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有白头

那年枇杷树下,他可算是等到了心爱的姑娘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江湖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阿尘,弘渊 ┃ 配角:美人如名将 ┃ 其它:美人如名将

一句话简介:美人本就是名将

立意:立意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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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短萌文.缺月挂疏桐
    之 2019 美人名将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8575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已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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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名将

作者:诗语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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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如名将


      第一章 我本是个女娇娥

      荒山中静的出奇,沉闷的天色似在替谁哭泣。

      阿尘抱着饿死的老婆婆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随着伤口流下的血液像是倾泻她的无助。

      阿尘将老婆婆埋葬好,对着坟头磕了几个响头转身离去。

      婆婆,阿尘会听你的,好好活下去。

      长安城内车水庭市,与落魄的阿尘成了鲜明对比,阿尘寻了处破庙坐了下来,啃着发霉的半个馒头,宛若嚼的是美味佳肴。能活着就是上天眷顾,还能奢望什么?

      阿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鬼怪,那种境况不也是撑过去了。

      夜晚,破庙里来了几个乞丐,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地盘。

      其中,一个年长的乞丐指着阿尘问:“她是谁?哪里来的?明天讨不到饭就把她卖到常春阁换些银子买几十鸡给兄弟们开开荤。”阿尘被他们赶出来,坐在破庙门口。

      阿尘早上起得很早,身上衣服已经穿了七天,远远都能闻见一股子酸臭味儿。她自己都不敢看自己的脸,低着头往包子铺走。

      路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不是感受不到。阿尘也不想在街上走,可她不想被卖到常春阁去。

      “小二哥,乞丐站在这里不会玷污了你的包子吗?”包子铺老板闻言,吩咐店小二将阿尘赶走,阿尘软软地求着:“小哥儿,求求你给我两个包子。”

      “没钱还想吃包子,走走别站在这里。”

      阿尘低着头,捂着咕咕乱叫的肚子:“我真的很饿了。”

      店小二嘲讽一笑,“想吃包子,那你从我□□钻过去。”阿尘望着店小二鄙夷的眼神心中渐凉,如此不堪之下,还有人指着她,“你要钻就快点钻,磨磨唧唧是想被饿死吗?”

      如果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让她害怕,那么现在这样的剩下的只有羞辱。她是个女子,从男子□□钻过去算什么样子?双腿一软,阿尘眼角落下滚烫的泪水。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泪如雨下。

      阿尘初遇弘渊的时候,他一身锦缎绫罗腰间挂着美玉流苏,手拿折扇俊朗非常。他走过去扶起阿尘圈在怀中,从腰中拿起钱袋扔在地上,“爷要两个包子,别用你的脏手。”

      这样的人,阿尘望一眼都会觉得自卑。

      回到破庙之后,阿尘靠着墙捂着肚子轻泣。“哭什么?”弘渊拿着包子坐在她身边,丝毫不嫌弃她身上难闻的气味:“想吃吗?这肉包子味道好极了。”

      阿尘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爷给你包子,你跟爷回府去享福”,弘渊说的很是轻佻。

      她眼中泪水涟涟,弘渊有些心疼道:“又不会吃了你,赶紧吃了包子跟爷走。”

      “姑娘家家的应该长在闺阁被人呵护一生,爷当时真想把包子店那个人渣揍一顿”,弘渊无论说什么,阿尘都不敢说话,“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有爷了!”

      阿尘在这一刻,终于相信了,何为云泥之别。

      第二章 千般娇宠在一人

      弘渊带阿尘回府之前,特意吩咐人收拾府中最好的一间房子给阿尘住。九曲回廊,她住的地方环境很是清幽,这般景象吓得阿尘根本不敢抬脚,“你带我回来是照顾你的吗?”

      他轻笑,轻点阿尘额间:“是我带你回来的,我要好好照顾你。”

      “脏的呀”,阿尘退后不让弘渊碰自己。她身上的味道自己都嫌弃,他怎么能一点都不介意呢?

