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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魏恒之用手一指那丫头:
“明天晚上起,本殿会接你出府,找僻静地方研习那字符,为防你丫头和家人怀疑,她会来替你,她脸上乃是易容,你不必惧怕。”
夏知下意识反对:
“我一个弱女子,深夜随你出府,太过危险,我不去。”
魏恒之眉毛轻挑,毫不在意地说:
“好,那本殿现在出去和夏大人说,以后每天来夏府寻你。”
夏知立马怂了:
“哦,不必不必,不必麻烦爹爹,殿下您明天准时来接我就好,记得不可惊动我家里人哦。”
魏恒之这才满意点头,带着那丫头,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他们走后,夏知愁眉苦脸地窝在床上,觉得自己此刻真是骑虎难下,思前想后折腾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夏知默默的把拼音字母表写了一张。
多亏咱泱泱大国基础教育抓得好,才让夏知时过多年依然能够毫不费力得把韵母声母一口气默出来。
写完后,夏知坐在桌前,忧愁地发呆:
自己这事做的也不知是福是祸?若因此惹上麻烦,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爹娘?
越想越忧愁,直愁的夏知饭都没心情吃。
不管夏知如何怎么样发愁,夜晚还是准时到来了,她只好早早地吩咐了枝儿和小原也去休息,自己在房中静静等着魏恒之的到来。
夏知手中攥紧那拼音表,低眉耷眼地坐在床上,心中恨不得魏恒之不要出现才好。
正想着,魏恒之就带着那易容的丫头一起出现了。
那丫头很是专业,没有一丝废话,冲夏知点个头便直接上床卧倒盖上了被子。
魏恒之则将身上黑色披风解下将夏知兜头拢住,然后打横将她直接抱了起来。
许是她还小,没什么分量,夏知感觉魏恒之毫不费力地带着她一阵腾挪。
夏知心中估摸着也就过了一刻钟的功夫魏恒之停了下来,将她放下。
她站定后自己解下披风,眼睛环顾着四周:
这是一间光亮简洁的屋子,屋子里三面都是书架,正中间一张硕大的书桌,旁边围绕排着三把椅子。
见夏知打量屋子,魏恒之拉过椅子示意她坐,然后对她说道:
“此处乃我外祖为我在宫外特意置的宅子,偶尔我也会留宿在此。”
夏知话不多说,拿出备好的纸张,打开来给他看。
见到一整张排列有序的字符表,魏恒之怔住了。
他原以为夏知是不知何处学来几个字符,真正成套可用还需他一起琢磨,可这张表明显是齐整完备的。
沉默着看了一会那表,魏恒之终于疑惑问道:
“此表是你自己制作?你何时开始研做的?”
夏知斟酌了一下回复:
“殿下,您手中这表确是我所写,但原创者并非我。我也是偶然从外祖那里找到一本游记,里面有这个字符,我见有趣,遂经常拿来临摹,久了也琢磨出一点点使用心得。”
夏知外祖父外祖母近两年接连故去,夏知想着魏恒之就算不信,也无处查对,才敢大胆拿外祖来做借口。
魏恒之眉头微皱:
“那游记可还在你处?能否借本殿一阅?”
夏知心说,就知你有此一问,所以她早有准备,镇定回答:
“此书臣女也甚是喜爱,当时曾问外祖讨要,外祖说是他年少外出游历之时偶遇一个世外高人,那避世高人与他相谈甚欢,特意赠与他的,世上只此一本,他曾答应高人不转赠不外传。故只许我翻阅,却不肯赠与我。在外祖故去之时,此孤本已随他入土为安。”
魏恒之眉头散开:
“如此说来,这世上知晓此字符者除你之外,均皆不在人世,那还是可用。”
夏知见他相信,心下大定,应承道:
“应是的,臣女外祖年少时碰到那高人,那高人当时已是花甲高龄,如今臣女外祖都已故去,想那高人应也已殡天。”
魏恒之这才安心,命夏知开始教他读音。
魏恒之真的是天赋异禀,一个晚上竟然把声母韵母的发音学了个七七八八。
夏知真心佩服:
“殿下,您真是绝对的学霸啊,完美碾压我的智商。”
魏恒之闻言先是微楞,随后接话:
“本殿确实比你聪明许多,碾压你还是没问题的。”
夏知听他回的顺畅,还当遇到了穿越的同道中人,打着磕巴疑惑问道:
“殿下,您,您也懂碾压?”
