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艳姬

作者:拜星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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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平王一通操作猛如虎


      虞阿研呆呆地,与花匠那张丑陋的脸大眼瞪小眼。她感到搂抱着自己腰身的花匠的手,正在微微颤抖。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头升起,虞阿研眨眨眼,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脸红了。

      “喂,你先放我下来,叫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虞阿研努力忽视掉这种感觉,瞅一眼围着他们站了一圈的下人们,刚要说出口,花匠就“咚”地一声,几乎是连扔带推地将她丢下去了。

      “……”

      差点没站稳的虞阿研一头栽在琉云怀里,琉云总算回过神来,急忙抱住她怒喝道:“喂! 你好大胆子,怎敢对虞姑娘如此无礼!”

      花匠低下头,看不到他表情,只是那嘶哑声音有些颤抖:“抱歉,我……”

      虞阿研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小手一挥大方说道:“算啦,若不是他前来相救,恐怕我的腿都要摔断啦。”

      琉云还欲呵斥,虞阿研拉住她小声道:“唉,算啦。这要是闹大了,那位清平王是不是会不高兴的?”

      琉云一想也是。本来他不常来后院就惹得府中对虞姑娘风言风语,如今若再冒出个花匠的事儿来,指不定还要说成什么样呢。

      “罢了,你以后不许再进后院了,快走罢。”

      琉云开始往外轰花匠。花匠一言不发,低头慢慢走出去。走到院门口时,忽然带着犹豫似的,又问了一句:“虞姑娘为何会从树上摔下来?”

      虞阿研愣了一下,笑得好灿烂:“我等你来呢。”

      七月天里,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琉云脸都白了:“虞姑娘!”

      虞阿研一皱眉头:“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不用再说……等等,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她赶上前去,一把将花匠左手捞起来看,只见拇指上有道新鲜的、浅浅的刀伤。

      花匠的右手哆嗦而来一下,像针扎了似地赶紧抽回去:“没什么,挖土的时候被铲子碰到了。”

      他左手摸了摸衣袋,那里头还放着个木头小人儿,就是削小人儿的时候,手被划伤了。不过,眼下这情形既不适合把小人儿送出去,自然也就不好把如此丢人的事儿也给说出去。

      虞阿研有些心疼:“琉云,去拿药来。”

      琉云警惕地拒绝了:“虞姑娘,这儿是清平王府,王爷赐下的东西是给虞姑娘用的,不是给外人用的。”

      虞阿研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儿,不给就算了。她径直捧起了那只粗糙的手,呼呼替他吹了两下,抬眼问道:“还疼不疼?”

      花匠面皮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但面皮下的那张脸,却已经像着了火般了。

      “虞姑娘请自重。”

      还不容易挤出这一句,花匠逃跑似的走出了院门。

      直到冲进书房,一把撕开了花匠的面皮,清平王还在喘气。他捂住眼睛冷静了一下,才发现左手仍死死捏着那口袋的小人儿。掏出来一看,可怜的小人儿的木头身子,已经被他生生捏出了一条裂缝。

      这个虞阿研,真是叫他又爱又恨啊——一边毫不留情骂他是个混蛋狗王爷,一边天真无邪地对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花匠好。清平王盯着裂开的木头小人儿,手指节都捏得发白,毫不犹豫吃起了花匠的醋。

      谁能想到他堂堂清平王生平头一回心动的女子,竟会让他如此失态了。清平王冷静下来,把小武子叫了进来。

      “你现在去后院,就说,本王听说了那花匠与虞阿研苟且之事,甚为愤怒,已叫人将那花匠给打了三十杖,扔出去了。”

      这回,看她如何反应,究竟会不会为那花匠伤心哭泣呢?清平王一定要得个答案出来才能安心。

      小武子是自小跟着清平王的,哪还能猜不出他的心思来?此时见他故做淡定,不紧不慢捋着花匠穿的粗布衣的袖子,简直想苦笑,哪有人会这么咒自己的?不过王爷是为了红颜,他也不好劝什么。

      “是,王爷。”