      想来也是怪她,非要问东问西。弘渊打趣她,似笑非笑:“那洗干净不就香飘十里。”

      阿尘脸很烫,她骨子里还是会害羞的。

      弘渊吩咐身后的丫头道:“准备热水为小姐梳洗,小心伺候。”

      他看见阿尘眼里惊讶的目光,走到她身边,温柔如水:“你安心住在这里就好,爷舍不得让你生火做饭。等你记起自己的家人,朋友,想走了告诉爷一声便好。”

      “为什么?”

      弘渊回头,低声说:“不告诉你。”

      “你这些恩情我无以为报,公子实在不需这般待我”,阿尘觉得,她受不住这样的好。“你放心,爷不会要你以身相许。”当天晚上,她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弘渊的脸。

      早上青禾来敲门的时候,阿尘正坐在镜前发愁,她不知道怎么收拾头发。

      青禾着实被阿尘披头散发的样子惊着,“小姐,你这是做什么?”阿尘无奈又苦闷,两手拖着腮,低头说:“我不会…不会收拾头发了……”她摇了摇头,叹气。

      青禾走到阿尘身边,她梳洗一番后,完全就是两个人。

      “小姐生得这般貌美,会不会收拾头发有什么重要呢?”,望着眼前这个女子,青禾一番感叹。继而,青禾拿出金钗步摇仔仔细细插在阿尘发间,平白了添了几分贵气。

      黛眉远山开,朱唇贝齿含朱丹,眼中是一汪秋水含情脉脉。

      弘渊来陪她吃饭的时候,阿尘的脑袋左晃右摇,“不舒服就不要戴了。”

      他命人在最好的绸缎庄买了上好的布匹,为她做衣裳穿。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弘钰出嫁之后留下的衣服,“告诉爷,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叫阿尘。”

      “那阿尘,你喜欢什么颜色?”弘渊轻笑,顺手给她夹菜。阿尘望着他不断给自己碗里夹菜,忍不住说:“我吃不了多少,公子自己吃便好了。”

      青禾都跟着阿尘笑弘渊,弘渊脸色铁青:“阿尘这般小心翼翼,可是觉得我待你不好?”

      “不是的…”,阿尘连饭都不吃了,着急给弘渊解释。“那就是我对你很好?”弘渊问。

      阿尘害怕弘渊又生气,应着他:“公子待我很好了。”

      “那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可好?”他眼中竟然有藏不住的欢喜。

      她乖巧点头:“好。”

      弘渊满意的点点头,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阿尘,她假装看不见却把碗里他夹得那些菜和肉吃得干干净净。

      “阿尘,真乖,青禾记得替小姐买点素净的首饰”,阿尘听了这话眉头紧皱,买那些东西不是浪费钱财,弘渊猜中她心思,轻言:“我有钱,你想办法替我多花,只要你欢喜就好。”

      从见她在破庙无依无靠之时,他就动了恻隐之心,再后来,他就想保护这个惹人怜爱的姑娘。阿尘心疼钱财不理弘渊,弘渊就学着外面那些跳大神的样子逗阿尘笑。

      “你这样,我怕自己会喜欢你。”阿尘睁着水润的眼睛,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顾虑。

      她已经习惯了别人对自己不好,可如今,他对自己这般让阿尘心生感激。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依赖,“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一个人就真的没办法了。”

      听了这话,弘渊只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没有给阿尘想要的安全感。

      第三章他待我当真是好

      “阿尘,我为你建的别院喜欢吗?”

