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

作者:居家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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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一章

      一间朴素清雅的房间里,清晨的阳光撒在地上,素色的窗帘微微拂动,窗外飘进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让人很容易放松身心。

      窗边站着一名女子,她身材高挑,剪裁得体的鹅黄色裙装让她更显匀称有致。那白皙的肌肤透着红润,脸颊在阳光下泛着朦胧的白光,仿佛与阳光融在一起,女孩静静地看着窗外。

      心理治疗师高洁手拿病历走进来,看见站在窗边远眺的女子,她准备为自己这位病人进行治疗。

      “凌夕,你先画一张图,我看看你目前的状态,然后咱们再开始治疗。”

      “嗯”

      那名叫凌夕的女子转头看她,眉眼轻柔,微微颔首。

      高洁的治疗惯例是先让病人在全身心放松下画一张图,从细节和状态观察病人的真实情况,通过量表测评,再选择不同程度的治疗方案。

      凌夕是她接触最久的病人,通过病人每次的图画、表述、思维、动作、神态等,她能清晰判断出对方的病况和程度。凌夕正在逐步康复,她很欣慰。医者父母心,每个医生都希望病人能在自己的干预治疗下恢复正常。尤其是像凌夕这样的脑部受创,身体和精神遭受双重打击的严重患者。

      凌夕走到画架前坐下,执起画笔。一阵微风抚过凌夕的脸颊,几缕发丝绕过肩头轻轻舞动。她抬头,闭上双眼,缓缓感受清风的凉爽和朝阳的温煦,她感觉此刻的心最纯净,身也最轻松。

      高洁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仔细观察打量她,却没有打扰,她希望凌夕能在最放松的状态下,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这样有利于她对病情的掌握。

      凌夕脑中回放刚才窗台所见,但又似乎进入一个她不曾见过的场景:楼下的花园里,篱笆墙边无名野花与蔷薇争相绽放,随风摇曳,满地草色青青,映着阳光闪闪发亮,草坪上,一个小女孩正在愉悦地弹钢琴,她开心地大笑,手指在飞快地弹奏着,那种快乐感染着她。

      她睁开眼睛,在白纸上涂涂画画,把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画出来。她画了一好会儿才停下,放好画笔,转头看向高洁,嫣然一笑。

      全程记录下凌夕的状态后,高洁见到凌夕那一刹那仿佛不染纤尘的微笑,心中动容,也回予微笑。

      她走过去,拿起凌夕的图画,看到上面画的是阳光下,草坪上,一个小女孩正在放风筝,她一边快乐的奔跑一边大笑。高洁心里已经有底,在量表上勾勾写写,脑中开始为她规划下一步的心理治疗方案。

      高洁合上本子,笑着说:“凌夕,恭喜你!你目前的状态非常好,我再给你开一剂药,下次来我会给你做一次催眠,就是记忆方面的检查。”

      凌夕微笑着伸出手,“谢谢你,高医师,这五年来,多亏您的治疗我才能恢复。”

      高洁也伸出手,与她交握,她摇摇头,说道:“身疾易医,心病难疗,我做的只是引导,你能自己想开,病自然痊愈。”

      凌夕走出高洁的心理诊所,坐进自己的跑车里。她拿出高洁开的药剂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调整好车后视镜,角度正好对准高洁站在阳台上看着她的身影。她抽出纸张擦擦镜面,而镜中人此刻嘴角勾起的一抹冰冷诡谲的笑容。

      她戴上墨镜,遮住自己森冷嘲讽的眼神,启动跑车,车缓缓开出花园,拐进主路,车速渐渐加快,在路上飞驰而去。

      凌夕,今年23岁,五年前她父母于她18岁生日那天,在一场车祸中双双身亡。当时她也在车上,身受重伤,侥幸活了下来,不过脑部严重受创,造成失忆和心理障碍。

      五年来,她偶尔会想起一些车祸的细碎记忆,但并不完整。虽然车祸最终被判定为意外,不过她一直怀疑车祸是蓄意谋杀,是针对她凌家的阴谋。她从两年前开始暗中调查车祸,只是时间已久,证据被抹除,线索更是寥寥无几。虽然没有任何进展,但她不会放弃。

      凌夕有个前男友叫韩彬,比她大10岁,跟名字一样,文质彬彬,温雅包容。五年前,她在医院复查时,一次偶然相遇的一见钟情,让她和韩彬两颗陌生的心串联在一起。那时,凌夕的父母还健在。

