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柯南）薛定谔式降谷零

　　“男人才需要理智，女人都选择疯狂。”

　　在这个世界上，非常有趣的是，性别带给人类的差异非常巨大，身体素质也好，激素也好，都深深影响着不同性别的人们。

　　比如，女性会更加感性，但是不可思议的是，她们的承受能力比男性更加出色。她们对自己情感的宣泄，使得她们更加有韧性。

　　男性，他们更加理性，更加注重逻辑，在感性问题上不如女性敏感，有时候他们会显得冷酷，但是冷酷下，他们对自己的不幸缺乏感知，直到完全坏掉。

　　经历了这许许多多的降谷零，已经很难界定自己的性别。他是理智的，也是疯狂的。

　　来啊，命运与时间玩弄下的扭曲的灵魂，来选择吧。

　　他仿佛听到有声音带着嘲弄与怜悯，这样对他说。

　　你要成为什么人呢？安室透？波本？还是干脆疯掉，成为郎胜男呢？嘛，不过郎胜男，根本在这个世界活不下去吧？

　　“降谷零……我会成为降谷零……”他在内心这样回答，“只有降谷零这一身份，没有被定义。”

　　被命名为“安室透”的男人，是拥有着多重身份的复杂神秘的男人，也是他一直以来扮演的那个。

　　“零”是安室透的一部分，是代表着国家利益的公安，负责着情报组织；“波本”也是安室透的一部分，是身处黑暗组织的一杯琥珀色的酒；郎胜男，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平凡可爱的少女。

　　只有降谷零。只有这个身份，没有被定义。

　　如果他不再是日本公安，不再是组织卧底，不会是什么私家侦探或者是咖啡厅店员的话——他剩下的只有降谷零这一身份。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比自己想象的，要自由。降谷零是什么样的人呢？没有人知道。

　　他生来自由的，只不过自己束缚了自己，一直执着于依照命运的路线，不，是依照“给定的剧本”。但是，他发现一开始，当自己穿越来到此地时，剧本就不存在了。

　　他是自由的。

　　他沉默着看着窗外。没有开灯，城市的霓虹因此更加美丽，街道上的车辆如同流动的光河，金色的，那么闪耀。“像是悲伤河底闪耀的金砂。”

　　斑斓缤纷的霓虹倒映在他的眼睛里，一面玻璃落地窗，隔绝了尘世的浮华喧嚣与他周身的冷寂。

　　手机铃声的响起，打破了一室寂静。

　　“喂。”

　　“波本，你们这次行动结束了，照例来分部一趟。”打电话来的是贝尔摩德。

　　“嗯，知道了。”

　　那个女人疑惑地问：“怎么了，今天这么冷淡？这可不像你。”

　　“啊，是吗？”他轻轻一笑，“我也很好奇啊，我是什么样的人。”

　　贝尔摩德很敏锐地感受到了波本与平时不太一样的情绪与精神状态，很识趣地结束了这短暂的通话。

　　“要去应付琴酒了，真是麻烦啊——”他歪着头笑了，但是笑容中是满满的冰冷，“那天的狼狈应该被很多人看到了吧？太逊了——就从这里开始，打破我的剧本吧。”

　　下面是自由发挥时间。

　　“哒，哒，哒……”皮鞋与地面接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分部”走廊里回荡，说是分部，只不过是组织临时征用的废弃大楼来供乌丸集团中黑暗的部分活动。

　　乌丸集团怎么可能让雪莉那种科学家在这种一点也不靠谱的地方活动。

　　这种破地方，也就能进行进行简单的活动了，用几次也就会被废弃，毫无调查价值。降谷零所知，这一次行动结束之后，可能就是它被弃用的时候了。

　　他推开了门，毫不意外地发现虽然还没有到预订集合时间，但是该来的人都来了——昏暗房间中，左边站立的是赤井秀一，他看到降谷零的到来不由自主的移开了视线；右边站着的是贝尔摩德，这个女人正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敲击着墙边的管道；靠后的位置站着伏特加，就算在昏暗的房间里依旧执着地带着墨镜，让人好奇他的墨镜是不是隐藏了什么秘密。

　　正中间站着高大的银发男子，他吞吐的烟雾让这个房间内弥漫着尼古丁的气息，但是没有人会对他的行为提出质疑，因为他是组织中的王牌杀手——琴酒！

　　“呀，看来我来晚了。”降谷零毫不客气地破坏了房间内诡异的安静，“我还以为我们至少会在一个有桌椅和灯光的房间里呢。”

　　“嗤，”贝尔摩德可不怎么怕琴酒，所以她盯着琴酒阴森的注视开口搭话了，“你今天格外不对劲呢，你以前有这么嚣张吗？”

　　“啊，大概是意识到，表现的太过友善的话可是会被人欺负呢，是吧，Rye？”降谷零明明保持着微笑，但是，他的眼睛中没有丝毫的笑意，像是盯着猎物的鹰枭一般，死死地盯着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真的感觉很奇怪了，这个人是不是吃错药了？似乎自从苏格兰自杀之后，这个人就吃错药了似的。

