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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艾莉之罪》这部片子詹姆斯完全是按他的大学作业模式来拍的，所有能省钱的地方都省到了极致，露兹这个灵魂女二号不仅不要片酬，甚至还倒贴钱来投资。
但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碰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女一号的选择。
《艾莉之罪》的故事围绕着一位女律师和一名被指控为杀人犯的少女进行。女一号便是这位律师珊迪，她的行事作风是：只要钱给够，无论多穷凶极恶、丧尽天良的罪犯她都能尽心尽力地辩护。
在一次替一名全国都关注的强.奸犯辩护后，她的名声彻底臭了，全国都唾骂她是一名为了钱失去良知的讼棍。为了扭转舆论洗白自己，珊迪决定挑一个有苦衷的犯人作免费辩护。
挑来挑去，她选中了艾莉。
艾莉的案子非常轰动，她被指控杀死了芝加哥最有名望的主教，甚至证据都非常确凿——警察抓住她的时候，她还穿着沾满主教血的衣服。但是艾莉在被逮捕后，坚称自己是无辜的。
看到艾莉的第一眼，珊迪就觉得荒谬——因为艾莉长着一张天使一样纯洁又无辜的脸。
申请担任艾莉的辩护人后，她去见了艾莉。缩在小单间中的艾莉说话结结巴巴的，坚持说她没有杀主教。她是个孤儿，被主教收养才有了容身之所，她怎么可能去杀恩人呢！
在调查过程中，珊迪也发现了疑点，主教似乎并不是一个全然无暇的圣人，他涉嫌倒卖地产，而且和当地的□□也有联系。
再次和艾莉交谈后，珊迪发现艾莉的说辞中存在疑点，艾莉说主教叫她去他的房间，但是在他的房间中她晕了过去，醒来时双手已经沾上了主教的鲜血。
珊迪一再逼问，在她不间断的尖锐问题中，艾莉突然爆发了，她狠戾而疯狂地抬头叫珊迪闭嘴，但是在说完这一句话后，她的表情又恢复了茫然，再问，她甚至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
之后，珊迪在主教的房间里找到了一盘录像带，里面是艾莉在主教胁迫下与他交欢的录像。珊迪判断，艾莉是因为被主教折磨而患上了精神类疾病，极有可能拥有双重人格。
果不其然，珊迪再一次刺激艾莉后，艾莉的第二人格又出来了。她自称“珍妮弗”，性格与艾莉千差地别。她声称因为艾莉太懦弱，在受主教侵.犯时向她求助，于是她才出现杀掉了主教。
珊迪明悟，并设计在开庭审理艾莉的凶杀案时不断地用言语刺激她，最终使珍妮弗的人格在法庭上出现，法官最终因为艾莉有精神疾病而判她无罪。
珊迪非常高兴，她觉得她终于为了良心做了一件正确的事，而不是打了一场仅仅是为了钱的案子。她来到法庭后的临时看守所，告诉艾莉她只要在精神病院再待三个月就可以无罪释放的好消息，艾莉非常感谢她，但就在此时，也说出了非常恐怖的话……
珊迪这个角色必须要能接得住艾莉的戏，而且年龄起码也要在40岁以上了。詹姆斯在他的大学同学里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我觉得……珊迪可能必须要找一些实力派演员来了。”詹姆斯在和多米诺通电话的时候说，“要说人选，我这边倒是挑了几个，但是有一点……”
多米诺打开电视，用脸和肩膀夹着电话不让它掉下来：“但是？”
露兹盘腿坐在沙发上，兴奋地调台：“来来来，让我看看葡萄牙能不能赢！”
今天是世界杯的八强赛，葡萄牙对西班牙。为了检验自己的幸运值，露兹特地没问多米诺自己买了一张彩票。
尽管多米诺没忍心告诉她买反了。
“但是这些演员的片酬都不低。”詹姆斯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是尽量找的一些没什么名气或者已经过气了的演员了，但是她们的片酬依旧不是小数目。”
“这样吧，你把她们的名单给我发一份，我挑一个。资金我们会想办法。”多米诺盘算着这次彩票应该也能挣个几万，“还有别的问题吗？”
