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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小的他
地窖里蜡烛尚未烧完,火光却逐渐微弱。
白茶知道,这是氧气快耗尽的表现。
“不能再拖了,得赶紧出去。”低头看看脚边发高烧的小元,白茶心里盘算。
“可惜,还差点东西。”
她正犹豫,听见头顶传来声响,一束亮光射入。
“啊!”徐泽北惊呼,他原本不相信绑匪的话,但此刻白茶真真切切被绑着、蜷在地窖。
“徐当家?别来无恙啊~”兔妖听力极强。
“呃,嗯。”徐泽北转身想逃。
“怎么?绑了我又不敢面对?”白茶拿话激将他。
徐泽北怒火噌地燃起,朗声道:“白当家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
“哦?那你下一步要怎样?杀了我~可是一分好处都没有~”白茶笑着说。
“你!”徐泽北气急败坏,的确不知要怎么办。
没什么思路,干脆等儿子来再商量,他打定主意转身就走。
“哎呀~徐当家要走?走之前麻烦给地窖门留条小缝,否则我和弟弟闷死了。”
白茶十分硬气地提出请求。
“……留条缝。”徐泽北极不情愿地对绑匪们说。
离开地窖回到中堂,他发现自己衣服全湿透了,额头沾满汗水。
“你们在干嘛?!居然绑了白茶!”徐泽北大发雷霆。
绑匪甲乙丙不吭声,站在老爷身后的家丁们也不敢吭声。
良久,绑匪甲嘟囔:“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人都绑了,说什么都没用。”
啪!徐泽北重重敲击桌面,感觉心脏被一只大手攥紧,呼吸困难。
“你,你速去府上叫少爷过来。”他捂着心口对绑匪丙说。
……
白茶摸摸耳垂,珍珠耳钉闪耀,脸上现出志得意满的神色。
下一秒,她化作兔子形态,开始打洞。
金丹境界的她功夫几乎荒废,唯剩两项技能:跑得飞快,打洞飞快。
没过多久,一条通向外界的隧道已完成。
“你乖乖的,我叫心月姐来救你!”兔子白茶蹭蹭小元脸颊。
“好。”小元声音微弱,借着烛火,隐约看见白绒绒兔子摇晃。
“是兔子呀。”陌生而遥远记忆慢慢浮现:
树林茂密,兔子奔跑,一箭射穿。
提起血淋林的身体,手中猎物瞪着红色大眼睛。
那眼神,似在求饶,似在恐惧。
“是你吗?兔子……”
噗!小元喷出鲜血。
“我天!你行不行啊?”兔子白茶折返回来。
“没事,我乖乖的。姐姐先走。”小元努力挤出笑容。
“好。”兔子钻进洞里,跑了。
……
离开粥棚,精干男子挤出人群追着马车,直到城门口才停下。
“糟糕,要赶紧告诉组长!”
男子是百新堂竞争情报组的舆论引导员,刚刚在排队领粥的人里散布 “内部消息”。
抬头一看,竟发现大当家被几个陌生人挟持。
男子想站出来戳穿闹剧,却被大当家眼神制止。
他不敢轻举妄动,看着马车出了城,赶快跑回白府求见佟一二。
佟一二:“你可看清?”
男子:“千真万确!”
佟一二:“严守消息,回组待命。”
大当家被绑架?!
佟一二有点慌,这事儿并非自己能做主,立刻去找白心月。
往日里白茶、白心月形影不离,今天她们却不在一起。
因为秋收结束、即将进入农闲时间,百新堂也要开始两年一度的招聘会。
白心月不仅是白茶副手,也统管着人力资源组,所以她留在府里办公。
听到消息,白心月闭目,用法力进行感知。睁眼后面无表情道:“茶茶不在附近。”
两人又询问了马车车夫,最后叫来保安组组长丁练商议。
白心月:“我和丁大哥出城找。”
佟一二:“我也去!”
丁练:“佟公子,见血的事您就别掺和了。”
出城几里,找个偏僻处,白心月蹲下,咬破手指用鲜血绘制法阵。
“原始安正,普告万灵。回向正道,内外澄清。
各方安位,备守帝庭。太上有令,搜捕邪精。
护法神王,保卫诵金。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咒术诵毕,鲜血结冰。
由法阵中央伸出八条冰痕,很快冰痕一一断裂,只剩指着东北方向的冰痕。
“走!”
白心月和丁练飞奔。
……
从地道爬出,兔子白茶抖落身上尘土。
回头望望宅院,她跑出段距离幻化人形,从腰带里取炮筒模样的东西。
拉开引信,一簇烟花直冲云霄。
“是茶茶,她已逃脱。”白心月望着远方说。
“召集我们去杀敌?”丁练问。
“嗯。”
有了具体方位,白心月再无顾忌,甩出长鞭绕于树枝,像荡秋千般在林间穿梭。
丁练为了不被落下,干脆幻化半妖形态,四脚并用狂奔。
白色身影在上,巨大黑熊在下,扬起尘土无数。
约莫半个时辰,白心月、丁练找到了白茶。
白心月拉起白茶的手:“没受伤?”
