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约

　　方凌盯着左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眼神不善，左元抖了抖肩膀向一边缩了缩：“恐龙……还人龙呢！”

　　他吸了口气手指在桌面点了点：“美国人管那种人叫做蜥蜴人，他们在月球一带。这证明他们有太空探索能力。而我同昆虫的接触可以看出，地球的环境不适合昆虫人生存，那么相应也不会适应蜥蜴人生存。而昆虫人却在地幔柱旁边圈养人类，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在摄取地能，然后生存！”林涵说完这个，手指横在嘴唇上皱眉想了想：“这说得通了。为什么他们的螳螂战士会死在昆仑山脉这边。很有可能，这边有通往他们地下世界的入口。”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曾经有一个纪录片说，在青藏高原下面，有一个地下王国。”

　　“若是那样，就能够解释为何青藏高原喜马拉雅山系地区，为何地下探查中发下大量地质空隙区。他们的飞船具有抗高能能力，那么在地下组建起定居点甚至是王国并不是难事。”

　　“那他们算是瓷国人还是印度人？难不成是尼泊尔？”左元话一说完，连忙捂住嘴。他满脸我错了，我不说话的表情让原本恨不得敲他一下的方凌都笑了。

　　方凌笑着笑着开始拍桌子，然后抬头看着钱钟愣了一下连忙收了笑：“钱老！”他口音还带着笑意：“那啥……那个……应该是属于我国公民吧！”

　　“肯定不会是印度的！”钱钟也笑了。他瞪了左元一眼：“你这孩子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吃饭啊！”左元说完自己也笑了。他扭头越过林涵看着方凌：“昆虫人的话，如果是一个地下王国就很难估算风险值了。”

　　“我们对待的只是昆仑这边的地热风险。他们的人在这边受损应该不太会过来。”方凌摇摇头，他只是提了一个推测而已。想到目标物：“按照我们现在的科技，应该比他们的人安全度高很多。据他们那艘飞船上的科技了解，实际上没有高出我们多少。从基础物理方面的信息看，他们似乎是处于科技复苏状态。这样的话，六十年代的技术肯定无法保护好自身。但现在的我们面对的同他们六十年代的差不多！自保方面应该没有问题。只是……地热泉的出现，不是很好！”

　　“的确，地热温泉的存在意味着地幔柱的可能性！”钱钟想到前几天首都这边地质方面对信息的评估，让身边的助手将文件发过去：“这是科学院最新做出的地质分析报告。”

　　在座的人将文件打开，就看到了更加精细的数据模型。同张志良他们做出来的做了对比后，方凌收敛心神：“上面的意思是对未知继续探索吗？”

　　“欧美那边对于新的岛屿的事情都在探访。我们在这件事情上的获利，早晚都会公开。”钱钟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但还是肯定的点点头：“早晚都是要面对的，既然对方是个文明那么就不可排除碰撞的存在。但是我想，只要我们心存善念没有恶意，和谐共存是有可能的。”

　　“那么我希望能够将上次的手环送过来。”方凌想起被他留在首都基地的手环：“我不想解释那个东西的来历，但是我可以利用它来缓解碰撞产生的恶果。”

　　听他这么说，钱钟盯着他看了许久点点头：“这个会尽快安排。”

　　方凌低头看着桌面想了想：“那我这边就没有什么事情了！”他这么说完，似乎之前就靠一口气支撑着。而现在，整个人就猛然间泄劲瘫趴在桌面上，更是过分的打开了一个俄罗斯方块在距离脸很近的地方，手指做操控玩了起来。虽然说没有声音，但在座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到。

　　这种孩子气的举动，还是让几个投影的大佬有些无奈。钱钟咳嗽了一声：“你要是没事就回去睡觉吧！下面的会，我们等李铭过来再说。”

　　“哦！”方凌果断的关闭自己面前的所有文件、游戏等。十分正经的起身，还不忘将袖口整理好直接离开了。看着他离开，坐在张志良身边的那文质彬彬的人开口：“让他走……”

