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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鸿门宴
在这清冷的九重天之上，我有三两热闹的好友，一个是絮絮叨叨的竹豪，一个是善解人意的小仙娥，还有一个是为老不尊的临渊老君。
临渊老君的洞府前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在阳光下微波粼粼，桃花瓣随风而落，顺着溪水流向远方，过了溪便满是桃花树，长势极盛的桃花枝条倾泻而下，犹如粉色的紫藤花做了这入府的门帘，美不胜收。
以前我还嘲笑他，这般花哨的洞府都可以用来做婚房了。现在可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下次可不敢再奚落他了。
这不，临渊老君说他新酿了美酒，还做了几个小菜，让我来尝尝。这下可好，是个“鸿门宴”。
我的对面坐着两位高堂是来自东擎山的鸟族族长和族长夫人。本以为一起吃顿饭没什么，结果这两位……我每夹一道菜就问我一个问题。
我估摸着这二老是和临渊老君串通好一起捉弄我呢。
菜是好菜，酒是好酒，可惜食之乏味。
族长夫人笑眯眯地看着我，“竹心上仙，年方几何？”
“小仙九千有余。”
族长夫人微微皱了眉，鸟族族长摸了摸自己的胡茬，笑道：“无妨，无妨。敢问仙子洞府在何处？”
“就在这九重天上。”
“洞府可有名号？日后我们走动也能方便一些。”
“景川宫……”
“竹心上仙，你有过几段感情？”
“……”这我要还是听不出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真白活了。
一块圆润的五花肉直接从我的筷子上滚落，我心疼地看着它在桌上滚了两圈，落在地上越滚越远了……
我祖上几辈他们都问清楚了，人口排查也没这么严谨的。
我寻思着如何脱身，发现族长夫人怀中的丝巾滑落，露出一个雪白的蛋，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妙计！
“族长夫人，您也太客气了！您是如何得知我喜爱吃蛋的？”我装作垂涎欲滴的样子，“这蛋光看表面就流光溢彩，想必烤熟了一定更美味吧！”
我这一举动直接把鸟族的族长夫人吓得惊慌失措，立刻将怀中的蛋包裹得密不通风，退后了数十步，生怕被我抢过去。
族长夫人气得质问道：“临渊老君，你养的好女儿！”
“别别，别动气，小心孩子！”临渊老君这话听起来像是丈夫劝慰妻子。
临渊老君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连鸟族族长都气得直瞪眼，“怎么说话的？什么小心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是是是……是你的，是你的……”
鸟族族长气得用手瞎比划，“不是说好了，相个亲，让两个孩子见个面的吗？我们都不嫌弃你女儿年岁大。你看看她，她倒好，想吃了我们儿子！”
临渊老君也没辙了，只能赔笑道：“别气，别气，孩子还小，还不懂事。”继而又转过来喊我，“竹心，快点道歉！”
我也没想和他们作对，便老老实实地鞠了个躬赔礼道歉。
鸟族族长气得头也不回就带着妻儿直接飞走了。
我坐下小酌了一杯，酒香沁人心脾，味甜而不腻，着实好酒。
“你怎么回事？我给你介绍个相亲对象，你倒好，要吃了你未来夫婿？”
临渊老君的眉毛挑得老高，模样委实引人发笑。
“还笑，我在和你说正事呢！”
我笑得差点钻到桌子下面。
临渊老君还准备数落我两句，结果又来了新客。
临渊老君介绍道：“这两位是北冥山鱼族族长和族长夫人。”临渊生怕我又要说吃了他们的儿子之类的话，连忙示意鱼缸里透明的小点点，“这是鱼族第十八子。”
我趁大家一时不察，翻了个白眼。还是颗卵就能看出是个儿子，也委实厉害得紧！
我笑嘻嘻地问好，“族长好，族长夫人好。”
然后我便将头探到鱼缸边上，亲切地问候，“十八太子好。”
临渊老君连忙把我拉回来，生怕我深吸一口气把鱼族十八子给吞了。
我回头朝临渊老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他无视我的眼神，招呼着新客们入座。
临渊不知何时变的法术，又换了新的酒席。
鱼族族长问道：“不知竹心上仙年方几何？”
