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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对座
猎人——
——追求未知生物，寻找宝藏，探险魔域，这一类危险的事务，常人不去接触的冒险，便是普通大众对他们的看法。
人们认为猎人有能力，也有钱，依此他们尊贵。但人们并不知道，猎人的存在其实要更加的不可思议：
跟杀戮共生，与死亡同在，这是个同志之间可以毫不在乎自相残杀的职业。
猎人测试，每年从数十万人中挑选，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合格。然而一旦合格被授予了“特许证明卡”，从此，杀戮便被官方特许，几乎一切都被合法正当化。相应的，个人亦必须于同时承担起风险：
猎人的死亡——政府乃至整个人类社会，不再负责。
这就是Hunter。
孤独与荣誉并存，自我与疯狂的交响；还有那满足了远大漂泊之心的——自由；另类的生活——胡作非为。
此时，景色是惊人的苍凉。
高绝的悬崖。视线里，除了黄土岩石还是黄土岩石，往下看，崖底更是深深见不着底，什么都看不清，只感一阵阴风正从下面猛吹上来，呼啦，呼啦，吹开白蒙蒙的水汽，直扑人的面颊，带来一阵回荡在崖壁间鬼哭般的风响。
孙笑将半探出去的身子默默收回，后退几步，直到离开崖口很远才站住。站定后，平静的，她丫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块香口胶来。
对面三四公里的地方，有一个模糊的点，孙笑眯眼看，意识到那似乎是另一座同高度的崖峰。极危险的，这边与那边，两崖之间竟在不远处正横跨着一条单轨，只见轨道隐在稀疏的迷雾中，孤零零的悬在海拔根本没法估计的高空。它连接着两座相距甚远的悬崖的样子，不禁让此时的孙笑联想起一个中国特有的名词——奈何桥。
剥开封装，将口香糖丢进嘴里，孙笑开始慢慢的嚼。她很冷静，真的，一般激动到要骂娘的时候，她都会冷静。只不过，嘴上骂一骂总还是需要的。
“畜生……”顶着钢盔扛着枪，孙笑实在是无法理解：“不过才死几天……为什么会出现悬崖？”
这里到处都是人。
扫了眼周围，孙笑约莫估算了一下，人数该有上百好几。各色人种，各个年龄，各种神情，另外还有各式各样的携带物品——有长有短的被包裹起来背在人身后或被拿在手里，孙笑怎么着都觉得，那分明是武器。然而这些人奇怪的聚在这里，一起，像是正集体等待着什么。更重要的是，这些人都看了过来，看着她，看着她身旁的另三人，表情是一致的鄙夷，视线带刺。
很明显，气氛紧绷。
对此，挑了挑眉，孙笑斜过眼瞄向身边始终离她不远的旅团三人。
飞坦一如往常，眯着他那双细缝般的眼，将半张脸埋进斗篷里；侠客依旧是张娃娃脸，笑嘻嘻的样子，整一副的“很好欺”；还有库洛洛•鲁西鲁……X的，库洛洛•鲁西鲁，他丫中邪了，竟抛弃了他那件标志性的皮大衣，如今是一副标准邻家少年的清爽装扮！
孙笑简直不敢相信，白色休闲服，纯黑短碎发，耳上宝蓝耳环，额头缠绕绑带，蛮正常，可问题是，这一切一切套在他这一杀人狂的身上，竟还很好看！
库洛洛•鲁西鲁望着孙笑，表情清朗，温文和煦。孙笑回望着库洛洛，嘴角是一下一下的间歇性神经抽搐。
但抽归抽，正事不能忘！下一刻，孙笑便朝着库洛洛•鲁西鲁举起了她手中的那把冲锋枪。为什么一醒来会出现悬崖？答案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是这只蜘蛛头头把她给带来的！By the way，没有经过她本人的同意！
