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约

　　“那么……针对Dyatlov事件你是怎么分析出来的呢？”鲍里斯满脸好奇。实际上周围听八卦的人也是十分好奇的。

　　“你们自己的调查机构不是已经把答案公布了吗？”方凌看着一脸茫然的鲍里斯：“这个事件发生后，当时九个人中唯一的幸存者以及这件事情受害人的家属，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他们在不断地调查和强制政府解密无效后，在苏联解体后公开了一份推测文件。上面说明了，在之后的调查过程中，他们发现了军方将其建立为试验场的证据。”

　　“可你为什么肯定这个报告是对的？”

　　“当地的土著实际上是信奉萨满教的。萨满中对于高山的崇拜在里面。尤其是森林密布，能够供养牛马的丛林。因此，他们将Otorten山命名为不要去。但实际上，他们也只是用此作为宗教阻拦而已。就好比说，不要攀登犹太人的哭墙一样。我当时有一个论文是针对萨满教的，顺着黑龙江一路向西越过西伯利亚，正好可以抵达那里。他们崇拜山林千百年了也没见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这队人发生的位置，都还没有真正靠近那座山。显而易见的事情不是吗？”

　　“可是后来那边就成了禁地，经常会有各种的光球啊，雷暴一类的。”

　　“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你们自己都不知道，我能说什么？”方凌嗤笑一声：“普鲁士战败后，大量的科学研究被苏联和美国分割。从中得到了什么，就不言而喻了。美国没有得到纳粹钟，那么必然在你们手里。这些年都没有听过纳粹钟的实验结果或者结论，而美国在航天航空上的成就显然走的是冯·卡门的路线。那东西在谁手里就不言而喻了。”

　　他说的时候带有着一丝不屑，这种口气显然是要开启嘲讽怼人的开关。熟悉他的安婷稍微朝旁边挪了挪挨着燕子时坐着。燕子时有些意外，刚想询问就听到方凌阻止了两个俄罗斯科学家发言：

　　“最早的核物理来自于二战时期的德国。从由原子核的裂变反应，到后面冯·卡门的疯狂火箭。实际上经过战争的加速洗礼，普鲁士帝国在当时的科技启蒙已经走在了其他国家的前面。奥拓计划虽然被疯狂的红鼻子取代，但实际上已经有一些现在社会形态的缩影。再加上一些历史照片和相关依据，很多东西不难猜测。”方凌看着他们两个。伊戈尔老神在在，显然是对此前的状态已经明了。看起来应该是想用自己炼一下他的徒弟而已。

　　他了然的抬了抬眼皮不想再说，只是扭头看着出口外面：“现在气温多少了？纱纱。”

　　“零下二十八度！降幅已经加快了，最多三十分钟后就会进入阶梯式降温状态。”纱纱在室外听到方凌的问话，将观测到的数据报告给他听。方凌闻言皱了皱眉看向盘膝坐在门口位置的李铭：“定位一下白浩，看看他在哪里。”

　　李铭闻言点点头，没有说话手指在虚拟的投影键盘上来回折腾着。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因为搞了小队模式对周围都是静音的，虽然隔着头盔若是认真偷听肯定能听到什么，但此时没人有这个闲心。

　　白浩此时刚刚带着两个人躲闪着从天而降的各种形态的冰雹进入坐标点。那是一个警局，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了但里面还亮着光。靠近城市供电所的位置，线缆因为埋在地下，还维持着供电。他看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的气温，干脆摘下头盔砰砰的敲响封闭的门。此时寒风吹得他耳朵通红，但他还是坚持着。

　　在感觉耳朵五官快没有知觉的时候，紧闭的已经冻上的大门被他砸开了。里面灯光还亮着，电暖气对此时的温度并没有提升多少，两台小太阳对着的方向是一个穿着警服大衣抱着一东西的老者，看年纪应该快要退休的样子。他正捏着手机，抬头看到进屋的三个黑衣铠甲，先是愣了一下转而把枪打开保险。

　　冯彪快速的将门关上，他们这一路走的不太平。大量的小车、大车一样的冰块从似乎伸手就能够触碰到的天空坠落，呼啸着的感觉像是被空袭。很多建筑都被砸的不轻，有些质量不好的已经出现倒塌现象。好在小警局上面是已经半倒塌压在上头的楼房，躲过了这么一劫。

　　白浩哈着气再次摘掉头盔，发红发热的耳朵和鼻子让他不得不使劲擤鼻子，末了还抽了人家老汉好几张抽纸才算完。他举着双手走过去：“我是受于田市委托，来带您去安全地点的。现在外面是极端恶劣天气，这里怕是很快就无法使用了。说是有两个人，另一个呢？”

　　老汉看了他许久，这才放下枪。他面容不像是汉人，口音更是别扭，但厚重的警用大衣里面却包裹着另一个存在。那是一只乌溜溜两只眼睛的黑背，只是耳朵上缠着绷带，不过没有血色应该不是受伤。他安静的趴在老者怀里，没有过激的反应。白浩看着狗狗脖子上的警牌了然：“张烨，准备暖袋，我们得赶快走。”

