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他喜怒无常

　　“我亲自去？”李棠问。

　　“陛下是这么说的。”王康安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等会儿就去。”李棠说道。

　　王康安得到了李棠的话，瞬间喜笑颜开：“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柳枝，出去送送王公公。”李棠说道。

　　等到绿枝送王康安出去回来之后，李棠就对着她说道：“将门给关上。”，绿枝十分听话，将门给掩上了，李棠又道：“快，去把蜡烛给吹灭了。”

　　碧痕闻声立刻将蜡烛给吹灭了，一屋子的夜明珠灼灼生辉，照的屋子发亮，李棠抬手打开了谢昉送过来的匣子，原先李棠以为这个匣子里面装着应该也是一小盒夜明珠，没有报以很大的惊喜，结果刚刚一打开，就被里面的东西给震撼到了。

　　拳头一般大小的夜明珠静静躺在盒子之中，照耀的屋子亮如白昼，宛如装满了的倾泻的月光，盛在盒子之中，如同流水一般，宛如幻境。

　　“天呐，这也太好看了吧。”李棠瞪圆了眼睛道，眼底映着皎洁的月色。

　　“这颗夜明珠是去年彝族进贡来的，柔嘉公主给陛下要了好多次，陛下都没舍得给，现如今竟然直接给了殿下，看来陛下对殿下是真的好。”碧痕道。

　　李棠完全沉浸在夜明珠的好看之中，也没有听见碧痕说的话。

　　昭阳殿之中。
　　李棠来了吗？”谢昉一顿饭的功夫，往外面看了好几回。
　　“还没呢。”王康安心里也奇怪，明明方才李棠已经答应好了的过去谢恩，怎么就突然变卦，不来了呢？

　　“你到底跟她说谢恩这回事了没？”谢昉不耐烦了。
　　“奴才提了呀。”王康安声音之中带着疑惑，按照往常，别人收到了那么珍贵的夜明珠，就该早早过来谢恩的，尤其是他刚才还旁敲侧击了一番，而且李棠还满口答应。

　　这殿下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还是压根就忘记这一茬了？

　　王康安心里也犯嘀咕，自己主子都已经来回问了三四遍了，他仍旧硬着头皮赔笑道:“兴许，李姑娘刚来，不太懂宫里面谢恩的规矩……奴才再去催催？”

　　“算了，朕亲自去看看。”谢昉拿过桌子上面摆放着的一方手帕，擦了擦嘴巴，站起来朝着殿外走去。

　　李棠的屋子只是轻轻掩着，很容易就进来了，外面的奴才看见谢昉过来，正要进去通报，却被谢昉给拦下了，谢昉推开门，轻手轻脚进去，屋子里面的人正全神贯注盯着夜明珠看呢，谁也没有发现已经溜进来了个人。

　　“你们说，这夜明珠，能亮多久？”李棠好奇地问。
　　“奴婢也不知道。”碧痕平日不提这话，一提这话，反倒是说道：“这颗夜明珠是彝族去年进贡来的，到现在好像还亮着呢。”

　　“你们说，这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能卖多少钱？三百两？有没有？”李棠问。

　　“奴婢觉得，这种夜明珠没那么贵，但是成色不错，一颗最起码得个二百两吧。”碧痕说。

　　“一颗二百两？那，那这一盒就有一千多两银子？”一盒只有六个，也才一千二两，李棠心道不费吹灰之力，就有多了一千多两银子，更是心花怒放。

　　“那，这颗呢？”兴致上头，李棠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从一旁匣子抬手捞出来谢昉命人送来的夜明珠问。

　　“这颗拿出去能卖多少钱？”毫不夸张，李棠现如今眼里都放着光。

　　“钻钱眼儿里去了！”谢昉的声音从身后炸开，怒不可遏道。
　　吓的李棠一个激灵，谢昉简直火都要来了，他送别人的东西，别人恨不得供着，天天上香，这李棠倒好，到手的东西第一时间想的是卖！

　　“奴婢参见陛下。”碧痕和绿枝立刻跪下行礼。
　　李棠转过身来，正好对上身后谢昉的阴沉不定的视线，吓的她浑身一惊，手里的夜明珠没拿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好巧不巧，正好砸在谢昉的脚上。

　　谢昉的脸更黑了。
　　李棠立刻弯腰去捡夜明珠，夜明珠因为受了谢昉脚的缓冲，所以没有什么大碍，李棠看着谢昉，松了一口气，陪着笑脸道:“陛下别生气，夜明珠没事。”

　　“朕的脚有事。”谢昉冷冷道。

　　李棠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珠子砸到了谢昉的脚上了，她登时关切道:“皇兄，你没事吧？”
　　“少装了，心里高兴着呢吧，你就是故意的。”谢昉盯着她，语气带着寒意。

　　李棠真不是故意的，也不想惹谢昉生气，但是不得不说，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珠子砸在了谢昉脚上，弯腰去捡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呢。

　　“我没。”李棠死不承认。
　　“鬼才信。”谢昉瞪了她一眼，继而对着碧痕和绿枝道：“行了，你们都退下，朕有话要单独跟殿下说。”