      小武子即刻去了后院传话,彼时虞阿研正与琉云对付呢。

      “好啦,你都说了这样半天,口渴不口渴啊?来来来,喝口水润润嗓子啊。”

      虞阿研笑嘻嘻地将茶水递到琉云嘴边去,妄想堵住她唠叨了半日的嘴。

      琉云简直要生气了,一把拿过茶水放在桌子上。可她生性温柔,就连发脾气,也实在温声软语的:“虞姑娘,不是我说你,虞姑娘再怎么爱闹,也该注意些分寸。王爷不来,不等于他就没将姑娘放在眼里啊,虞姑娘好歹也要顾及些王爷的面子才是。”

      她想起数日来,清平王总在夜里进去虞姑娘的屋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是来做什么。这事儿虽然后院下人们都不大知道,但她可是确确实实看在眼里的。

      虞阿研一听就不笑了,嘟囔道:“凭什么我要顾及他的面子,他把我狗似地锁在这里,他有顾及我的面子嘛?”

      小武子走到屋门口,已将她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虞姑娘,”小武子清了清嗓子,表示隔墙有耳,“王爷说了,花匠坏了王府的规矩,已经打了三十大杖,给撵出去了,叫我特地来告诉姑娘一声,以后不必再等他来了。”

      琉云这回是真的差点给晕过去。虞阿研大惊,一把拉开门去质问小武子:“打……他救了我啊,这怎么能叫坏了规矩?”

      小武子眼睛也不抬回道:“虞姑娘是王爷的人,他不知天高地厚胆敢碰了虞姑娘,那就是坏了咱们王府的规矩,该打。”

      虞阿研怎听他讲话怎是个阴阳怪气的,怒了:“我在王府,统共就这么一个能到外面去的朋友,我留他,无非是想叫他给我讲点外面的事情解解闷!你们倒好,我们是怎么得罪了你们,要这样残忍?”

      小武子终于抬起了眼皮子:“虞姑娘,您和王爷才能称作是‘我们’,其他的人啊,都不配。”

      虞阿研呸他道:“得了吧!别以为你们王爷把我抢回来,占了我的便宜,我又逃不出去,便会死了心,从了他了!做梦!回去告诉你们狗王爷,我虞阿研从来就不是他的人,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永远都不会是!叫他死了心罢!”

      说罢“砰”一声关上了屋门,靠在门背后哭起来。琉云听见她骂了这一通,已经晕过去了。

      这下纵是小武子,也掉下了那张万年笑眯眯的脸,沉声说道:“虞姑娘,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王爷纵容姑娘,那是还愿意对姑娘好;若是他不愿意了,姑娘可就得活生生受罪了。咱得提醒姑娘一句,王爷虽然面上待谁都温和,但绝不是个温和的人物。姑娘可别真觉得王爷好欺负了,请好自为之吧。”

      听得小武子走了,虞阿研慢慢吐出口气,抱膝坐到了地上去。

      小武子的威胁固然叫她有点害怕,但她并不后悔为朋友打抱不平。

      更何况,这个“朋友”,说不定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一个更为暧昧的位置。

      虽然他丑,但是虞阿研知道,皮相惑人,长得美的不一定是好人,长得丑的也不一定是坏人。

      ~

      小武子回了话后,清平王手中把玩那裂了缝的小木人,半晌无言。小武子偷瞄到他垂着眼睫,毫无表情,就知道他是真生气了。默默感叹一下虞姑娘这下怕是要完,他悄悄退了出去。

      清平王将小木人立在桌子上,见她拖着裙尾,笑得甜甜,那正是她对花匠露出的笑容。毫无疑问,她对丑陋的花匠动了心了。

      清平王看向铜镜,那里头一个玉郎正与他对视,眼神黑得可怕。他转动眼珠望向傻乐呵的小木人儿,手握住了腰间刀柄。

      银光一闪,刀刃横在了小人儿披着薄纱的颈背上,堪堪稳住了。过了那么几瞬,清平王一声长叹,缓缓收刀入鞘。

      算了,既不忍心杀她的身,那就只好夺她的心咯。

      他将小人儿拿起,放在了枕边。那里还有个另一个小人儿,是个翩翩美公子的样子,他让两个小人儿并排躺在了一起。

      然后换了衣裳,进宫去了。

      今晨接到宫中旨意,狩武帝叫他午后入宫一趟。他在王府呆了才一月有余,就急急叫他觐见,直觉告诉他定非好事。

      果然,狩武帝还真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见了他,装作家常样子随意问了几句虞阿研情况几句,他都谨慎答了,话题便转到了虞阿研的姐姐虞萋萋,也就是云华国嫡公主身上。