      不久,车祸发生后,为了治疗她的心理疾病,韩彬东奔西走求访名医,最终联系到国外比较权威的,同时也是他早年的同学高洁,请她回国主治凌夕的心理障碍问题,这样的举动让凌夕对韩彬和高洁充满感动和感恩,前提是,如果没有被她发现真相。

      凌夕驾驶着跑车在高速上奔驰,手指轻点着方向盘。

      高洁是国际权威的心理和神经系统治疗专家,医术超群,盛名在外,多少人重金邀请都被拒绝,韩彬能请动,足见他们友情的分量。由高洁来医治,康复的成功率几乎可以保证。想到这,凌夕不禁冷笑,她这位男朋友为了她,还真是煞费苦心,处心积虑呢。

      两年前,她和韩彬约好出去旅行散心,但韩彬公司临时有事去不了,于是她一个人独自旅行。可是,离开韩彬的日子索然无味,她习惯了他在自己身旁的温暖,他悉心照顾她,关心她的每一件事,每一天的心情,甚至所接触的每一个人。她信赖也依赖他,所以毫无保留。

      因为那场车祸,她变得更加神经敏感,整天疑神疑鬼,韩彬处处忍让包容她的多疑任性,毫无怨言,让她觉得这世上只有韩彬才是唯一真正懂她爱她的人……如果不是她旅行提前回家,偶然听到他和高洁的对话,或许自己还被那两人蒙在鼓里吧。

      她本以为的爱情原来是场阴谋,她本以为的甜蜜宠溺,不过是他为她设下的黑暗囚笼,让她成为他随意操控的人形玩偶。

      记得那一夜,由于途中的乏味和对韩彬的思念让她提前结束旅行回家。

      她满怀期待,悄悄走进大门,想给韩彬一个惊喜。但家里漆黑一片,没开灯也没人,安安静静。她记得韩彬说过今晚正常下班,难道又临时加班?

      她把行李放在门口,打开玄关的灯,突然发现一双女士高跟鞋,不是她的。她神色狐疑,换了鞋轻手轻脚走到客厅,环视一圈没人。她转身上楼,打开卧室,也没人。这时,从书房传来声音,凌夕心下疑惑,悄悄走到书房门口,贴着房门侧耳听里面的谈话。

      “凌夕出去旅游,你不陪她,怎么,优质男友的角色装腻了?”

      “确实有点腻,她不在,我还轻松点。她的病怎么样了?”

      “老样子,不好不坏,她也很配合我,我会按原计划继续用药控制她。”

      “要是能拿到那东西,你功不可没。”

      “我可不居功,只要你念我的好就行。”

      “是是是,你最好。凌夕的记忆能恢复吗?或者植入些记忆,只要有利我们的。”

      “把握是有,但她那么依赖你,失不失忆,你要什么她还不赶着给?”

      “你不懂,她敏感多疑,情绪反复,这种人性格不稳定,我要的是绝对控制。”

      “那就如你所愿,我加大药量,再深度催眠,不过对她身体会有些影响。”

      “我只要结果。”

      “......好吧。”

      凌夕知道,书房里的人是韩彬和高洁,一个是她男朋友,一个是她主治医师,两人深夜谋划如何控制她夺取某个东西。凌夕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们用几年的时间来演戏,博取她的信任,再夺走那东西。整个凌家,她似乎只有身外之物,而且还是她最厌弃的。

      她木然听着书房里的对话,心口被深深刺痛,浑身一阵无力,似乎被抽走了灵魂。她恍恍惚惚走下楼,悄无声息的回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凌夕拖着行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整个人心痛彷徨,混乱无措。四周的霓虹闪烁就像一双双嘲笑她愚蠢的眼睛。路上车水马龙,人潮拥挤,却是别人的繁华世界,而她的世界已经轰然倒塌,毫无预兆,让她措手不及。

      最终,她只能回到空无一人的凌家大宅,那是她真正的家,也是她想逃离的家。

      之后,韩彬给她打了无数电话,都被她搪塞过去。甜蜜的幻象被无情戳破,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更不想见到他。她借口延长旅行时间,等心情变好再回去。韩彬知道她一贯任性妄为,便也由着她,只是细心叮嘱她日常注意事项,虽然无微不至,却更像插入她胸口的刀。

      回想起来,似乎每次都是同样的叮嘱,凌夕当时觉得这样是爱和宠溺,现在看来,他只是不走心不在乎而已。她的心被他们割开,血肉被他们撕裂,灵魂被强行抽离,这是一种极致的痛,而痛过之后,迎来的,就是背叛的反噬。