　　赤井秀一在某方面一直保持着耿直的人设，似乎不披上冲矢昴的皮就不会社交一样，所以他皱了皱眉，非常耿直地开口道：“我不太明白你对‘欺负’的定义，我只是处死了一个叛徒——说实话我觉得你从那时候起，就变得相当奇怪。”

　　“够了，”琴酒对他们无聊的争论不感兴趣，他示意赤井秀一，“你们的问题私下解决，现在把行动结果汇报给我。”

　　本来行动结束之后是要提交汇报书的，但是这种总结性的东西，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形式主义的内容居多，而琴酒显然是实用主义，因此，他们才自动形成了这种短汇报给琴酒当面说，长篇报告洋洋洒洒交给上层的规则。

　　以前，降谷零总是乐于自动承担这一工作，但是今天他非常干脆地在一旁划水，期间伏特加和贝尔摩德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这种事情交给赤井秀一，他管他去死。

　　这次的行动虽然出动了三个有酒名的成员，但是也只是敲诈勒索、威胁暗杀这样的行动，也没有涉及大人物，所以看上去普普通通，唯一不普通的是苏格兰威士忌的叛变和波本的异常反应。

　　所以，行动本身，没什么好总结的，毕竟都出动了柯南世界两个挂逼，没什么困难的。

　　在听到琴酒说：“其他人可以走了，波本留下。”的时候，他也并不意外。

　　月光透过窗户稍微照亮了这个废弃的房间，在烟雾与夜色中，琴酒那双狼一样的绿眼睛竟然如此明亮，每一个被这双眼睛盯上的人，都是不幸的，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的枪声。

　　但是降谷零却觉得自己冷静的不可思议。

　　琴酒紧紧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端倪，他说：“说你该说的。”

　　该说的，从哪里说起好呢？

　　“首先，我为我的错误表示歉意，”他撤去了自己一直以来努力维持的微笑，完完全全的面无表情，偶尔闪过的冰冷杀意竟然像极了琴酒，“我的错误在于，企图和一起行动的人产生友谊，我承认，在这一点上，我还不具有一个杀手应该具有的素质。”

　　“我不会我的失态辩论什么，我当时确实是……把那个男人当成朋友了。”他不由地握了握拳，“但是……那个人可能只是为了组织情报才接近我。毕竟我看上去又年轻又傻又好骗。”他扯了扯嘴角，不过两个人都知道，他不是真的在笑。

　　“对此……这次行动并没有因为我的失误而造成严重的后果，但是我清楚这个行为本身意味着什么。”是背叛的前奏，是怀疑的开始。

　　“为了证明我确确实实在反省，我想主动向组织提出剥夺酒名，直到我的能力配得上我的称号的时候。”他坦坦荡荡地注视着琴酒。

　　琴酒沉默了，无声地抽着烟，他在思考。在他看来，波本这一次的行为，可以说的上是在死亡边缘跳舞，只要他的表现有哪里不对，他就可以把他当作是叛徒处决，但是另一方面，他觉得波本的行为和他的解释非常合理。

　　波本，25岁，大学生的年纪，被组织看重之前，不过是个高中辍学的街头的混混，这种人本来不会进入组织的视线。他的不平凡在于，他成功地利用手头稀少的资源，指导一个富商夫人杀死了她的丈夫从而获得了高额的保险金，在这一案件中警察从头至尾都以为这是一起意外，而他却掌握了富商夫人的杀人证据，从而勒索了大笔的钱财。

　　那个目标本来是组织看中的，却意外地被这样一个小混混截胡，而且在观察之后，他们发现这个小混混虽然学历不高，但是有着超出旁人的智商，以至于他利用各种匪夷所思的途径，向世界的黑暗领域伸出了他的触手。

　　就这样，名为安室透的他，在22岁那年被吸收进了组织，之后他仿佛找到了找到了正确的生长土壤，在组织中大放异彩，早早就拥有了酒名，进入了核心。

　　但是，野路子出身的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专业的杀手，当然不会有什么杀手的专业素质。

　　没有人教他杀手不应该与自己的临时搭挡产生友谊以至于交付信任，更何况，他还年轻。因此，他的错误，看上去并非不可理解，但是足够致命。

　　琴酒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把烟在里面按灭，然后扔进了那个盒子，重新装回了口袋。他突然笑了，一个独属于琴酒的笑，这个笑容，通常预示着极度的危险。

　　上一刻还在慢慢动作的他，下一刻就飞快地动了，降谷零只来得及摆出防御的姿势，琴酒就来到了他的面前，踢击带起了一阵劲风，直冲着他的头！

　　如果这一击踢实了，他不晕也会暂时脑震荡吧！但是多年的训练还是没有白费，降谷零向后跃起，琴酒的鞋尖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子过去的。

　　“怎么回事，我的解释有什么不合逻辑的地方吗……不，不对，”他分心思考着眼前的情况，“如果不合逻辑的话，琴酒应该是掏枪才对……”

