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之南,秋日如歌。古道西风,明月照我

作者:华中岚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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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西邑镇


      孩子们这下子目瞪口呆,以为方言卓反悔了大家吃不到了!石羊却不以为然抓了羊肉往嘴里送,抬头看到郭瑞丰推着一座三层蛋糕,带着服务员们拍手出来,方言卓也打着节拍唱歌了:“石羊同学!祝你生日快乐……”
      羊肉满嘴、嘴角流油的石羊呆住了!她原本想着晚上自己偷偷点燃一支蜡烛,无论克制还是克制不住哭泣都要和爸爸妈妈通一次话……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班里的女生们扯了石羊的衣服,和男生们一起鼓掌欢呼!
      “为什么?”石羊呆呆的。
      “因为方老师觉得石羊同学是一个出色的孩子!原来的埋没太可惜了,希望石羊同学将来像她的父亲一样出色被伙伴们拥戴……”郭瑞丰一边扯了方言卓的袖子,抢着说道,一边背对着石羊给方言卓眼色。
      “我在县城做了一年,已经还上了老石哥只肯要的本钱!他如果知道我这样给羊羊过了一个生日,一定会不高兴!所以,我是借花献佛,羊羊感动了只想好再不会给你添乱,这事绝对两全其美……”后来郭瑞丰解释。
      “如果再有不良的心思不学好故意给老方捣乱,我石羊天诛地灭!”在班里同学艳羡到无以复加的目光注视下,石羊吹熄了蜡烛,信誓旦旦的让大家都呆了!片刻之后,掌声和欢呼声再次响了起来……
      “老方,听说你彻底降服了石羊!?哥哥真心服气!”邢主任向方言卓点头,翘了大拇指,五体投地之后是很为他担忧:“没有报备,冒着万一的风险,带着他们爬后山、玩西大河!最关键是三层大蛋糕、两只烤全羊、五十多个正当吃货年纪的学生吃饱喝足得有四五千块钱吧,就算你同学,没个两三千你俩月的工资恐怕也拿不下来……孙梅昨天刚问了,说你干班主任一个月一分钱没多,好像还有倒贴行为!你今天这个大窟窿可怎么办呢?要不我先给你,你慢慢再还我?嗯,那个蛋糕钱算我出了,我和石羊妈妈王翖是同学……”
      “让石羊变好的效果已经可见,是有人出钱!但不是我,只是要瞒着她……”方言卓已经被关照了保密,也苦笑:“我这里倒是没有大麻烦!因为我家的钱是有数的,三百两百还行,我不可能弄出来这一大笔钱……只是我说了,孙梅可能半信半疑,还会盯紧了我!嗯,还有卖鱼竿的钱这回没有花到,我必须诚实上交。嘿,所幸这苦日子我已经习惯了……”
      方言卓坦然、贱贱的表情让邢主任有些信他!不过校园里的传说甚嚣尘上了,负面的无非“方言卓对一个女生过分的好!”也随着知道是丑女石羊而偃旗息鼓,正面的就多了,“老方的学生可以得到百分之二百的关照!”、“老方从不吝啬心思和金钱!他班的学生都不好意思添乱,不好意思不好好学习!”、“士为知己者死,石羊都在为老方拼命!我想让爸爸托关系转进八班……”

      “方叔!我想一个人先去丽江,你们两三天应该也可以出发……”范德哈赫说了他的想法,之前神不守舍地听王小羊讲他原本迫切想知道的石振华的故事,终于还是忍不住闪烁其词:“七彩坪是个好地方!可惜你们也未必能去了……”一天一夜以来他的欲言又止、神秘兮兮让好奇心重的王小羊记住了“七彩坪”的名字,就连仁津汪甲都说了,“七彩坪!好美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范德哈赫整装上路了……
      又歇了一天,方言卓觉得只有隐隐的痛感不影响走路,王小羊提出要去范德哈赫念念不忘的好地方七彩坪看看……

      两天来,方言卓又码了两万余字,刘芃和月氏老营翻越了连绵的雪山,雪崩、冻死、失踪了近万的部众,却不再有匈奴、羌人的追逐,来到一个结冰的大湖边安顿下来,青壮年去森林伐木、雪原狩猎;妇女织网、缝补、制作食物;老人、儿童到湖面凿冰捕鱼……一切在繁忙、求生的渴望中进行!