      既然他们要演戏,她就陪他们演,她倒是想知道他俩图谋她身上什么东西。这场戏一演就是两年,不过其中出现了变数,那就是她和韩彬分手。

      令凌夕惊讶的是,分手是韩彬率先提出来的。他还没有从她身上得到任何利益,为什么愿意分手?凌夕十分费解。不过戏还要继续演,她佯装‘苦苦哀求’韩彬不要分手,并扬言到他公司大闹,让他难堪。韩彬气得直接把她的东西从家里全部扔出去,她在家门口闹腾一会,最终心灰意冷,同意分手。

      回想两年前的一幕幕,凌夕庆幸自己中断旅程的临时决定。她看着车窗外快速掠去的风景,虽然往事历历在目,但已无法挑动她心潮的涟漪。今时今日,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那个过于信赖依赖某个人的傻女,早在两年前就被他们谋杀了。

      韩彬和高洁企图用催眠和药物控制她,殊不知,她已经心生警惕,又怎会中招?

      跑车一路来到郊区,在一栋破落不起眼的老旧房子外停下。

      凌夕下车,走到门前敲了两下,门被打开,一个男人歪头打量她一眼就转身进去,她也跟着进去,随手关上门。

      穿过昏暗的过道,一股发霉的酸臭腐味道涌入她的鼻腔,像那多年未洗的臭袜裹着潮湿腐朽的臭鱼烂虾,令她作呕,呼吸困难。她立刻屏住呼吸,加快脚步,越过面前的男人七拐八绕,终于到达目的地。

      这里是她一年多前找到的一家非正规药剂检测机构,因为是长期合作客户,这里的人大都认识她,见她走进来也见怪不怪,所有人依旧各忙各的,井然有序。

      凌夕把高洁开的药剂拿出来,交给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又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递给他。两人全程没有任何交流,但是交易已经完成,她转身离开,三天后对方会通知她结果。

      她匆匆走出这栋房子,车重新启动,缓缓离开......

      自从凌夕撞破高洁和韩彬的阴谋,她对高洁的心理治疗产生抵触,开始自行研究心理方面的知识,报了个心理学班,了解一些关于催眠和治疗药物的作用。她没有再服用高洁开的药,而是拿去化验,有颗粒,有粉末,有液体,不过,结果显示那些药仅仅有安眠镇静的作用。

      凌夕对这样的结果持怀疑态度,倒不是怀疑那家黑作坊,而是想不通。从偷听的谈话内容来看,他们打算给她添加某些记忆,在治疗时用药物和催眠控制她。如果这些药仅仅起安眠镇静作用,高洁又是在什么时候给她加大剂量,自己却毫无所察?

      难不成是,催眠!

      凌夕瞳孔骤然睁大,是了,只有催眠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意识,是最佳的下手时机。但她对催眠所知不多,再说她如果每次都拒绝高洁的催眠,让他们警惕,反而打草惊蛇,在没有弄清两人的真实意图之前,她还是会配合。至于催眠控制效果,不知是不是她心里有所防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高洁似乎并没有成功。即便如此,凌夕依然心乱如麻。

      一栋老旧普通的宅院大门口外,凌夕静静地在车里坐了几分钟,她侧头看一眼房子。一楼窗户中,一个女人戴着眼镜,拿着书走过。她叹口气,最终开门下车,走到大门口,摁下门铃。

      “哪位?”

      “姐,是我。”

      “小夕啊,进来吧。”

      ‘吧嗒’一声,门禁打开,凌夕推门进去。

      凌然,30岁,凌夕父母在孤儿院收养的养女。凌然一直是凌夕父母的掌中宝,就算凌夕出生,也依然没有改变凌然在父母心中的地位。有时候,凌夕觉得自己才是收养的孩子。

      凌然从小品学兼优,待人接物张弛有度,言行举止文雅娴静,而且以优异的成绩被国外某名牌大学录取,此后一直在国外生活,结婚生子,直到她父母车祸发生后才匆匆回国。

      据说她姐和姐夫因为回国问题发生多次激烈争吵,两人最终离婚收场,孩子判给了凌然。如今,凌然和儿子晓宇住在这栋老旧的宅子里相依为命。

      凌然从来没有提过自己在国外的生活。凌夕觉得会触及她的伤心处,也从来不问。她偶尔会过来跟姐姐聚聚,瞎聊谈心,顺便斗斗晓宇。之前她也曾一度怀疑车祸是不是凌然所为,不过那时凌然还在国外待产,没有时间,也没有理由,她也就打消这个怀疑。

      凌夕隐藏情绪,悠哉悠哉从院外大门走进来。凌然给她开门。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想见你的时候总是有空的。”

      “能把无所事事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也是人才。”

      “你活得太理智,累不累啊。”

      “是你活得太糊涂,傻不傻。你今天是来跟我抬杠的?”