“别的没了，咱们尽快把珊迪定下来，我这边在联系我的同学，等女一号就绪，咱们马上就可以开拍。”
多米诺挂了电话，回房间去接收詹姆斯发过来的女主演名单。露兹这边看到两队列队出场，兴奋地举起双手：“耶！加油葡萄牙！”
镜头转到了葡萄牙的队长脸上，解说介绍这位队长是皇家马德里俱乐部的头牌C·罗纳尔多，也是葡萄牙的进攻核心。
露兹握紧双拳：“加油啊罗纳尔多！我和多米诺的房租钱就靠你了！”
多米诺最终选择了一名名叫科琳·弗朗西斯科的过气女星。二十年前她火过，甚至还拿过奥斯卡的影后提名。但是在一次失败的婚姻后，她迅速沉寂，现在甚至开始接拍B级片过活。
看了一部科琳曾经演过的片子，多米诺觉得她的演技完全可以胜任珊迪的角色，于是她拿着科琳的资料走出房间，打算问问露兹的意见。
露兹瘫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怎么了？”多米诺用脚尖踢踢她。
“别动我美丽的脸。”露兹哼哼唧唧地扭头，“你买的加纳赢了。”
“嗯，意料之中。”多米诺把资料往露兹脸上一盖，“那你怎么一脸死相？”
“葡萄牙输了！”露兹把资料拿下来，泄气地摊开双手，“亏我那么看好他们，不是说他们有罗纳尔多嘛，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黑人小伙长得也有点帅，外号还叫外星人来着，结果还是输了！气死我了！”
多米诺同情地看着她：“……你以后还是别自己买彩票了。”
“一定是你把我的幸运都吸走了！”露兹一咕噜坐起来，“好吧，我看看这个，这是你选的女主角？”
“对，你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就让詹姆斯联系她。”多米诺说。
露兹一耸肩：“你选的肯定没问题。”
多米诺看着她穿上外套起身往外走：“你去干嘛？”
“我去干掉那个罗纳尔多！”露兹咬牙切齿地说。
“别啊！”多米诺弹起来，“不过是输一场球，你也就损失了10刀——”
“骗你的。”露兹做了个鬼脸，“我去把你买的加纳2-1美国那场的彩票兑了！”
詹姆斯的动作也很快，迅速地和科琳联系好之后，他们就开始准备拍摄了。
露兹记得很清楚，开拍这天是世界杯决赛的当天。因为在去片场的路上，她绕道去彩票站买了一注决赛的彩票。
她在大山姆这边多多少少是个小名人了。因为大山姆逮着人就说有一个美女一直来他这边买体彩，最神奇的是，她每次买都是对的！
一开始还有人不信邪，和露兹反着买，直到半决赛她的决定一次都没出过错，从此这个彩票站心服口服。
见露兹来了，大山姆立刻招呼：“瑟曼小姐你来了！你看好西班牙还是荷兰？”
此刻在彩票站的所有人都望了过来，双目灼灼，等待她的回答。
“西班牙1-0赢。”露兹把10美刀摁到柜台上，冲周围的人笑了笑，“伊涅斯塔会进球。”
“可伊涅斯塔是个中场啊！”有人这么说了。
露兹接过大山姆的彩票，装模作样地说：“说不准呢，足球毕竟是圆的。”
等她走出彩票站，已经等待多时的一群人立刻蜂拥至柜台：“我买西班牙！”
“我也买西班牙！”
露兹哼着歌来到片场，路途上吸收了不少能量。她的变种能力需要别人的关注来储能，这一趟去买彩票少说也吸引了十几个人的关注，起码在拍摄的时候她的能力是够用了。
推开搭建好警局布景的门，露兹冲调试摄影机的詹姆斯打了个招呼，顺便利用能力给自己的脸打了一道恰到好处的柔光。
见她来了，詹姆斯赶紧招呼剧组的成员来和她认识一下，包括正在隔壁背台词的女一号科琳。
剧组的人实在是少的可怜，寥寥十个人不到，面容看起来都非常年轻。有些职务甚至是同一个人兼任，詹姆斯更是承担了导演、摄影、编剧、剪辑等多个身份，有时候还要做会计和演员的司机。
灯光师是一个看起来很腼腆的小伙子，看到露兹脸就红了。道具师戴眼镜，也兼任收音，他简单和露兹打了个招呼，转头就去修他的布景。
科琳是这个剧组年龄最大的人，从脸上可以看出年轻时她绝对是个美人。见到露兹之后她愣了愣，然后笑着和她握手：“你好，我是科琳·弗朗西斯科。”
