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爱豆成为了……

　　新座位的地理位置不太好，在靠窗的倒数第二排，是传说中的“养老区”。
　　可洛雯雯丝毫不在意。能和爱豆做同桌，就是让她坐在垃圾桶前面都……不行，爱豆这么阳光干净，不能坐在垃圾桶前面。

　　总之，坐到新座位的洛雯雯内心满是兴奋。
　　她坐姿斯文端正，佯装在看语文报。
　　实则一句话都看不进去。

　　眼睛不听使唤，老想往右边瞄。
　　被洛雯雯艰难地克制住。

　　班主任为什么会安排她和冯茂行同桌？洛雯雯有点疑惑。重生一遭，还给她附赠小彩蛋般的改变？

　　“都搬完了啊。”郑军尚从教室前门进来，把一叠东西放到讲台上，“该说严肃的事情了。”
　　给了几秒钟让一群学生崽安静下来，郑军尚打了个哈欠。

　　猜到是要公布成绩而悬着心等待的一众学生：“……”

　　“这周五的清明扫墓活动要取消，这学期教育局不让学校组织校外活动。”
　　“八月份市里有个艺术节，具体事项在这张通知上，待会儿文娱委过来拿，欢迎有才艺的同学踊跃找她报名。”

　　郑军尚语速温吞地讲完两件事，走下讲台。
　　眼看班主任就要走出教室，几个同学喊出声：“老师？”“月考成绩呢？”“不讲成绩啊？”

　　“哦……”郑军尚说，“我还以为没人关心月考成绩。”

　　“这次月考，我们班总体排年级倒数第四。”

　　一个年级六个文科班，倒数第四就是正数第三。思维转过来的同学们顿感无语，他们班这次排名可比上次进步了一名，土豆还故意用“倒数”这个词。

　　“语文单科倒数第五，数学倒数第三，英语倒数第三……”
　　郑军尚将班级总体情况大致说完，进入大家最关注的部分：“陈方方，674分，班级名次1，年级名次5；莫文优，669分，班级名次2，年级名次11……”拖着嗓子念完班级前十的学生。

　　不少同学疑心自己听漏了，怎么没有听见“洛雯雯”这个名字？

　　班级十一，班级十二……郑军尚宣布完班级前十五。
　　这是什么情况？大半同学忍不住看向一贯位居班里前八的洛雯雯。
　　见她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郑军尚照着成绩单继续往下读：“原宋欢，627分，班级名次16，年级名次89……”
　　脸上维持着风轻云淡的洛雯雯在心里盼着班主任念快点。尽管她念过两年多大学，但是仍然会因为成绩坠降而郁闷，会因为同学们奇怪或看好戏的目光而心塞。

　　“……班级名次20，年级名次113。”郑军尚从来只宣读到班级前二十，往后的就得学生自己课后去看贴出的表了。
　　竟然跌出了前二十……洛雯雯浓密的眼睫小幅度地颤了颤。

　　注意到身旁的冯茂行也看向她这边，洛雯雯的心情在原来灰淡的基础上又添了一点名为“尴尬”的因子。

　　事实上，冯茂行看的是洛雯雯左偏前方的何飞。
　　何飞这货投过来的目光太烦人，冯茂行以为他有“话”要说。

　　冯茂行下巴微抬：干什么？
　　何飞：没干什么，瞅瞅你同桌而已。
　　冯茂行：？

　　冯茂行对自己成绩的关心仅在于有没有达到亲爹要求的位次，其他什么都不怎么在意，更别说关注别人的成绩怎么样了。
　　对新同桌的印象，关键词不多：身材微胖；脸有点漂亮；开朗热心；成绩好。但是成绩具体“好”到什么程度，冯茂行没有留意过。
　　总之，冯茂行认为，排在他前面的同学都可以称得上“成绩好”。

　　“这次月考是本学期的第一次考试，进步大的同学，一个都没有。退步不小的同学——”郑军尚无奈地缓慢地摇摇头，“第二节自习下课，年级名次退步超过50的同学来办公室找我。”
　　“待会儿学习委把这些表贴到后面黑板去。”

　　郑军尚背着手走出教室。
　　没一会儿，教室内好几处传来了细碎的谈话声、搞小动作声，并且呈扩大趋势。

　　冯茂行随手翻找桌洞里的杂志，啪唧，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笔掉下来。
　　弯身低头要捡，发现它已经滚到新同桌的椅子下。
　　冯茂行直起身来，打算下课再捡。

　　洛雯雯微抿着唇，从外侧弯腰把他的黑色中性笔拾起，放在他桌面。
　　距离有点近，眼睛没敢去找他的目光。

　　“谢谢。”
　　“不谢……”洛雯雯停住摆了一下的手，“不用谢……”抓起自己的笔，继续写数学作业。

　　晚读结束的铃还没响完，王小杏从遥远的前排跋涉而来，“走，我们去看成绩表。”
　　“不，我不想。”洛雯雯拒绝。
　　王小杏抓起洛雯雯的手，“要勇于面对，才能涅槃重生！”
　　“……别那么中二。”

　　贴着成绩表的黑板前聚集了一群同学。洛雯雯小声同王小杏说：“人太多了，我先去洗手间。”
　　“别走。”王小杏拽着她不撒手，“挤一挤就能看见了。”话音刚落，前边一个看完成绩的女同学唉声叹气地扭头退出来。
　　“早看晚看，结果不都一样吗？”好了，洛雯雯已经被王小杏拖着挤到前边的空位。

　　洛雯雯直接看向第二张排名概况表，一行一行地往下浏览，心越来越凉：……不会沦落到倒数了吧？
　　搜寻到底部，没看见自己的名字，洛雯雯背脊放松了些，目光转向第一张排名表。
　　……成绩比想象中的稍微好一点。

