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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拥抱
“跟着那个女人进去。”靳夏低声提醒奉青,“待会儿低调点,别太招摇。”
奉青瞥了眼那个女人,跟了上去。
进去后,便被服务员引导到了场内,没有引起大的动静,显然这里很多人不认识靳夏和奉青。
靳夏眉头一皱,突然感觉很不好,如果很多人认识她,情况还好些。
现在很多人不认识她,可见这艘船这次载的人不以商圈为主,在这里,她的身份作用不大。
靳夏下意识抓紧了奉青腰间的衣服。
直到一只温热的手贴上自己的手背,轻轻拍了拍,靳夏才反应过来,放开了些。
“似乎跳舞了?”奉青问。
靳夏四处看了看,果然见众人开始两两站在一起,随着音乐响起,开始动了起来。
双人舞靳夏很擅长,她下意识便去握奉青的手,一只胳膊搭上他的肩,却听见奉青温声说:“我不会跳舞。”
靳夏太惊讶了,以致让那声“啊”轻而易举脱口而出。
两人僵在原地,靳夏仰头看着奉青,奉青注视靳夏面容,早知道和师兄提前学一学。
“骗我的吧?”靳夏试探着问。
奉青摇了摇头,彻底击碎了靳夏最后一丝幻想。
难道她今天要因为在人群中表现太过“扎眼”被所有认识她的人认出来,不认识的人也注意到她?
就在她觉得是不是现在赶紧离场好好一些的时候,看见奉青侧过头看向旁边一对正在跳探戈的男女。
“你会跳她们里面的哪个?”他的意思是周围所有女伴的舞步。
其实舞步都大同小异相差无几,靳夏跳了十年这种舞,随便哪个她都能hold住。
“哪个都可以。”
“你选,我来跟。”男声在头顶说。
他的意思是她选一个女步跟,他跟着另一个男步跳。
反应过来,靳夏深吸一口气,略睁大眼睛,仰头:“你可以?”
不知为何,靳夏觉得奉青的语气莫名有些恼:“可以。”
箭在弦上,靳夏也只能赶紧瞄准一对男女,低声说:“就那个,我们和他们岔开点角度,否则你看不到。”
奉青依言往右转了点弧度。
过程中靳夏小心翼翼,极担心奉青出问题,其实真的踩了脚,也不过是在看到的人眼里她这回找的情人有点“稚嫩”,哪怕是奉青踩错了手忙脚乱也不是糗丢得大了些。
都不是事。只要奉青愿意和她跳。
刚才她就担心奉青因为不会跳舞干脆就立在舞场里,对于这个人,靳夏实在是不了解,不知道他遇到事情时的反应会如何。
结果一场舞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跳完了,一点差错都没有。
好得让靳夏简直要怀疑奉青是故意骗她玩的。
曲子的尾音消失时,奉青罕见地勾了勾唇,只是靳夏因为太过紧张眼角余光一直瞥着脚下没看见。
“出汗了,擦擦。”温声响起,靳夏愣了一下,接过奉青递到手心的手帕,摸了摸脖颈,果然都是汗。
再抬头看向奉青干燥的脖子,靳夏眼睛闪烁了一下。
低头擦了擦脖子,帕子塞回奉青手心,笑了笑:“没地方放,还劳烦奉老师收着。”
奉青也不多说,攥着帕子收进了西服内。
好乖,靳夏脑海蓦地闪过这个词。
场内又恢复成进来时各自扎堆的情况,靳夏低声说:“这里有些人成分复杂,说不清楚究竟是干什么的,我们别招惹。”
奉青紧了紧她的腰,突然开口:“别这么紧张,没事。”
靳夏觉得有些设想要成真了,她先是上了一艘远离陆地的船,然后船坏了,不得不向周围的船求救,正好这艘船一路跟在附近,而姚士明又突然上了这艘船,让她毫无犹豫和警惕地就选择了这艘船登上。
然而万一这一切都是被计划好的呢?
船沉了,她就跟着沉了,没沉,她便会上这艘船,一艘有杀手的船。
靳夏晃了晃脑袋,她不能继续想,要冷静,冷静。
可是她却把奉青,一个局外人拉进来了。
如果奉青因为这短短的几十分钟丧命于此……
靳夏蓦地皱眉,头和心脏痛起来。
“不好意思,我想用去一趟洗手间,请问该往哪边走?”
“谢谢。”
靳夏下意识跟着奉青走,直到“哐当”一声响,心脏的压抑感和头脑的轰鸣声才蓦地消散了不少,几秒钟后彻底恢复了清明。
“不好意思,每次我一急就容易出现这种症状,这是哪里?”她听见隔壁传来奇怪的声音,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只见奉青竖起拇指,比了嘘的手势,靳夏才蓦地闭上唇,低头望了望四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在厕所的隔间。
她瞪大眼睛,用口型和他说:“男厕所?”
奉青仿佛被她过分震惊的表情弄得有点恼。
虽然他确实是带了点其他心思选的这个暧昧的地方。
靳夏看见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字:什么叫每次一急就出现这种情况?
