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千夏的数日

作者:救不了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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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朝仓千夏做了个梦,似乎是因为遇见了故人的缘故,她的梦里满是那个笑容开朗却无比坚强的女子。
      艾丽莎·海因茨,这是她嫁了人后的名字。
      艾丽莎是个很奇怪的吸血鬼,她的愿望竟然是要帮助人类打败自己的种族。
      艾丽莎是被迫变成吸血鬼的,她说她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怪物,还咬了自己的家人。那个时候,她的表情应该是难过。
      艾丽莎是个很强大的吸血鬼,因为她能够察觉系统000的存在,还毫无芥蒂地包容了系统000。
      艾丽莎是个相当乐观的吸血鬼,她在漫无目的地寻找打败吸血鬼的方法时,总是会哼着欢快的歌。
      艾丽莎其实很孤单,她遇见的人类总是害怕她,遇见的吸血鬼又会在知道了她的目标后企图杀死她。
      系统000那个时候刚开始做任务不久,还是很喜欢和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存在的委托者对话的。可是附身在她身上后,大部分时候,都是艾丽莎先提出的话题,由它来回答。当然,艾丽莎从来都不介意回答它那些关于感情的问题。
      比如说为什么不回家去看看,又比如说为什么希望人类获胜。
      玖兰枢是后来加入的,那个时候的他被自己领地里的人赶了出来,无家可归。艾丽莎看他可怜,就带着他一起流浪了。为此,以为对方不再需要和自己聊天的系统000有半个小时没有搭理艾丽莎。但在艾丽莎锲而不舍地搭话下,它还是和她和好了。
      但是,看玖兰枢不顺眼的它会在艾丽莎聊起玖兰枢的时候,拒绝搭理她。但是偶尔,当艾丽莎问它该怎么安慰人的时候,它还是会把资料里的安慰女友一百招贡献出来,然后看着她给满脸忧郁的玖兰枢送花送草送温暖。
      相处时间久了,它就发现玖兰枢看着艾丽莎的眼神不对劲了。
      “他对你的感情,是不是叫喜欢?”
      当它这么问艾丽莎后,黑发女子愣了下就笑了,笑的还十分大声。
      “严格来说,他目前处于暗恋阶段吧?”
      “那你、喜欢他吗?”它第一次问出个磕磕绊绊的问题。
      “喜欢哦。”艾丽莎笑的前俯后仰。
      这在现在的朝仓千夏看来,显然是骗人的,艾丽莎明明是把玖兰枢当儿子养了。虽然亲情与爱情都可以说喜欢,但这与它当初问的那个意思完全不同。但是在那时,系统000乖乖把这两种相当不同的情绪都作为喜欢记录了下来。
      “那……”它顿了顿,不知该怎么开口。
      “我也喜欢你哦。”艾丽莎显然知道它想要问什么,安静下来,笑容温暖地说道。“现在啊,我最喜欢你了。”
      “嗯。”它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是应了一句。将对方说这句话时的感情、语气、表情全都记录下来,计入S级档案,就安分下来不再说些什么了。
      艾丽莎是第一个,在她死的时候完成愿望的。它就那么看着她迷晕了玖兰枢,看着她挖出了自己的心脏,看着她把心脏投入火海,看着她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看着她体内的生机逐渐流失。那时候,它第一次,觉得连张能够表达心情的脸都没有的精神体,是多么的无力。
      “别哭啊。”艾丽莎倒在地上,再次露出了那个让它记录了多次的笑容。
      “我不会哭。”它的电子音依旧平淡无奇,“你什么时候死啊?”
      “急什么,就快了。”艾丽莎咧了咧嘴,突然冷不丁问道:“你会有身体吗?”
      它曾经有过并不算完全属于它的身体,但是未来却不一定会有。
      “如果你想的话,”它回答道,“完成一定数量的任务,主神会给我们奖励,我可以把这个作为我的愿望。”
      “那很好啊,”并不知道那个数量是一个亿,而她才是对方的第五个委托人的艾丽莎笑眯眯的,“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当我的孩子好不好?跟我长的一模一样,我们俩一起上街能当双胞胎的那种。哎呀,这么一想,就感觉当吸血鬼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理论上来说,不可能。”它回答,“因为你这一生,并没有这样一个孩子。”
      “哎呀,孙女曾孙女这些,也算是我的孩子啦。相信我,你会成为我的孩子的。”她的声音略显低落,却说的无比自信。
      “好。”它回应道。艾丽莎变成吸血鬼后的能力是瞬间移动和预知,对于她的话,它还是很相信的。
      “再次来到这个世界的话,记得来看看我的坟,我会在一片森林里等你的。”艾丽莎的声音降低。
      “如果我有了身体,来到这个世界的话,一定会去看你的。”
      它的设定是除了虚无空间和传送路线之外,必须依附生物体而存在,如果再次来到这个世界做任务的话,它大抵还是不能够主动前去艾丽莎的坟的。
      “......那就好,你的样子,一定很漂亮。”艾丽莎轻笑。
      “你有什么话,想要和玖兰枢讲的吗?”相信自己还会来到这个世界的它想起那个被迷晕前满脸震惊的青年,这么问道。
      “要说的其实都在信里说的差不多了……”艾丽莎的声音微乎其微,“你再次遇见他的时候,帮我转达一句话吧。”
      “你说。”它看着炉子里跳动的心脏化作了吸血鬼猎人最初的力量,接收到对方给予的愿力后,看向几乎死去却仍旧保持微笑的艾丽莎。