      “朕想过了,原本要娶虞阿研,就是想拿她做个人质好要挟云华国听朕号令。如今虞阿研既去了你府上,朕也不能放弃这个打算,就让虞萋萋来替她做这个棋子好了。”

      狩武帝捋着他的络腮胡子说道,眯眼观察清平王反应。

      清平王心道果然会有这么一天,别说是为了要挟云华国了,就是光冲着虞家两姐妹的美色,他也是断不肯善罢甘休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彼时距离虞阿研入大周,才不过数月而已。

      清平王露出个惊喜的表情来:“皇兄英明!臣弟虽不大懂什么要挟,什么棋子的,但早听闻那虞萋萋也是个美人,且性情可比虞阿研要好许多,还是皇兄有福气啊。”

      狩武帝哈哈大笑:“你就会惦记这些小儿女情长。怎么,如此听来,那虞阿研可没给你气受?”

      清平王露出个苦涩的表情来,这倒真不是他装的。

      “罢了,朕看你也为难,给你留个面子,不问了。”狩武帝大手一挥,“娶虞萋萋这事,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朕是想着虞阿研好歹和虞萋萋是姐妹,你回去问问她,虞萋萋喜欢什么,朕好早做准备。”

      清平王猜着,狩武帝这是为避免再出一回像虞阿研那样丢了脸面的事,不管他是否真心待虞萋萋的,都要先做足了表面功夫才行,免得再落天下人的议论。

      “是,皇兄英明。”

      狩武帝又与他唠了几句,后宫便来人报说:“陛下,诸位娘娘已经入席了。”

      狩武帝冲他笑笑:“朕今日在清凉亭与诸妃听戏,就不留你了。对了,朕要娶虞萋萋一事,还未定论,你且先不必告诉外人,免得那帮大臣又来烦朕。前些日子朕才把此事提了一嘴,那帮老家伙就哭天抢地,说虞阿研是个祸害,她姐姐定也好不到哪里去,着实烦人。”

      “是。”

      清平王诺诺应着,想到狩武帝后宫三千佳丽,等虞萋萋一来,少不得又是一场大戏。他不禁暗笑,狩武帝这边越混乱,将来对他就越有利呢。

      出了宫,便径直碰见了四王爷靖远王和六王爷明成王。这两位都深得狩武帝器重,又日日呆在一处,面上感情十分要好,被朝中称作狩武帝的左膀右臂。他们自诩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向来是不把清平王这个没用的散人放在眼里的。

      “九弟,难得见你出家门一趟啊。”

      四王爷靖远王见了清平王,开口就嘲:“莫不是在家被那虞阿研给欺负得狠了,跑来找皇兄给你做主哇?”

      清平王露出个尴尬的笑,并不言语。六王爷明成王上前冲他拍肩挤眼道:“九弟啊,哥哥上回给你的好东西,你用了没有?”

      清平王想起他们给的那瓶春.药来,他当然没用,皱了眉便脸红了。

      一见这样子,明成王笑得直打跌:“弟弟呀弟弟,你说咱们家几个皇子,哪个不是人上人,怎么偏就你,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靖远王笑说:“咱们九弟生得样貌最好,却招不住女色,咱们都要怀疑九弟要么是个断袖,要么就是个不中用的了。”

      两人越笑越不堪入耳。清平王在他们跟前素来温顺,也不说什么,只是叫住明成王道:“六哥,且不说这些,你来一下,有件关于云华国大公主虞萋萋的事儿,我想跟你说一下。”

      两人一听都止住了脚步。明成王看一眼靖远王,跟他过来道:“什么事?”