      坎莫罗要绑了史可坤吶鞭挞、惩罚青禾做苦役,因为他们在大家奔忙劳作的时间在山洞里幽会!这很严重——逃亡途中,月氏人必须积极补充食物,消极地对待情爱!春天的山南是羌人的草原,他们必须再次翻越祁连雪山,回到山北的月氏人故地,沿途的大风雪、艰辛漫长、寒冷冰雹雪崩,没有足够的食物会死掉更多的人,过了山还一定会有匈奴人的围追堵截!如果青禾有孕在身会拖累大家,看重青禾的史可坤吶无法专心保卫王室和部众……而且人们都在辛勤劳作,他们这是顶风作案、自私自利的行为,不可以不严惩!
      觉得爱情伟大、自由可贵,也觉得刚在雪山上救了掉到冰窟里的明月,刘芃开口为史可坤吶和青禾求情!这让所有的月氏部众大失所望……史可坤吶感恩却甘愿领了鞭挞,只求坎莫罗不要打伤他握刀的右手!明月为刘芃开脱:“芃大人慈悲不愿看到月氏人受苦,他的狼神之火还没有觉醒……”
      “我们只有三万人、三千战士!如果纵容个人那么将一盘散沙……不能保持信心和集体的思想高度统一,那么一半的人可能宁愿去做羌人的奴隶!没有一心求活的渴望和坚强的意志力,很多人会死在祁连山的寒风冰雪中,即使过了雪山,如果不能视死如归地抵抗在我们立足未稳的时候一定会攻击我们的匈奴人,那么月氏人的精神和一切不复存在……士气可鼓而不可泄!这时你却阻挠坎莫罗大将对他们两人的执法,真是可耻可笑……”总能在意气风发和狡诈逃走之间自如的孛列坎布指手画脚地教训了刘芃,鄙夷之后谄媚地面向了明月。
      “为什么不是伟大的爱情让史可坤吶战意十足、戴罪立功呢!?”刘芃真的不明白,他觉得“条条大路通罗马”,史可坤吶又是月氏的勇士。
      “因为我们现在是一盘散沙!那么需要粘合起来抵御外侮、渡过难关,必须依靠神明、领袖和纪律的力量!”屈珊老侯爷谆谆教导了刘芃。
      “史可侍卫长都明白了惩戒的意义,芃大哥你却……”阿禺浑叹气。
      真是惭愧、可悲!受教育程度本科大三的刘芃觉得来到这古代,自己的见识还不如一个十岁的毛孩子,只有明月没有教训他,看着明月,刘芃油然而生了对明月如花美貌的赞赏,人家却说了:“芃大哥狼神之火觉醒的时候一切迎刃而解!我们给他时间,虽然不舍,阿禺浑小弟会让他不傻……”
      “天哪!我还是个傻子,被鄙视的愚昧人……”刘芃心里哀叹,毅然决然地强调:“我会尽我所能帮助月氏部落!绝对不要小弟割肉,如果他真那样,我会先杀了我自己!狼神之火!?那么,不存在了……”
      没有料到刘芃这般的杀手锏,所有人都愣住了!也越发觉得刘芃是一个奇怪、神经大条的人!但想他是狼神之火的狼神使者,胸前的红狼图腾还没有完全显形(目前还未觉醒),人们也就觉得释然了……
      和明月一起到山林里和湖面上劳作的刘芃什么也不会,明月也乐得手把手、支手叉脚地教他这个“笨笨芃”……
      对于他们的言欢语笑和肌肤接近,月氏族人却是艳羡、恭敬和祝福——明月,拜火教未来的祭司“上女”、“大巫”;刘芃,上天派来的使者“狼神之火”,指引月氏人的英雄!而且,明月一定是在费尽心力为了让狼神使者战魂归来……一个小小的侍卫长和一个卑微的婢女,怎么可以和大英雄、圣女同日而语!如果明月真嫁给了刘芃,正是月氏族人热切奢望的……
