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家小财神

　　端午刚过，贾效本想立即启程回京，刘老太太知道她另有事要办，也不敢多留她，只说来了这边还没带着惜春、贾蔷两孩子好好逛过，多留她们两日功夫好尽地主之谊，贾效算着日子还早，便同贾珍商量了一番，贾珍自是没什么意见，能在金陵城里四处玩乐倒正中了他下怀。

　　依旧是贾琅第一个站出来要带她们出去顽，好在这边几个当家都是做事周全的，最后是由大房贾琼领头，另跟着不甘在家里呆着的贾琅。

　　出发的时候，因为贾珍一早就打过招呼不同她们前往贾效见这几日贾蔷照顾惜春用心，这次出门虽带了护卫，却怕人太多看顾不过来，索□□代他多留意留意，就在贾效跟贾蔷说话的时候，红袖看着前面袅袅而来的人，有些不解。

　　“姑娘，是莓姑娘。”

　　贾效看了过去，果然见贾莓在贴身丫鬟的陪同下走了过来，似乎是发觉众人都在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娇俏的脸上染上了两片红霞。

　　“莓儿见过姑奶奶、姑姑、父亲。”

　　贾琼似乎也没意料到女儿会出现在这里，“莓姐儿？你不在你太祖母、祖母跟前伺候怎么来这里了，还穿成这模样？”大家是准备去登山拜佛观景的，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赴宴呢！

　　贾莓越发不好意思，“回父亲的话，是祖母、母亲让我来的，说是多些人热闹，便是陪着姑奶奶、姑姑说说话也是好的。”

　　贾效若还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这个宁府当家人就算白当了，她顿时觉得好笑，本以为那日在酒楼上自己不回答这事便已然说明态度了，不想这是还没放弃，在这里等着呢。不过见贾琼这模样，似乎还是他母亲、媳妇背着他做的决定，自己怕也是不知情的。

　　“既然都来了，便一起去吧，琼哥儿，时辰不早了，人也都来齐了，这便出发吧。”

　　贾琼果然不疑有他，当即便喊出发了。

　　贾琼本想让贾效与惜春一辆车，贾莓便坐到贾琅马车上，贾蔷则跟他一块儿，奈何贾效直接拉了贾莓到自己车上，美其名曰听说她常与老太太去礼佛，想多同她探讨探讨，贾琅本也想过去，只是一听说她们要讨论佛法，才踏出去的步子顿时犹豫了，最后，她拉着据说力大无穷的红袖去了自己马车，探讨武艺去了。

　　马车晃悠悠地行驶在去往寺庙的路上，贾效想到方才红袖被贾琅拉过出那副悲壮的模样顿觉好笑，问起贾莓的时候也多了几分笑意。

　　“听你母亲说你颇擅长女工？”

　　贾莓笑得腼腆，“多是谬赞的，素日里胡乱闹着顽，也不过能给太祖母、祖母们绣条抹额，弟弟妹妹缝个荷包罢了。”

　　“上能孝敬长辈，又亲近兄弟姐妹，已然是不错了。”

　　“哪里能得姑奶奶夸赞。”

　　贾效看着白芍给惜春喂了一口水，又笑道，“听说你母亲已经在开始为你相看人家了，可有看中的，趁着现在你母亲不在，不如跟我说说？”

　　贾莓立刻涨红了脸，低着头好半天才嘟囔了一句，“婚姻大事，全凭祖母、母亲做主就是，哪有自己拿主意的......”

　　贾效约莫知道了她的想法，估计她母亲早便跟她通过气，思及此，贾效也不禁叹了口气，她们都只当京里好，贵族都高人一等，却也不想想，没有足够的后台与实力，安能站得稳跟脚。

　　接下来，几人随意聊了聊金陵的风土人情，倒是没再说这事了，至于原先说的探讨佛经，谁也没提起来。

　　一行人登山拜完佛，眼见着天色便不早了，这才又往山下走，只不想，这回程的时候竟又遇上了上回端午见到的薛家人。

　　因见贾效多看了几眼，贾琼便解释了几句。

　　“咱们金陵四大世家三家都有往京城里迁的，唯有这薛家全在金陵城，是以他家在这里说是权势滔天也不为过，我往日里倒是打交道的不多。只时有听说他家长子如何欺凌百姓，到不知道来上个香还这般做派...”