      “喜欢啊。”

      “阿尘喜欢我就欢喜了”,弘渊笑得就像是个孩子,兴冲冲地指着刚刚建好的别院,“这里叫欢颜院,阿尘要常常展欢颜。”

      “你身子弱,我为你请几位医者调理身子。”

      “看我做什么?”周围走过丫鬟和护院,阿尘娇羞的低下头,就像一朵不胜凉风的娇花。弘渊弯下腰,整个人都凑到阿尘眼前,“阿尘长得好看,我就是好好看着你。”

      阿尘抬起头,轻轻推开弘渊道:“好看的皮囊总会有看腻的一天。”

      “那你是希望我看腻你吗?”弘渊替她整理额前碎发,看吧,这丫头又被吓得直冒冷汗。过了半晌,阿尘委屈道:“不希望,我一点都不希望。”

      青禾手中拿着荔枝果盘,弘渊小心剥开一颗荔枝送到阿尘嘴边,“阿尘在我眼里总是好的。”

      他的折扇在阿尘手中,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这个稍显清瘦的女子,面容姣好笑起来就像是三月的春桃。弘渊站在阿尘身侧,见她眼底还是化不开的忧愁,“阿尘,你在担心什么?”

      “……”她能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怕这样被人珍视只是昙花一现。

      “走”,弘渊气阿尘不理她将青禾赶走,现下这房间只剩他们两人,“阿尘你欢喜些,我带你回来不是让你难受的。”

      阿尘轻声嘤咛说:“你欺负她做什么,惹你生气的人是我。”

      难得啊,她还知道他生气了。弘渊本想逗逗她,瞧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又舍不得。

      “你这脾气是我惯的,爷只跟自己生气阿尘不要多想。”

      管家在弘渊耳边说了几句话,只听他道:“阿尘,爷走了。”

      弘渊转身的那刻,阿尘就后悔了,早知道就说几句他爱听的话便好。

      另一边,弘渊也懊恼着:他没去找阿尘,阿尘也不知道来寻他吗?

      这丫头为他凶了青禾置气已经三日了,弘渊打碎了十几个茶杯,“宠坏了,果真是宠坏了!”

      “以后不会惹公子生气”,阿尘手中拿着亲手制作的梅花糕。

      她学了整整三天才学会,勉强能吃了才敢端给弘渊吃,“阿尘怎么会不知道谁对自己好呢?”

      “谁对你好?”他喝了些酒,脚下轻飘飘。

      书房之中,墨汁被弘渊不小心弄洒了一地,阿尘将糕点放在桌上蹲下身子收拾。弘渊借着酒意,把人带在怀中,“谁对你好,除了爷,还有谁对你好?”

      一杯一杯的热酒下肚,天气那样冷,她就穿了这么点衣衫。

      阿尘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他这样用力抱着仿若要把她揉进骨血。

      “弘渊待我很好,没有人能比弘渊对我更好”他轻吻阿尘额间,万般珍视。

      一记冷箭,直取阿尘性命。

      弘渊抱着她转身,箭射中后背,他倒在阿尘身上捂着她眼睛:“阿尘,别怕。”

      “啊……”她手中全是弘渊身上的鲜血,触目惊心!管家闻声,跑来见此情景,立刻去请别院中的医者。

      小半年的时间,她心中仅有的温暖都是弘渊给的。

      医者从阿尘院子赶过来,阿尘抱着弘渊死活不肯撒手悲泣绝望,“小姐不要耽误我们为公子诊治才好。”
      伤口肯定很疼吧,阿尘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她绝望,无助抓着弘渊的手不肯放开,“这样不会耽误了,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活渊哥哥。”

      弘渊这伤养了三个月,阿尘寸步不离守着他,衣不解带的照顾着。

      第四章 夜半无人表心意

      弘渊发誓要将阿尘的心焐热,要她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子。那日遇刺,弘渊在病中派人调查过阿尘的身世,他想替阿尘找到亲人。

      “我替阿尘找到亲人,阿尘是否能真心的欢喜?”