      此时的明月心情有些复杂矛盾——青梅竹马的屈珊尼迦若即若离,让她难以割舍,近来在一起总是给她讲佛经,说“无我”、“正道苦行”、“四大皆空”……说的她半信半疑。屈珊尼迦要皈依佛教,不再饮酒也拒绝再用家族的绝技酿酒,从前觉得儿子聪慧、姑妄听任之的屈珊老侯爷生气地打了他,他却坦然说“苦行”,并不责怪不小心出卖了他的明月;殷勤的孛列坎布年纪轻轻却战功赫赫,是部落数一数二的勇士,看似粗豪坦荡如熊,其实聪明机狡如狐,南林和青禾都说如今逃亡的路上,明月跟了他也就有了保障!可是,明月看到孛列坎布在亲卫环伺的营帐内和乌孙人姬妾欢爱。为了讨好明月,孛列坎布竟下令杀掉瞠目结舌的姬妾,然后示意姬妾跪求明月,吓傻的姬妾烂泥一样软了,努力爬向孛列坎布被他挥刀割了喉咙。后来,南林告诉明月孛列坎布说“无脑的女人留着就是祸害!明月也知道了我对她的真心,两全其美有什么问题?”让明月心中由衷的寒意;此时的刘芃却像一个大男孩一样懵懂没有炎凉世故,可以感受到他高高大大的身形下有一个不屈的灵魂和大心脏,但是他的心思不在这里,不在明月身上。从前像一个局外人只是冷眼静观,近来有了帮他们月氏人的一点想法,可是对明月还是刻意保持距离,也许是因为明月针对过他——他在抓紧了掉进冰窟的明月的手、明月感动的时候说的是,“就算一只小狗,在我够到的地方我也会拉起它……”聪明、忠诚、奔忙看守的牧羊犬是游牧的月氏人的朋友,但是听着刘芃说的却断然没有把明月当做朋友,还有明显的鄙薄、不情愿的意思……
      刘芃此时的想法也不单纯!美女在侧,有时在怀(教他怎么拉网捕鱼、张网捕鸟),让他意马心猿,而且看的出明月的故意,他却怎么也厌恶不起来,觉得自己真是虚伪——网吧团战的时候,网管小妹倒在了他背上,他当时就反手推了人家的脸。他虽然在专心战斗,也听出了丑女刻意掩饰的破锣嗓子,也知道之前伙伴们和丑女的赌约,不要说美女,即便中人之姿他也会从了的,可是丑女就要表演气节!而身边的明月却是美女,万里无一的大美女!自己穿越而来,看不到穿越回去的希望,也没有人告诉他穿越回去的方法,在这古代的身份可观,迫不得已成家立业、娇妻爱儿倒也蛮不错……
      正在胡思乱想的刘芃听到了一声怪异的破空声音,下意识地低头!然后看见一只松鼠被一支箭射落在面前的雪地上……
      “孛列坎布!你想干什么?”明月戟指大怒。
      左手握着长弓的孛列坎布还在心惊——他一路追踪着明月和刘芃来到这里,累积的嫉妒和不甘终于让他射出了百步穿杨的一箭!可是,突兀跳出来的小松鼠竟然替刘芃挡下了这一箭……
      “我用的是鸣镝!射的也是树冠之下高度的松鼠……”孛列坎布不慌不忙地解释,还比划了自己两个身形的高度。
      鸣镝挖空了箭杆后部,飞行速度会明显下降并伴有尖利的啸声,射出后听觉灵敏的狐兔等小动物会警觉停顿,增大射中的可能,但杀伤力不足,对付野羊都不能立毙,更不用说其他大型野兽或者高大的刘芃……
      知道孛列坎布的心思是要警告,也断然不敢射杀狼神使者身份的刘芃,明月还是继续了质问和教训:“松鼠何罪!?神曰‘不害不伤’……”
      孛列坎布不能说这是松鼠见义勇为,只好认错:“祈祷山灵!坎布于己无益,一时逞强伤了您的子民,跪求原宥!”跪地磕了三个响头,下山去了。
      看着明月把小松鼠埋在了雪地里,刘芃问道:“什么是不害不伤?”在月氏部落半年多来的耳闻目濡,他已经基本掌握了这门外语,听的懂,也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了,只是对于一些月氏谚语和短句还不能明确其含义。