　　他将背上带着的带有升温能力的军用迷彩服取下来递给老者：“您快点穿，我们将这位小警察装在暖袋中。路上我背着您，让我的战友带着它可行？”

　　“我有车，可以开！”老人闻言，也没多说。他在手机上看到了一条信息，上面说是穿着黑甲的战士。那一定是眼前着三个，手臂上的铠甲还印着标签。他快速的将白浩递给他的衣服穿上，白浩揉了揉狗狗听话的脑袋：“他怎么了？”

　　“吓到了！”老者戴好帽子等一应工具，检查好周围的东西，抽出一摞很厚的文件：“这个要带走，或者你把我留下把这个带走！”他看得出三个人不轻松，外面一直在砰砰的掉东西，肯定很费劲！他揉了揉狗狗的头，身上衣服自带升温让他浑身暖和。他将文件郑重的交给白浩：“带走这个，还有哈布。我可以支撑到明天。这衣服怎么充电？”

　　白浩看着那一摞记载东西的本子抿了抿唇：“无妨，不碍事！”他说着将这些东西用挂在一边的警服包裹起来。塞进之前装衣服的袋子中交给冯彪：“将狗子装进暖袋，我带着……”他扭头看向老者：“您怎么称呼？”

　　“尼格买提！”老者没有说全名，却让白浩哈哈笑着：“行，老尼前辈！”不管对方为何呆在这里，只要是警察就应该受到尊重。他干这行的，知道前辈比什么都珍贵。他打开后背的托架背对着老者蹲下身：“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剩下的，闭上眼睛就好了！”

　　托架是液压的，小巧灵活虽然增加了一下他铠甲厚度，但是却是为了救援准备的。老者看着上面的东西，张烨将暖袋交给冯彪自己过去将老者固定在托架上，而狗子听话的自己钻进了暖袋中。里面温暖舒适，冯彪等张烨固定好老者，就让张烨将狗子固定在他身后。同样还有那一摞不知为何要被带上的文件。他们都不多说话，此时救命要紧，更不用说如果对方不重要甘州也不可能去询问多余的信息，毕竟就算要救援，也要等合适的时候。利用他们这支队伍，代价有的时候比牺牲一些人的生命还要大。

　　生物铠甲所展现出来的机动性足够让瓷国军队在未来战场占有先驱位置，同俄罗斯此次的合作，双方都会为彼此保密，不然他们也不会将一直处于保密阶段的车辆拿出来。想当然，瓷国出动这批实际上技术并不完全成熟的铠甲，也有一些缘故在里面的。

　　三个人将需要携带的东西带上，同时将房间内的各种电源设施全部封闭。关上门的那一刻，地面剧烈的震动着，能见度已经从之前的十米降低到了五米以内。白浩皱着眉：“张烨，警戒。尽量将靠近的冰雹弄开形成通道就好。打开后腰的引导光，我在中间彪子你跟在后面！”

　　“了解！”张烨走在前面，他让随身的阿尔法精灵打开全身灯光，作为引导走在前面。此时他根本看不清掉落在不远处的到底是建筑碎块还是冰雪。他从大腿侧面内部取出下小巧的手电筒接连在手指背面，一道光向前面打过去，灰白色的还带着反光的雪墙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抬头看着巨大的冰雹：“我去……这是雪山吗？”

　　“大概是大片的冰山上了天吧！”白浩借着光看到那一幕，略后退了一步：“看起来很结实直接越过去。要加快速度了，这温度降低的有些快啊！刚刚还零下二十四度呢！”

　　“即将零下二十九了！”跟在后面的冯彪也有些紧张，他们曾经多次举行过各种雪山救援和冰川战斗。但眼前这情形，怕是现代战争也得为此停步，然后等待着被自然灾害双双惩罚一遍后，用各方损失来确定输赢？

　　张烨知道时间不等人，更不用说他们还带着没有穿铠甲的人。这种气温，老人身上的衣服再有发热功能也不一定保险。他纵身向上踩着冰块一跃而下，传递给白浩和冯彪的是安全的回答。大块的冰雹依然在降落，但已经没有之前频繁。似乎已经抛洒完重物，现在掉落的已经是普通篮球大小的或者两个篮球大小的，密集而充满了攻击性。让在前面带路的张烨不得不一边开路一边给两个人清理头顶的障碍。尤其是白浩那里，他身后可是一个人。

　　老汉尼格买提将自己包裹严实，他此时咬着牙，不敢去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从身体的摇摆中可以感觉出对方的动作十分迅猛。这身铠甲有可能就是电视上说的外骨骼技术。他不是普通的片警，而是国安科技部门专门分配安排在边防城镇中的人手。平时拿着两份工资，做着两份工作。没有事的时候他们这些人不会被唤醒，而如果国家需要，他们则会出来走在前面。他的工作，就是在冰川入侵后开始记录废弃城市的荒废和冰川影响状态。

