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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腾谋杀（十三）
阿姆斯特丹，近郊。
GE西欧分部，K9基地。
楚夏对布朗教授道：“案件已经移交到了荷兰，我们可以放心了。”
布朗道：“这次是我疏忽大意了，没有想到中国方面竟然能够鉴定出佐伊是三天前中毒的事实，他们的技术越来越先进，今后绝对不能再掉以轻心。”
楚夏道：“他们鉴定出来也没有用，只要案件移交到这边，我们便能游刃有余的操作。”
布朗道：“那笔钱什么时候能到手？现在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
楚夏道：“安吉拉还没有下定决定。”
布朗道：“她有什么下不定决心的，她应该感谢我们才对，如果不是我们让她提前和佐伊索要这笔分手费，她也有可能被列为嫌疑人，有了这笔分手费她才能摆脱谋财害命的嫌疑，单就这一点而言，她也应该多为组织做一些贡献。”
楚夏道：“她就是个没有主见的木偶，只想着为她信仰的GE现身，如果操之过急我担心她会崩溃，况且……她并不知道佐伊离世的真相，也不知道我们K9计划从GE分裂出来。”
布朗道：“所以我们更应该加速运作，让安吉拉尽快拿出组织献金。”
楚夏道：“要不要提她的父亲？”
布朗道：“不要。约瑟夫和我们目的不同，那只老狐狸谨慎又多疑，目光短浅的可怜，只能看到自己的政治前途，跟我向来面和心不和。他们父女关系很糟糕，暂时保持这种现状，对我们有利。”
楚夏道：“我一直对约瑟夫说我是因为喜欢安吉拉才愿意为他效劳，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您的指导，也不知道我们想要建立一个伟大K9的辉煌计划。”
布朗道：“好。中国方面的‘垂钓’行动，近期有什么收获吗？”
楚夏道：“第一笔资金已经进账，不过，出了一点儿小状况，我要回去处理一下。”
布朗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贸然回去很危险。”
楚夏道：“我计划先去缅甸，然后从缅甸去中国境内。”
布朗道：“一定要谨慎。”
楚夏道：“知道。”
布朗道：“我们若想带领K9从GE里面独立出来，继而发展成为一个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组织，急需更多资金。现在，老太婆已经有所察觉，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楚夏道：“舅舅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布朗点头。
布朗与约瑟夫十年赌约，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
那个家伙想要事事胜他一筹，不可能，这次布朗绝对不会让他得逞，布朗下决心要用事实证明，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约瑟夫想走政治途径，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
悬案未决。
第一次与霍君兮搭档，不甚完美。
但是，不管怎么说，姜武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暂时放下来了。
走进候机楼，姜武意嘱咐霍君兮，道：“一会儿上了飞机你什么都别管，也别再想案子的事情了，只管安心睡个好觉，多少天了你都没睡好。”
霍君兮不耐烦，道：“又来了，你烦不烦啊。”这家伙大姨妈发作没完没了，嘚啵嘚两天了。
姜武意道：“烦的就是你，烦死你我就胜利了。”
“哇塞，怎么是商务舱。”
哥俩正在打嘴仗，旁边李季看着机票，两眼放光。
姜武意轻松甩手，行李箱转了一个圈儿，不无得意道：“好说，好说，以后只要有我在，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出行VIP。”
李季竖起大拇指：“大律师，牛X。”
某人的低气压笼罩过来，沉声道：“大律师牛X，你以后跟大律师混吧。”
李季乖乖的拿行李往后闪，“那当然~不是了，还得跟着霍队混。”
霍君兮一勾嘴角，道：“大律师这么有钱，自费啊，报不了。”
姜武意听了这话，假模假式，故作一脸懵逼状。
霍君兮瞧他那德性，懒得搭理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霍君兮，道：“霍队，原来路费还能报销啊？对对对，你瞧瞧我这脑子，竟然忘了这次出来我也是‘公~干’。”他特意把“公干”两个字念得结结实实，炫耀自己也是有组织的人了。
说完，姜武意又补充道：“没关系，路费不用报，本律师上一个案子代理费的零头~的零头~的零头，刚好没地儿花，感谢两位大哥，给小弟一个机会，帮我的银行卡减减负。”
霍君兮斜他一眼，道：“得瑟。”
这口气怎么听起来都像老子训儿子，生气也不像是生气，还有那么点儿小骄傲。
霍君兮说完，直奔登机口。
姜武意快步追在他后面，道：“嘿嘿，我不就是想让你好好睡个觉么。”