      他问的小心翼翼,因为他知道这是阿尘不能诉说的往事。“阿尘要是不想说,就不用说了。”话虽如此,她还是听出了弘渊眼里的失落。

      身边的人都被弘渊撵出去,阿尘浅浅道:“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没有亲人。”

      她落泪,也说不清哭什么。弘渊抱着她轻声哄着,心猛然之间就很疼,她到底还受过多少苦。“我们不说了,阿尘不哭。”

      若说先前是感激之情,那如今这般可不是简单的感激能说清楚了。

      青禾在阿尘照顾弘渊期间,经常打趣她说:“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才偿还。”

      “我……”,阿尘红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伤势痊愈之后,弘渊从长安找到一名剑客专门负责保护阿尘的安全。

      见到这女子的时候阿尘下意识往后退,弘渊走近:“阿尘,暗卫是我请来保护你的。”

      “暗卫?那你可有名字?”

      女子脸上没有笑容,更无半点表情:“无名。”

      弘渊不知阿尘心中所想,吩咐暗卫先退下,他把新买的玉镯子戴到她手上,“我的伤已经痊愈了,阿尘不要愁眉苦脸。”

      “你肯唤我一声渊哥哥,伤一点都不疼。”

      说起这事,阿尘心中越发难安。受伤的人是弘渊,为何他担心的人不是自己呢?

      说不感动那是假话,午夜梦回,阿尘梦里的影子都是他。

      少女悦耳灵动的声音,带着几丝羞怯:“渊哥哥……”

      弘渊抱着阿尘激动地转圈圈,一声比一声还要温柔的叫着阿尘的名字。暗卫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不管什么事情,晚上去书房说。”

      夜晚,影卫站在弘渊身侧。

      “属下查到了,她是上将军之女。”

      烛火已熄灭,弘渊静静的听她说,“属下明日去找上将军的亲信,届时主子自然就会明白。”
      上将军的亲信邵伟在军中担任主帅,弘渊只允许他远远的看了眼阿尘。继而,命画师照着阿尘的样子作画。

      “她是上将军的女儿,还似当年那般明艳动人。”邵伟跟上将军征战三载有余,有幸在上将军府中见过尚未出阁的小姐。那时候的阿尘,正是应了‘出尘脱俗’这四个字。

      故而,邵伟见之不忘。

      他瞪了眼画师,画师很有眼色将画取走。“弘渊公子,上将军希望后人能替他赶走蛮夷之师。”
      言尽于此,弘渊装做不懂也只得听懂。

      “我愿替她完成父亲遗愿,手刃仇人饮干敌人的血液”,弘渊自知冲动,他善谋略却被君主怀疑只能在长安做个富家商贾。

      阿尘在房中等待弘渊,他早上都会陪她用晚饭。“青禾,给我梳洗打扮一下”,阿尘坐在镜子前,暗自下定决心。

      云鬓花颜,阿尘步步生莲,行动如弱柳扶风比西子娇美三分。弘渊送她的玉镯在手上泛着温润的光泽,只听她轻声说:“渊哥哥,我心慕你。”

      “弘渊之妻自是出自名门,能与我赌书泼茶。”弘渊似是已经有了中意的女子,笑意深沉道:“三月后,我随军出征,一将功成惟愿伴她一人,一生一世。”

      第五章阿尘要努力变强

      急火攻心,阿尘再次醒来顿觉恍如隔世。弘渊将药碗递给青禾,望着阿尘淡淡地说:“你好生照顾自己,我能做的都做了。”

      阿尘端起那碗苦药,一饮而尽,“阿尘不愿意拖累公子,还请公子不要为我费心了。”

      弘渊笑意不掩,挑眉道:“如此甚好!”

      抬步走出阿尘的房间,他好似用尽了半生的气力。

      阿尘不敢多看弘渊一眼,哪怕只有一瞬,她便不能潇洒放手,转身离开。

      “渊哥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求渊哥哥您能得偿所愿”,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只是弘渊送她的玉镯子她还想留着。

      “等你身子好了我由着你”,弘渊低声说。

      阿尘如鲠在喉,凉意渐生,冷笑问:“我若留下,她当如何自处?”