　　他已经五十八岁了，再干七年就可以退休了。没曾想到，今年竟然遇到这么糟糕的天气情况。看到对方身上的铠甲时，他就明白重要的不是他这条老命，而是他这些年的观测报告，他毫不犹豫的将报告交给对方，选择自己留下来，只要将这些年一直陪着他的老伙计带走就好。没想到，对方有备而来。他紧紧闭着眼睛，掌心中握着一把小巧的手枪。如果情况不对，他成为拖累的时候，他会选择结果自己让这三个年轻人将数据带回去。

　　白浩不知道老人的想法，他们躲开了大量的攻击，虽然还有一些幸存的冰雹但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他尽量将冰雹的袭击控制在自己身上，就是有落在老人身上的，也已经卸了力道。他跟在张烨后面快速移动着，他知道他其实并不适合这次的行动。但他是队长，哪怕在基地的日子同季末学了不少，但同真正实力高强的特种战士而言，还是差了一些。这让他有些深思，自己选择贸然参加是否是错误的。

　　他可能，无法给方凌带来帮助。甚至有可能会成为整个团队的拖累。想到这里，他凝神快速的爬上一座小山一样的冰山，不远处就是他们的营地。但此时周围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依靠张烨身上的灯光看清周围三米半径的范围。

　　“十点钟方向建筑似乎不是很稳妥要不要换条路？”张烨看着不远处的地形图，来来回回蹦蹦跳跳着。此时天空中飘下来的冰雹已经变成了小弹珠大小，敲打在外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白浩想了想：“联系基地，让卡翁将军派人接应。”

　　“好！”张烨也赞同这个决定，前方的建筑都不是很结实。大量的大型冰雹全都砸在那个范围。他们现在踩着的已经不能用冰雹来算了，这是天降冰山啊！

　　气温已经降低到了零下三十二度，方凌看到白浩的消息看向不远处的卡翁：“你带人过去。建筑物不是很稳定，照明度不够。”

　　“明白！”卡翁没有什么废话，只是伸手指了三个战士，他们有瓷国的也有俄罗斯的。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整理好身上的装备将灯光打开同时带上双手和胸前粘贴的灯盘离开基地。他们身上的灯光足够给白浩他们引导出一条新的路来。

　　很快，一行人还有一直在外面做观测的纱纱一起进了地下。老者从包紧的帽子中抬起头，很快就感受到了周围的温暖。小巧的房间，只有他、一只狗以及一摞资料。

　　他身上穿着警服上，还有编号。方凌摘掉头盔走到他面前盘膝坐在加热垫上：“您好，我是中俄科考队的队长方凌，接受于田市的要求派人营救您。天亮后等到气旋推下去后，我们会派人送您前往安全基地。”

　　尼格买提看着周围全部穿着带有编号和各种国旗和一些各人特色标志铠甲的人，顿时明白这就是前些日子上面说起的科考队。他点了点揉了揉身边的狗头：“这是哈布，一只四年的警犬。他不咬人，有警号！”他先说的是狗然后介绍自己：“我是这里的留守看护警察，国安监察员尼格买提·尼加提。”

　　他普通话说得很好，如果不是相貌的关系很难看出他少数民族的特征来。他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和工作证给方凌看。此时安婷从厨师房间要来了姜汤端过来递给他：“姜汤，您先喝一些热乎热乎。厨子给他做了肉汤，正在煮不能太热待会儿就拿过来。”

　　一群汉子堵在门口，尼格买提本有些犹豫的，但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这么跟他说，还弄来了热乎乎的姜汤给他。这让他对这个一群年轻人为主的团队有了不少好感。方凌在看到人进来后就通知了平新来。毕竟对方的年龄也需要平新来这一类的人安抚。

　　平新来穿着军队迷彩的衣服进来，看到对方尼格买提和他都愣了一下，他先指着对方：“不是说你退下三线了吗？”

　　“你不是退休了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辞，还是让周围的人哈哈大笑。方凌起身将狭窄的房间留给两个人：“平教授，别坐在门口风大。来个人，将门口封堵一下。留下上方进空气就好！谁给狗找个衣服，人家是黑背可不是二哈！没有那么厚的毛，没看人家……哎我说，这狗怎么傻兮兮的？”

　　“哦哦……忘了忘了！”尼格买提听他这么一嗓子，这才发现忘记给狗摘下绷带了。两个耳朵委屈的被捆绑住不说，里面竟然还塞了不少东西。尼格买提将东西摘出后，狗狗这才舒服的抖了抖：“汪！”

　　“挺活力的啊！这狗养的真好！”方凌在门外看着技术人员将保温板弄好趴在上面抬手逗着狗。尼格买提喝了些姜汤，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就倒在掌心给狗狗舔。安婷看到这一幕，连忙去了隔壁拿了一个用来加热食物的一次性铝盘递给他：“先用这个。姜汤还有，我去给它看看饭好了没。”

　　她说着离开，去车里取身体检查设备的燕子时才带人过来。那个人在外面脱了铠甲进了屋，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毕竟空间有限，穿着铠甲进去，只能盘膝或者跪坐了。铠甲立在外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门口安装了发热板，后来又在墙壁上贴了几个，整个走廊的温度并没有降得那么快。

　　先给老者测量了身体数据，这才给狗狗做了简单地检查。这是警犬，领着工资的那种。军人对于警犬和军犬的态度，永远比对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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