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家旺夫童养媳

作者:言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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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要犯


      璚英在身上找绢子,摸了半天却没有,再打开包袱看不乐意。她只好用手背擦,泪反而流得更多了。

      一直走得飞快的车突然慢了下来。

      璚英拭泪的手也停了下来,想拉开车帘偷偷瞧瞧是怎么回事。

      外面却有陌生男人的声音,璚英侧耳听着。

      “朱千户,你这是要去哪?”

      “镇抚司。”朱骥答得短。

      车又动了起来。陌生男人还在说话:“……说是于家少了个人,还是个要犯。毕指挥使正让大伙去抓呢。朱千户……”

      这个“要犯”肯定指得就是她。

      璚英心着慌了会儿,一家子老少都抓了,哪能不抓她。可又想,要死全家人也是在一块,省得就她一个人活着。

      这么一想,璚英心也定了。

      前面说送她去水月庵的话。就知道那是骗她的,不过是诓她老实待在车里别乱动。

      她才不是贪生怕死的。于家的人都不是。

      奶娘说她三岁时,京城给鞑子围了,爹爹在外面领着大家守城半年。她就乖乖等着,一点都不哭闹。大哥和大嫂都夸她,说小妹比贞姐儿懂事多了。

      这么懂事的她怎么可能会怕去诏狱。

      璚英扶着车框站了起来,小心地挪回到后面车座,解开包袱给自己理了理妆,端正地坐在在那。

      车又停了。

      帘外的张兴喊了声:“水月庵到了,小姐下车吧。”

      什么水月庵,明明是镇抚司诏狱。欺负她人小不懂事,还在骗她。

      璚英抱起包袱,把头一昂,挑帘子下车。

      ========

      朱骥大步迈进石碑胡同南口路东的镇抚司,直奔大堂。镇抚司的大堂没安静的时候,总是有各种惨叫声。

      大堂里于家的几个男人,从于冕起,全都给扒了裤子,上衣撩起,趴在地上,拿荆条抽着。

      荆条分大小,按律,打十到五十下的,用小荆条,这叫“笞”。六十到一百,用大荆条,这叫“杖“。

      在锦衣卫没这规矩,一律用大荆条,更不论数,只要打得人受不了,哀叫求饶才停。你若不认,看看边上那些苦苦哭泣的妻女,也得心软认了。

      若是这样还不求饶,自然有更厉害的法子,总能让你认了。

      贞姐儿哭哑了嗓子,惠姐儿更是哭得小脸紫红,心都要喘不上来。于邵氏则是瞪圆了眼睛看着趴在地上受刑的于冕,嘴唇都咬出了血。姨娘和仆妇、丫环垂着头不敢看,脸色惨白。

      朱骥瞥了眼正咬着牙死活不认的于家男人:“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坐在书案后面的锦衣卫百千户刘纲恼火地捶了下桌子。

      新帝已经定了于廷益谋反,锦衣卫问什么也不会比这个罪大。可要是不问,那就显得锦衣卫无能。为了在新帝跟前有个表现,毕旺只能让下面多逼出些谋反的实证来。不是于家的小女儿跑了,这一定是给叛党去通风报信了。

      于冕和于家仆人不招,拿荆条抽人的锦衣卫缇骑已经换了几拨人,荆条都打断好些根。于冕早就给抽得皮开肉绽,血滴到了青砖上,染深了一处。

      贞姐儿喊着“爹”去看于邵氏:“娘……”她实在受不了于冕这样给打。难道就不能让这些人画出小姑的模样吗?至少爹不用再受苦了。

      于邵氏明白贞姐儿的意思,于冕这样,她的心也在滴血。只是出卖璚英,于冕怕是活着比死了还难受。于邵氏咽了口口水,高着声:“你爹说过别丢于家人脸。”

      刘纲气得一拍桌子:“好,你们这一窝子反贼,骨头硬,不怕打,拿绳子来给他们试试,看看还能熬住不!”

      贞姐儿不知道绳子是什么,惊恐地看于邵氏,又去看于冕,紧张地看着缇骑拿了绳子来。

      朱骥挨了过来,用脚一勾坐到了刘纲边上:“兄弟们今早赶着去于家抓人,这早饭都没好好吃。我刚才从外面买了不少。不如你先去吃些东西再来。”

      “那这里?”

      “我帮你盯着,还能有什么。”朱骥不当回事,低着头。

      刘纲把朱骥打量,心里掂量:刘纲三十多,年纪比朱骥大了许多,可祖、父辈只挣到了百户,官就比朱骥小。对朱骥多少有些瞧不眼。

      现在听朱骥这么说,刘纲觉得朱骥是要讨好,眼睛、眉毛挤了挤,站了起来:“行,那我就先去吃了。要是审不出什么来,也没什么。咱们这里的法子多了去。”昂着头走了。

      朱骥把前面刘纲坐得那把椅子,用脚一蹬:“动作利索点。活完了,外面有给你们的炊饼和羊腿。”

      缇骑们一听,赶紧向朱骥道谢。

      朱骥摆摆手。

      缇骑们果然有了劲,把于家的男人拉了起来,伸手去剥衣服。于冕唇角露出个冷笑,闭上眼任由缇骑摆弄是。

      贞姐一看都给剥得赤条长,哪好意思再看,别过头垂下了眼,可还能听到□□声。

      缇绮把于家男人全用绳缚住二只脚的大拇指,紧紧绑在庭柱上,让脚跟沾地,足指冲天。脚绑好了,再把两手的大拇指绑住。绳子扔过屋梁。

      这样子,一根柱子绑了四个人,大堂里的柱子都给绑满。

      朱骥没先从于冕起,先寻了个青壮男仆,让缇骑叫声:“扯!”