　　贾效笑了笑，“想来那欺善怕恶之人哪里都不会少罢。”

　　依着薛家这番做派，恐怕没落也就在这一两年了，贾效摇了摇头，只是可惜了那般通透的姐儿。

　　两日功夫一晃而过，一顿践行的酒宴后，贾效回到房间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她们收拾行囊，许是宴席间多喝了几杯，此时坐下来看着灯火竟都有些模糊起来了。

　　就在这时，外面说是大太太、大奶奶来访，贾效瞬间清醒，心想，终于还是来了。

　　“请进来罢。”

　　“这金陵城里，我们莓姐儿论姿色还是性格，都属上上乘，让她余生跟咱们一样待在这小地方我委实是舍不得，我也不是那么贪心的，不求她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唯愿她能嫁个好人家……”

　　这话听得贾效都想笑了，她也委实不明白，往日里还算明事理的赵氏怎么一到了闺女的事上就这般几近无倔强了，而且，她怎么也没想到，连张氏也跟着一起来了，看来还是婆媳两人早早便有的打算。

　　金陵城里世家遍地，又历属繁华昌盛之地，出了四个大世家，到了她口中竟成了“小地方”，她确实不贪心，至少不若王夫人那般存了当皇帝丈母娘的念头，只是她一心想将女儿嫁去京城，又颇有京城的皇亲国戚方堪当她女婿的意思，却不想，她与王夫人的身份地位本就不同，王夫人想女儿当上娘娘，她想女儿嫁给王亲贵族，本身就没什么两样。贾元春走的是荣府大房贾赦的路子，她便想着走宁府的路子，连这点都想到了，不可谓不用心了。

　　只是，赵氏忘了一件事，宁府对她们这边亲近，却到底是两家人，起初若老国公爷还在，帮着一把倒也没什么，到了他们这一辈，都不知道出了几服，能每隔几年来一次族里的祭祀便是不忘本了。显然，宁府这两年的亲近已经让这边一些人心大了。

　　见贾效沉默，赵氏再接再厉，“莓姐儿若是嫁去了京城，有一门好亲事，对宁府不也是好事，有大裨益么，我们远在金陵，寻常过节过年她在京城除了那边，也没旁的亲戚，届时还不是跟宁府往来的多……”

　　贾效笑了，若依她所言，贾莓在京城没旁的亲戚，怕是她们这边就要上京了，还当真能轮得上宁府？她虽是不屑这些小恩小惠，只是这种被当作跳板还希望自己感恩戴德的感觉让她实在是心里不舒坦。但更让她寒心的是，赵氏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竟是毫无顾忌。

　　张氏有些犹豫着开口， “效大妹妹，送一个女孩儿进宫，又只做个小小的女官儿，依你们宁府的地位也是小事一桩了，且宁府里，惜姐儿年幼，又没旁的适龄少......过个几年就出来，也不妨碍......”

　　贾效越听越失望，索性打断了张氏的话， “我爷爷当年有兄弟两人，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赢下了赫赫战功，赐宁荣两公，爷爷四子，长子承袭爵位，去了京城，余下三子皆留在了金陵，得良田千亩，金银数不胜数，加之荣府的五房，金陵共有八房，起初又念这八房不易，分家后特留了宗族给金陵，往后，只当两家人，兄长尚未去道观前，时常惦记金陵几位叔伯，但凡能帮的从未犹豫半分，每三年一次的大祭也从未缺席，便是离家后，也多嘱咐我不可怠慢，多多规劝子孙们读书上进。想我宁国公府，便是最难的年岁里，也不忘金陵的走礼，不忘帮着这边修起祭田家学，却不想一番苦心却付之东流。

　　嫂子只当我宁府在京城威风凛凛，却不想如今世家多少夹缝中求生，别说是自家没有适龄的，便是有，也不敢轻易往那吃人的地方送，更何况钻着漏子送了旁支的女孩儿去，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们宁府确实不比以往了，自身都难保，委实帮不了这种‘轻而易举’的忙，别说今天是嫂子来，便是老太太来，我贾效也是这话。 ”

　　贾效心知今日这话说开了，那往后几家人断不可能一如以往的来往，只是她既是说出了这番话，便也不怕什么，她们宁国府确实已早到了自身难保的处境，正是关键的时候，说她无情也好，冷漠也罢，该狠下来的心也还是要狠下来。

　　张氏跟赵氏对视了一眼，均是有些尴尬，赵氏勉强笑了笑，婆媳两人这才离开了。

　　据说当天晚上，贾琼夫妻就吵了一架，直到第二天，王老太太才知道这事，跟贾效关着门聊了许久。

　　众人虽不知老太太与贾效聊了些什么，只知道大房的人开始在金陵城中替贾莓物色夫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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