　　碧痕和绿枝瞬间乖乖地退了出去，屋子里面又只剩下李棠和谢昉隔着珠子面面相觑，屋子重新陷入尴尬的境界。

　　“我去点灯。”李棠说着就要去点灯，还没刚走两步，就被谢昉拽了回来，李棠压根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一踉跄，险些跌倒在谢昉怀里，还好她及时稳住了身子。

　　李棠距离谢昉只有一两寸的距离，夜明珠极为明亮，亮的李棠能够看清楚谢昉根根分明的睫毛，但是唯独看不清楚他眼底泛滥着的情感。
　　谢昉掌心之中的温度，让她重新回忆起来昨日被支配的恐惧，她整个人一哆嗦。

　　“皇兄，你放手。”李棠试图推开他，谢昉则是从上到下打量着李棠，李棠穿这身衣服是真的好看，珠光之下，李棠额间的红痣更是勾人。

　　“皇兄，有话好好说，您先放手。”李棠重复了一遍，眼神之中带着满满的防备，谢昉眼底闪过一丝失落，继而松开了手，李棠立刻退后几步。

　　“李棠，你懂不懂规矩？”谢昉忽然问道。
　　“什么规矩？”李棠问。
　　“朕赏赐给了你夜明珠，你不应该过来谢恩？”谢昉看着李棠，一板一眼道。

　　“哦，原来皇兄说的是谢恩的事情，是该谢你的了，你给了我东西了。”李棠微微松了一口气:“那我现在就谢恩，谢谢皇兄。”
　　“就这就可以了？”谢昉挑眉。

　　“不然呢？”李棠登时警惕地看着他，眸子之中满是戒备，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陛下还想怎么样？”

　　“叫声好哥哥。”谢昉看着李棠，似笑非笑。

　　李棠摩挲了一下手里面的夜明珠，这个容易，一声哥哥，又不会掉了一层皮，稳赚不亏的生意，她又不能跟钱过不去，于是她浅笑道:“谢谢好哥哥。”

　　这么顺利，没意思，谢昉眼睛微微眯着，盯着李棠，李棠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就放佛是脱光了衣服站在谢昉面前一样，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你看够了没有？”李棠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不由得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谢昉说道，继而他盯着李棠，一字一顿道:“过来。”

　　“算了，还给你。”李棠反手将夜明珠递给谢昉，丝毫没有过去的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昉也不接。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思来想去，我还是不要了。”李棠诚恳道，难免日后谢昉提出来什么无理要求，譬如现在。

　　谢昉眼底闪着冷意:“李棠，你知道不承朕的情是什么下场吗？”
　　“那我，我，我还是收着吧。”李棠立刻认怂。

　　“过来坐。”谢昉一字一顿，语气带着威胁，看着扭扭捏捏的李棠，又加重了语气:“你最好别惹朕，朕现在心情不太好。”

　　“？？？”你心情不好，我心情就好了？德行，李棠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最终还是没拗过谢昉，挪步上前。

　　屋子里面没有亮灯，只有夜明珠璀璨生辉，照亮了整间屋子，光泽如水般倾泻在李唐脸上，美艳绝伦，如同画中勾勒出来的仙子一般。

　　谢昉亦然，只不过谢昉同水墨画之中走出来的人更不一样，更多是宛如玉面修罗，让人不敢逼视。
　　这个皇兄很好看，但也很危险。

　　“坐，坐哪儿？”李棠硬着头皮问，这边的桌子只摆着一张凳子，还被谢昉给坐了。
　　“你想坐哪？”谢昉反问，李棠闻声抬眼，看到了谢昉眼底一闪而过的促狭。

　　李棠立刻挪开了眼睛，知道自己又被捉弄了，她也不恼，转过身来去搜寻凳子，自己搬了张凳子，同谢昉遥遥对坐，坐的十分板正。

　　“宫里面同外面规矩不一样，你懂吧？”谢昉道。
　　李棠很乖地点了点头:“我懂。”，月色一般的光泽洒在李棠头发上，又软又乖，让人忍不住想要揽进怀里揉一揉，谢昉忽然想要逗一逗这个刚入宫的皇妹。

　　“你刚才谢恩谢的不对。”谢昉正色道：“若是让旁人知道，你这么没礼数，传出去，可就又是大事了。”

　　“那我该怎么谢？”李棠问
　　“你得过来亲朕一口。”谢昉道。

　　“胡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规矩。”李棠不信，难不成每个被皇帝赏赐的都要亲一口吗？怎么可能？要是男的被赏赐了，也要亲吗？

　　“你不信出去随便问，看宫里面到底有没有这规矩，只要你不怕被人笑话说是没见识，不懂规矩，你呢，你就出去问。”谢昉道。

　　李棠犹豫了片刻，还是有些不大相信：“怎么可能呢？明明我看话本子上面说皇宫里面谢恩不是这样的啊。”

　　“纸上得来终觉浅，皇兄不是身体力行告诉过你了吗？”谢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每句话都在提醒着她昨天发生的事情，这人哪里一点帝王样子，分明就是地痞流氓。

　　李棠的脸瞬间变的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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