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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孙修远许久未见夏知,想着小时也曾一直带她玩耍,便故意开言逗她:
“知妹妹,你小时可是肉圆一个,如今还如此好吃,小心还如小时那般圆润。”
夏知正色道:
“修远哥哥,我小时是‘婴儿肥’,如今却已经褪去,现下我正长身体,不好吃会长不高的。”
孙修远听的一愣一愣,他实在不知婴儿肥何意,更不清楚好吃和长的高有何关联,一时哑口无言。
夏知见他无言以对,得意地继续说道:
“修远哥哥,你可知道圣人曾有一句名言叫做‘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可见这好吃,那是连圣人都赞许的。”
孙修远怀疑地反问:
“圣人还曾说过这话?”
这下连孙君陶都忍不住笑起来:
“哥哥,知妹妹逗乐而已,你不必当真。”
魏恒之轻轻地瞥了一眼旁边一本正经装模作样的夏知,心中想着这真的是一个有趣的小丫头。
正厅内孙氏喜不自胜,正和夏氏聊得起劲。
这吴王宫里王子王女虽多,但眼下成年王子只有三位。
大殿下子魏恒策母亲位份不高,其本身才能一般,不得吴王看中,故吴王为其指了归德郎将家的嫡长女成亲后就令其出宫建府了,目前已有二子一女。
二殿下乃已故王后唯一嫡子,正妃是皇后生前所定的礼部侍郎家的嫡长女,成婚四年,已有一子一女,吴王默许其一家一直居于宫中,未曾出宫开府。
所以虽二王子魏恒恩才能亦不算出色,但众臣依然猜测其为将来之太子。
还有一位就是三殿下魏恒之了,他母亲便是这孙府的嫡长小姐,孙修远孙君陶二人的嫡亲姑姑。
自王后故去,吴王难忘发妻,宫中一直后位空悬。后宫之中当前最为得宠的便是孙贵妃,她虽无王后之名,却一直行王后之责,掌管中宫。
魏恒之刚满十八,早些年开始一直跟着吴王和孙将军南征北战,吴王一直未曾指婚于他。
此次大胜归来,贵妃欲为其求娶孙君陶,先遣人来试问孙氏的意思。孙氏此刻正为此事高兴。
夏氏赶紧道贺:
“恭喜姐姐,君陶贤淑温柔,出身名门,堪配三王子殿下,何况还是亲姑母做婆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亲事了。”
孙氏眉毛微挑,口中掩不住的得意:
“我同妹妹说句知心话,君陶从小琴棋书画,规矩礼仪,样样出挑,人又聪慧,非我自大,嫁于宫中也着实是配的上的,贵妃娘娘对君陶自小也是十分喜爱的。”
夏氏连连称是。
这边四人正在亭中喝茶,孙君陶怕大家枯坐无趣,提议写诗作画。
夏知画稿习惯了,对作画自然是不怵,对写诗却是发自肺腑地抵触,虽有大把前人诗作可以剽窃,但心内毕竟有偷盗之感,实在感觉不美,遂第一时间要求只作画不写诗。
孙修远习惯了舞刀弄枪,对作诗也是无感,自愿去做夏知的人像模特。
夏知的画工那可是前世练了二十年的扎实功夫,很是了得。
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了孙修远的轮廓,她是写实派,和这个时代的意境山水画不同,她的勾画细致,五官比例和结构把握精准,把孙修远整个画得栩栩如生。
眼看孙君陶和魏恒之也被她吸引过来,她心下得意。
画好后顺手在画的右下角签下了自己的英文大名:Yini。
这还是夏知之前的职业习惯。
魏恒之敏锐地发现了这几个与众不同的小字,他好奇地指着几个字母问夏知:
“夏小姐,请问这是何意?”
夏知心里暗骂自己大意,嘴里却不得不出言解释,她胡乱扯道:
“回禀殿下,这是臣女自己临时想的法子,弄个别样的图案,好区分自个的画作。”
魏恒之注视着画作追问:
“夏小姐,这几个字符是随意组合,还是有固定排序,特别含义?”
