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小传

作者:王孝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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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入魔掌


      女娲见那妖精被烧得在地上直打滚,苦苦地哀求:
      “女娲仙子,饶命,饶命,我再不敢冒犯您了,我愿意归顺,心甘情愿地做您的奴隶。”
      “只怕你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尊敬的主人,我可献出比我生命还珍贵的戒指来表达我的诚意。”
      女娲听他这么说,便把火收回葫芦。外婆把过去把金狼大王的戒指拿过来递给女娲,女娲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一番,果然是一枚精致的戒指,图案精美,镂刻细腻,她很高兴,把它带在手上。那大王说:
      “尊敬的主人,什么时间呼唤我,要我为您效劳,只要擦一下戒指,叫一声金头狼,我马上就到。”
      “叫你金头狼,这名字不好听,我今天给你改个名字,叫你金毛犬吧。”
      “多谢主人赐名,我从此就在这洞中修练。”
      “金毛犬,你要在洞中好好修练,不能恶修,要善修,要做好事,不要干坏事,不要伤害百姓,不然的话,我不饶你,听见了吗?”
      “主人,你就尽管放心吧,天底下已经没人了,就是想吃也吃不上了,我平常嘴馋都是吃些飞禽走兽,那不算是恶修。”
      金毛犬与众小妖一同跪拜女娲,女娲安然受之。女娲非常高兴,便同外婆一同回万灵山。时间和往常一样像流水那样默默地逝去,生活还像初来万灵山那样忙碌。长善又捉了一些羊、鸡、鸭、鹅来饲养。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家里又丰足了,除了自给自足,还有不少剩余。但是一家人的收获除了欢乐之外就是忧愁。虽然娘仨吃喝不愁,衣食无忧,常常说些笑话,可是女娲还没有找到对像是一家人难以忘记的话题。如今女娲都二十三了,当然还不算在牛肚里避难的几百年。对于一个二十三岁的姑娘在那个时代就是老姑娘了,没找到对象不是因为女娲长得不美,是因为当时人界除了弟弟长善再也没有别的男子了。外婆有好多次都想把自己心里那句话说出来,但她没敢说,怕得是一说出来就遭到两个年轻人的强烈反对。
      一天,外婆见长善去管理庄稼去了,便对女娲说:
      “孩子,凭我个人的感觉,人界已经没人了,也就是在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长善了,依我看不如你俩结婚吧?“
      “外婆,哪有姊们俩结婚的,血缘太近了,况且这也有违人伦大道,人家不笑话,过几年再说吧。“
      “没必要再等了,真地没人了……“
      女娲虽然嘴上不答应,可是有时也把外婆说过的话掂量一番,觉得外婆的话是有些道理的,但是她还是愿意等几年。忧愁没有压倒这一家三口,它们被生活的快乐冲淡了,如果快乐是绿色的,这一家人的忧愁就是无色的。可是,终于有一天那个会唱歌的小蜜蜂的再度出现 ,改变了万灵山下一家三口正常生活的节奏。
      一天早上,女娲起如厕,一只可爱的小蜜蜂到她面前唱一只非常悦耳的童歌。
      “小红帽,小红帽,人人爱,人人要,有人拒绝小红帽,一生寂寞愁到老。“
      小蜜蜂一连唱了几遍,女娲没理它。女娲走出厕所,小蜜蜂就跟在她后面不停地唱。女娲看那小蜜蜂浑身通红,非常可爱,还是上一次在杏花树上唱歌的那一只。它看着女娲还调皮地眨巴着眼睛呢。女娲瞅着它,生气地说:
      “小东西,你是不折不扣的骗子,上一次差一点叫你给坑死了,这一回没人听你的话,滚蛋吧,别在这里扰乱我的耳朵。”
      “女娲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人生灾与福都是命中注定的,是福就往家里来,是祸躲也躲不开,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女娲伸手抓住它,用蔑视的眼神看着它,说:
      “小东西,我叫你骗人,这回你可跑不了了吧,我问你是谁叫你来骗我的,不说我就捏死你。”
      “女娲姑娘,别杀我,说实话,我没受任何人的指使,我是天地间爱情的使者之一,我有别人没有的直感,当我预感到一个人有正当的或者不正当的婚姻时,我就唱响了预言。真的,我没骗你,我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预言家,相信我的话,像女娲你一样,我也是一个善良、热情奔放的好姑娘。”(萧县大屯镇土山村17855784238)
      小蜜蜂飞走了,也不唱了,像做了好事没有受到赞扬反而得到批评一样,它委屈地转过头不愿意对女娲作离别时的一瞥。女娲把小蜜蜂的话对外婆说了一遍,外婆脸上立即升起了一缕惊恐的神情,对女娲说:
      “坏了,这次你没有要小红帽,怕是迎亲的也会自上门来,今天不来,明天可能就要上门来,说实在的我心里有点害怕,我现在有这样一种预感。”
      “外婆,我也有这种预感,可能明天又有妖精上门来,不如今天把长善送到安全的地方。“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
      女娲来到院子外,把右手上的戒指一擦,小快已来到身边,一拱手:
      “尊敬的主人,唤我有什么事?“
