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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的贴身小厮（五）
莫北辰坐在院子里，翻着晒干的清华草，之后将这些清华草偷偷用发力碾碎成沫，用一木盒装好。
这种安静闲适的日子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没有叫嚣，没有打斗，没有追杀，晒晒午后的阳光，给自己泡上一壶上好的小菩提。
莫北辰觉得自己懒散得像院外的橘猫。
“青云，你回来了。”莫北辰感觉有人进来温和地说道。
“嗯，练完剑就回来了。”易青云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黏在身上，隐隐能看见有型的腰身。
“我去给你拿套衣服吧。”莫北辰端着茶杯从躺椅上起来。
“没事，我自己来。这是什么茶？”
“就一般茶水罢了，要喝吗？”莫北辰笑了笑。
“嗯，有点渴。”易青云直接从莫北辰手上接过茶杯。
莫北辰挑了挑眉，望着如牛嚼牡丹的某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从小寒山寺摸来的小菩提，一年就一斤的分量，有价无市，就这么被糟蹋了。
“味道不错。”易青云将杯子递于旁边的人，有点意犹未尽，“还有吗？”
“没了，就煮了这么点。”莫北辰很肯定地答道。
易青云难得露出了可惜的表情，他还头一次喝这种茶水，没有半分涩味，味道清冽不失甘甜。
比街坊上茶馆的好不少。
“墨尘，等会和我出去一趟。”易青云说道。
“好。”莫北辰自然是答应的。
吃过午饭，两人便下山了，一路上大部分都很安静。
易青云并不擅长与人交流，但他一路上步伐都不快，似是有意体恤莫北辰。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一个破旧的茅屋面前。
莫北辰有些惊讶，虽然茅屋看着破旧，里面却是一应俱全的，倒是费了不少心思。
屋里有两个妇人，一个卧在病榻上，一个正坐在一旁坐着女工。
“夫人，公子回来了！”坐着的女人抬眼望见易青云，语气十分欢喜。
“乳娘。”易青云轻轻颔首道。
“青云，我的青云回来了。”床榻上传来虚弱地声音。
乳娘连忙过去，将床上的易小夫人扶了起来。
“娘，我回来了，您身体最近还好吗？”易青云坐在床边问道。
“吃了你带来的药，我好多了，咳咳咳。”易小夫人伸出手易青云赶紧接住，“儿啊，你在天门派可好啊！”
“一切安好，娘不用担心。”易青云将床上的被子给易小夫人掖好，生怕进了风寒，“娘，有没有按时吃药，一日三餐可都有吃，万不可少食，您本就虚着，过几天我再带两条鱼来，给您煨汤。”
莫北辰倒是好奇了，易青云给他的印象一直是少言寡语的，但现在对着自家的娘亲却像个老妈子，话说都说不完。
真是外冷内热的。
“娘，虽然马上四月了，但衣服不能马上减了，还需捂上一捂，春天寒气还是刺人的。”易青云又念叨上了。
“公子，你放心吧。我们屋子里的炭夜里都是不断的，老奴定是不会让夫人受寒的。”乳娘在一旁说道。
“嗯。这种钱不用省，家里开销不够问我要便是。”易青云点点头，从怀中又摸出了些金叶子，这些都是他拿一部分灵石去兑换的。
“不用不用，公子上次给的还有剩余的。”乳娘都不敢收，她家公子在外吃了多少苦，她是能猜到一二的，“公子在外求学，也要留点钱防身的。”
“这些都是世俗之物，我如今步入修仙之道，用不上这些。”
见易青云如此说，乳娘只能暂且收下了。
“娘你也躺下吧，休息会。”易青云帮易小夫人躺下，“都会该喝药的。”
“墨尘，能帮我把煎下药吗？”易青云问道。
莫北辰便捧着那盒清华草去了灶房。
煎药他还是会的，不过这清华草不是清心助眠的吗？并没有治疗之用。
而另一边易青云与乳娘出来茅屋，交谈起来。
“娘最近神志还清楚吗？”易青云问道。
“夫人，前几天又念叨起老爷了，说着老爷快回来，让我出去看看，我也只有哄着。”乳娘叹了口气说道。
易青云神色不明，他的爹早就走了十年了。
大抵是已经死了。
而易小夫人却是怎么就不信的，再加上主家的人胡言乱语，神志更是恍惚的厉害。
所以他就算放弃易家分家的房子也要搬出来。
不然他娘迟早要被逼疯了去。
“其他时候可还正常？”
“大多时间都是好的，一周有一两回吧，到还行。”乳娘说道，“公子安心。”
“夫人！你认错人了！我是公子的小厮而已！”屋里传出了墨尘的声音，易青云和乳娘听到赶紧进去。
只见墨尘端着药碗，而易小夫人却紧紧抓着墨尘的手腕。
莫北辰不敢用力挣脱，生怕伤了这妇人，留有顾忌。
