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味的甜

　　不用想，叶葳也知道，云小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不行。”

　　“葳葳，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吧……”云小甜转过身来，趴在叶葳的桌子上，苦苦哀求，就差眼含热泪。

　　“说不行，就是不行。”上次，云小甜叫家长是因为她在入学典礼期间，调戏了高一的小学弟，还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她爹知道后，差点动了手。其实，云小甜从小到大家长被叫了千百次，逃课、戏弄老师、捉弄同学、打个小架……她爹都给她担着。唯独……

　　这可能是她爹的原则——用云小甜的话来说，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为什么不叫你那个什么阿姨来？”叶葳记不清到底姓什么。

　　“最近的这个年纪太小了，带出来丢人。”云小甜摆手嫌弃。

　　叶葳被她那故作成熟的社会姐形象逗乐了。

　　“你再考虑考虑，不行我认个干妈也行。”云小甜趴在叶葳的桌子上很认真地说，“咱俩这关系，其实早就该确定下名分了。”

　　叶葳：“……”

　　“而且，我并没有调戏那个人，我只是看他的琴好看，想问问他从哪里订做的而已。”云小甜抓住叶葳翻书的手，以此来引起注意力，眸子晶亮亮的，闪成了卡姿兰大眼睛。

　　“谁知道，你的搭讪方式竟然把人家吓哭了。”

　　“嘿嘿。”憨憨地笑。

　　叶葳觉得今天的云小甜打开方式似乎不太对劲。

　　最后一节课上完，叶葳心软了，想跟她商量一下后续工作如何展开的问题。哪知下课铃才响，老师还在说话，云小甜就背着书包跑了出去。

　　害得语文老师连连感叹，世风日下，学生都不重视语文，要忘祖了！

　　无端拖了好几分钟的堂。

　　放学后，叶葳给云小甜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只好给云小甜发了条微信，打算回家奋斗那道上课没有做出来的数学题。

　　貌似今天自己的打开方式也不太对。

　　她随着大部队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对面她要坐的公交车刚刚启动，从她面前呼啸而过。

　　(⊙o⊙)…，真巧。

　　下一趟在十五分钟之后，她打算去学校旁边的文具店打发一下时间。一回身，却看到岳有风急匆匆地跑过去。她正好想问他为什么周日放自己母上鸽子这件事，便主动打了个招呼，不知道前面的人是不是眼神不好，回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就走了。

　　叶葳：“……”今天好多人的打开方式都不太对。

　　*****

　　晚上，她如同割稻子一般，一科一科地做着作业。

　　英语、历史、语文……

　　通常，看她写作业的顺序，就能知道她在学习上的喜好，虽然她的成绩从不以她的喜好为转移。这个规律，还是岳有风第二次给她上课的时候，总结出来的。

　　九点半，作业告一段落。叶葳打开数学，摆好阵势，准备休息十分钟，专心啃这块硬骨头。毕竟，她和数学的关系，向来是水深火热你死我活那种，每一道题都是一场硬仗。

　　迷迷糊糊摸到洗手间，隐隐听到亲爹在打电话。叶葳偷摸摸地进客厅看了一眼，母上竟然没有看韩剧，而是在专心听父亲讲电话，而父亲，那凝重的样子，是叶葳记事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的。

　　“葳葳早就和你没关系了……”

　　呃，好像还和她有关……

　　怕被发现，叶葳在父亲挂电话的时候回了屋子。

　　她无端想起了白天那个电话——那个“妈妈”？

　　难道诈骗电话又打到家里来了？

　　正好，叶盛的消息来了。

　　“姐，能不能借给点零花钱？”

　　这小子，天天就知道管老姐要钱。

　　“咋？钱花光了想起姐姐来了，平时干嘛去了！”

　　“姐，姐，姐，我这不是买了点应急的东西嘛。”

　　“你管妈要啊。”

　　“妈会给我吗？我要是女孩就好了……”后面一串可怜的表情。

　　叶盛这句倒不是抱怨，叶母黄小珊自有一套教养子女的手法。

　　比如，男孩子要穷养，女孩子要富养。

　　比如，男孩子要严养，女孩子要娇养。

　　比如，男孩子要高压，女孩子要温柔……

　　反正，男孩子的词总是和吃苦耐劳有关系。

　　自然，本着第一条原则来看，叶葳的零花钱也比叶盛的多得多……

　　叶盛时时不服气，母亲就会教育他，要多多关爱姐姐……

　　“你说，我们是亲姐弟不？”

　　“呃……老姐，不想给钱也不用这么撇清关系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有没有可能不是一个妈生的。比如咱爸风、流成性，跟别的女人生下我，又抛弃了那个女人，咱妈温柔贤惠，看我可怜，就收养了我，后来又生了你……”

　　“姐，以后少上那啥文学城看书，这脑袋都坏掉了……”

　　“滚！”

　　“给钱！”

　　叶葳发了200红包过去。

　　“省着点花，姐也没多少了。”

　　“跪谢老板！”撒花。

　　叶葳刚想放下手机，奋斗数学，另一条微信进来，是岳有风。他发了一个Word文件，文件名：期中模拟卷（一）。后面跟着一句话：做完。再后面是一张照片，纸上写着今天她做不出来的那道数学题。

　　叶葳：“……”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刚想问，岳有风又发来消息：“明天的课取消，我有事。”

　　接着后面又是一条：“早上在校门口等我，有东西给你。”

　　叶葳有时候觉得自己很不了解岳有风。一个高中生，每天都在忙什么？难道有家业继承的人都这么……日理万机吗？

　　叶葳很想问他昨天去干什么了，更想问他什么时候才能跟自己爸妈解释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当然，学习这件事也很重要……

　　反正明天早上见面，有些事还是面谈比较清楚。所以，她乖巧地回复：“听您安排。”

　　那道数学题，叶葳最终也没弄明白。叶葳跟着岳有风混了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别的没长进，记忆力倒是好了不少。上次，那道被岳有风换了好几种解法她依然理解不了的题，她最后……背了下来。然后，白天就用上了。

　　想了想，她决定故技重施。

　　正感叹自己的机智，手机响了。今天还真是业务繁忙啊！

　　“你终于肯出现了。”叶葳接起来，没好气地抱怨道。

　　电话那边传来云小甜焦急慌乱的声音：“葳葳，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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