      “把长善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外婆已把长善叫来,长善问:
      “我正在干活,叫我有什么事?“
      “弟弟,我有一种预感,咱家又要大难临头了,你还是先躲起来吧,叫小快送你走。“
      “姐姐,我不能走,咱家有难了,我应当挺身而出,担当灾难,保护你和外婆才对,因为我是家中唯一的男子汉。姐姐,逃跑不应该成为羞辱我的唯一选择,我要求留下来。“
      “弟弟,这几年我们和外婆相濡以沫,相依为命,彼此之间的心情都是理解的。可是你还不是那些妖精的对手,如果你死了,人间就没有男子汉喽,就断了种,可能三界就没有人类了。如果三界失去了最灿烂、最光明的一面,那将是无法弥补的损失。你还是小孩,要听话。我管你吃,管你喝,就是你的爹妈,哪有儿女不听爹妈的?“
      “女娲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今年都十九了,我不走,我要留下来保护外婆和你。“
      “你就是三十了,在我面前还是小孩,听姐的。小快过来,把他带走。“
      小快把长善带走了。女娲见长善走了,才与外婆松口气,娘俩干了一些家中的琐碎,与其说在打扮时光,倒不如说是用两颗不定的心在等待着厄运的来临。中午时分,果然来了,一队人马护卫着三辆马车正向这边走来。前面的琐呐手、鼓手、笛手奏着时行的迎亲歌曲,婉转悠扬,热闹非凡。人马来到院子前面停了下来。一个穿着蓝衣衫、长着长胡子的中年人从后面的车上走下来,他挥挥手叫乐队停止演奏。一个媒婆模样的人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叽咕一阵,然后他二人走到门前扣门。外婆开了门,问:
      “你们这样锣鼓喧天地是干啥的?“
      “这是女娲的府上吗?“那妇人并没回答,反而没有礼貌地反问外婆一句。
      “这是女娲的家,找她有什么事?“
      “请问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外婆。”
      “恭喜外婆,贺喜外婆,”那媒婆作几个揖,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像朝霞一样绚丽。媒婆看着女娲说:“这个就是女娲姑娘吧,真有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真是天上人间难找第二个,怨不得我家王爷看上女娲了,恭喜你,女娲,你将成为王爷夫人了。”
      “什么王爷夫人,俺小老百姓可没那福气,我只想做一个村妇,不想当王府夫人,你们请回去吧。”
      “女娲姑娘,我们远道而来,出于礼貌也得让我们进屋吃杯水吧?”
      “好吧,就请二位进来休息。”外婆很恭敬地说。
      二人进来,分宾主坐下。女娲给二人倒了开水,二人又把女娲打量一番。那媒婆看着外婆,说:
      “我二人是奉了王爷之命前来贵府说亲下聘礼来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伦之道。女娲姑娘现在正值青春年华,不趁这美好时光匹配人家,一旦青春飞逝,暮年到来,谁还要她呢。况且这是王爷之命,你们也推辞不了啊。“
      “这是大王所下的聘礼礼单,请女娲姑娘过目。”长者模样的男子将礼单递给我婆。
      女娲一把夺过礼单,撕得粉碎,并把碎纸砸在那长者的脸上,指着媒婆说:
      “你们都是骗子,天底下已经没人了,哪里还有什么王爷,都是妖精,给我滚出去,给你们大王说,让他别做梦了,我女娲是不会嫁给妖精的。”
      那媒婆被女娲说得一愣,心想,她是怎么知道我们是妖精的,我们的变化难道有什么破绽吗。媒人和男子只好出来与那大王细说端详,那大王勃然大怒,一步踏出车子,大踏步来到女娲门前,指女娲说:
      “女娲,我就是洞庭湖君,是万年修练的白猿精,就是妖精。我现在道业非凡,那洞庭湖龙君都被我从龙宫里赶出来,量你小小的女娲,一个平平常常的凡间女子也值得一提吗。快快上车跟我回洞庭湖龙宫,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伤了咱们夫妻间的和气。”
      “你这妖精,谁给你做夫妻,太厚颜无耻了,不知害臊,滚!”
      白猿精听了,冷冷一笑,将袖子在空中一展,只见狂风呼啸,乌云滚滚,已将女娲和外婆摄入洞庭湖龙宫的洞房 里面。白猿站在洞房门口,指女娲说:
      “怎么样,我的法力如何,好好地等着吧,我先去喝酒,等回来与你同床共枕,以后咱们就是恩爱夫妻了。“
      女娲看着那妖精一言不发,只是给他轻蔑地一瞥,那妖精春风满面地走了。女娲看着外婆,问:
      “外婆,今天你我又做阶下囚了了,怎么办?“
      “不用害怕,相机而动,看来我们斗不过他,三十六计走为上。“
      那白猿大王喜不自胜,与龟丞相、鲤将军等手下将军、官吏举杯痛饮。龟丞相拍马说:
      “恭喜大王今天得称心美眷,祝大王锦帷得意,早生贵子。”
      “祝大王婚姻美满,春风得意,不过我还有更好的消息要告诉大王,这可不是一般的消息。”鲤将军奉承也不甘心落后。
      “什么消息?”白猿用朦胧的醉眼看着鲤将军。“快说,本大王可是急性子人。”
      “大王,听人说天外有个桃花山,山上有一个仙桃园,能吃上一个熟桃便可以长不老。不过那个地方太遥远了,如果运气不好的话还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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