　　“他会回头看会议记录的。”钱钟见怪不怪的说着。看着李铭一身铠甲寒气直冒的进来，抬手示意了一下：“开会！”

　　“好！”李铭坐在方凌之前的位置。看了一下周围的人：“方教授呢？”

　　“让他休息去了！”

　　李铭闻言点点头没有多说，他将头盔放在桌角：“卫星中继装置已经安装完了，不过按照之前气候现象，下一次发现苗头的时候，最好将设备转移地下。我们现在弄的这个升降装置还是有些毛糙，有可能的话趁着天气好修缮一下。”

　　他的话张志良记下了。卡翁没有看到方凌也没有在意。在他看来，他们可以私下沟通一下。毕竟他们的任务，不在眼前这些瓷国人身上。

　　方凌回到房间，往只铺了三床棉被的床上一倒就不想动弹了。他摘了耳机、眼镜甚至是手腕上的东西。安婷本是跟燕子时在一起帮她清点一些物资。听着说方凌回房间休息了，她连忙放下活儿交给燕子时回了房间。打开门，就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她略略松了口气，将床上扔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出了门。

　　燕子时看着安婷去而复返有些意外：“怎么了？”

　　“睡着了，我就过来了呗！”安婷笑着将真空压缩的一些绷带、一次性碘伏棉签以及愈合用的胶带等一一编号，并且用标签纸一份一份的标注好。她一边弄，一边让阿尔法做登记。这样可以在使用的时候一来知道放在哪里，二来也知道消耗程度。燕子时看她做的认真，也动起手来。林涵带了不少新的给养过来，有很多都是方凌列的清单。什么时候送过去让人准备的不知道，但经过昨夜一晚上，反而都是需要的。虽然有几个目前用不上，日后也会有可能。

　　防患于未然，这事情燕子时不是不清楚。

　　晚饭的时候，林涵没有在食堂找到方凌，但是在大厅遇到了安婷。听说他有事情，安婷就将特意找大厨煮的冻水饺饺子让他带过去。

　　方凌迷糊糊的开门让他进去，坐在床边找了找眼镜。发现没找到，只能无奈的躺回去。林涵将饺子放在靠墙安装的这些板桌上，将眼镜拿给他：“我带了饺子，师娘跟燕女士一起吃让我顺手带过来的。你先起来吃饭！”

　　饺子是用基地的保温饭盒装的，酱料什么的都装好了。甚至还有一份冲泡的紫菜蛋花汤，很是稳妥。方凌戴好眼镜去了洗手间，擦了把脸出来，找到棉签清理了一下耳廓将耳塞冲洗了一下擦干戴上。这才坐下喝了两口汤开口：“我就觉得你不可能为了一个会议过来。说吧，什么事儿？”

　　“我这两年不都是在搞曲速研究吗！这方面美国那边走的早，我们也要迎头赶上。国内研究这课题的人也不少，很多理论转了实验也在搞这个。水木那里的团队据说已经开始深入研究了。”林涵拉了椅子坐在他身边，一脸兴奋的说道：“我老婆说，你实验室那边仓库中有东西能够帮我。能不能让我去看看啊！”

　　“你最近在搞曲速？”方凌闻言想到林涵的研究方向，有些迷糊的想着自己实验室中的东西。他喜欢收集一些也许在很多人眼中没什么用的科学废品。尤其是B区材料学的那边，每年实验那么多产生的莫名物质很多。一般情况下，确定没有什么危害性或者本身就是惰性材料的，会放在捷克斯洛伐克的私人圣诞拍卖会上卖给同行做研究或者某些实验室研究用。定价完全看卖家的需求。他买了不少，有的时候B区的实验室会直接问他。他不要了，这才拿到拍卖会上。

　　“是啊！”林涵挠了挠鼻梁：“其实NASA的EMdrive的原理更有些像三体中的水滴。但说实话，他们使用的方法违反了动量守恒，或许他们有其他的办法。而之前视界象限这一点却给了我另一个启发，催动一个三维物体产生的动量，和催动一个二维物体的动量相比呢？我们将飞船装在一个三维转二维的气泡中，这样，飞船实际上是存在于一个虚空中的。只要这边有足够的动能牵引，实际上我们就能够完成虚空移动。或者说……我们应该制造一种引擎。我跟我媳妇说了，她说你可能有能够制造这种结构需要的材料。”