　　从围观成绩的同学堆里退出来，王小杏拍拍洛雯雯的手背，“没事，你还是在我前面。”
　　“……要是排你后面，我得哭瞎了。”
　　“滚，我明天就开始搞学习。”

　　确认好友没有因为成绩下跌而太难过消沉，王小杏估摸她不至于做出什么极端事，放心地恢复日常说话的状态。
　　“你要去哪？”

　　“去洗手间啊。”
　　“都下课几分钟了还去？特么排得到我们吗？”
　　“不知道。”洛雯雯径直往前走，“我可没拉你去，反正我要去。”
　　“你这话说的，我这么善良肯定会陪你去啊。”

　　厕所里的灯只剩下岌岌可危的一盏，昏暗得看不清墙上的标语。最后面角落似乎有几个人影，急着上厕所的洛雯雯进入空着的第一个隔间。

　　女生们的说话声窸簌响起。

　　扔掉纸巾，洛雯雯正准备提裤子起身，听到其中一道女声说了句什么“贱人”。
　　洛雯雯以为听错了，很快另一道稍尖利些的女声响起：“骚货！”又低下去，变成听不太清内容的细琐声。
　　这些词可不是什么好词，她们的语气也不是什么良善的语气……

　　洛雯雯收拾好，开门出来。适应了光线稀薄的环境，她的眼睛已能正常地视物。
　　五六米远的角落处，三个女生或背对或侧对着这边，呈包围格局。
　　被她们围着的是一个体型较胖的女生，脸看不清楚。

　　吱呀。第三个隔间的女生——除洛雯雯外唯一来上厕所的人——低着头出来，匆匆离去。

　　角落里那几个女生仍在说着什么。

　　从她们的身材穿着等外在特征，洛雯雯看出这几个是她班上的同学，中间那个是……原宋欢？
　　她的脑海里钻出一些记忆，上辈子高中毕业后，每个寒暑假班长都组织高中同学聚会。每次都有个女同学原宋欢缺席。
　　大二那个暑假，据说学习委几番周折找到原宋欢的企鹅号，把她拉进高中班级群。
　　原宋欢连发了两大段话，@全体成员，退群……

　　“还敢躲？”
　　高马尾的女生伸手一推，中间的胖女生贴靠在墙上。
　　洛雯雯眉一拧，“你们在干什么？”

　　洛雯雯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一个人贸然过去，说不定会被三人怎么样。这里离厕所门不远，她故意扬声发问，站在外面的王小杏听到了应该会进来，她们三个也不可能冲过来揍她。

　　高马尾女生转过头，面色闪过极快的慌乱，“关你什么事？”
　　另外两个女生也看了过来，而原宋欢垂着头瑟缩。
　　“洛雯雯？”下巴尖的女生扯起偏尖的嗓音，“上完了厕所还不出去？”

　　王小杏从外面赶进来，站到洛雯雯身旁，“怎么了？”
　　“没事，看到三个同学欺负一个同学，实在好奇。”听起来是在回答王小杏，又像是在暗怼那三个女生。
　　“惹——”王小杏做出按胸口的害怕神态，“三个欺负一个？这么太妹的吗？”

　　眼睛最小的女生怒道：“太你妈的妹！”
　　“惹，骂你自己还不算，还要带上你亲妈？”
　　“操！”小眼睛女生气得要上前。
　　高马尾和尖下巴及时拦住她。

　　“劝你们别多管闲事。”尖下巴盯着靠近门口的两人，有所忌惮地压着声音。
　　“就是。赶紧滚，我们可以当什么事……”

　　“快上课了。”洛雯雯转而对一直低头的女同学说，“原宋欢，一起回教室吧。”
　　王小杏心有灵犀地接茬：“对啊，不然我去喊老师来捞人？”

　　“操！你……”
　　尖下巴女生剜了小眼睛女生一眼，面色不太好看地将原宋欢朝厕所门口推去。

　　洛雯雯和王小杏将原宋欢从厕所带出来，有意让她走在前面。
　　头发有些凌乱的原宋欢含胸缩颈，视线拘谨地只落在地面两米内，仿佛周围任何有生气的物体都是令她避让的洪水猛兽。

　　王小杏挽着洛雯雯的手，顾忌着前面的原宋欢和走廊里的不少人，憋着没吐槽。

　　一路往前。
　　原宋欢挨近教室后门，低头小步而快速地进去。
　　像只极力降低存在感的硕鼠。

　　“这个原宋……”王小杏想翻白眼，“连句‘谢谢’都没有。”
　　洛雯雯摇头，“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吧。”

　　“之前就觉得庄云冰不是什么好人，果然，她和那两女的也太特么恶毒了。”
　　洛雯雯回到座位，低“嗯”了声。
　　“可你也太正义了，”王小杏站在过道挨着洛雯雯的书桌，“这么大胆地往上怼，不怕庄云冰她们搞你吗？”

　　洛雯雯眼睫上掀，“不止是搞我，还有你。”
　　“日狗！特么忘了我也跟着你正义了一回。”
　　“……哈。”

　　“还笑得出来，传说庄云冰还蛮有势力的。你不怕？”
　　“有点怕。”洛雯雯随手弹了下躺在桌面的钢笔。力道没控制好，那笔撞得另一支没盖帽的笔往右边滚去。
　　她忙伸手去压那块越界的笔，手指意外触到一片温热。

　　是只骨节均匀、白皙精致的手。
　　是她爱豆兼新同桌冯茂行的手。

　　洛雯雯面上还算镇定地把笔收回来。

　　“怎么了？”
　　“不小心把笔弄过去了，不好意思。”
　　“不是。你们说的，‘搞’什么？”

　　“啊？”洛雯雯惊讶地抬眼，他竟然会主动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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