“你好珊迪，我是露克利西亚·瑟曼，你可以叫我露兹。”露兹冲她眨了一下眼睛，“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科琳说，然后真心实意地赞叹了一句，“你可真好看。”
还在拼命往脸上打光的露兹非常认同这句话：“我也这么觉得。”
科琳没多说什么，拿出剧本建议露兹和她先对对戏，今天她们要拍摄第一场的是珊迪在看守所第一次见到艾莉，是一场对手戏，难度不是特别大，但鉴于这是她们第一次合作，科琳认为还是需要对戏磨合一下。
露兹欣然接受。她昨晚已经把台词都背下来了，只是和科琳对下台词的话当然可以。
珊迪第一次见到艾莉是在看守所的单间里。艾莉穿着不合身的囚服，蜷缩在小床上，不安而痛苦，而且觉得非常委屈。
“你好，我是珊迪·安德曼，你的辩护律师。”科琳的第一句台词非常公事公办，这也是珊迪面对艾莉的第一态度。
露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些颤抖说：“艾莉，我叫艾莉，夫、夫人。”
“我知道。”科琳冷漠地说，“你的资料上有。”
露兹特地停顿了一下，才说：“您是律、律师？可我没有钱，夫人。”
科琳笑了一声，稍微放松了一些：“我免费为你辩护。”
“那您、您可真是个好人。”
“等一下。”科琳突然提出意见，“那个，露兹，艾莉的结巴是剧本上就有的吗？”
“啊，没有，这是我自己的理解。”露兹笑了，“我想让艾莉看起来更无辜可怜一些。”
科琳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和她继续对了下去。在心里，她给露兹添了几笔脚注。
等詹姆斯那边的布景和灯光都准备好了，他把两位女演员都叫了过去，正式准备开机。
由于缺少经费，科琳的律师西装是她自己从家带来的，妆容也是自己化上。露兹的囚服是用很低的价钱租来的道具，她穿上的时候发誓这上面有股怪味。
一名群演担任场记，打板：
“《艾莉之罪》，第一场，第一次，Action！”
科琳走过长廊，高跟鞋在砖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经过几扇门后，她在一个小单间前停了下来。
警员打开锁，她站在门外扫视了一秒单间内部，然后慢慢走了进去。
在单间的床上，蜷缩着一名穿着囚服金发的少女。一开始她将脸埋在胳膊里，听到开门声，她略带茫然地抬头，眼角还有点红。
科琳她竟然愣在那里，没往下说自己的台词。露兹不得不自己来：“您是？”
“卡！”詹姆斯赶紧叫停，“科琳！你的台词！”
“抱歉抱歉。”科琳马上说，“我有点不在状态，实在对不起。”
詹姆斯也不能怎么严厉地训斥这位前辈，只好警告一下：“下次可别这样了。”
科琳自己也觉得丢脸，演了二十几年戏，竟然因为对戏的演员太好看而忘词，说出去谁信啊！
露兹眨眨眼睛，重新把脸埋进胳膊。
“《艾莉之罪》，第一场，第二次，Action！”
这一次科琳很顺畅地把台词背了出来，露兹抬头，有些不安和害怕地介绍自己：“艾莉，我叫艾莉，夫、夫人。”
詹姆斯缓缓移动镜头，对焦在露兹的脸上，然后他在心里恶狠狠地赞美了灯光师！
这小子，说是新人，实际上技术很好嘛！这个打光简直完美！不仅突出了露兹的美貌，更给她增添一丝无辜的气质！
“我知道，你的资料上有。”科琳冷淡地说。
露兹的畏缩了一下，然后问：“您是律、律师？可我没有钱，夫人。”
科琳看出艾莉的紧张，特地笑了一下，缓解对面少女的自我封闭情绪：“我免费为你辩护。”
露兹的眼睛亮了——她特地打了一束光让自己的眼睛上反光闪一下——肢体也放松许多：“那您、您可真是个好人。”
“好了，既然要为你辩护，那我就要尽可能详细地了解一下你的案子。”科琳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说说看，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吧。”
