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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秀秀!”容知大声搬请援兵。
连心懒洋洋道:“你叫她老子也不怕,今天老虾不在家。”
正说着,呼啸的破空声传来,连心利索的打了个滚儿,手一拍地轻飘飘的蹿到房顶上。
“啪!”刚刚还坐着的小板凳四分五裂。
“嘶……”他后怕的打了个哆嗦,“老水你没必要下手这么狠吧,我又没惹你。”
老水横眉冷眼道:“你还有闲心在这儿看热闹别到时候入门考核就你没过。”
老水又一甩鞭子,嘲道:“空有一身修为,符不会画,阵不会布,丹也不会炼,就连秀秀都打不过。怎么,出门在外你还要她两个筑基期的来护着你个旋照期的老人家?”
他一通话说得连心满面羞惭,讪讪笑着修炼去了。
老水眼风扫过,看笑话看得正起劲的容知浑身一僵,老水却没责骂她,反而道:“我看你最近跟老蟹在学画符?”
容知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揣摩着老水似乎没有发火的意思?
她谨慎的答道:“是。”
老水夸了一句:“你能主动多学些东西,这很好,如果画符上面有什么不懂的,你爹不在,也可以问我。”
这话说得容知一阵心虚,她就学了两种符,一种是清尘符,主要是为了方便清理她爹送她的那头猪,另一种则是通讯符。
容知学通讯符主要是觉得这种符用起来特别麻烦,远不如前世的手机方便实惠,一时好奇心作祟,磨着老蟹教了她这个,想自己研究研究。
当然,容知对老蟹的说法是:“我怕出门在外爹爹想我,我若学会了,就自己画了符,录了气息,给爹爹寄过来,爹爹想我的时候就可以找我说说话。”
一番话说得老蟹热泪盈眶,有黑心小棉袄的感觉真他娘的好。
此时老水问起来了,容知也不敢说自己在学这些杂符,只得含糊道:“我才刚开始学,若有不解之处再来找你解惑。”
她怕老水深问,破天荒催促道:“水叔,我们开始练遁法吧。”
在水叔一日日的教导下,容知进步神速,离家的日子眨眼间就到了,几个家长都很不放心。
离家前一晚,老蟹和老虾的屋子里亮了一夜,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没断过。
等容知第二天早上进老蟹屋的时候,发现一只大螃蟹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两个锋利的大钳子一开一合的,仿佛在与人厮杀。
她看到桌上一堆散放的墨痕崭新的符,瞧着是连夜赶出来的,符边搁着一支毛都画秃了的符笔。
她的鼻子一酸,认了这便宜老爹真是不亏。
容知把桌上那堆杂七杂八的灵符分类整理好,却不慎将符笔扫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老蟹猛然惊醒,脸盆大的螃蟹高高跳起来,凌空一个翻身,落在桌面上,耀武扬威的挥舞着钳子,喝道:“哪里逃!”
见到是容知,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爹刚做了噩梦,没吓着你吧?”
容知关切道:“爹梦到什么了?”
说起这个,老蟹一脸不快,“我梦到你去宗门的路上,竟有野妖来打劫,我一钳子一个,统统给夹死了。”
说着,他咔嚓咔嚓的开合着钳子,显出很威风的样子。
“爹可真威风!”容知一脸崇拜。
老蟹得意道:“那是,你爹我可厉害了,有爹在,谁也伤不着你。”
说到这儿,他情绪又低落下来,“我本想亲自送你去,谁知今年宗门要派人过来接。”
容知劝慰道:“这不正好省了工夫。”
不独老蟹画了一夜符,老虾也连夜刻了三个阵盘出来,给容知,秀秀和连心一人一个。
他们几个的乾坤袋里鼓囊囊的,老蟹的灵符、老虾的阵盘、老水的丹药、大把的灵石……连心这个穷光蛋瞬间从赤贫到了小康,脸上都笑得开花了。
胡秀秀本在整理着她的乾坤袋,忽然摸到一张留影符,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跑到池子边笑嘻嘻的同老水嘀咕了几句。
只听得老水痛骂了一句“混帐”,从水里恨恨丢出几瓶丹药,见胡秀秀一把将留影符撕了,才缩到池底自个儿郁闷去了。
胡秀秀高兴招呼容知两人:“来分补灵丹了。”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得意。
容知低声问她:“你是怎么从水叔手里勒索到的?”
