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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珊迪决定先把艾莉身体里可能存在那一位第二人格给逼出来。
有了蒂姆的经验，珊迪决定给艾莉一点刺激。于是她装作非常生气的样子去探视小姑娘，进屋之后抡起椅子砸向墙面，对她大喊大叫，甚至将她逼到墙角，大骂她是骗子，屠夫。
原本还在瑟瑟发抖的艾莉突然平静下来。
“……艾莉？”珊迪见状，小声叫她。
“你他妈说够没有。”
“艾……”
“我问你，你他妈说够没有！”
艾莉很凶猛地一抬手，直接将珊迪推了出去。珊迪踉踉跄跄地后退，蒂姆在门外看得揪心。
“你……你是……你不是艾莉！”珊迪瞪大眼睛。
“我当然不是那个蠢货。”对面陌生女孩说着重新拖过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抖了起来，“你是谁？”
“我是珊迪·安格曼……”珊迪犹然有些惊魂未定。
“哦，是律师小姐。”女孩脸上突然挂上油滑的笑容，她站起来要和珊迪握手，珊迪小心翼翼地伸过手去同她交握。
“喂，大律师，你有烟吗？”女孩问，四下在地上寻找，“这可给我憋坏了，这傻子给我弄到个什么破地方来了？”
“没有，没有烟……”珊迪小声说，“你是？”
“我是珍妮弗。”女孩重新坐下，开始抖腿，“你刚才是不是对着艾莉大喊大叫来着？”
“呃，我……我想问问你关于主教的事。”珊迪赶紧跳过这个话题。
“主教？那个死变态罗什曼？”珍妮弗皱起眉头想了想，恍然大悟，“哦，他啊，怎么啦？他是不是凉透了啊？”
珊迪心中一凛，心说有戏：“对，他死了，他……是不是艾莉杀的？”
“艾莉？那个小蠢东西？”珍妮弗哈哈大笑，“就她那个苍蝇胆子，她敢吗她？见个血就嘤嘤嘤开始哭，巨他妈丢人。”
“那……难道，”珊迪心中升起狂喜，“是你杀的？”
“对。”珍妮弗向前微微倾身，她和艾莉如出一辙的蓝眼睛盯住珊迪，嘴角勾起一丝笑，强调，“是我。”
“那天她可惨了，哭唧唧地来找我，说：‘啊，珍妮弗，我、我受不了啦，我好、好痛苦啊，我再也受不了啦！’我说：‘闭嘴！没用的玩意儿，不就是一个糟老头子吗，你还怕斗不过他？’”珍妮弗回忆的时候，嘴角仍然噙着一丝笑，“于是我就提着刀进了那个死变态的办公室，捅了他12刀！12刀！还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了，带劲啊，真他妈带劲。”
说完，她又冲珊迪使了个眼色，“诶，他胸口那行字你看见没有？”
“看见了。那行字，也是你刻的？”
珍妮弗得意地笑笑：“那当然了，就是我刻的。那可是主教的战利品，那是能把他苦心经营的好形象毁掉的好东西！怎么，你们还没找到？”
“那是什么？那行字是什么意思？”珊迪赶紧追问。
“那是他办公室里录像带的序列名。”珍妮弗挠挠下巴，“赶紧去他妈的找出来，别到时候全世界都还以为那个死变态是个什么好人，他就是一人渣，死有余辜的那种。”
珊迪嘴上应着，然后慢慢推着桌子让自己离珍妮弗稍微远一点：“那你……”
珍妮弗打了个呵欠：“好了，我该回去了。小蠢东西在我出来的时候是不记得什么东西的，你也别跟她说我出来过，好了，跟你聊天还觉得蛮有意思的，回见了大律师！”
珍妮弗慢慢垂下头，再一睁眼，就又是艾莉了。
“女、女士……”她茫然地问，“刚才我……”
“你打了个瞌睡，艾莉。”珊迪脸上重新挂上微笑，“你好好休息吧。”
珊迪见到胜利的曙光了。
艾莉身体里存在名为珍妮弗的第二人格，她的主人格在第二人格出来的时候是完全失去意识的，过后并不会记得第二人格作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只要证明艾莉有双重人格障碍，并且她并不是在主人格清醒的情况下犯案，再加上她找到的录像带，那么艾莉脱罪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在蒂姆的陪伴下，他们在罗主教的办公室里找到了那盘录像带，播放之后两人瞬间变了脸色。
主教其实一直在逼迫他收留的男男女女互相交.合，然后由他将交.合过程拍摄下来自己观看！