靳夏自从知道这是男厕所,耳朵都红了,却还没彻底摆脱刚才那种感觉的阴影,心悸之余摇了摇头,想让奉青赶紧带她出去,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打字:“我们快点出去,万一被看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靳夏为了快点出去在屏幕上打了两个感叹号强调事情的严重性。
她打小压力过大的时候就会胸口发闷,有时候还会暂时脑子空白一片,但这些不能和奉青说。
“刚才你很吓人,所以我就带你离了场。”奉青继续打字。
靳夏理解,她也能想象那时奉青眼里的场面,只是:“可为什么要来男厕所?”
“人少。”尤其简洁,指尖在屏幕前停顿了一会儿,又欲盖弥彰地打上,“不会有几个人进来。”
因为人太多了紧张,所以需要一个清净的地方,前两个字靳夏自动解读,看到后面补充的几个字后却蓦地变了脸色,瞳孔睁大,脸上雪白,血色尽失。
她脑海里瞬间闪现一个恐怖的画面,也许已经有杀手跟着进来了,还关上了门,带着qiang……
没准q口还已经在头上,瞄准了他们所在的隔间……
靳夏的异常实在是太过明显,奉青拧紧眉头,有些猜测似乎坐实了。
她现在太害怕了,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吓到她。
时间一久容易神经衰弱。
靳夏突然感觉自己被转了个方向,然后被紧紧抱住了,腰上环着强有力的胳膊,头顶上罩上另一只胳膊,后背是墙,前面是温热紧贴的身体。
被摁住了后脑勺,脸摁在对方锁骨窝,靳夏什么都看不到,可她跳得异常快的心速度渐渐降了下来,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被对方胸膛的热度蒸糊了。
“别想太多。”
简洁有力的声音。
哦。
靳夏下意识抱住了身上压着的人。
奉青勾了勾唇。
有点想低头看她,内心激烈挣扎。
再度清醒过来,靳夏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脸还贴在奉青身上,靳夏意识到后微微一哂,动了动,身上的人察觉到,立即退了开来。
面无异色,奉青漆黑的眼睛跟黑珍珠一样,平静到没有一点儿波澜。
“有没有好点儿?”靳夏听见他问。
移开目光,笑了笑,又掩饰般地撩了撩头发,靳夏面有尴尬地开口:“好多了,谢谢。”
奉青倒似毫无察觉一样,转向隔间的门:“这会儿没人,我们出去。”
靳夏这才想起他们这是在哪儿,表情更尴尬了。
幸亏出来的路上一直没有碰到人,靳夏的表情还能维持在正常状态。
万一碰到了人,她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虽然媒体传得风风雨雨,但整个圈里的人门儿清,什么人是什么样,都有数。
靳夏虽然被传得风言风语,实际上在圈子里却很洁身自好。
“走、走吧。”靳夏尴尬说。
重新回到大厅,二楼升起了观景台,整个天空都被模仿了出来。
只剩下几盏明灯,能够照亮每个人的脸和表情,一扫之前厅内灯火辉煌。
“我建议你回房间休息。”奉青对靳夏说,她终归是精神不济,有些勉强。
靳夏还没从刚才的尴尬里彻底走出来,此时和奉青隔开了些距离,比原来在大厅时远了两个拳头宽。“留在这里是规矩,每个新来的人都要参加第一天晚上的晚宴,直到结束。有时候会是比较正常的,有时候就会很不寻常,所以除了担心危险外,那时候我需要一个身手好的人帮我无法解决的问题。”靳夏说到公事,又恢复到了那副镇定思考的模样。
奉青笑了笑。
“你毕竟硕士毕业啊。”靳夏侧过头笑,见奉青一副从容的模样,也知道这类夸赞对方听得恐怕耳朵生茧了,“待会儿,如果能安全回去,合同上该有的东西一定不会少。”
抱臂的奉青立即有了反应,他放下手臂,往靳夏这边靠近,拉住她纤细的手:“那进去吧。”
靳夏蓦地松了口气,又蓦地有些意料之中的惭愧。
靳夏一路上跟着奉青走,心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不知道走到哪里了,突然便撞上了奉青的背。
捂住额头,靳夏才从沉浸的思维里走出来,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见奉青和人面对面站着,兀自不动,便多看了对面那人两眼。
靳夏瞬间眼皮抖动了一下——北美攀岩战狼!
“我看你小子就很不错,上吧,别废话了!”战狼抱臂,慵懒地挥了挥手中的鞭子。
靳夏略有些担忧地望向奉青,这人刚从学校毕业出社会,别是被吓傻了。
因为看到靳夏,战狼的眼睛眯了眯,认真地看了几十秒,骤然勾了勾唇,歪头挑衅地对着奉青:“这是你小子的马子?!”
靳夏心下一凛,立即伸出左臂把奉青拦住。
战狼眯了眯眼,吐掉嘴里的烟:“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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