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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签约
上海的冬天格外湿冷，昨晚睡得迷迷糊糊，晨早的时候，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一片，顾瑶是被电话吵醒的。
“妈——”
“瑶瑶，还在睡觉啊，快过年了，饭庄有些忙，我只有这个时辰有空打电话，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新戏杀青了，我要问一下曼总是否还有工作安排，没事的话今天就订机票吧！”
“嗯，早点回来，春运，机票紧张。”
“知道了！”
挂了电话，顾瑶也无睡意了，便收拾着行李，尹佳不在，厨房里有厨具和食材，但她不会做吃的，便匆匆去楼下买了个豆浆油条，打包上来，漫不经心地吃着。
吃完后，看看时间八点半，这个点曼总应该上班了吧。
拨通曼轩的电话，她正好在开会，探讨《帝业如画》的播出时间和版权方，唐明泽正漫不经心地坐在她旁边，小口抿着咖啡。
会议时间要求手机设为静音或是振动，唐明泽双眸一亮，正好瞥见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顾瑶。
他轻拍了下曼轩的肩膀，让她先接个电话。
曼轩正讨论地起劲，却被他这一小动作打断了，连忙对大家说道：“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曼轩姐，帝业杀青了，如果剧组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今天就先回家了。”
大家都在等着讨论方案，唐明泽则是拿过一张纸和一支笔，沙沙地在上面写着字：她与华夏的合约签了吗？
曼轩摇头，事情一忙给忘了。
于是，他又写到：让她今天把合约签一下，并参加公司的年会。
曼轩看过字条，抽了一口气，小姑娘急着要回家，他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妥。
“顾编剧，剧组是没什么事情了，但你跟华夏的合约还没签，你今天方便过来一趟吗？”
“可以，那麻烦曼轩姐将公司地址发给我一下。”
曼轩怔了怔，关于公司年会的事情，还是提前给她说，明泽家就在上海，是不必惊慌春运有多难买到票，但小姑娘就不一样了。
“顾编剧，签了华夏便是公司的一员了，公司年会定在腊月二十八，开完年会你再回去吧！”
要开完年会才能回去，岂不是要提前订机票，曼轩姐对她有恩，她拒绝不了。
“我知道了，曼轩姐。”
曼轩挂完电话，会议室的各股东尬然地望着曼轩，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公司新签的编剧，人是明泽推荐的！”
既然是唐总推荐的，那便没什么话说，他的眼光一向很高、很准。
曼轩发来公司地址，这一带她还算熟悉，直接乘地铁十多站就到了，在此前，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母亲发了条信息，说要到二十九才能回来，并提前订好机票。
带着个人资料，便直接奔向华夏影视传媒公司了。
公司坐标世纪大楼，出入需要工作牌，她只好打了个电话给曼轩，让她下来接应一下。
曼轩正在处理文件，这会儿忙得不可开交，唐明泽闲的慌，在公司里来回转悠。
“明泽，你要的人过来了，下去接一下。”
“好！”
他戴着黑色棒球帽，身穿黑色羽绒服，再捂着口罩，全身上下唯有一双鞋是亮白的，身影颀长，露出茶棕色而清冷的亮眸，因全身武装难以认出。
按下电梯，径直到了写字楼大厅，玻璃门外，她穿着玫红色的羽绒服，踩着雪地靴，怀里揣着一个文件袋，由于天冷的缘故，她的脸蛋被冻的通红。
室外风大，顾瑶有些熬不住，双手搓和着，心想还要等一阵，便往右边的小超市走过去，暂且避避风。
刚走几步，身后便有人叫住了她，声音纯厚而富有磁性，如此特别的声音早已映入脑海，是唐明泽。
她转过身，有些木讷地望着他，唐明泽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她搓着手，笑了笑，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你好啊，唐老师！”
“曼总让我下来接你，上去吧！”
唐明泽双手插进裤兜，仰着脑袋清浅一笑，由于带着口罩，只能看清他上扬的眼角，如泉水般清冽透亮，他的眼角真好看，星光雾海的，静静地这样望着他，久了便会不觉地被吸进去。
“好！”
唐明泽说完，便大步往前走去，她小步跟在身后，直视着身穿黑裤的大长腿，偶像拥有一双大长腿固然是好，但她得三步并两步走，才能跟上他。
进了大楼，按下电梯，她的眸光瞥向他，修长的身姿，闲逸散漫地站着。
到了十楼时，电梯里便只有他们二人了，带着疑问，顾瑶还是问了句：“真巧啊，唐老师怎么会来华夏影视？”