      青禾拉着阿尘往别院走,阿尘望着那‘欢颜’二字自嘲一笑。

      阿尘自说自话,“世事无常说的便是我与他。”她不愿让青禾跟着,望着院中的并蒂莲发呆发愣。

      她是不懂什么赌书泼茶,可他也并未教过自己风月之词。

      阿尘心想,弘渊好歹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护她一年有余,沙场凶险万分,将来若有机会替他完成功名也算是报恩了。

      自打阿尘下定决心后,一步一步的开始学习。

      房间门,阿尘问暗卫:“你可认字?”

      暗卫应着说:“会。”

      阿尘听后苦笑,他果然喜欢风雅的女子。即便寻找剑客,也要会识字的那种人。阿尘叫暗卫坐在房中,递给暗卫一杯茶水,“姑娘,阿尘希望你能教我习字。”

      灯火微澜之处,她好似看到熟悉的身影。

      是你?不是你?

      暗卫见她写字歪歪斜斜,轻声提醒:“专心些,笔力太软了。”

      她如梦初醒,今时今日,弘渊又怎么会来看她。他有美酒佳肴,怀拥俏佳人,纵情声色岂不尽兴。

      阿尘连着熬了一个半月,目不识丁的她能念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兵书十八卷在桌前推成一座山,她三天未合眼晕倒之时,弘渊不顾君王召见跑到阿尘身边。
      “她怎么了?”弘渊着急的声音都变了。

      影卫眼泪都要掉下来,回话道:“小姐看书不要命,谁劝都不听啊。”

      生死不顾的人都为阿尘眼泪,这样的女子怎能不惹人心疼。

      阿尘枕头下面压着半卷诗词曲赋,当日,弘渊可没舍得要她学这些东西。读懂了这些东西,慢慢就会不被人理解,孤独入骨。

      “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脚踏出房间,弘渊回头对暗卫说:“照顾好她,你始终是我最信任的暗卫。”

      阿尘深陷梦靥,她总能梦见弘渊浑身是血躺在自己怀中。

      她哭得枕头都湿了几次,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没力气,身边站着青禾与暗卫。青禾见她醒来,抱着阿尘笑了哭,哭了笑,“您终于醒了,醒了就好。”

      其实,醉心于一件事挺好的。

      白天跟暗卫学习武艺,夜晚偷偷看几本兵书。阿尘看着兵书放不下,在这方面她天赋极高。

      三个月过得很快,那些繁琐的女装被她一一卸下,男子的装扮她更喜欢些。

      “看着”,阿尘手中剑指梅花树,枝断花落,“这世间,谁离了谁不能活呢。”

      一将功成万骨枯,她不怕,只因她是从枯骨中爬出来的女子。

      第六章我以热血赴沙场

      弘渊站在桃花树下痴痴地望着阿尘,冬去春来,她俨然已经换了心神。

      暗卫一剑刺过来的时候,阿尘稍有分神,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

      “你……”,他一时语塞,阿尘转身之间被他拉住,“阿尘可愿……”可愿在唤我一声渊哥哥。
      阿尘挣脱弘渊的桎梏,坚定道:“不愿!”

      青禾走到阿尘身边,拿着药酒为她擦脸上的伤,弘渊低声问:“疼吗?”

      “不及那日万分之一”,阿尘笑意浓浓,丝毫不示弱。

      如今的她,一无所有亦是无所畏惧。

      “呵呵……”弘渊陪着她笑,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她眼底没有爱恨只有平静。弘渊递给青禾一个白瓷瓶,“照顾好她。”

      这些话,阿尘已听烦,也不愿意听他说了。

      她抢过青禾手里的药瓶扔在地上,目光直视弘渊的眼睛,问:“你放不下吗?”