白茶微笑:“没。小元还在里面,拜托了。”
丁练二话不说,冲向徐宅,一脚踹翻大门。
白心月正要赶上,袖子被拽住。
白茶低语:“陈净元有些不正常。”
白心月:“法力记忆恢复?”
白茶:“那倒没有,只是一个劲儿吐血。”
长驱直入徐宅,居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丁练皱眉,觉得事情很不寻常。
周围静悄悄,白心月护在白茶前面。
“血的味道。”丁练停住,回头对二人说。
白心月打个手势,示意继续前进。
白茶心慌:“他们杀了小元畏罪潜逃?”
越向里走,场景越混乱。
打翻的花架,踩坏的草坪,折断的树枝。
以及血滴痕迹。
中堂大门紧闭,丝丝血腥味正是从里面飘散出的。
丁练:“进?”
白茶、白心月同时点头。
嗙!丁练抬脚,整块木门轰然倒地。
家丁们横七竖八堆躺满屋子,白墙上血点呈喷射状,地面血痕拖曳成长条。
徐泽北瘫坐在地,后背倚靠桌子腿。
他的脖子被少年攥住,听到破门声后欣喜若狂。
“她她她来了,我没骗你!快放了我!”徐泽北大叫。
少年缓缓转头,嘴角残留血迹,眼睛眯起,透露杀气。
“小元?”白茶惊呼。
白心月立刻抽出长鞭,横于身前。
“爹!”白茶等人前脚刚到,徐琪就带着家丁们后脚赶来。
“你们做了什么?!放开我爹!”他怒吼,家丁们却不敢动弹。
“上啊,废物!给我上!”
十余名家丁硬着头皮冲向白茶,丁练挥舞双拳左冲右突。
身后留给丁练,面前的麻烦还需白心月解决。
陈净元头发蓬乱,衣衫尽是血痕,仿佛从地狱归来。
他松开徐泽北脖子,缓慢起身,摇摇晃晃走过来。
一个时辰前,他还比白茶矮,此刻竟高出半个头。
小元,长大了?
白心月死死盯着陈净元,长鞭结满冰霜。
她深知对上全盛期的太乙观掌门只有死路一条,但为了茶茶,愿意拿命去拼。
“你要做什么?”白茶冷汗直冒,勉强不让声音颤抖。
少年陈净元不说话,扬起唇角,似乎在微笑?
白心月做出战斗姿势,只要陈净元出招,长鞭立刻挥至。
然而……
陈净元太快了,快到白心月根本没看清,他已扑到白茶身前。
陈净元一把将白茶圈在怀里,头抵住怀中人肩膀,右手悬空一握。
“!”白心月挥舞长鞭,冰霜自陈净元右手蔓延。
“呵。”他轻笑,手臂一震,冰屑纷纷掉落。
白心月愣住,徐琪、丁练也愣住。
徐琪结结巴巴:“你你……是人是鬼?”
“呵呵呵。”陈净元笑出声,右手松开,一支弩.箭掉到地下。
丁练三步并两步,抓起徐琪后襟悬于空中,像提溜着小鸡仔:“你敢谋害大当家!”
白心月定睛看去,陈净元右手鲜血直流。
原来徐琪趁乱射出袖里箭,瞄准的正是白茶后背。
“好险。”白心月舒口气。
被抱着的白茶不明所以,浑身颤抖。
“姐姐,你来了。”陈净元的气息喷在白茶脖颈,酥酥麻麻。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他声音沙哑。
“带我回家吧。”哽咽里带着委屈。
白茶觉得肩头一沉,陈净元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下。
他,晕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茶失声大叫。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白心月安抚。
丁练则扛起陈净元,放到椅子上。
“爹,爹!”徐琪连滚带爬来到徐泽北身边。
“琪……琪儿。”徐泽北双腿颤抖,裤子湿了一片。
“你们,敢杀人?!”徐琪双目血红,咬牙切齿。
“没死,都活着。”白心月面无表情。
刚进屋她便探查气息,发现满屋人看似伤重,实则都活得好好的。
陈净元小心避过要害,拳拳到肉,又不伤及性命。这般手段,白心月和丁练自愧不如。
“走吧。”白心月拉起白茶的手,只觉她手心冰得厉害。
“回家。”白茶说。
丁练抱过陈净元,扛在肩头。
“你们想一走了之?”徐琪咆哮。
“明日午时,千金楼见。”白茶眼神恢复清明,回头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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