他娘的，老虎一直以来没有发威成功过，小样还真拿她当小Kitty来处理了？妈的，要知道她孙少跟几天前已经不一样了！瞧瞧，（晃晃手里的枪）瞧见没！这可是HK-MP7！德国制，中国改造！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冲锋步枪来的！！！真正的牛逼！懂吗？知道怕了吧！哇哈哈哈！！
单手举枪指着库洛洛，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孙笑就以这样一副铞样子，抖着脚连带晃着枪，满脸猥琐的对着库洛洛•鲁西鲁流氓的道：“说。小样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究竟搞什么鬼？想干什么？把我带出来，有什么目的？从根源到结果，丫统统都给我老老实实招出来。唉呀荷……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后来孙笑便被飞坦的一个手刀给直接放倒了。（作：囧rz……）
数都不用数，过程连一秒都还没到。
人依旧趴在地上，孙笑第一个感觉就是发现手里的枪没了，抬头一瞧，噢，是侠客正拿着，只见他稍微掂了掂，便是一个极其漂亮的投掷动作，将枪干净利落的给扔下了远处的万丈深崖。
靠……
什么临危不惧，根本没有“惧”。整个过程，被威胁对象的库洛洛•鲁西鲁本人，是连根眉毛都没有抬一下，事情就被不相干的旁人解决了！
很好，鲁西鲁，妈的算你牛插！
拍拍灰，孙笑从地上爬起来。
“这里是猎人测试的会场。”没想到，最终作出回答的还是库洛洛这小子，只听他一派闲适的说：“记得几天前我们在你面前提到过，我跟侠客报了名。”
“那干什么把我也带来？”孙笑不解：“我跟你们又没亲没故的。他爷爷……几天前我还根本就不认识你们呐！”
回答她的却是侠客：“你不是对杀方方的凶手很感兴趣吗？”
听了，孙笑不自觉的看了眼旁边的飞坦。是的，不止凶手，她对飞坦当时情感的剧烈起伏同样的感到兴趣。
侠客说：“我们得到线索，凶手跟这一届的猎人测试有关。”
“我看人根本就在这些考生里面。”飞坦道。
库洛洛说：“会很有意思噢。”
看着库洛洛颇笃定的笑容，果然，孙笑上钩了。“我可以想干吗就干吗么？”她问。
库洛洛答：“可以。”
“我可以得到乐趣么？”
“当然，可以。”
“我可以随时随地想揍你就揍你么？”
库洛洛笑容加深：“只要你办得到。”
孙笑嘿嘿猥亵的笑，库洛洛表情不变的回望，两人视线胶着，最终孙笑问出了最后的一个问题。“啥叫猎人？”她说。
侠客倒。
没有时间解释。随着一声喇叭的尖鸣，第一轮猎人测试，被宣布正式开始了。
出现在众考生眼前的，是一个穿着古怪袍服，头戴大得过分的圆头帽，脚蹬一双小丑翘头鞋的……呃，小孩子。
男孩，1米3出头，实在很矮，看去也很小，但不相称的是，态度极其嚣张。只见他在突然出现后，连瞧都不瞧众人一眼，就非常不耐烦的朝着大家摆摆手，转身带头便往前方边走边凉凉的道：“废话少说，都跟上。”
的确众人都跟上了，但废话依旧不少。基本都是些“怎么考官是小孩”之类的窃窃私语。
最终这小鬼考官将众人带至一悬崖边上的敦头——即连接了对面三公里外悬崖的单轨处。轨道上不知何时正停着一辆长长的列车。
然而嚣张小鬼依旧嚣张。刚站定，他就对着众人摆出一脸“我很无聊”的表情，语速极快的说：“这样那样的开场白咱们就免了，叽哩咕噜，吱里扎拉的考前警告也就这么着了，总之，第一场猎人测试参加人数502，想退的退，不想放弃的给我上火车，”指了指他身后的列车，继而又一笑的说：“我们要到崖对面去。”
“啊，对了，”就在众人陆续上车的时候，小鬼不紧不慢的于众人身后恶魔的又补了一句，“我叫善奇，今年43，讨厌被人叫小鬼，当然谁要是这么叫了，我必定杀掉他。啊，另外，我喜欢给人‘死亡般的’惊喜。”