夏知没想到魏恒之反应如此之快,竟然马上能想到是特殊的排序和含义。
她不由心里暗暗叫苦,口里却不能承认,只说:
“无他,不过是顺手涂鸦。“
魏恒之立在原地沉思片刻,而后转头对孙修远笑着说:
“修远,这次来你家,却是得宝了,不但能尝到这菊花肉,说不定还能帮我们解了一直以来战信易泄密之困境。”
孙修远不解地看着他,魏恒之指指夏知:
“此事只要夏小姐肯首肯相帮,便成了。”
夏知心想:
“不会让我教他英语吧?这语言博大精深的,得学到猴年马月去了,何况还没有教材。”
想到此,她连连摆手:
“殿下,并非夏知有意推脱,实在是臣女无能,真的是偶尔想到这几个字符而已。”
魏恒之摇头轻笑:
“夏小姐莫担心,并不需想很多字符,只需几个字符,将那字符进行排列组合,独我军中有人能够辨识即可。”
夏知想:
“这听起来不就是拼音么?果然比英语简单多了,魏恒之这厮真是聪明得令人发指啊。”
心里想着,嘴上肯定是不敢说的,只是瞪大眼睛装作懵懂的样子望着他。
孙修远恍然大悟:
“殿下英明,如此以来,我军中信息就算被截也不用担心了,因为敌方无人懂字符含义。”
魏恒之嘴角往左边轻勾,微微点头:
“正是此意,我想,既然夏小姐能偶然思虑到此符号,想来是夏大人平时有所教示。修远,明日你同我一起去夏大人府中讨教。”
正在装傻的夏知闻言惊恐的抬头望着他,去讨教俊爹?那不等于穿帮么?
她赶紧转头向孙君陶求救:
“君陶姐姐,那符号是我随意想来玩的,切不可让我爹爹知晓,否则爹爹定要斥我不务正业。”
孙君陶为难地看向魏恒之,开口求情:
“殿下,知知妹妹尚小,玩心重,一时偶得小孩子玩意,还恳请您莫告知夏大人,免得知知妹妹被责罚。”
魏恒之转身,正色对孙君陶说:
“既是表妹求情,恒之答应,此事不再追问。”
吃过菊花肉,喝过菊花茶,夏知匆忙跟着夏氏回家。
此后一连数日不敢再去孙府,唯恐碰到魏恒之,再被追问那英文名字。
这天晚上,让枝儿和小原去休息后,夏知自己斜歪在床上看游记书本,正看到有趣的地方,嗤嗤地笑着。
突然嘴巴被一双大手紧紧捂住,夏知惊出了一身冷汗却无法出声,她惊恐地抬头,竟然看到了几日未见的魏恒之。
虽心下疑惑,却也松了一口气,魏恒之冲她摇摇手指,她赶紧点头,而后魏恒之松开了手。
夏知惶然地轻声问道:
“殿下,您怎会在我房里?”
魏恒之走到茶桌前坐定,慢悠悠地说:
“小丫头,那天你顺手写那字符,字符写得流畅不迟疑,说明你应该是习惯书写,胸有成竹,绝非偶然想到。另外,那字符排序大小高低均有讲究,说明你对此颇有研究,绝非随手乱画。当日你当着孙家兄妹的面不肯承认,本殿未与你计较,今日,本殿诚心而来,却不是来听你推脱之词的。”
夏知知道魏恒之聪明,却没想到他如此聪明,她苦着脸无奈答道:
“殿下,臣女确实懂得一套字符法,但这个字符一时半会却是难以学会,而且臣女不会讲解如何使用。”
魏恒之大大的眼睛眯起来,嘴角又开始向左边勾起。
夏知一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就打鼓。
果然,魏恒之开口说道:
“无需夏小姐过多讲解,你只需将字符一一写出,告知我读音,我自己来研究如何使用。”
夏知心里翻着白眼,骂他自大狂,口里却依然恭敬地称是。
魏恒之还是眯着眼睛瞄她:
“你心里不痛快,此刻正在骂本殿!”
夏知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
看魏恒之危险的眼神,夏知后知后觉毫无诚意地道歉:
“殿下,夏知童言无忌,您大人大量别计较,我心里没骂您,真的。”
魏恒之好笑地看着她:
“童言无忌?我没记错的话,你都十二岁了,和童言无忌实在是相去甚远啊,至于骂没骂本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夏知心想这见鬼的魏恒之简直是耗子成了精,不甘心地嘟囔几句:
“您也知道我十二了,您这夜闯闺房,也实在无礼了些吧?不怕毁了我闺誉么?”
魏恒之嘴角又开始上翘。
夏知发现他一旦有坏主意的时候,左边眉梢会不自觉上挑,嘴角会越来越向左边瞥,比如现在。
魏恒之用眼瞟着她轻飘飘地说:
“估计没人相信本殿夜闯你闺房是为色。”
夏知暗恨,她这小小身材完全没发育,别说胸了,连腿都短一截。
和孙君陶一比简单是个生桃子,虽只差两岁,但俩人站一起,硬像是差了四五岁。
见夏知终于委屈地垂头无语,魏恒之顿时心情大好。
他用手轻敲茶桌,一个瘦小的身影闪了进来。
夏知抬头一望,大吃一惊,因为进来的竟是一个身材长相和她一般无二的女子。
她结结巴巴地指着来人问:
“你,你,你是谁?为何生的和我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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