她眼里闪烁着快活而狡黠的光芒:“你不是知道么?我用留影符将水叔吃醉酒后的丑态录了下来。”
连心惊道:“你胆子真大,连水叔都敢要挟。”
秀秀满不在乎:“怕什么,正该这时候用,他现在正羞恼着,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找我的麻烦,等他醒过神来,咱们早走了。”
秀秀又冲容知眨眨眼,悄悄儿将一瓶丹塞到她手里。
容知一看,却是瓶丰胸丹。
她羞恼的要去拧秀秀一把,秀秀已经咯咯笑着跑开了。
连心探过头来,看到这瓶丹,意味深长的啧啧两声。
临走时老蟹和老虾都眼泪汪汪的牵着自家女儿,一脸依依不舍,容知见此情形,眼圈儿也跟着红了,一旁的胡秀秀已经和她爹开始抱头痛哭起来。
场面顿时十分伤感。
老水不耐烦道:“哭什么,再不走就误了时辰,没看到大宝和铁甲都在等着了?”
大宝是隔壁朱大宝,铁甲是除秽馆的小屎壳郎。
容知哽咽道:“爹,虾叔,水叔,我会想你们的。”
老蟹哭道:“知知啊,爹会常常来看你的。”
父女俩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泪水涟涟。
老水连着催了好几遍,两对感情深厚的父女才不舍的分开。
老水咳了一声,拉着脸道:“刚刚给你们的补灵丹不许乱用,只能在情势危急的时候才能拿来回复灵气。”
他摆一摆手,“行了,走吧。”
老蟹看着渐渐远去的容知等人,忍不住追了两步,哭唧唧道:“知知啊,要不爹还是送你去吧。”
老水一脸黑线的把他拎回来,咬牙低声道:“老蟹,别丢人了!”
万妖宗接参加考核弟子的地点是在城外,容知到的时候,那里已经乌泱泱的站满了妖。
要去参加考核的妖修大多都是筑基期,甚至还有旋照期,融合期的,只有少数还在炼气期。
空地上停了一艘灵舟,灵舟入口处站了个管事,手里拿着块玉板。
妖修们都化了人形,一个个老老实实的排着队,拿着自己的玉符在玉板上刷一下才进去。
那玉符是每个妖修都有的户籍玉符,上面有妖修年龄、户籍地、灵根等信息,还可以随着妖修的修为变化,自动更新上面的记录。
容知同秀秀他们也依次刷了玉符上去,灵舟上的房间都是四人间,她和秀秀,朱大宝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修分到了一间房,连心和铁甲住另一间。
船上要参加考核的修士都无意多惹事,平时不太出来走动,都呆在自己房内静心修炼,与容知她们住同一间房的女修也很安分,话都不多说一句,安安静静的窝在自己地盘上。
半夜醒来时,容知翻了个身,发现旁边大宝床上没人,皱了皱眉,轻手轻脚的出去寻她。
此时外面走动的只有万妖宗的巡逻弟子,见容知出来,也不制止,容知张望半天,发现大宝正在甲板上靠着栏杆小声啜泣。
她走过去悄声问:“你怎么啦?”
大宝抽泣道:“我……我想家了。”
她边哭边道:“一离开家,我就……就想我爹娘想得紧,刚刚烧了一张通讯符,看……看到我娘在哭。”
容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默默站在一旁陪着她,大宝又抽泣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不好意思的道:“知知……我好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今晚月色这么好,我想看看。”
容知独自吹着风,一股惆怅渐渐涌上来。
浓墨铺就的天空中,一轮明月孤零零的挂着,星子都离得很远,皎洁的月光下,依稀能见到下方黑沉沉的山脉,像一头头的庞然巨兽,静默的蹲守着。
月色越明亮,容知心中的愁绪就越浓厚,她一时想起自己的前世,一时想起这一世的家人。
她想到自己睡得好好的,却莫名孤身来到这个世界;她想到发现自己变成一只蚊子的惶恐;想到从灵域到妖域一路的艰难险阻,搏命挣扎;想到她遇到老蟹他们,终于有了一处归所;想到如今离家万里,参加考核……
容知思绪万千,一时竟没发现时间的流逝,等她回过神来,化形的时间都到了,她又变成了一只蚊子。
她振翅飞起来,轻巧的转了两圈儿,猛然发现栏杆边趴着软乎乎的一团。
容知好奇的凑过去一瞧,发现这竟是一只仓鼠,浑身上下没有半分灵气。
借着月光可以看出它的毛色是淡黄色的,一对小小圆圆的耳朵上长者黑色的绒毛,它缩成一团睡着,小爪爪塞在胸前,肉粉色的鼻子一动一动的。
谁这么缺德把宠物扔在这儿?多危险啊。
容知越看越喜爱,忍不住扑上去,埋在仓鼠暖融融的毛里。
她决定了,要是找不着仓鼠的主人,她就自己带回去养。
容知在毛里打了几个滚儿,又伸了个懒腰,这仓鼠的毛又暖又软又顺滑,若是带回去了,她就可以每天晚上化作原形在它毛里睡。
这么一想,容知反而希望找不到它的主人。
正在毛里打着滚,容知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香喷喷的食物就在身下。
鼠鼠那么可爱,要不要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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