      “神的教谕!就是说知道别人或别的事物即使存在危险,不妨碍你,就不要伤害甚至动主动伤害的念头……”明月有着戚容,还是认真地回答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刘芃点头又摇头,觉得好像不合时宜——月氏人仓皇困顿、被人追杀,无论匈奴人、羌人都是抱着不能让他们东山再起的心思,根本不愿放松、放过他们!弱势的月氏人如果这样委曲求全是求不到的,被动防御会让他们消耗更多的有生力量,更多人生不如死还必死早死地在羌人部落和匈奴人那里为奴为婢(原本刘芃以为月氏人融入别的部族就可以求生。可是草原的规矩“我的人是我的人,你只能是我的奴!”残暴地对待归附的月氏人,让他们昼夜辛苦劳作,累死病死、冻死饿死,甚至稍不如意就会身首异处……明月带着刘芃潜入羌人小头目的帐篷,让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告诉他‘放弃月氏人人的尊严却还不如羌人的猫狗,整日里胆战心惊、如卧针毡!他们一定在怀念月氏部落里有口饭吃、有口水喝却苦中有乐、真正地活着的日子!’刘芃也问了是不是因为月氏人的肤色?明月说在草原奴隶就是这样的待遇!和肤色、信仰、容貌等无关,只看血统……女奴即使为主人生下孩子也不会有地位的提升,十九却因为过度的劳作、年老色衰或者迫于部落长老的压力被处决,其子断不会提自己的奴出身份,仍会受到歧视和不公正对待……终于纠正了他“好死不如赖活,在哪里都是生存生活!”的错误思想,树立了正确的家国部落认知。)!
      和明月耳鬓厮磨的日子温馨浪漫……就在月氏人看着湖边的冰雪露出斑驳空地,有小草儿钻出的时候,黑压压的羌人战士来了——这是他们的山林和草原,如果让月氏人在这里安顿下来再发展壮大,那么他们将无藏身之所、葬身之地!为了生存羌人主力尽出,还有部落战士在源源不断赶来的路上……
      “让我们离开!”坎莫罗带着仅有的三千月氏勇士列阵,向羌人的几名头领喊话:“我已派出信使翻越雪山去告诉我们的大王子,如果两个月后我们不能和他在敦煌会合,那么我们的六万部众、一万七千名最悍勇的月氏战士已经和你们羌人在这片草原死战后玉石俱焚!广袤千里的山南草原不会有高过马匹的男人,那么不用急于西迁!我们的二十万月氏战士将绕过山口,占据这块草原,把你们羌人的女人孩子当做奴隶……所以,让我们带着能够翻越雪山的给养走!聪明人不应该两败俱伤、还导致你们最后失去所有……”
      “我们不能信你!你们可能夏季倾巢而出来和我们争夺这片草原,因为谁也不想背井离乡……”羌人头领大喊。
      “你必须信我!我们有马,你们没有!战马上的月氏勇士你也应该听闻……”坎莫罗继续喊话,明确:“你们的草原贫瘠,只能养活羊!月氏人只会因为报仇洗劫这片草原,蒲类海和北山的草原是我们更愿意去的地方……”
      坎莫罗真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奔腾嚎叫的羌人渐渐平息下来,眼睁睁地看月氏人有条不紊地撤离,孛列坎布带着他的亲卫耀武扬威,亢奋、日以夜继地展示了月氏人的悍勇之风和精彩骑射……
      “我这是险中求逃!这是草原,他们的马匹很少,我们有骑兵的威慑!一万七千名战士应该和他们旗鼓相当……”坎莫罗捏了一把冷汗。