      “你我之间,实在不需要这些关切。”

      常常听人说男子薄情忘义,她绝情起来倒是如快刀斩乱麻一般。

      看到暗卫跟弘渊在树下窃窃低语,房中的阿尘不小心将玉镯子摔的粉碎。

      “谦谦君子,我连这份温润如玉都守不住”,在乎的人和在乎的东西都没有了,阿尘果然是一个人。

      回到书房,弘渊修书一封给邵伟。他伏在案边想着阿尘使小性子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转念一想,君王赐婚要他娶成安郡主,弘渊却只剩苦笑。

      那成安郡主早就心有所属,他之所以肯答应那桩亲事无非是为了能博得君王信任。他要替阿尘完成父亲的遗愿。

      阿尘之心,到底在何处呢?

      月下无言,弘渊总能瞧见她房中灯火不熄,她做的那些事情又是为了谁。

      直到本该他出征那日,弘渊在人群中看到那纤瘦的身影才恍然大悟。他几乎是跑回书房,放了府中所有的信鸽,期盼邵伟能早日收到他的消息。

      他微闭着眼,只希望阿尘能等她些日子:“照顾好她。”

      暗卫回答道:“是。”

      “我要你护她分毫不伤”,弘渊命令暗卫说。

      阿尘跟着军队走了十八日,深夜,遇敌军突袭差点被人一剑刺死。那一刻,她听长安传来的消息是:弘渊要娶成安郡主为妻!

      天意弄人,阿尘为了弘渊一身戎装,可他根本不在军中。那番说辞,到头来,不过是一个拒绝她的借口。

      “你为何还不回去?”阿尘问暗卫。

      暗卫不语。

      邵伟见到阿尘的时候,激动万分:“您能来这里,上将军便可以安心了。”

      阿尘得知身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握紧了拳头。
      “末将愿助小姐完成上将军遗愿。”

      阿尘摇头,站直身子道:“回禀主帅,这军中并无什么小姐。”

      自那后,阿尘便一心求胜,即便是死在这里也算是死得其所。

      邵伟记得清楚,那日便是最后一役。

      天阴沉沉地却没有下雨,阿尘手中的剑沾满鲜血,杀气冷的人不由后退。

      阿尘从阎王殿走了几遭后明白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只身一人闯入敌君大营,屠尽敌军主帅、将领十余人。邵伟与她里应外合,敌军弃城投降逃往沙漠深处。

      站在满是鲜血的城门之上,阿尘颓然倒下,她夙愿完成便再无支撑。

      第七章征战归来是名将

      阿尘是被人抬回去的。

      长安城中,君王十里相迎,那般盛况阿尘没有看到一直觉得很是遗憾。

      弘渊来房中看她的时候,阿尘尚未痊愈,“我无处可去,等寻下住处我便立刻走。”

      “君子之恩,阿尘已问心无愧”,说这话的时候竟比要她上战场还要艰难几分。阿尘一直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到头来,是她高看了自己。

      弘渊脸上分不清悲喜,沉沉问:“阿尘,你莫要说与我恩断义绝。”

      “成安郡主呢?”阿尘不知为何,非要提起这茬。

      心中一丝窃喜,原来这丫头并不是真的忘情。弘渊念在阿尘身上还有伤,眼下走不出欢颜院:“她在府中照顾稚子,那孩子总是离不开娘亲。”

      心死,便是如此吧。

      阿尘所有的幻想至此全都破碎,弘渊似是心有不忍,抚平她眉间蹙起的烦忧。“阿尘如今已经是将军了,你可欢喜?”弘渊还是那般温柔,亦如初见之时。

      她喝着弘渊喂得苦药,阿尘心里更苦:“欢喜?”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城墙外的尸骨好看的很”,多少人,为她而死却无人记得。

      多年后,弘渊都记得这个眼神。

      他挥手之间青禾退出房间,唇间一股子血腥味弘渊才将她放开,忍着痛玩味一笑,“阿尘不能走,你要成亲了。”

      青禾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见阿尘握着拳,嘴角还有血迹。

      她紧张的问阿尘:“小姐,你又受伤了。”