善奇双手插在袍袖里，看着众人上车的背影，表情诡异的阴阴笑。不幸的是，很多人甚至没有听到他这句故意用小小声说出来的话。
等上了列车，直到开动，都不再有考官的身影。一些考生开始猜测，考官根本就没有上列车，等云云。
然而对于考官不考官的问题，孙笑与蜘蛛三人似乎是毫不感到兴趣的。只见孙笑一手拿着张“333”的号码牌，一边仰着脖子的对侠客吼道：“什么——？？”
坐她旁边的侠客捂耳朵。孙笑却继续质问似的给他吼：“考试普通不是2个小时就结束的吗？？”
“当然不是。”侠客揉揉耳根子，道：“所以我才说准备了很多食物。”
“为什么，难道这试要考一整天？！到底是要考几门啊？？”
侠客汗：“我查过了，每年大概5到6项不等。还有，不是考一天，根据内容，可能要考一个多星期至半个月。”
“什么——？？！！”孙笑吼的更大声了：“这还哪是考试，分明是集中营啊！！！！”
侠客瀑布汗。
与他们相对着坐的飞坦和库洛洛，则根本毫不搭理他俩。库洛洛看窗外风景，飞坦更绝，他把脑袋一头埋进斗篷里，眼一闭，便直接睡开了。
列车在如此极危险的高空单轨上缓缓前行，众考生们人人神经紧绷的在谈论着考官的行踪与这一届考试可能的内容，而孙笑等人，却一人在吼着些啥特没营养的问题，一人不紧不慢的回答，另两人一个看着窗外，一个更是闷头睡觉，看去这几人对猎人考试根本就是毫不关心嘛！……果然啊，这四人组，果然是嚣张到了极致，亦诡异到了极点啊！
就这样，旅团三人组外加一枚孙笑，是完完全全的成为了全体考生的共同敌人！
列车继续行进，侠客正在跟孙笑解释着何谓“猎人”。也不知怎么的，最终讲到了考试报名时所填报的名字上去了。
“谁告诉你我叫本杰明了。”孙笑说。
侠客囧：“当时你自己说的啊。”
“不用想都知道，那当然是假的咯。”
“你又不肯告诉我们真名。”
想了想，孙笑叹口气，以一幅万分无奈的样子，她道：“好吧，看来我也只能说了。不过怕你们发音有困难。”
“不会不会。”侠客很认真的等；飞坦还在睡；库洛洛•鲁西鲁依旧看窗外。
“好吧。”叹完气的孙笑稍顿了顿，然后说：“其实呢，我的名字是叫，东方不败！”
侠：“囧rz……”
飞坦还在睡；库洛洛回过了头来看孙笑。
“我开玩笑的。”孙笑嘿嘿一声。侠客更囧了。库洛洛却好整以暇。
孙笑继而道：“好了不闹了，就告诉你们吧，反正也没差。”她丫清了清嗓子，于是又道：“其实我的真名啊，很帅的，是叫——帕瓦罗蒂！” （作：囧rz …………）
侠客眼睛一亮；飞坦还在睡；库洛洛几不可闻的轻叹气，转过头就继续看他的窗外。
见着库洛洛的反应，孙笑似乎是不太满意的。只听她丫紧接着便对库洛洛吼：“喂喂，我说你要相信我啊！我的真名的的确确是叫施瓦辛格来的！！” （作 囧：刚刚还不是帕瓦罗蒂吗？！）
谁知孙笑此话一出，库洛洛•鲁西鲁是依然死没一个反应，侠客的表情却僵住了。只见娃娃脸的侠客，现在任谁来看都能清楚的认识到，他少年被气得啊，是简直想扑上去，活活的一把掐死孙笑！
又过五分钟，列车依旧行进，考官依旧失踪，孙笑在听侠客讲解何谓猎人这项“伟大”职业的同时，依旧的在以囧掉侠客为乐。
但久而久之，孙笑开始觉得无聊。原因是，坐她对面的库洛洛•鲁西鲁在听着她的说辞时，无论真假，总是毫无反应，一如既往的看着窗外，根本连头也懒得再回一个。这让孙笑丫的，不乐意了……（作：＝＿＝ 你丫想干吗……？）
却并没有时间让孙笑做出什么。因为突然的，列车停了。
但不是到达终点。而是在崖与崖之间的中段，轨道之上，万丈深崖之间，列车就在这样一个尴尬的高空中，忽然停了下来。
飞坦从睡梦中，睁开了眼。与此同时，列车解体了。