      清平王惶恐道:“方才听皇兄的意思,似乎有意让虞萋萋进京为婚呢。”

      明成王身躯一震:“此话当真?”

      “当真。”

      明成王又向清平王靠近一步,瞄了靖远王一眼,这回他压低了声音:“有说让谁来娶吗?”

      清平王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皇兄说,暂且不好告诉外人。”

      明成王脸色变了。他与靖远王向来深受器重,一到此事上便成了外人,心里头可有些不高兴。

      “我知道了。不过这事,你干嘛不告诉靖远王?”

      清平王不回答,仍是一副为难苦笑的样子:“六哥,你别问了,我真的不好明说。”

      明成王心中一动:“莫非,皇兄是想让我……”他喜上心头来,那虞萋萋可是云华国嫡公主,谁能娶她,必然能比别的皇子再高一头。眼下狩武帝又无子嗣,将来有了云华国支持的皇子,那可就前途无量了。

      明成王露出个心领神会的笑:“多谢九弟告知。改天哥哥再给你送个好东西。”

      清平王腼腆笑了:“不用,弟弟无用,怕是糟蹋了好东西,哥哥且留着自己享用吧。”

      明成王拍拍他的肩转身,靖远王竖着耳朵听了半晌一去所获,已是有些不满了。

      “六弟,九弟找你说些什么?”靖远王乜着眼问。

      “不是什么大事,不劳哥哥知道了。”明成王笑得圆滑,自然不会告知。却不知靖远王已猜到,九弟这个傻子冒然去找明成王说起虞萋萋,八成是与他俩婚事有关了,怪不得明成王笑得这么灿烂。

      靖远王自然不肯让虞萋萋这块肥肉落入别人嘴里,他也不傻。两人心照不宣地笑着,一个志在必得,一个动起心思,就这么生了一个嫌隙出来。

      清平王见他二人远去,收起那套温顺如羊的假笑,转身去了裴元河府上。

      炎炎夏日,裴元河正窝在家中赏着美人歌舞,见清平王来,一副见了稀客的夸张样子:“哟,这是哪阵风啊,竟把您给吹来了?”

      清平王不言语,只捞起一壶美酒,仰脖饮起来,看得裴元河是目瞪口呆:“我说九王爷,您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反正肯定不是为了四王和六王,我想想,噢!不会是为了虞——阿——研吧?”

      裴元河搂着怀中美人儿笑得狂狼,清平王把空酒壶□□了他手一下:“喂,别笑了,给我出个主意。”

      裴元河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又做什么了?”

      清平王不说,低垂眼眸狠狠瞪他。裴元河识趣地将美人们摒退:“现在可以说了吧?”

      清平王将他假扮花匠接近虞阿研,最后搞砸了的事避开特别丢人的部分,其他的通通说了。

      裴元河目瞪狗呆:“我的好王爷啊,您做的这事若再绝一点,只怕连我也无法挽救了!你说你堂堂一个清平王,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么不清醒的地步了?想那皇上、四王和六王素日给你下了多少套你都避过去了,怎么偏就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他恨铁不成钢拍清平王胳膊道:“哎呀呀,我都替你感叹啊!”

      清平王毫不留情捋下了他的爪子:“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快告诉本王该怎么办。”

      裴元河摇头啧啧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你说我这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那女孩子向来都是拼命往我身上贴,这主动追女孩子的事嘛,我还真不懂。”

      清平王咬牙切齿,又饮了一壶酒。

      裴元河见他真生气了,小心赔笑道:“要不,咱去找秦画心说说看?她见识多,最懂女人心思,她能有主意。”

      清平王回忆起了那日莺围蝶绕中,差点被脂粉香气给捂死的恐惧,闷气道:“我不要去玉香坊。”

      半个时辰后,清平王黑着脸,穿着身裴元河亲自挑选的骚艳得不行的丝袍,被这位损友嬉皮笑脸拉上了去往玉香坊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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