      “其实我有点喜欢你,但是最喜欢的,果然还是艾丽莎了。”
      “我收到了。”它将这副场景记录下来,归至A级档案。艾丽莎还未说出的告白,有一天,它会转达到的。
      虽然最喜欢它只有一天,但毕竟主神说过,生物总是最喜欢自己的。所以,它现在其实并没有不开心。只是觉得,自己可能需要过好久,才会开始接受下一个委托了。

      朝仓千夏睁开眼,任由眼泪肆无忌惮地滑落眼眶。她似是重新经历了一遍那次的任务,系统000当初并不能够表达的心情,到今天终究还是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你醒了?”一旁陪着她的少女猛地凑上前。
      “......优......姬?”朝仓千夏看着凑上前来的棕发少女,喃喃出声。
      “你还记得我?!”从玖兰枢那里听说对方就是那个雪天牵着自己避开那个吸血鬼的女孩,黑主优姬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朝仓千夏。但她显然忽略了一个前提条件,那个时候的自己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
      “......你是雪地里的那个孩子。”朝仓千夏自知说漏嘴,连忙在圆谎后问对方,“玖兰枢在哪?”她昏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以诺怎么样了?现在自己呆的地方显然不是魔界,她必须马上了解情况。
      “啊,枢学长让我转达你的,那个人现在就在你隔壁......”黑主优姬一边拿起毛巾给朝仓千夏擦脸,一边这么说道,可刚说到一半,朝仓千夏就冲了出去。
      “父亲!”朝仓千夏左转来到隔壁房间推开门,门里一个躺在床上的银发少年睁开了紫色眼睛看向她。
      “嘭!”
      “父亲!”朝仓千夏这回找对了房间,几乎是扑到了以诺床前。她在确认以诺的身体无恙后,将对方护到了自己身后,看向不断向自己散发着杀意的卡尔·海因茨。
      “玖兰枢,你答应过我的。”朝仓千夏张口,说话对象却是出现在门口的玖兰枢。
      “嗯。现在的他确实不会对你父亲出手了。”玖兰枢瞥了眼卡尔·海因茨,但是对方会不会对朝仓千夏出手,这连他都说不好。但反正,现在的卡尔·海因茨可以轻易被他制服。
      “离我弟弟远点。”卡尔·海因茨怒视朝仓千夏。
      “你哪来的资格让我离远点?”朝仓千夏同样怒视对方。她感知到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卡尔·海因茨的力量大幅缩水,按照实验数据,没去岛上前的朝仓千夏也可以打的过,更别说现在的她了......但是以诺看起来很在意对方,朝仓千夏只得偏过脸,冷声道:“等父亲醒来,我看他怎么对付你。”
      “......”似乎是因为提到了以诺,卡尔·海因茨的杀气一下子就消失了。
      “现在你确定了,可以完成你的承诺了吗?”玖兰枢问朝仓千夏。
      “......我想先去她的墓看一眼。”朝仓千夏点点头,向玖兰枢请求道。
      “跟我来。”玖兰枢转身,就看到了举枪对着他的锥生零。
      “你想带她去哪?吸血鬼。”锥生零的情绪紧绷,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巡逻完回来睡了一觉,理事长的房子里就多了那么多吸血鬼的气息。
      “零!你快点放下枪啦!千夏是枢学长救下来的!”一旁的黑主优姬死死扒住锥生零举枪的右手。万一千夏也是吸血鬼,误伤到多不好。
      “请让我们离开,我是自愿的。”几乎是下意识地,朝仓千夏挡在了玖兰枢身前,倒不是对他有多少好感,但毕竟交易还没有完成,自己的话还没有转达,别让他不开心不带自己去艾丽莎的墓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她没感觉错的话。被枪指着的那瞬间,他确确实实对那个银发少年产生了杀意。
      说来......朝仓千夏打量了下眉头紧皱的锥生零,问道:“请问你和锥生鹰田叔叔什么关系?”长得也太像了,笑起来大概更像。
      “......他是我父亲,你是朝仓千夏?”锥生零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黑发黑眸的少女,被优姬称呼为千夏,这个样貌和名字的所有者,在他的记忆里,也就只有自己的童年玩伴了。
      “......嗯。你是锥生零?”朝仓千夏上下打量了一下锥生零,那么久没见怎么一个好好的开朗孩子变得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但是作为吸血鬼猎人的孩子,成为吸血鬼大概确实算不上是一件好事。
      “那个家伙很危险。”锥生零在确认对方的身份后,并不是很想叙旧,而是将枪移到了朝仓千夏身后的玖兰枢身上。
      “就因为他是吸血鬼?明明他连一个人都没杀过?”被记忆影响的朝仓千夏皱眉,把锥生零的武器压下。
      “你凭什么肯定他一个人都没杀过?这些纯血种带给人类的伤害还少吗?!”锥生零反驳。
      “最起码,我认识他那么久了,他连口人血都没喝过。”朝仓千夏毫不退让,并把自己的獠牙露了出来,眼泛红光道,“你这么说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先杀我。”
      “毕竟,我杀的人,比他多多了。”
      玖兰枢手指轻颤,垂眸望着朝仓千夏的发顶,却是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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