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有柳倾如城

作者: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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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时的羊油饼


      柳清澄在火车上本来就没睡好,身体已经觉得疲乏极了,眼皮也重重的,柳妈妈忙收拾了晚饭让她吃过就去休息。
      柳爸爸当时本来只想盖两层的,后来觉得不如多盖一层,到时将房子租出去,还能吃点租金。
      盖好后,柳爸爸让柳清澄自己选房间,二层有一个大客厅,两间卧室。按说住二层自然比三层好,冬暖夏凉的,只是柳清澄觉得自己一个“常驻客人”怎么能让主人去住三楼呢
      三层果然更热,因为柳清澄长期在外面,极少回来,自然是没安装空调的,柳妈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忙将过去用过的电风扇找出来。
      洗漱过后,柳清澄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的布置极简单,一张书桌,一把凳子一台梳妆镜,房里也没什么浓重的闺房气息,只是床头上贴着一张陈旧的小小的图片提示着这间房的主人也是有过青春的。
      图片的纸已经泛黄了,边角也打起了卷,柳清澄想用手将它抚平,奈何,抚平了这一角那一角又卷了起来,柳清澄似乎和这张图较起了劲,只见她左手将图纸的左半边按压着,另外一只手将图纸的另一半按着,这下图片看起来利落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柳清澄使的力气大了点,没一会儿她便觉得胳膊酸酸的。
      于是她将手收了回来,泛黄的图纸照样恢复了它那落魄的样子。不过虽然图纸已旧,但图上的布达拉宫仍然是寂静、安详、神秘的。
      也不知天气是不是太热了,柳清澄浑身犯懒,这几天真是哪都没去。
      这天中午柳清澄照旧和往常一样吃过午饭,便准备去午休了。
      打开电扇,擦了下席子,柳清澄刚准备躺下便听到梳妆台上的手机震个不停。
      “秋水”
      柳清澄想起这个从小学就认识的好朋友也是到如今为止最好的朋友时心里划过一丝温暖。
      “柳清澄!你说,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准备联系我是吧”柳清澄想到,电话那头的人正一脸愤怒的样子时,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好笑。
      “没有。”柳清澄这几天过得很安逸,极其安逸,感觉自己似乎过着一种没有神识的日子,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想去想,自然也没有联系好友杨秋水,不过她此刻可不敢真的说出来,不然她那嘴上功夫可不比唐僧差几分。
      “没有还不联系我,大小姐您可是极难得回来的!要不是在街上遇上合欢说你回来了,我都不知道……”杨秋水是真的生气,她俩从初中起就没分开过,只是她俩大学离得有点远,而且柳清澄不是忙着打工就是在学习,所以二人见面愈发少了,平时也只是电话联系。
      “秋水,别生气了。”柳清澄也自知理亏,便放软了语气。
      “哼,还让我别生气。你太气人了!”
      杨秋水还是没消气,随手拿起一本书不停的扇着风,过了会又说到:
      “清澄,你哄人的招数永远都只有这一招,只会说让我别生气了,哼!”
      柳清澄心里诽谤着,其实还有一招的,那就是说完那句话,再让你发泄完心中的怒气,双管齐下,保准见效!
      果不其然,不出她之所料。
      “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饶了你。不过今晚你得陪我逛街,可不许说NO。”杨秋水放下书,又在果盘里摘了颗葡萄吃着,悠悠说到。
      柳清澄心里还真想说“no”的,只是不待她回应,便听到电话那头说到:“我知道你怕热,所以晚上七点,咱们广场见,不许迟到啊。”
      “嗯”。
      柳清澄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中午一点,又定了个闹钟,放下手机,便倒头睡去。
      意识渐渐朦胧,这是暑假里的第一天。
      她和妹妹心仪去小姨家玩,小姨家正在吃午饭,桌上放着一盘香喷喷的还冒着热气的洋油饼。小姨给了妹妹一个,并对自己说“清澄大了,小姨就不给你了,快带妹妹回家吃饭去吧。”
      柳清澄拉着妹妹往家走,只是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汪汪……”一阵急吠声,柳清澄扭头一看,一只大白狗正盯着妹妹手上那张热热的、油滋滋的洋油饼,柳清澄看着大白狗那势在必得的架势忙对妹妹说:“心仪,快把饼子给它。”
      见心仪迟迟不动,柳清澄正想抢过来直接给它时,却见妹妹扭头快步跑去。于是,柳清澄便成了这香喷喷的“洋油饼。”!
      此时那大白狗正张着它那血盆大口就欲对柳清澄下口之时,一声“回来”拉回了吓得痴傻的人儿,也让那大白狗乖乖离开。
      这个梦,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回,但唯独这次,在梦里她并没被咬伤。只可惜,在梦里她没看清发出那声命令的人的相貌。不过,她想像着,能有这么好听的声音的男人必然长得也是极好的。
      醒后,脑袋有些涨涨的,她忽然想起那天午后,也是那声“回来”,将她魂魄归体的,只可惜她当时吓懵了,眼睛又有点近视,自然没看清那人面貌,其实她似乎感觉到那人是想要过来的,只是恰在这时,门开了。
      柳清澄拍了拍脸,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便下楼去了。
      吃完晚饭后,柳妈妈说:“清澄,你小姨家的表弟今年高考考得挺好的,所以你小姨请咱家今晚去她家好好聚聚呢,一会儿你和心仪去街上一人买一条裙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妈现在就去给你们拿钱。”
      柳清澄看了眼正在玩手机的柳心仪说到:“不了,妈,中午秋水约我今晚和她出去,已经答应了。”
      “这样啊,那妈一会儿给你拿点钱,你就和秋水好好逛逛。”柳妈妈又说到。
      “妈,我打工的钱还够花呢,不用给我拿了。”柳清澄说完看了眼手机,已经下午六点十五了,便忙上三楼换件衣服准备出门。
      害怕迟到,柳清澄穿了条天蓝色连衣裙,脚上穿了双一字高跟,本来披着头发,但一想逛街太热,又将头发扎成了马尾。收拾好后便准备下楼,刚到二楼拐角处便听到:
      “妈,她不把咱当亲人咱也没必要上赶着亲近别人吧咱家去哪她哪次是愿意去的,去了也没什么高兴的样子。看她对你那不冷不热的样子,你还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心仪你胡说些什么,她是你姐,你别再乱嚷嚷。”柳爸爸听着女儿说的那没水平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快别说了,你姐一会儿就下来了。” 柳妈妈把钱找出来,便在客厅等着。
      柳清澄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搭在红木栏杆上。二楼客厅似乎没什么声音了,柳清澄便继续往下走,心中无喜无忧,很平静。本来就没怀什么期望,自然也谈不上失望。
      柳清澄没有拿柳妈妈给的钱,打了招呼便去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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