“和之前的经纪公司解约了，明年打算跟华夏签约，提前报个到！”
也就是说，她跟唐明泽很快就会成为同事，在这所世纪大楼里一起工作，此时，她的内心激动不已，对新的一年，满怀期待。
片刻，电梯门开了，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电梯，到了公司门口，他才敢将口罩取下来，露出棱角分明的一张脸，眉目清秀。
“听曼轩姐说，你要跟华夏签约？”
“嗯，是这么打算的！”
“曼轩姐人不错，华夏也是很有实力的影视公司，签约了便好好干。”
“我会的。”
“我先去那边坐一会儿，你跟曼轩姐谈。”
顾瑶点头，带着个人资料往曼轩的办公室走去，简约而敞亮的办公室，木制的办公桌上堆叠着一尺高的文件，曼轩就坐在那张黑色的办公椅上，一丝不苟地处理着文件。
顾瑶敲敲门，曼轩抬眸，让她进来。
泡了杯普洱茶，并将合约递给她，让她细细阅读一下。
顾瑶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在这行待了这么久，都是跟尹佳混的，对于合同事项，也没有什么经验，她随意地翻了翻，然后洋洋洒洒地签了字。
曼总皱眉，说道：“瑶瑶，你应该逐项看一下合同，哪些不利的条款可以提出来的！”
顾瑶捂了捂脑袋瓜儿，回道：“合同条款什么的，我不是很懂，但我相信曼轩姐。”
立在茶几处的曼轩，不由地笑了笑，对于明泽来说，她是自己人，条款的权利义务都是向着她的，既然签了，那便签了吧。
“合同一式两份，这一份你自己保管好，我们是五年一签，时间是久了点，但待遇超出同行水平几个点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打算在上海发展了。”
“对了，喝不喝咖啡？美国进口的原装咖啡！”
“谢谢曼轩姐，我喝茶就好。”
签完合约，并提供自己的个人资料，便算弄完了。
曼轩让人事部保管好她的个人资料信息，便带她随便参观了下，从窗口处望见唐明泽，他正闲散地靠着座椅打手游，曼轩叫了他，让他代劳一下，她还有的忙。
唐明泽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打算带她逛逛，想到顾瑶还要在上海待到二十八号，而剧组租的酒店也要退房了，他便问了句：“曼轩姐，给瑶瑶安排住宿地方了吗？”
“忘了。”
她望着顾瑶，问道：“你在上海有住处吗？”
“之前都是跟尹佳住的。”
“尹佳貌似是住普陀区，离公司太远，公司提供住宿，你今晚就搬到这边住吧！”
“我东西还在横店那边的酒店。”
“没事，我回头打个电话给尹佳，让她开车把你的物件都带过来，这一来一回的，你懒得跑！”
“那还真是感谢曼轩姐。”
曼轩相视一笑，让她不用客气。
还有工作要忙，曼轩便先忙了。
至于唐明泽，则带着顾瑶在公司四处溜达了一圈。
之前要么待在南城的小房子里，要么跟着尹佳住挤着五十平米的房子，在那个蜗居的小房子里创作，她还没见过这么高档的办公区，除却各个部门的办公室，公司还设置有茶餐厅，休息室，健身室，世界五百强的企业也就这样了。
逛了一圈，唐明泽带着顾瑶去休息室坐了一会儿，他说有些事情去找曼轩。
顾瑶随手拿了一本杂志，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唐明泽大步走到曼轩办公室，上午还是尺把高的文件，这会儿她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他走过来，双手靠着办公桌，说道：“合约签了？”
“如你所愿，签了！”
“她仔细看了？给的条件还满意吗？”
“没怎么看，就洋洋洒洒地签字了，明泽，你看中的女孩心思太单纯，或是换成别的公司，十有八九会吃亏。”
“有我在，她怎么可能吃亏，单纯才好，对了，公司宿舍条件虽好，但是挤，我在书苑名家买下的江景房，空出来给她住。”
“你这是打算金屋藏娇啊！”
唐明泽只是笑了笑，然后双手插进裤兜，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顾瑶还在休息室翻看着杂志，唐明泽缓缓走过来，坐在她身旁。
这个点大家都去茶餐厅吃饭吃饭去了，休息室只有他们二人，十分地静谧。
他伸了个懒腰，然后转眸对顾瑶说道：“明天我刚好有空，请你吃东西！”
顾瑶怔了怔，将眸光投向她，流露出一抹惊色，问他：“怎么突然要请我吃东西？”
“在剧组的时候，说要请你吃饭的，那天尹佳过来了，而你没来，昨天庆功宴，陈导照顾我的喜好而点了四川麻辣火锅，我可是欠了你两顿饭，得补回来。”
在剧组的时候，那都是三个月前的事情吧，他还记得啊，有种备受宠溺的感觉，她嗅到了幸福的味道！
“唐老师客气了。”
“那好，明天早上八点，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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