      二三个缇绮一用力,脚跟就拽得离地五寸多。那个仆人惨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贞姐儿这个时候顾不得羞,早睁开了眼看,这要是于冕可怎么办:“娘,就答应了他们吧,不然爹会……”

      “贞姐儿!”于冕和于邵氏同声喝斥。

      朱骥的目光转到贞姐儿身上:“你说,你小姑在哪里?”

      “别说!”于冕又叫了声。

      贞姐儿哭着:“爹,小姑在哪,咱们谁也不知道,为啥不说呀。”

      于冕头低了下来,璚英的性子应该不会跑,大概还是躲在家里。若是说不知道,锦衣卫这些人还不得再去家里搜。他抗到现在就是想让锦衣卫误认为璚英跑了。

      “你们不知道?”朱骥皱了皱眉头。

      贞姐儿摇着头。

      朱骥的眼神动了动:“可别说些谎话想糊弄过去。我告诉你,要是发现是假的,就扒了你的衣服来挨荆条。”

      贞姐儿哆嗦了下。她十三岁,已经知道羞耻,光天白日下不说挨打,就光剥了衣服,她还有什么脸活。

      朱骥看出贞姐儿怕了,眼睛往边上的画师转,示意贞姐儿过去:“告诉他你小姑长得什么样,让他画下来。”

      于冕胸脯一起一伏,瞪着贞姐儿。

      贞姐儿心发慌,可还是走到了画师那。

      画师看了眼贞姐儿,拿起了笔:“多大年纪?”

      “我小姑十二岁。”贞姐儿低着声。

      画师瞅了眼贞姐儿,又低下了头:“脸是什么样的?胖的、瘦的、圆的、方的?”

      “鹅蛋样。”

      “眼睛大还是小,吊还是垂?”

      “我娘说小姑跟我都是杏仁眼。”贞姐儿哽咽起来。她跟璚英关系平日关系最好,如果没有那个贼人逼着,她是不会说的。

      贞姐儿偷偷瞪了眼朱骥,人模狗样,就是这样的人,心里把朱骥恨死了。

      画师画好,送到了朱骥那。

      朱骥把画像看了眼:“没拉什么?”

      贞姐儿摇了摇头。

      “你可想好了,没拉?给他们瞧瞧,是不是拉了什么?是不是拉了什么痣?脸上没痣?”朱骥一拍桌子,大吼了声。

      贞姐儿吓坏了,往后退。小姑脸上明明没痣,为什么这么说?

      “说,有没有痣?”朱骥又是一拍桌子。

      于冕反应过来,看了眼朱骥,高声叫了声:“贞姐儿,别说!”

      贞姐儿扭头去看于冕,她慌着又退了两步。

      “去,拿给他们看。要是再不老实,一个个吊起来,女的也别放过!”

      画师接过了画像,先到了贞姐儿跟前:“痣在哪?”

      贞姐儿疑惑地看着画像,手指抬起来,又移开去,掩面哭了起来。

      “说不说?”朱骥站了起来,双手插腰。

      “别说!”于冕又叫了声,却盯着于邵氏。

      于邵氏明白,走到了贞姐儿身边:“别难为孩子了,我来说吧。小姑她眼角有颗泪痣,说是我因为哭我婆婆才有的。”

      画师在点了下,又问了句:“可看好了?”

      于邵氏点了点头。

      朱骥跟画师说:“你照着画个百十来幅,让他们照着画去找。这些人先押回诏狱。你们去吃些饭吧。”

      缇骑巴不得这几句,把于家的男人全解了下来,衣服扔了过去。女人围了过去,帮着穿好。

      差事算办完了,饿了一早晨的缇骑惦记着于冕说的炊饼和羊腿,不等于家男人穿好衣服,就推掇着关进诏狱。

      朱骥还坐在大堂上,等着刘纲来。

      一个人闲得无聊,朱骥把画像拿起来看。

      小丫头的模样,朱骥从没看清过。第一次见到璚英,他推门进去。门撞在璚英头上,把小丫头撞晕。他没看小丫头模样,猜着应该是于家的哪位小姐。从床上抽条被子,把小丫头一裹,塞床底。再把花架子拉倒,花瓶碎了,扔几件衣服在地上,就算抄过。

      第二次见璚英,朱骥还是随手用被子一裹。越墙出了于府,把璚英往车里一扔,没看清璚英长什么样。

      小丫头长这样?自然脸上应该没有那颗泪痣。朱骥特意让于家人说有痣,还画上,就是为了让锦衣卫抓人只记得找有痣的。

      朱骥把画像放下。

      刘纲用牙签剔着牙,迈着八字步,一摇一晃走了进来:“问出来了?”

      “是,这是跑得于廷益女儿的画像。”朱骥把画像递了过去。

      刘纲接过来一看:“哎哟,才这么点大,眼下有颗泪痣,怪不得苦命。不过,倒是方便兄弟们找人了。”

      把画像扔桌上了,刘纲瞅着心里却不舒服,眼看要到手的功劳给朱骥这黄口小儿夺了去。

      “这也全是哥哥的功劳。”

      “怎么是弟弟我的,分明是哥哥你问出来的。哈哈,虽说这么点大的丫头片子能知道什么,抓了来不过往诰狱里一送,日后去了军营。也算不得什么,就是毕将军那指着能在陛下那挣个脸,省得给撸了官。”

      “这是哥哥的功劳,我跟去追捕的弟兄也是这么说的。哥哥还是去跟毕将军说下。”

      刘纲涎着脸笑:“这怎么好,要不一起去?”

      “不了。”朱骥站了起来,往门外走。

      刘纲拿着画像几步撵上朱骥:“哥哥欠你个人情,日后好说。”快走了过去,往毕旺那去。

      朱骥出了门,转了个弯去了诏狱。

      璚英总不能老搁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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