　　“虚空引擎……的……材料？”方凌迟疑中挑眉，他将桌面贴附的白墙当做投影版，手指敲打耳边调出投影功能后，用指尖作为笔在上面写着公式：“所谓的虚空实际上是存在于视界界限之间的狭缝。这条狭缝曾经被称呼为理论缝隙。如果没有上两次的事件，我们对这类事物的判断已然只存在于数学中。那么根据动量永恒的理论，如果我们将外部时间通过大质能量牵引进入裂隙中，就意味着我们需要给视界剖一个开口。问题是，我们不知道缝隙中的时间到底有多少。而穿梭在其中，消耗最多的不是材料损耗。而是质量。什么物质能够做到？”

　　听到这个，林涵也是有些雾水。他抓了抓头发：：“我老婆说，她曾经专门帮你整理过库房。里面有能够达成这一点的一种特殊合金。具体她没说，只是让我问你要权限。这个先放着，你回来我们再谈也成。”他向前凑了凑指了指饭示意方凌一边吃一边说：“上一次你是如何判断的？”

　　方凌仔细想了想：“判断什么？哦……我说是感觉你信吗？”

　　“你的综合分析能力很强，我听导师说过这一点。也许是你的大脑可能综合了某些信息做出了判断，那么你这种判断应该是有足够依据的。”林涵凝神想了想从一边床头柜里面找出打印纸和中性笔。铺了一张白纸在桌面上。

　　他在中间画了一个竖线作为分割，在空白的右上角点了两个黑点对折纸张，让两个黑点重叠：“理论上，折叠空间制造虫洞就是这么一个过程。但实际上，这只是一种比喻。就好比一些公知在网络上说，蚂蚁是生活在二维世界一样。可你我都知道，蚂蚁只是进化的特殊而已。折叠一张纸或者说，穿透一张纸远远要比折叠一个空间要容易的多。毕竟空间是立体的，尤其是我们自己的空间。高度和厚度，根本不是我们可以牵引的。如果，你能够回忆起某些信息对我的研究有帮助的话。一来，我的任务或者说学术研究会完成。这是功利的说法啊！”他哈哈笑笑，将纸放在一边：“二来，也是最重要的我们会比美国更早实现空间穿越。”

　　“某些信息……”方凌靠着桌子摸了把有些刺手的下巴：“刚开始的时候出现了一阵震荡。然后……白浩，我表弟打开门扔了东西进去。当时……”方凌看向燕子时：“对，当时麦子戴了手表！”

　　麦子抬手腕看着自己的手表，那是新买的一块上海女士腕表。之前的那块上交了，那个有些贵上万呢！她看着手表：“手表怎么了？”

　　“机械表不同于电子表。我当时没有戴，刚从医院出来并不想戴什么东西。加上手腕细了不少，手表戴在上面不是很牢固。”方凌一边回忆，一边吃饺子：“当时我们去的有些晚，下车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司机的打表上面显示的是十八点四十六。在汉江市来说，已经是晚饭略晚一些的时候了。然后我看到麦子手腕上的腕表，很漂亮。心想之后给婷婷买一块一样的。”

　　他夹了最后一个饺子入口咽下，汤有些凉了没有喝而是放在一边继续说道：“我们进入二楼房间，应该在十九点之前。坐下后，麦子在婷婷旁边。我多看了一眼，上面指针刚好十九点。不是少一分钟就是多一分钟。可实际上，在震动过后它的指针却是在向前两格，向后一格的走着。”

　　“因为引力场的变化！”林涵敏感的察觉到了其中的东西。他重新抽了张纸边说边书写计算着数据：“陀飞轮手表的机械结构是比较不受地心引力控制的。但实际上，对比电子表来说还存在很大的机械动能问题。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你观察的指针是前进两格后退一格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引力场的混乱结构。之后呢？”

