赶了一夜的路，山棱早累的疲惫不堪，闻声后立马展容：“少爷可是饿了，小的这就去打猎。”

　　“不急！”

　　山棱见少爷神色平静，小心翼翼道：“少爷，还在惦记美人主子？”

　　赵暔儿下了马，拿出水囊大口饮水，随后抹了把嘴唇，冷冷道：“日后不许再叫他‘美人主子’，知道吗？”

　　“那叫什么？”

　　“薄情郎！”

　　山棱点头，抹了把额头的汗，缓缓道：“少爷，按理说以他们的脚程，咱们日夜兼程应该能赶上，可沿路偏偏未曾遇到一辆马车，这是何原由？”

　　赵暔儿将水囊扔给山棱，磨牙道：“老子又被耍了！”

　　“少爷，他们怎敢？不怕我们再次回去寻他们报仇吗？”

　　“曹延之倒是把老子的脾性摸得十分透彻，让老子无论往哪行驶都寻不到他的踪迹，只因他根本不曾离开过客栈。”

　　山棱一愣：“少爷，不会吧？”咽了咽口水，瑟瑟道：“那咱们还回去吗？”客栈已被少爷一把火烧了！

　　“如今客栈已烧成灰烬，回去作甚？”

　　“那咱们怎办？”

　　赵暔儿抬头望天，冷笑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老子不信此生与他再遇不到，到那时，狭路相逢，他洗净脖子等老子拔刀吧！”

　　马车里，曹延之轻声道：“润之，可有救出来？”

　　黑衣人身影一闪，单膝跪在马车边，轻声道：“回公子，属下已将三少爷救出，如今三少爷已与赵叔叔侄汇合。”

　　“他们伤势如何？”

　　黑衣人身子一顿，小声道：“三少爷尚可，不过是没了银子，赵叔因护主不利而垂头丧气，至于赵三，被蜜蜂蛰的满身大包，脸怕是毁了，至于那处……也不知日后还能不能行人事！”

　　闻言，曹延之苦笑道：“他们主仆好狠的心！”

　　黑衣人自责道：“公子，都是属下无能，害您遭此横祸，待属下查明真相，定让害您之人血债血偿。”

　　曹延之淡淡道：“我已知晓谁是背后主谋，待我伤势好转，咱们在从长计议。”

　　黑衣人点头，踌躇道：“公子，那两人可需要卑职将其……”

　　过了许久，才听到曹延之声音悠长道：“算了吧！”

　　黑衣人自小跟随公子身边，不久前他跟随公子外出游玩，未料途中被人袭击，待他以一己之力杀出重围，已不见少爷的踪影，担忧之下立即飞鸽传书与大将军，这才有了今日这般局面。

　　“少爷，他们对你诸多不敬，为何不取了他们的性命。”

　　曹延之喃喃道：“若没了匪女，我怕是早已暴尸荒野。”

　　武艺出众之人皆是耳目聪慧，遂黑衣人小声道：“少爷，将军与夫人十分担忧您的安危，眼下咱们还是先回京吧！”

　　“嗯！”曹延之淡淡应道，随后重新闭上眼睛，往日耳边早传来匪女不正经的荤话，如今却静得让人这般难受。

　　匪女，今日一别，想必你心中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可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早些分开，于你于我皆好，待我们再见面时，希望你如愿成为一山之匪。

　　没错！曹延之乃汝阳大将军曹坤的第二子，与小郎君是亲兄弟，若不是听到匪女与三弟的吵架声，他又怎会做出之后种种打算，不过能在此处碰到三弟，老天爷待他总是不薄，如今暗卫接他回京，足以说明一切事情皆如他所料，以匪女的秉性，定会记恨他一辈子，只是不知，今生他们可会有缘再见……

　　“少爷，咱们去哪？”

　　赵暔儿冷笑道：“京城！”

　　“少爷，小的觉得咱们还是寻个山头悠哉快活的当土匪，这样多好？”