      凌夕无语,翻个白眼,关上门。

      她无比自然地瘫在客厅沙发上,拿过桌上的一个苹果,用手擦两擦,就咔嚓咔嚓开吃。

      凌然给她倒杯果汁,看到她这副没肉没骨的懒散模样,踢她小腿一脚,骂道:“坐没坐相,晓宇都是跟你学的。”

      凌夕顺势挪了下身体,往里收小腿,吃着苹果,含糊嘟囔:“我一直不都是这样嘛,再说,在家里干嘛还要拘束自己啊,我这叫释放天性。”

      “我说一句你堵十句,那么闲就找份工作,打发时间也比你整天瞎晃荡强。”

      凌夕撇撇嘴,不以为意。“操心过度容易变老,”她眼珠子一转,盯着凌然看了片刻,“你看你,都有鱼尾纹了,呀,还有白头发。”

      “啊!”凌然双手捂着脸颊,赶紧跑到洗手间照镜子,喃喃自语:“真的有鱼尾纹和白头发了?不该呀,我天天保养。”

      凌夕见她慌慌张张跑进洗手间,愉快地咬一口苹果。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姐什么都好,就是特别爱‘面子’,容不得自己有一丝衰老不雅的迹象,脸上绝对不能有瑕疵。啧啧,精致的女人啊,真累。

      “姐,我等一下去接晓宇放学吧。”

      “去吧去吧.....啊!真的有一根白头发。”

      “......”

      凌夕站起来,在客厅闲逛,摸摸这个,弹弹那个,一点也不担心她姐冲出来找她算账。

      鱼尾纹!白头发!那是头等大事,她姐怎么着也得在洗手间里呆上半天,不薅掉那根白发,抹半天眼霜不会出来。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搜罗出老姐的最新收藏也是她一大爱好。

      旁边柜子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凌然和晓宇的照片。凌夕感慨,晓宇越来越像她妈妈,以后肯定是个大帅哥。她走到书架前,上面摆满书籍,凌夕几乎全部翻阅过,不过对于半文盲的她而言,那都是天书,垫脑袋还嫌硌得慌。

      她把吃剩的苹果核‘远投’抛进垃圾桶后,开始扒拉那些书,一眼扫过,她就感觉与上次有些差异,果然,在书堆里发现多出一本相册。她抽出相册,走到沙发坐下,慢慢打开。

      相册里是一张张父母和凌然小时候的照片。那时候的凌然真的人见人爱,自己的父母也很年轻,这是他们三个人的全家福,很温馨也很,刺眼。她不自觉捏紧相册,手指抚摸上照片中笑容灿烂的父母,有些怔愣。

      她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点点滴滴都是从她姐和其他地方听到看到的。父母不喜欢她,觉得她一无是处,到处闯祸,天天惹是生非。相比于乖巧听话的姐姐,她真的很让父母失望吧。

      凌然在洗手间折腾许久,连带着黑发终于薅掉那根白发,做完眼部SPA还是没能抚平浅浅的细纹,无奈,她只能决定明天去美容院。

      回到客厅,凌然看到凌夕拿着一本书发呆,就径直走到她旁边坐下。

      “看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凌夕的思绪。她回过神来,转眼立刻收拾好情绪,恢复原来散漫的样子。

      “你的照片,姐,你从小妥妥就是一枚淑女啊。”

      “谁让你那么调皮,老让爸妈担心操劳。”

      “爸妈真的很,讨厌我吗?”

      “哪有父母讨厌孩子的,不过做错事,总是要惩罚的。”

      凌然拿过相册,看到里面的养父母,指尖拂过,神情似是很思念。

      她轻声呢喃:“五年了......”

      凌夕知道凌然想起自己去世的父母,心里也同样难过。她是亲历者,那场车祸成为她午夜梦回的梦魇,就算接受近五年的心理治疗,也始终摆脱不掉。

      见两人都有些悲伤难过,凌然转变话题。

      “你的病怎么样了?”

      “高医师说我心理康复了。”

      “那你的记忆。”

      “能活着就行,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要不去大医院或者出国检查下,你......”

      凌然摆出准备长谈劝导架势。凌夕一见,腾地站起来,抓起包就往外走。凌然看到凌夕站起来着急忙慌离开,奇怪道:“干嘛去?”

      “接晓宇放学。”

      凌夕飞快跑到院外,高声远远回了一句。她启动车子,跑车帅气地调头,快速驶离老宅,就像被谁撵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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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小说,大家将就着看哈,也请多指教,大碗在此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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