“就你牛。”
“爷爷知道你最近没休息好，昨天就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务必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做好全程看护服务，而且，命令我下了飞机马上把你劫|持回家，不得有误。”
霍君兮看他。
“那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是我加上去的，但是，爷爷真的下命令了，明儿中午必须回去。”
姜武意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看来这是必须得回去了。
姜武意嘚吧嘚没完，“你看你多牛，我天天放假都没人搭理，你一放假就让京城第一大律师亲自护送你回去，待遇就是不一样啊，老爷子总是这么偏心。”
霍君兮道：“京城第一大律师，谁封的？还没打两个像样的官司就自己给自己戴高帽。”
“本大律师现在可是炙手可热，找我代理的当事人已经排队等到明年了……全是女客户。”
“吹牛不过大脑，什么官司等到明年才打？”
“反正就是有嘛，你这天天办案的木头疙瘩，不懂我们新新人类的玩儿法。”
飞机起飞前有些无聊，霍君兮跟姜武意逗闷子。
手机响了，他没接。
“谁啊，不想接？女人啊？”姜武意强烈好奇，偷偷瞄了一眼他手机。
“女人，超级辣妹。”霍君兮竟然还把手机装兜里了。
姜武意撇撇嘴，还装兜儿里，必有奸.情。
姜武意偷揶道：“呦呵，口味儿变了啊，你不是喜欢文艺气质柔弱美女吗？” 酸味飘得满机舱都是。
霍君兮在大学时候曾经交往过一个女朋友，那女的姜武意只见过一面，像个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大小姐，特没劲，不知道他怎么瞧上眼的。
什么审美！
霍君兮知道姜武意说的那个文艺气质柔弱美女是谁，他也不反驳，直接怼回去，道：“是个女的就行，我可没那么挑。”
“切。”
是个女的就行，这话说的，真是啪啪打姜大律师的脸，也就是男的不行呗。
姜律师不跟他一般见识，就当没听着。
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交女朋友，反正没人受得了他这个神经病，反正他交了女朋友也还是会分手，反正他分手了也还是会找我喝酒。
“我睡一会儿。”超大号霍君兮想要完全缩进座位里还是有点儿费劲，只好半截腿蜷缩在外面。
姜武意帮他盖上毛毯，把便携脚踏充满气，垫到他腿下面。霍君兮翻了个身，这姿势舒服多了，终于可以睡个整觉。
嗡嗡，微信。
姜大律师实在是心痒难忍，偷偷瞄了一眼霍君兮，打着轻鼾似是睡着了。
偷看人家手机，似乎有些不体面。
自我斗争不过三秒，还是没忍住，抄起了霍君兮的手机。不光明磊落就不光明磊落吧，本来就不想当什么光明磊落的人。
“靠，密码又换了，你丫换密码比换内裤还勤。”姜武意悻悻地放回手机，无趣至极。
“我舅舅。”
姜武意：“哈？”
“不想接。”霍君兮眯着眼睛，拽了拽身上的毯子，把头窝进一个舒服的角落。
姜武意：“哦。”
姜武意只见过霍君兮舅舅几面，印象中是一个很油滑的小商人，以前那人经常来找姜思勉谈生意，说是谈生意实际上就是伸手要钱，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很少来了，姜武意还一度怀疑过是不是姜思勉威胁恐吓人家了。
这个舅舅貌似一直跟霍君兮有联系，他偶尔会给霍君兮打电话，但霍君兮基本上都是拒接，理由是“小警察跟一个商人，没话说。”
姜武意隐约觉得，霍君兮不接电话的理由一定不会那么无聊，但他知道霍君兮自己不想说的话，问也是白问。
一路上无话，长时间的强制性缺觉让霍君兮每一根神经都接近崩溃边缘，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起义，原本英挺的五官也变得无精打采了。
姜武意没敢睡，在一旁守着他，生怕毯子盖不好，又怕服务员吵醒他，也怕气流颠簸影响他，一路战战兢兢。
在万米高空，霍君兮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阿姆斯特丹到北京，九个多小时，睡醒浑身酸痛。
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霍君兮才醒了过来，姜武意给他揉肩膀，道：“怎么，不想起来了吧，我就说这人总是绷着一根弦儿，突然松下来肯定得浑身难受。”
霍君兮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还是姜武意最懂霍君兮，十八年的默契，一个眼神，姜武意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此刻霍君兮就是在想，本大爷不想下飞机，没睡够。
可这飞机不是咱的私人飞机啊，清晨6点钟，姜律师像包粽子一样把霍大队长捆绑上车，运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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