      阿尘脸上红晕异常,青禾赶忙找来医者,她又发烧了。

      数月以来,阿尘心想这弘渊不知是清闲,还是那位妻子真心大度,他总有时间来亲自给她喂药。
      弘渊总是有意无意提起阿尘的那桩婚事,阿尘避而不答他就一遍一遍的说。“那人,风姿翩翩,你答应了我便放心了”,阿尘听到这话,恨不得将弘渊掐死。

      阿尘病痊愈后,进宫面圣。

      君王在高堂之上威仪万分,阿尘吓得腿软站不住。君王见她是个女子问:“你可还有什么心愿尚未完成?”

      “民女还活着,自己的心愿可以自己完成。”

      年轻的帝王被呛得无话可说,这女子未免也太过无欲无求了些。“朕很欣赏你,希望你能继续为朕守着江山。”君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民女有心愿”。阿尘巧笑倩兮,叩首道:“民女欺君罔上,女子参军已然犯了死罪。幸而,上天眷顾,民女得胜归来。”

      “那便功过相抵了。”

      阿尘随邵伟一起下朝的时候,邵伟问:“阿尘小姐,你为何能那般不顾自身安危?”

      “心死之人,无牵挂也不求什么。”

      她走在长安街头,不知还能去哪里,弘渊拽着她回了欢颜院。

      阿尘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软弱无依的小姑娘,拔出腰间配剑,冷冷地道:“放开我。”

      “不放,你能如何?”弘渊在赌,可他赌赢了。

      一剑封喉,在最后一刻阿尘收手,剑掉在地上是心碎的声音。

      阿尘认命一般,“我嫁他,你可以安心了。”

      第八章红线相缠绕青丝

      君王命人重建上将军府邸,阿尘再也不是无家可归之人。

      阿尘住在这府中,她却能时常想起欢颜院的春桃,夏荷,秋杏,腊梅以及冬雪……

      婚期将至,阿尘反而平静的很。

      聘礼被她推在将军府的柴房之中,那些忙着为她置办嫁妆的人可能不知道她并不在意这些。

      她被人收拾的艳绝无双,盖了盖头,踏上花轿那刻才明白心疼是何种滋味。

      “青禾,我能逃吗?”阿尘探出头低声询问。

      青禾瞪大眼睛,暗自吩咐喜娘多留意阿尘。

      阿尘过了会又问青禾,“你说,他会不会祝我与别的男子百年好合?”

      不曾料想,青禾却是道:“您如今是上将军之女,弘渊公子恐高攀不起。”

      她叹气,这丫头果然还是怨她那日搬出欢颜院。

      这场婚礼被称作是金玉良缘,君主亲自替她主持大婚。

      夜晚,芙蓉帐暖。

      阿尘越来越紧张,悔不当初答应了弘渊这桩亲事。

      饮过交杯酒,红盖头被那人掀起来,阿尘拔出腰间的配剑,颤声说:“公子,这桩婚事不作数。”

      弘渊震惊,以前怎么就没看出阿尘非他不可呢?

      “娘子,你说什么胡话。”

      这声音熟悉的阿尘想哭,她睁开眼睛:“我要走。”

      弘渊用八宝图换取君王答应将阿尘嫁给自己,轻而易举让人跑了也太过丢人了些。

      “别走,为夫错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弘渊抱着阿尘的腿就像一个无赖。

      阿尘低声问:“成安郡主呢?”

      “她看不上我”,弘渊委屈道。

      阿尘坐在床榻上,无奈问:“你没娶她,为何骗我这样辛苦?”

      “骗你的是那日。”

      “哪日?”

      弘渊注视着眼前的女子,一字一句,认认真真道:“得阿尘之爱慕,我心欢喜。”

      尾声

      这天,阿尘正在替弘渊整理书房。

      翻出他亲笔写的书信:阿尘,你可怪我?

      落款的日期,正是她羞怯表心意的那日。泪痕明显,原来,他亦是心疼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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