      撤离进行了三天四夜!看到羌人已经有松动也撤的迹象,史可坤吶想出击,孛列坎布严词拒绝了他:“真的想死吗?他们列了防御的阵型,我们人少也疲惫,没有冲散他们的能力!即使侥幸也吞不了他们这近十倍于我们的兵力,没有什么两败俱伤!只有全部战死。而且坎莫罗并没有派出信使……”
      有序的撤离让月氏人没有丝毫的损失,南林也没有留下——勒罕说不能为了南林丢弃父母和兄弟姊妹,而且部落酋长说了,不回去娶他的女儿就要驱逐勒罕一家人,让失去精壮劳力的他们在草原上自生自灭。“小南!等我三年,三年后二弟已经成人,他和酋长女儿玛多年纪相当,我想让他娶了玛多撑起门户,那时即便你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寻到你娶了你!”原本和勒罕并不来电的南林默默了,答应了勒罕——那么顾大局识大体还倾情付出的真汉子,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他?南林都想好了,三年后勒罕不来,说明他已经成家立业有了幸福生活;如果来就嫁给他,在月氏或者回到羌人部落和他幸福美满……却没有想到五年后,她已经远离这里在亦列水(现天山伊犁至伊塞克湖)河谷草原,跋涉万里、衣衫褴褛的勒罕在洒满阳光的山坡上突兀出现在了那时已是都密翕侯(屈珊尼迦的二弟屈珊毋卢兰继承了侯位)正妃、待产中的南林面前……
      “羌人没有追来!我们可以等天气暖和再翻越大山。”屈珊毋卢兰建议。
      “不行!要即刻过去。”屈珊老侯爷挣扎着叫道,说了道理:“羌人撵我们走,我们不走他们就会攻击我们,这是山地,步战我们吃亏!我们的粮食只够一个月,山上的雪化却要两个月,山下的羌人虎视眈眈,我们无法取得食物只有饿死……而且,那时化雪的山道湿滑、崩塌、日晒……更加危险!”
      “可是,父亲您的身体,我们一多半的老弱妇孺……”屈珊毋卢兰认为。
      “我们已经两次翻越大山,上次也是雪山,再来一次没有大问题!损失不可避免但是这是生天!”屈珊老侯爷摇手,从担架上下来:“我没事!如果一动不动反而会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嗯,如果我死在山上就是应了阿胡拉的召唤……把我和其他人一样在山上直接天葬了,你们继续赶路……”
      月氏人出发了,不能高歌(因为雪崩)却彼此眼神信任鼓励、手拉手开始了一个多月的艰辛翻越,损失不可避免——三千族人和二百名战士,但是绝对好过留在山南的全体覆没!当看到远处没有大雪覆盖的裸露岩石,和偶尔的绿草如茵,月氏人欢呼了,也导致山口发生雪崩死了十几人,多等待了一天,夜里挖通道路,又跋涉了五天,日出时站上了敦煌绿洲前的山麓……
      来迎接的是和刘芃一样眼睁睁看着月牙泉的一千多月氏敦煌部众——刘芃奇怪周围连绵的沙丘竟然有一个月牙形小湖,在黄沙乍起下绿树茏葱、绿草环抱;敦煌部落却在伤心夺自于乌孙人、经营了十年的美好家园的失去……
      “每天早晨来看一眼!然后退回山上……这是匈奴人前哨的百夫小队,沙丘背后到河流下游有匈奴折兰王的一万骑兵!”敦煌部落首领鸣沙拜见了明月公主和阿禺浑王子,看到儿子矢坎烈,不由得老泪纵横:“父亲惭愧!丢失了给你的土地和家园,你的母亲和幼弟也死在了匈奴人的屠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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