　　“如今活捉薄情郎才是当头最要紧之事，”赵暔儿神色一顿，眯了眯眼：“怎么？你不想去？”

　　“少爷，从小到大小的一直跟在您身后，自是您去哪小的便去哪。”

　　“皇亲贵胄又怎样？他敢耍老子玩，便要承受老子的怒火，不报此仇，老子誓不罢休！”赵暔儿骑上马，使劲挥动马鞭，大声道：“他要回京，势必经过城门，老子在那候着他！”到时是一刀两断还是将其生吞活剥，由不得他。

　　山棱揉了揉屁股，嘴里发苦，骑了一夜的马，赶了一夜的路，还要继续骑马赶路，他的屁股真的好疼……抬眸看向身影即将消失的少爷，身子一跃翻身上马，抽着马鞭，大喊道：“驾……”

　　主仆二人没日没夜的赶路，遇到路边摊，便歇息下垫垫胃口，顺势买了许多馒头继续赶路，总之，他们日夜兼程，用了五日总算到了皇城门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山棱咬了口馒头，狼吞虎咽道：“少爷，幸亏到了城门脚下，再继续赶路，咱们的马怕是得累死。”

　　又过了两日，赵暔儿盯着众多马车，烦躁的摸了下头：“你说他会藏在哪辆马车里？”

　　“少爷，算了吧！咱们在此耗了三日，并未见到‘薄情郎’，不如回去继续做我们的土匪吧！何必跟他置气，他离开您是他不懂得惜福，看不到您的好，这样的人便是您强留在身边，心也不会在您身上，您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赵暔儿斜了他一眼：“想不到你能说出这般道理。”

　　“少爷，犹记小时老太爷告诫过我们，‘情’之一字，强求不得，若他心甘情愿留在您身边，自是百般都好，可他恨不得远离您，你又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树林，咱们刚出来行走江湖，碰到‘薄情郎’这样的俏郎君，难免迷了心窍，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人世间定会有比他更俊俏的儿郎，遂您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道理你都知晓，老子又怎会不知，不过是郁结难平！”他与‘薄情郎’也就相处几日，又怎会爱他爱的死去活来，不管不顾。

　　“少爷，若您寻到比他还俊俏的郎君，而那人对您真情意切，‘薄情郎’只有羡慕的份。”最好让他后悔，悔的肠子都青了！

　　赵暔儿低头沉思，缓缓道：“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由你给老子解惑。”

　　山棱一看有戏，迫不及待道：“少爷，咱们回去吧！继续做潇潇洒洒的土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才是属于我们的日子。”

　　半响后，赵暔儿终是点头，随即看向人来人往的马车，也不管他们是谁，大吼道：“曹延之，你给老子记住，老子不要你了，即便你后悔，跪下来求老子收你，老子也不会看你一眼，从今以后，老子要找个比你还俊俏的小郎君，生一窝土匪崽子，让你羡慕嫉妒恨。”

　　话音一落，就见众人停下脚步，眸光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再看赵暔儿身子一跃骑上马，抽着马鞭，大笑道：“痛快！老子要去当土匪喽……哈哈……”

　　主仆二人风尘仆仆的离开，待越过其中一辆马车，竟带来了一丝风，吹得马车上的帘子露出一丝缝隙，只这一下让曹延之看到匪女离开时，眉眼间洒脱之意，不由心神一震，此时此刻，他知匪女是真的弃了他，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抽痛。

　　骑马离开的主仆二人未曾注意到马车上的人，便是看到，赵暔儿也不会有所动摇，心中的死结被人解开，便再不会在意这些不值得他上心的人，人活一世，总会被狗咬上几口，待结了疤，才会记得疼的滋味！

　　遂那‘薄情郎’与狗一样，咬了他一回，足以让他长记性！

　　就这样，他二人中一人满腹惆怅，一人心事已了，竟生生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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