　　“她的手表一直那样走着，所以可以根据她的手表的状况计算出应过的时间。同视觉提示上的时间做对比，不难计算出来。而最主要让我计算出大概时间误差不超过百分之6.7的原因是阿尔法。”

　　方凌在他的公式上增加了一些参数：“我没想到安婷会把手环装在包里，这样我就可以通过手环的核心供能装置中，放射性物质的衰变性对时间进行估算。同时评估了一下对方的意图。他们带走我们，如果使用视界象限将我们拉入虚空的话。伴随着我们在虚空中丢失的质量，我们在主空间的定位也会随着时间而被削弱最终泯灭。伴随着我们的质量泯灭，最终我们在这个世界就会失去锚点。可如果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毕竟他们的地理空间位置没有离开地球，既然没有离开地球除非他们在另一端有专门重新赋予我们质量的装置，否则他们只能使用某种物质来抵抗虚空对质量的剥夺。从白浩扔进虚空中的物体返回后的形态可以判断出。在我们自身的动量恒定之上，还有一层保护层。以至于物质会返回原定锚位。通过这些，我可以估算出外层物质的消耗程度和大体质量程度。”

　　听到方凌说完，林涵皱着眉头看着打印纸，他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慢慢兴奋起来，他快速抽出一叠打印纸，一边写一边兴奋的说：“你真是天才！”

　　“我跟你说，基本上我们只需要找到虚空并且找到诱导公式，那么我们就可以保证我们的虚空引擎得已实现。”他在白纸上写写画画给方凌看：“你看，虚空引擎是我们现在给他的名字。但实际上来源于视界界限中对零度空间的推测。原本数学和物理推测中，零度空间存在于视界缝隙中。而在这些缝隙中除了我们的可观测光谱之外，就是所谓的视界之外。其中物质的可视界限是以光子的形态来鉴别的。光子本身没有质量，但随着动能和时间效用才具备了质量。而零度空间本身，就是一个相对静止的空间。在这里，光子不再存在动能，更不会出现质量现象。这是我们原先的认知。可是伴随着你这次事件，我们可以判断出光子在零度空间进行运动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时间的出现。而时间，赋予了光子质量。而这种赋予也意味着主位空间提供的能量存在交互传递现象。我们实际上只需要在A点和B点之间，制作一种传送锚点。那么就可以实现在零度空间的穿梭，从而实现光速甚至是超光速。”

　　“可这意味着，进入零度空间除了本身的质量在被剥夺外，还需要从外界消耗外界的质量来填充空洞。”方凌点了点上面，提示林涵这其中出现的问题。

　　林涵则自信的笑着：“我们可以制造希格斯粒子！利用粒子加速器，我们可以制作和提取反物质。而反物质同正物质之间的湮灭反应会制造零度空间。而同时，相对物质之间的反应也会制造希格斯粒子。在矢量和动量之间，这里面可以找到平衡构架的桥梁。而后面需要的，则是一种可以承受这个过程的载体。”

　　听到这个，方凌推高了眼镜捏了捏鼻梁：“那是材料学的事情！我们已经提供了基础数学和物理依据。剩下的事情，你需要考虑三个：一、你导师徐之芳会不会因为这个天才想法而怼你。二、有没有足够的电子机械技术做后续支撑。三、材料学！”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可以慢慢来！”林涵很是高兴，他将自己书写的东西仔细整理好：“我拿给导师看看，你要知道这东西已经具有可行性了！另外，我媳妇说你那里有那么一定有。你知道她的记忆能力。她亲手整理的，就一定在！”

　　方凌挑眉：“呃……我现在给你授权！”他手指在空气中比划了一阵子，利用阿尔法给林涵开通了授权：“带着你的手环就可以去地下材料库。说实话，你最好带上你媳妇！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那里有什么！说实话！”

　　“当然，我还会带上阿尔法！顺便帮你做一个库存登记！”林涵站起身收拾了自己制造的演算纸很是得意：“不用谢谢我！”

　　看他那嘚瑟的样子，方凌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他看着吃剩下的东西，手指在桌面敲了敲转身离开将自己甩在床上。搂紧软绵绵的被子，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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