这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这之间夹杂了一段珊迪和蒂姆简短的感情戏份，而记者们已经无暇去看他俩谈情说爱了，心里全是对于艾莉小可怜遭遇的同情和对主教的愤慨！
人渣！简直就是人渣！对那样一个天使一样的女孩子也下的了手！
不过那个狂暴模式的珍妮弗……真的有点像刚才在外面对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露兹。
可能是本色出演？有些还是看不很惯的记者这么想。
不过艾莉这个小姑娘真的好可爱，好可怜啊！
他们收拾收拾心情继续往下看，心中再无对露兹演技的质疑。
终审法庭，艾莉依旧是一身借来的裙子，单薄地站在被告席。
珊迪在开庭之前特地找到检方律师，这位律师向来以争强好胜著称，珊迪言语中刺激了他几下，这位律师很快就不干了，心里憋着一股气，想要在庭上发出来。
很快他就有了机会，公诉方律师开始发言。这位律师抬头挺胸地站上发言台，指着艾莉就开始骂。
“……你简直就是一个人渣，就是一个禽兽，12刀全部捅在主教身上，而你在之前的庭审上还口口声声说将他视作自己的父亲！”
“我的确……”艾莉诺诺地小声说。
“我看过那盘录像带！主教逼迫你脱掉衣服！在他和教会其他男孩子前袒.露身体！然后由他的摄像机拍下你们的交.合！面对这样一位变态，你还虚伪地、假情假意地说你对他一片感激之心？！我要是你，我就会拿起凶器，冲进他的办公室，把他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从办公椅上揪起来，给他捅上12刀！对准他的脖子！对准他的胸口！对准他的腹部！对准他的大腿！把他切成一块一块的，再挖下他的眼睛！”
艾莉闭上眼睛捂住头：“别、别说了……”
“怎么，听不下去了？可是你当初不就是这么做的吗？你满手满身都是主教的血，你不是应该很快乐吗？你手刃了仇人！你是个自由的人了！再也没有人会来胁迫你！威胁要把你赶出教会！让你流浪街头饿死在地下通道！”律师看见艾莉满脸痛苦之色，越说越兴奋，“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心里一定在窃喜吧，嗯？看着我！你说是不是！”
法官正打算敲锤叫这位律师收敛一点，艾莉却突然睁开眼，那个眼神叫律师心下一颤。
珊迪心中一喜。
出来了。
是珍妮弗，她出来了。
“我他妈的叫你闭嘴了！”珍妮弗非常强悍，她伸手一撑就敏捷地翻过了被告席！记者们惊叹地看着她又细又白的双腿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纷纷又记了一笔：运动能力强！说不定可以拍打戏！
他们就看着明明上一秒还弱不禁风摇摇欲坠的小被告冲向检方律师，掐着他的脖子一脸狰狞：“你再说！你再说！你还敢不敢说？！”
珍妮弗！
不止电影里的陪审团开始尖叫，就连影院里的记者们也都倒吸一口凉气。
太狠了！那个力道，律师的脖子已经被掐青了！
警卫连忙把他们分开，珍妮弗依旧一脸暴戾地扭头死死瞪着那名律师，律师捂着脖子惊魂未定，饶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的珊迪也吓了一跳，蒂姆趁机挤到她身边，拍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法官也早已在冲突发生时就站了起来，她瞪着被押进隔壁小隔间的珍妮弗离去的背影，心里也有了判断。
珊迪走进小隔间，艾莉依旧是她初见时的样子，畏缩，紧张，整个人都蜷在角落里，好像在害怕些什么。
“艾莉。”珊迪叫她，脸上有一丝微笑，“没事了。”
艾莉茫然地抬起头，脸上好像还有泪痕，她晃晃脑袋，轻轻地说：“抱、抱歉，珊迪，我刚才又忘记了……”
“没事了，判决结果出来了。”珊迪低下头，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长气，“你将不会被判处刑罚，只是在完全自由之前，需要在精神疾病类的医院里留院观察6个月。”
“我……我不用死了，是吗？”艾莉瞪大眼睛，“天、天啊，这是真、真的吗？”
“是真的，艾莉。”珊迪也由衷地感到高兴，从她的脸上，记者们也看出了她对于自己正义使命的认同，以及成就感。