……
又是一样的问题？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我这一次决定先发制人！
“九千余岁，九重天，景川宫，爱过，已婚。”
不光是鱼族族长和族长夫人目瞪口呆，连临渊老君也忘了言语。
在四方瞩目之下，我泰然自若地饮着小酒，吃着菜肴。
鱼族族长率先反应过来，甩袖准备离开。
临渊老君连忙拦住，“孩子胡闹呢。别当真，别当真！是吧，乖女儿？你根本没成亲，赶紧解释一下。”边说边朝我使眼色。
我用自己最真挚最诚恳的眼神望着鱼族族长和族长夫人，“我没成亲，可是我已经有孕了……”我说着说着，呜咽了起来，泪水自脸颊滑落。
众仙再一次僵住。
临渊老君率先打破沉默，“竹心，你莫要胡说。你哪里来的孩子？”
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用手一指临渊老君，他老人家一抖。
“爹爹不许我生下他，要我打掉他……我不忍心啊……”
鱼族的族长夫人也是个心善的女子，竟然过来安慰我，“孩子莫哭了……”
我心里竟有一丝惭愧，但是为了我的终身大事，我坚决不能妥协！
“没事，孩子生下来，我们以后当亲生的孙子来养……”说着，说着也抹起了眼泪。
我差点大脑转不过弯儿来了。这当娘的不介意自己的儿子喜当爹？？？
我叫了一声“啊”，然后伏在桌上大哭，“夫人，您不知道，这孩子……这孩子的爹爹其实就是临……”
临渊老君生怕我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直接飞过来捂住了我的嘴，带飞了好几盘佳肴，委实可惜。
回头一看，鱼族族长的头上还挂了几片菜叶，我差点没忍住。
临渊老君只得万分诚恳地向鱼族的两位道歉，“万分抱歉，今日是我招待不周，我女儿有夜游症，现在还在自己的梦中，我们改日再续吧！”
鱼族族长隐忍着薄怒，摘下菜叶子，搂着夫人站了起来。而鱼族的族长夫人看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依偎在鱼族族长的怀里，一家三口终是走了。
临渊老君这才松开，“哎哟，姑奶奶！我以后再也不敢对外称你是我的女儿了，你是我姑奶奶行不行？”
我抹掉脸上的眼泪，夹了一块芙蓉糕，入口即化，美味。
“我这一世英名差点就被你给毁了哟！我的小祖宗！平时少看点戏折子成不成？”
我扯了扯临渊老君的长发，“谁叫你乱点鸳鸯谱的？”要是临渊老君有胡子，我准把它们都给拔光！
“你看看你，都九千岁了还没成亲。人家仙族的哪一个不是一两千岁就成亲的？”
“你不是十万岁了还没成亲呢吗？”
“那不一样！我是我，你是你。你年岁这么大了，以后不好找啊！这九重天上优秀的男子本就不多，尚未成亲的就更少了！”
“那你也不能给我介绍比我小那么多的吧？”
“夫婿要从娃娃抓起！”
我一本正经地朝临渊老君道：“老身这辈子不可能做童养媳的！”
“九重天上的仙也就天罚星君那几个年岁与你相仿，你这跳脱的性子与天罚星君那些个古板的人定是不相配的。”
我没理，继续吃我的。
“神，仙是配不上的。”
我又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我也没想过要和神在一起啊。”
“怎么？你还等着东凌上神孟子望呢？”
本来我好好地吃菜呢，听到这句话牙齿都没了力道，菜塞满了腮帮子。孟子望，九重天上唯一一个被称为上神的仙。
“你和他是不可能的。别说九重天了，上天入地，凡是听过他名字的，哪个不知道他是个绝情弃爱、高冷孤傲的仙？”
“吃饱了，多谢款待。”我放下筷子，临走时顺走了临渊老君桌上的百日醉，然后一溜烟跑回了景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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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梦想是有一间自己的屋子，可以在灯光下写文，猫咪趴在我的书桌上，狗狗伏在我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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