魏恒之一脸不屑:
“小丫头,你不过是喜欢说一些听着莫名的自编词语,自以为聪明,偏偏你这自创词语浅显易懂,好理解的很,想难倒本殿,简直痴心妄想。”
夏知“噗嗤”笑了。
她不过是穿来不久,一时难以改变一些语言习惯,想不到魏恒之竟然以为她是故意发明一些莫名词语来为难他。
也好,省的他看她像怪物。
见夏知傻笑,魏恒之冷眼瞄她:
“一个姑娘家不许疯疯癫癫的。”
夏知立马敛笑:“是”。
魏恒之见状满意地点头:
“还算懂事,夏知,本殿发现有你一个最大的优点。”
夏知赶紧摆出狗腿的微笑:
“夏知就知道殿下是英明之人。”
魏恒之点头:
“本殿确实英明。本殿发现夏知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懂进退,不管心里多么厌弃本殿,嘴巴上一定是恭维的。”
夏知闻言,先是目瞪口呆,接着脸上闷红一片。
魏恒之却自行哈哈大笑起来:
“夏小姐此刻的表情让本殿甚是开心,今日就到此吧,明日本殿亲去接夏小姐,今晚本殿还有事,让成言送你回府。”
夏知郁闷,讷讷地道谢后不再说话。
一会,沈成言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听到魏恒之的吩咐,他似乎很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抱夏知。
夏知主动披上了魏恒之的黑色披风,他才犹豫着小心翼翼地抱起夏知,夏知小小的身体被他轻轻拢进怀中。
貌似沈成言武功比魏恒之更胜一筹,夏知在他怀中,连一丝腾挪都未感受到。
魏恒之那府邸离夏府似乎并不远,很快夏知就进了自己的卧房。
那易容的丫头依然是转瞬消失了,沈成言立在房内等着取那披风。
夏知递与他后,忍不住问:
“沈大哥,你武功是不是要比殿下要厉害?”
沈成言似没想到夏知会同他讲话,他轻笑了一下:“略强。”
离开前,沈成言转身:“知,知小姐,您自己要学会保护自己,遇事多思虑,免得所想落空,心里难受。”
说完消失在黑夜中。
留下夏知楞在原地。
沈成言这话似乎话里有话,可是他什么意思呢?他是想让她思虑什么?落空何事?
虽有二十五岁的灵魂,但夏知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思深沉有大智慧的人,相反她一直是一个心思简单,喜怒哀乐都在脸上的乐观派。
眼下沈成言这提醒虽是好意,可惜她是怎么也领悟不透的,思来想去没有结果的夏知索性倒头睡去。
许是晚上太累,第二天都日上三竿了夏知还未醒转。
枝儿奇怪道:
“小姐昨晚早早便上床安歇了,今日为何还一直在沉睡,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罢?”
小原一听急了,忙道:
“枝儿姐姐,之前小姐落水后未好全,一直有忘事的毛病,现在,这,这莫不是还有了其他症状?”
枝儿大惊:“小姐落水后有忘事症状?为何老爷夫人不知晓?”
小原想到一直未曾回禀过,怯怯地答道:
“小姐怕老爷夫人担心,不肯告知他们,说想慢慢看能否恢复……”
枝儿怒喝:
“荒唐,此等大事,小姐年纪小,不懂事,你竟也敢帮她瞒着么?如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仔细你的皮。”
说完急匆匆赶往夏氏的正屋里去了,剩下小原吓地在门口不停抹眼泪。
夏氏听完枝儿的话,又惊又怕,提着裙袂飞快地奔向了夏知的屋里。
夏知听到屋内动静,悠悠地醒转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哭啼的小原和满脸焦急的夏氏,不由怔怔问道:
“娘,这是怎么了?”
夏氏抱着她,颤声问道:
“知知,你落水后一直未大好,为何不告诉娘亲?你若有什么好歹,你让娘亲如何活啊?”
说着眼泪又落下来。
夏知看着一旁不停落泪的小原,听着夏氏的追问,心下明白怕是自己不记事这茬被夏氏知晓了。
她慢声安慰夏氏:
“娘,我已大好了,只是以前的一些人啊事啊偶有记不起,不是大毛病,是我不许小原告诉你的,我现在慢慢开始想起来了,想来不久就能彻底好转的。”
夏氏擦擦眼泪,反复询问:
“你可有哪里不舒服?是否嗜睡?是否头昏?”
直到夏知再三回答没有,她才放心离去。
走到门口,夏氏恨恨地对她的大丫头兰英吩咐道:
“兰英,你再去打听,小姐落水那天到底还有谁在场?我就不信一个能开口的都没有。”
兰英领命而去。
夏氏反复叮嘱枝儿一定看好夏知,有任何风吹草动要及时向她汇报。
枝儿很是较真,甚至把床铺都铺到了夏知的脚踏前,夜晚也不肯离去,就怕夏知有个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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