艾莉抽泣着上前与她相拥。珊迪把艾莉搂进怀里，她的胳膊特别的细瘦，整个人都是小小的，抱在手里简直就是一团轻飘飘的棉花糖。珊迪把脸埋在艾莉金色的头发里，幸福地笑了。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一名非常非常有用的律师。
“谢谢你，珊迪，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艾莉用指尖把眼泪擦去，她哭起来的样子更像金毛兔子了，“我觉得真的需要好好谢谢你。”
“没什么，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珊迪最后一次爱怜地摸了一把艾莉的头发，“那，我走了。”
“谢谢，谢谢你。”艾莉慢慢坐回小隔间里的板凳上，“那个，能不能请你回去跟检方的那位律师先生说一句，我很抱歉，希望他的脖子不会太痛。”
“嗯。”珊迪随意应了，转身向庭外走。蒂姆之前还跟她约了结束之后去喝一杯……哦，当然，还得找到那个检方律师传达小艾莉的歉意……
……检方律师。
等等。
“轰”
犹如一记重锤，珊迪呆立当场。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转过身来面对艾莉，这位金发的姑娘沐浴在小天窗投射进来的阳光中，仿佛一尊天使的塑像，下一秒便可以振翅飞去。
这样的，这样的一个女孩……
“你，你不是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珊迪说，尽力控制自己的牙齿不要打颤，“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记得那个律师的脖子——”
艾莉的沉思被她打断，金发姑娘转过头来，先是像往常一样茫然地看着她，然后，下一秒，她脸上的神情变了。
那是属于珍妮弗的神情，她夸张地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露出了狡狯的微笑。
“哦，珊迪。”艾莉笑着说，“我本来不想说的，因为，你瞧，你看起来那么开心，我都不忍心告诉你真相了。所以我只好这么稍微稍微地提示你一下。如果你再笨那么一点，本可以继续快乐地做你的无知正义大律师……”
珊迪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只能反复地，仿佛要彻底否定整个世界一样地摇头，再摇头，再摇头。
“艾莉，你……”珊迪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功能，“所以，珍妮弗这个人格……从来都不存在？”
“珍妮弗！哈哈哈哈哈哈，看来你还是没懂！我以为你很聪明呢，珊迪！”艾莉笑了起来，她的声音清脆又动听，但是这笑声在珊迪耳中无疑等同于恶魔的嘲笑。漂亮的金发姑娘微微低头，大半张脸陷入阴影之中，然后她慢慢慢慢地咧开嘴。
“从来……就没有艾莉。”
影厅的灯光亮起，记者们刚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来，如梦初醒。有些人自发地鼓起了掌，这时候有个记者突然喊了一嗓子：“露兹！好样的！”
主创们走到银幕前，笑着鞠躬。露兹直起身，望着满厅鼓掌的记者们，踌躇满志——
她的好莱坞成名路，自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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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第二更在9点
因为这两章讲得都是影片内容，怕有些小天使觉得水，我爆肝再码一章
日万你们开不开心！开心就点收藏发评论狠狠疼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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