“我没有杀主教！”露兹急切地说，身体前倾，脸上满是焦虑和急切——这一分焦虑有一部分是因为她身上的囚服有味道而真心实意产生的。
科琳耸肩，显然是不相信：“哦，你自己这么说可不算。现场的证据确凿。”
“我没有，我没有……”露兹再次用胳膊把自己圈了起来，“我没有杀主教……”
“但是——”
“主教是我的恩人！”露兹的声音微微哽咽，“我，我当时在外面流浪，主教他收留了我，给我饭吃，让我在教堂干活，我为、为什么要杀他……”
“好了，放松。”科琳叹了一口气，“你说你没有，那你身上为什么有主教的血？警察来了之后，你又为什么要跑？”
露兹垂下眼睛，金色的眼睫毛微微颤抖：“我，主教，主教那天叫我去他的房间，我推开门进去，听见有人和他说话，然后我就晕、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就都是血，我很害怕，只想着跑……”
“听见有人说话？”科琳立刻坐直了，“你是说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我不知道。”露兹看着自己的脚尖茫然地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之前主教有没有叫过谁去他的房间？”科琳换了一个方法问。
露兹还是坚持那一句话：“我不、不知道。”
见这个方向进入了死胡同，科琳只好作罢，又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平时谁和主教起过冲突”、“主教有没有讨厌的人”之后，探访时间也要到了。
“我会去查那个‘第三个人’的。”科琳站起来，同露兹作别，“下次我还来看你。”
露兹慢慢抬头，手指揪紧了囚服：“您、您会再来吗？”
科琳不由得放轻了呼吸，温柔地说：“我会的。”
律师关上门，少女罪犯缩在床角，怔怔地看着门的方向，半晌没有动。
“Cut！”詹姆斯激动地说，“过了！非常好！非常好！太好了！简直是完美！太完美了！科琳！露兹！你们搭档得非常好！”
露兹慢慢从道具床上下来，科琳笑着走进房间，真心实意地称赞她：“你演得很好，比我见过的几乎所有同龄女演员演得都好。”
露兹眨眨眼睛，歪嘴露出一个和艾莉截然不同的自信的笑：“谢谢，我知道。”
那头詹姆斯在看回放，他还拉过灯光师，使劲儿夸他：“你真厉害！你看露兹脸上这个打光，神了，如果她的脸是10分的美，那加上这个灯光效果她就有12分的美！”
灯光师也摸不着头脑，他只是普普通通地给打了个光，听着詹姆斯的夸奖他只能嘿嘿笑着受了。
“好了好了！”詹姆斯在看过回放之后拍拍手，“各位，我们快点开始第二场的拍摄！时间不等人啊！”
早一天拍完，就能少交一天布景和道具的租金！
今天的剧组依旧很贫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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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再次提醒！不是多米诺就不要信心满满地去买彩票（捂脸）
文中提到的C·罗纳尔多并不是那个外号“外星人”的罗纳尔多，这里是露兹这个足球白痴记混了。罗纳尔多是一个巴西人，黑黑胖胖的，已经退役。C·罗纳尔多就是俗称的C罗，全名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多斯桑托斯·阿维罗，他是个冬天白、夏天跑去狂晒自己的英俊球星，葡萄牙人。
《艾莉之罪》是有原型的，叫《一级恐惧》。爱德华诺顿凭借这部电影拿到了奥斯卡男配的提名和金球奖最佳男配。《艾莉之罪》是《一级恐惧》的性转版本。我们露兹也要靠这部片子大红大紫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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