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魔法少女过期了

作者:东吴一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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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游


      很可惜,第四天宋丽华踌躇满志地跑去白笙香家,得到的回应还是“不需要”。
      宋丽华简直都要给白笙香跪了。
      昨天不还处得很好吗,怎么过了一晚上,5号的态度又恢复了原先的高冷?
      宋丽华厚着脸皮在白笙香家客厅坐了一天,白笙香一直在沙发上看书,没有答理宋丽华,宋丽华只能书架上随便借了本书,自娱自乐,就这样翻了一天。
      坚持到傍晚,书翻完了,宋丽华却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了些什么。房间里太安静了,掉根针都能听到,这不知是否有意营造的冷清氛围快把她逼疯了。当晚,连晚饭都没蹭,她就灰溜溜跑回了酒店。
      五天的年假还剩最后一天。如果明天还是没办法让白笙香松口,宋丽华就得回老家过年了,等新年假期一过,好不容易跟白笙香培养起来的这些交情估计也淡下去了,到时候,她这些日子的努力就等于打了水漂。
      宋丽华感到压力山大,晚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觉。
      要不就放弃吧……反正魔法少女也不止白笙香一人,大不了她就跑去投靠顾冶先前提到过的那个什么胡曼姝。应该不会有人比5号更难说话的了……
      大半夜,爬起来烦闷地抬头仰望着空中灰暗的月亮,宋丽华开始自暴自弃。
      讽刺的是,即使内心已经产生了放弃的念头,到了第五天早上,连续几天早起养成的生物钟依然准时把她叫醒。翻来覆去也没办法再次入睡,宋丽华干脆起床打包了一下行李退了房,然后拎着本来也不多的东西溜达去了白笙香那儿。
      白笙香起得很早,宋丽华进门的时候,她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沙发上,推敲着面前摆放的围棋残局。
      “哟,早上好,我又来了……不过今天的答复果然是不需要对吧?”
      白笙香抬头看她一眼,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微微一愣。
      “不是给你的礼物啦,明天大年三十,我准备回老家过年了,今晚就走,这是我的行李,在我离开前先寄放在你这,你不会介意吧?”
      白笙香的视线在她与棋盘之间来回游移了好几次,踌躇片刻,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随你。”
      宋丽华于是麻溜地跑到了沙发边,将手里的两只纸袋放在了沙发旁地上:“你又打算在屋里闷一天吗?今天太阳这么好,走走走,跟我一起出门玩吧!”
      “不要。”
      “别这么冷淡嘛。我已经想通了,既然你怎么也不肯收我做眷属,我也不会再来烦你,不过难得相识一场,今天你就陪我出去玩会儿呗,给彼此都留一段快乐的回忆做结束多好。”
      宋丽华没有客气,走上前拉了白笙香的手就往外扯。
      “……”
      白笙香也不知道是被宋丽华弄烦了还是被说动了,竟然没有反抗,任由宋丽华拉着她出了门。
      宋丽华看自己的苦肉计生效了,表面上一脸苦闷,心中却是一阵暗爽。要去的地方离市中心有些远,打车太贵,宋丽华倒是知道有公交车经过,便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带着白笙香从内部抄近路穿过购物广场,在购物广场南端的站台找到了那辆公交车。运气不错,过了这么多年,车子的行经路线还是和原来一样。大早上的,坐车的人也不多,宋丽华和白笙香在车子后排落座,车门关闭,宋丽华掏出手机,习惯性地划了两下,想起旁边还坐着个白笙香,侧头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白笙香居然干坐着发呆,连个手机也没掏。
      不,说起来,在这人身边呆了五天,她好像一次也没见白笙香碰过手机……白笙香不会是没有手机吧?!
      宋丽华脑海里忽然划过一个荒谬的猜测。
      “那个……可以加个V信吗?”
      “没有。”
      “唉?那扣扣呢?”
      “没有。”
      “……那手机号呢,手机号码总有吧!”
      “不给。”
      “……”好吧,至少手机号还是有的。
      宋丽华觉得自己可能是被白笙香刷新了太多次下限,以至于听到对方说有手机号时,她居然感到了欣慰。至于号码,不给就不给吧,她也不是很想要啦。
      车子开到站还有一个多小时,考虑到就这样坐着太无聊,宋丽华就好心打开了一个最近一直在看的搞笑视频,放到两人中间,想给白笙香看看打发时间。只可惜白笙香并不领情,她冷淡地扫了两眼屏幕,就不感兴趣地又移开了视线,衬得一旁笑个不停的宋丽华傻里傻气的。
      笑了一会儿,宋丽华自己也开始觉得尴尬,就渐渐地没了继续笑的心情。白笙香这家伙,真的太难伺候了,她默默想着,手指划划,又搜了个围棋选手下棋的热门视频,打开屏幕分屏功能,一左一右,左边是自己想看的沙雕视频,右边是白笙香的围棋,声音关掉,就这样播放了起来。
      “呐,这个你总喜欢了吧。屏幕有点小,你多担待。”
      白笙香纡尊降贵从窗玻璃上挪回视线,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忽然转头面朝宋丽华,郑重地说了声“谢谢”。宋丽华惊得差点把手机给丢出去。
      她这是出现幻觉了吗,这家伙居然还会道谢?!