一如以上字面上的意思，整列列车从齿轮到铁皮，再到座位，到桌板，到一切，无论什么都统统在一秒之间分崩离析——完全解体！想当然，下个瞬间，列车上的所有乘客，便都顷刻间失去支撑，全体往下掉。此刻所有活得、死得，都用实际行动做起了初中物理课本上的名词解释，即所谓的：自由落体运动！（众：(-_-)|||……）
孙笑的大脑还没反应。是的，一开始，她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先听见众考生们在她身前身后此起彼伏的惨叫哀号。继而，她感觉到手臂有些酸痛。
直到整整的三秒过后，孙笑这才意识到，本能的，原来她已用双手牢牢紧抓住了悬空的铁质轨道！
哇靠……这样都行？她竟没有掉下去诶！（作：＝＿＝ 靠……）
孙笑看看旁边，看见的是侠客两手抓着铁轨，正同样的是一副被迫悬吊在半空中的姿势。见孙笑望过来，侠客回以一个灿烂万分的阳光笑；孙笑又再望向眼前……娘的，小丫竟也同样的没有掉下去，库洛洛•鲁西鲁，那张过分清俊的脸正直直的面向她，继而又低下首，他接着望了眼底下根本见不到底的深崖。如此细微并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动作，但孙笑发誓，她的的确确看见了，在库洛洛•鲁西鲁的脸上，那因兴奋而起的一个微抿唇的笑。
当然，位于库洛洛身旁的，是反射神经本就乱优秀一把的飞坦。
“你的本能救了你。”同样正悬吊着，飞坦对孙笑这么说。很明显的，他话里带着股犀利的耻笑。
对于这个问题，孙笑没法回答，却是侠客在沉吟了一声后，说：“唔——我看见Benji在第一时间，完全模仿了团长的反应动作。”
“是。几乎同一时间，完全一模一样。”说这话的是库洛洛。
孙笑听了狐疑：“怎么可能。我自认反射神经属正常人级别，再怎样都不可能那么快啊。”
库洛洛既不肯定孙笑直接的否定，亦没有作出所谓的反驳，他只是看着眼前的孙笑，说：“但你的确做到了。”
此刻为列车解体后的第十四秒。四人组没有人再说话了。众考生们，除了来不及反应从而掉下悬崖的人的惊叫，其余抓着轨道的考生，也没有人再说话。
因为原已失踪的考官，这时终于又出现了。
蹬着那双翘头的小丑鞋，小鬼头奔跑在如此悬空的高高铁轨上，丝毫不顾自己是否会踩到谁的正紧抓铁轨的双手，没有任何防护的，他大笑着在如此一狭窄的道索上一路狂奔，边跑着边还对考生们放话，说：“哎呀哎呀，前面我忘了说明，第一场考试的地点就在这里——‘双生崖’的半空！合格条件：请以此姿势在空中维持72个小时，活着，并且不准掉下去。郑重警告噢～掉下崖铁定是会死人的！啊啊，另外，如果觉得自己支持不了72个小时，我还为大家另提供了一条出路噢～”说到这里，小恶魔一阵疯笑，然后神色一凝，他小鬼一脸阴恻恻的接着说：“只要将你对面座的考生弄消失掉，这样，猎人首轮初试，便也算合格！”
孙笑听了，其他没多想，第一个反应就是望向她面前的库洛洛•鲁西鲁。然而就在与此“对座”视线相撞的那一刹那，孙笑嘴角勾起，满满是一个YD的猥笑。
初稿：2009-08-06 09:5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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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把你干掉！把你干掉！！灭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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