　　他偏头闪过了琴酒的攻击，但是下一瞬间，巨大的力道冲击向他的腹部，瞬间五脏六腑都好像被碾压了，他觉得琴酒再这样打一拳上来，他就要丧失行动能力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个男人……他怎么会这么强……”不甘心，他真的很不甘心，他从来没有懈怠过，但是琴酒也好，赤井秀一也罢，一个个都那么强。

　　所以他是作为什么而存在的啊！难道和伏特加一样，他的职介是Rider吗！

　　这个世界上挂逼太多了吧，我要举报！我的剧组应该在《速度与激情》，赤井秀一应该在《复仇者联盟》，琴酒应该去《自杀小队》——总之不应该是《名侦探柯南》，侦探不存在的，都开高达了侦探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虽然脑内这样想着，但是在下一个攻击来临，他还是忍住疼痛拼命躲闪，虽然他的动作难免变得迟钝，因此，几个回合之后再次被击中也是难免的，之后琴酒并没有放过他，而是一言不发地把他揍了一顿。

　　疼，真的很疼，他从来没有被打这么狠过。

　　他小时候经常被人围攻，但是小孩子的攻击也就是那样了；他在警校有过格斗课程，但是同伴也不会把人往死里打；他为了混入组织以混混的身份在社会上，曾经也和那些人打过架，但是他从来不是被打的那一方。

　　他曾经被子弹击中过，惊人的意志力帮助他扛过了那种剧烈的疼痛，一言不发地忍耐着，直到对面的敌人以为他死了过来查看，他趁着那人放松警惕把那个人一击致命。他以为，那种钻心的疼痛是极限。

　　他第一次，被打的浑身疼痛以至于连反抗的意志都消失了。

　　快死了，完全动不了了……

　　他丝毫不怀疑，琴酒是手下留情的，因为好几次他都可以攻击自己的要害之处，但是他没有——虽然尽管如此，降谷零依旧觉得自己可能断了几根骨头。

　　或许不止几根，他刚才还吐血了，现在嘴里一股子血腥味刺激的他难受。

　　“为什么呢？把我打个半死，又不杀我？”他这样想着。

　　也许是他的眼神中的迷茫太过于明显，琴酒难得耐心地解释了：“这次，是给你一个教训。作为杀手，轻易相信别人的后果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你以前，是混混吧。混混一次失误，不过是受伤，顶多断胳膊断腿，杀手的失误，送掉的就是性命。”

　　琴酒不是个多话的人，也不是什么喜欢教育后辈的友善前辈，这番可以称得上是“教导”的话，可以说是他的极限了，这一切完全出于他对组织的忠诚。

　　容易情绪波动？容易信任别人？这些毛病又不是改不过来。如果改过来的的话，这些说不定会成为“好品质”，比如，对组织的忠诚。前不久不是有类似的事情吗？轻信别人的成员，被欺骗，靠着咬断叛徒的手腕夺过手枪完成反杀的狠角色。

　　琴酒正准备离开，却被拉住了裤脚，他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本能反应狠狠地踩下去。要是他踩下去了，波本以后就真的废了吧？

　　不能握枪什么的。

　　“还有什么事？”他低下头看着那个被打的动弹不得却还是执意拉住他的青年。

　　“我……我还没有说完……Rye杀死苏格兰的事情，我还发现了其他线索……”

　　“嗯？”

　　“子弹射穿了他的心脏，同时也射穿了他胸口的手机……手机完完全全被子弹破坏了，就算是组织人员也无法对里面的数据进行恢复……”

　　“是巧合吗？我不觉得，这是巧合……”

　　“以及——”琴酒感觉到波本拉着他裤脚的力度变大了，“我对于Rye的针对，不在于他杀死了苏格兰，而是……他在未告知我苏格兰是叛徒的前提下，杀死了苏格兰……”

　　“所然这样想是错误的，在那种情况下当然是要优先处理叛徒，但是……我还是会想，如果是我亲手杀死了他，是不是可以弥补一些……我的过错……”

　　琴酒没有说话，他或许听进去了，或许没有。他轻而易举地摆脱了波本，走出了房间。

　　毫不意外，毕竟他就是那样的人，琴酒才是那个降谷零在组织里一直看不透的人，他做出什么举动都不奇怪，唯独他如果对波本的心路历程表示关注，那才是奇怪的——如果哪一天发生了，那可能是世界末日吧。

　　琴酒冷淡的眼睛看了一眼门口一直等待的男人，然后没有任何反应与波动地离开了，丝毫不关心他在这里待了多久，听到了什么。楼外，尽职尽责的伏特加已经在保时捷里等着他。

　　但是门口等待的男人，完完全全出乎了降谷零的预料，他看着那个化名诸星大真实姓名赤井秀一的男人，眼前一黑，以及其不符合自己性格的方式喊了一声：

　　“黑麦威士忌，你大爷的！”

　　然后，在承受了琴酒的暴打后，他终于因为情绪上的剧烈波动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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