      5号这人,好像也不是那么讨人嫌嘛……
      宋丽华突然就觉得很高兴,一双眼睛盯着没什么意思的搞笑视频,忍了许久,最后还是没忍住重又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
      公交车在路上左颠右晃了一路,还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过江隧道,随着车子渐渐驶离市中心,窗外的景色也逐渐变得荒凉,笼罩城市的瘴气团数量也减少了很多。继续往郊区开,路边开始出现一些山脉的轮廓——目的地接近了。
      到了站名唤“公园北路”的地方,两人下车,又步行了一段路,终于到达了此次的目的地——“老山国家森林公园”的门口。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人呢。我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和同学一起租了自行车,骑到老山玩过。这个景点地方比较偏,人很少很清静的。”
      宋丽华跟白笙香解释了一下,就带她去售票处买票。公园一张成人票售价30,一点也不贵,宋丽华本想把两人的一起买了,一看白笙香,却见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小本本,正伸手递给售票员。
      “那是什么?”
      “工作证。”
      “工作证?!”
      看宋丽华很感兴趣的样子,白笙香从售票员手里拿回小本子后,转手把它递给了宋丽华。这是一本学生证大小的小薄本,墨绿色的封面上印着“工作证”字样,打开一看,第一面内容很简单,当中一张蓝底证件照,照片下是白笙香的姓名,照片连姓名一起,盖着凹凸不平的国防部公章。第二页是一个表格,里面罗列着部门、职务、工作年限等信息,但具体内容全被隐去了,只能看到一连串的星号。表格的下方还有一行条形码,后跟一串复杂的字母加数字。
      “这个难道是我们……那什么什么、的工作证?”宋丽华记得顾冶跟她提过一个保密协定,除了血缘至亲,魔法少女这件事对普通人要严格保密,便伸出手,含含糊糊地比划着。
      “是的。”白笙香从宋丽华手里取回自己的工作证,看她好像从没见过的样子,停顿一下,补充道:“每个人都有,你没拿到?”
      “……没有,可能是因为我的协助者上任第一天就进医院了,没来得及给我吧。”宋丽华想起至今还在病房躺着的顾冶,非常尴尬,“不过你拿出这个干什么?”
      “半价。”
      “?”
      “虽然是没见过的证件,但条形码确实有效。让两位久等了,一共45元,请问要怎么支付?”
      “刷卡。”白笙香掏出了一张信用卡。
      “……”宋丽华简直目瞪口呆。
      原来用魔法少女的工作证买票,居然可以打对折。
      天,槽点也太多了吧……先不提为什么魔法少女会有工作证(还设计得非常奇怪),这白笙香到底是什么神仙,能常住望京酒店顶层,她应该超有钱的吧,为什么会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这么有生活常识啊!可恶的有钱人!
      宋丽华掏出手机,僵着脸完成了自己门票的支付。
      买好门票进门,沿着上山的水泥路走了几分钟,随着地势的升高,两人渐渐拐进了一条群山掩映下的林荫道。老山的树木品种繁多,大部分属于亚热带常绿阔叶林,虽然是冬天,树木照样葱葱茏茏,放眼望去,目光所及全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绿。山间的空气很清新,沿着台阶拾级而上,偶尔能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鸟雀悠扬婉转的叫声。广阔的山间似乎什么都有,巨石、丛林、虫蚁、鸟兽,唯独在都市随处可见的瘴气,在这里却完完全全变成了稀罕玩意儿。
      “怎么样,感觉很不错吧,要一起拍个照吗?”
      “不要。”
      “别这样嘛,难得来一次,留下点回忆呀!”
      说着,宋丽华人已经凑到了白笙香的旁边,趁她不备,举起手机就“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大头照。拍完拿在手里翻翻拣拣,最后找到一张最满意的,献宝一样拿给白笙香看。
      “怎么样,好看吧?”
      “……”白笙香看起来一点也不想答理宋丽华。但她的心情应该很好,宋丽华难得没在白笙香周围感受到那种冻死人不偿命的气场。
      老山森林公园除了爬山,沿路也会出现一些景区经营的游玩场所,只是因为游客数量太少,这些游乐设施大多很破旧,一看就很有年代感。如果一个人的话,宋丽华觉得自己是怎么也不会去玩的。但身边跟着个白笙香,情况就不一样了。白笙香这人太闷,上山路上,宋丽华努力把能说的废话都给说了个遍,很快陷入了无话可说的窘境。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干脆看见一个项目就拉白笙香上去玩一遍,大半个公园逛下来,居然都下午了。
      半路刚好遇到自助烧烤摊,感觉肚子有些饿,两人便花钱买了些串烤熟填肚子。吃完休息了会儿,继续往前,她们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小山坡前。这里有今天的最后一个、同时也是宋丽华最期待的项目——滑草。
      “有人已经在滑了,真好,在营业呢。”
      宋丽华在山坡下站定,抬头看着坐在滑草车上大声尖叫着从半山腰滑落的年轻女孩们,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我之前说过,大学时和同学一起骑车来这里玩过。那时候大四,快毕业了,大家都很忙,好不容易有时间聚在一起,但是,因为前一天刚下过雨,草地太湿,滑草没能玩成。当时只是感到些许失落,所以连我自己也没想到,就这件小事,我记了好多年……”
      说着说着,她忽然有些恍惚。
      那些曾经在一起哭过笑过的人,如今天南地北,又在干什么呢?
      沉默中,背上伸来一只手,轻轻推了宋丽华一把。
      宋丽华转头,看到白笙香已经越过自己,率先往滑草售票处走去。还是那不苟言笑的冷漠样子,宋丽华却没忍住,看着女孩背影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想和5号做搭档,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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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不行,一放假,我就彻底瘫了,什么也不想干……
    实不相瞒,我已经两天没码字了……眼看着存稿就要见底,内心却有一种蜜汁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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