“我怎么会认错，你就是我的好儿媳啊！青云终于将媳妇领回门了，他爹也该回来了，哪有父母缺席儿子大婚的道理，你与青云可挑了良辰吉日了？”易小夫人神情十分激动。
易青云赶紧走了过去，将药碗接了下来，对墨尘面露歉意。
易小夫人的病又犯了。
“夫人，这是公子的小厮，你再看看？”乳娘在旁边轻声说道，只能再一旁隐晦暗示，不敢直接逆了易小夫人的意思。
生怕刺激了本就体虚至极的易小夫人。
“我看着可清楚了，你们瞧瞧这手，嫩的啊能掐出水来，这哪个男人有这样的手？我一看便知这是个好人家的女儿，青云你这眼光随你爹，不错，千万不要亏待人家。”易小夫人说的不停，提到自家夫郎那眼泪又忍不住了，“你爹回来，定也会觉得好的。”
“夫人，我……”莫北辰觉得他得解释解释，这可是天大的误会。
“傻孩子，可以改口就娘了。”乳娘对着莫北辰使了个眼色，面露歉意。
这是什么意思？都疯了不成？
莫北辰看不懂了。
“是是，你跟了青云，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易小夫人一边轻拭眼角，一边点着头。
“嗯，娘说得对，是该改口了。”易青云也说道。
莫北辰总算明白了过来，看来这易小夫人似是有了什么毛病，神志不清了。
他只有沉默着坐着，暂时接受易青云媳妇这个身份。
“哎呀，瞧我糊涂的，高兴坏了，还不知姑娘的名讳，芳龄几许？”易小夫人拍拍莫北辰的手说道。
名讳莫北辰，芳龄还是算了吧，说出来怕是比您大几轮……
“墨尘，年芳十八。”易青云已经答道。
年芳十八，你也真敢说啊！
“好啊，好啊，墨尘，真是俊秀的名，那你们准备何事成亲，良辰吉日可调好了，还有聘礼，对！聘礼！”易小夫人的情绪越发激动，这一激动就气血翻涌，一时又咳了起来。
“这事不急，娘，聘礼的事，您不用费心，我会安排的。”易青云赶忙拍着易小夫人的背，因为莫北辰坐在前面，这姿势倒像将人拦在了怀里。
莫北辰将自己缩了缩。
易小夫人一听更急了，手连连摆着，咳得更凶了。
乳娘连忙顺着易小夫人的意思，帮着说道：“少爷，终身大事，不可玩笑的，这种事哪家没有长辈把关的，你可不能让人家姑娘家吃亏了去。”
“是，是，我听娘的。”易青云不敢再违逆易小夫人的话，
“去……咳，把我那首饰盒拿来。”易小夫人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便说道。
乳娘不敢怠慢，连忙去桌边暗阁中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
易小夫人颤颤巍巍的接过来，盒中没什么东西，就只有一个古朴的手镯子，玉制的，成色一般。
至少对于莫北辰来说实在是普通的紧。
“也没什么东西，这些年大多都花了，也只有这一样拿的出手了，墨姑娘可别嫌弃，这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易小夫人声音很轻，手不断摩挲着那玉镯。
“娘，这是父亲的与您唯一的……”易青云神色有点挣扎。
“无事，反正你爹迟早要回来的。”易小夫人摇了摇头，手捂着自己的心口。
易青云说不上话了。
“墨姑娘，你收下吧，就当满足我的一个心愿，拜托了。”易小夫人说道，“青云，以后就交由你照顾了。”
莫北辰纠结得很，最后手腕上还是多了个玉镯子。
从某种角度看，易青云可不是由他照看着。
乳娘还想留二人下来吃饭，但易青云也不能久留，便说下次再来，莫北辰这才从易小夫人身边溜了出来。
“墨尘，今日委屈你了，我……”易青云不安的说道。
堂堂男子受这种屈辱换谁都会不好受吧。
“小事。”莫北辰倒也是释然了。
“对不住，我会补偿的。”易青云闷闷地说道。
“青云，你说我们是友人、兄弟，这种事就不必介怀了。”莫北辰轻松说道，“再说补偿，难不成要青云也做我一次媳妇不成。”
易青云身子一怔。
“玩笑话而已，瞧把你吓得。”莫北辰笑得更欢了，这纯阳体真是有意思，不禁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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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易小夫人：我看人可准了，不要小看中年妇女的眼力。
乳娘：夫人，说的对。
易青云：娘亲，说的对。
莫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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