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与水难溶

　　“你可从没告诉过我你有这种不同寻常的能力。”
　　离开蝙蝠洞，克拉克带着莱瑞拉“故地重游”一番，把她的车子“捡回”了酒店，而此时此刻他们正各自拎着一罐啤酒姿态惬意地坐在酒店的天台上——不，不如说是莱瑞拉姿态惬意地坐在天台上看着身为超人的克拉克时不时在她面前消失个几秒的神奇画面。
　　“你的速度恐怕可以超过光速了吧？”莱瑞拉捏扁了罐子丢到一边，“声情并茂”地埋怨道，“讲讲道理，我总不能蹦到你面前说‘嘿！克拉克，你猜怎么着？我也有超能力’——太傻了，真的。”
　　“而且我的能力也没什么用，”莱瑞拉抬起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对着天台角落里被遗弃的床头柜摆弄了一番，“除了听力比别人灵敏点、可以操纵包括空气在内的一些物质，我不觉得自己跟普通人有什么差距。”
　　“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能力了，”克拉克看着被莱瑞拉用气流冲击得七零八落又瞬间解体成木屑的床头柜，诚挚地说，“你没想过用它做点什么吗？”
　　“做什么？”莱瑞拉笑了起来，“我是曾经觉得这能力用来杀人倒是方便，可我又不是吃这碗饭的——嘿，别这么看我，开个玩笑都不成了？”
　　“莱瑞拉。”克拉克递给她一个不赞同的眼神，看起来严肃极了。
　　“好吧好吧，”莱瑞拉举起双手以示妥协，“这么说吧，你和蝙蝠侠代表着一批担负起‘责任’的人，你们在试图拯救人类，这很好、很值得敬佩。但我并不想担负这种不必要的责任，别人的事与我有什么相干呢？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或许会帮助他们，但我不认为自己有义务去拯救谁。”
　　莱瑞拉小心地站在天台边上伸了个懒腰，“不管我是谁，有怎样的能力，我只是想尽可能地去享受自己自由的人生，我绝不要为自己套上这种枷锁。”
　　克拉克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我以为你很热爱生活，你的小说、你的音乐……感情总是那么丰沛。”
　　“我当然热爱生活！我也没有反社会情结，”莱瑞拉被逗得咯咯直笑，“只是除了你们致力打击的罪恶外，我对这个世界存在的另一种黑暗面更感兴趣——人性，而我的兴趣在于观察而非拯救。克莱克，我感觉得到你是相信人性本善的，但我不是，我看到的人性是复杂的、充满意外的、可预料却又变幻莫测的。这让我觉得生而为人太有趣了，所以我可以享受能体验到这些的每分每秒，然后创作出作品、注入到我的音乐里。”
　　“但我很佩服你和蝙蝠侠，你们扛起的重量是任何人的都难以想象的。”最后，莱瑞拉情真意切地说。
　　“我的亲生父亲曾经教导我要相信人类、引导人类，”克拉克摇摇头，似乎想解释自己没有莱瑞拉想得那么伟大，“盲目地追求发展却丧失了最根本的东西，氪星——就是我的故乡，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他希望我能帮助这里免于重蹈覆辙。”
　　“所以你不是地球人？”莱瑞拉惊奇地长大了嘴巴，“哇——哦，我已经找不到什么单词能描述我现在的心情了。”
　　“我可以理解。”克拉克笑起来，下一秒他又从原地消失了，但不知道是莱瑞拉适应了对方的速度还是超人控制了自己，她总算能在空中抓住对方的残影了。
　　“哥谭可比大都会难搞多了是吗？”莱瑞拉对飞快赶回的超人调侃了一句。
　　“这里的犯罪率居高不下是有原因的，”克拉克皱着眉头用热视线消灭了手里的最后一包毒品，“枪支、毒品、性，这里的犯罪门类简直无所不包。”
　　“别太理想主义，克拉克，我相信大都会这些也都有，不过是哥谭民风‘淳朴’，大家对欲望格外坦白罢了——怎么？你想留在这里‘肃清’？”莱瑞拉跳下地面往回走，“我可不认为蝙蝠侠会欢迎你，他看起来可不像你那么好说话——来我房间坐坐？这上面呆久了实在有点冷。”
　　莱瑞拉房间里的电视还开着，上面滚动播放着当今哥谭嘴炙手可热的检察官哈维·邓特那刚直不阿的演讲。
　　“瞧瞧，哥谭自有她的守护神，你可千万别来这儿抢风头。”莱瑞拉玩笑道，她扬了扬手里的一张信笺，那正是她刚刚返回酒店时前台转交给她的，“明天你要留在这里吗？我似乎拿到了一份韦恩集团慈善晚会的邀请函，可以带个男伴。”
　　“我对这些大人物的晚宴可没什么兴趣，”克拉克撇了撇嘴角，“而且明天路易斯要赶去犹他州实地采访新世纪摩/门教徒的生活，我——”
　　“哦~”莱瑞拉露出了然地坏笑，伸手锤了一下克拉克的肩膀，“当然当然，我完全理解。”
　　“不过有意思，我从来没跟韦恩集团的任何人有什么接触，也不算什么上流人物……”莱瑞拉拧着眉毛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自己会突然收到对方的请柬。
　　“或许……他们只是想再邀请一些‘热门’人物，你最近不是得了新人奖？”克拉克给了一个自己都不信服的猜想，但他当然能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隐藏在蝙蝠面具下的布鲁斯·韦恩就是个十足的控制狂，他要把一切不稳定因素都放在他眼皮子底下可监控的地方。只是克拉克暂时不打算告诉莱瑞拉这一点，在他看来，既然莱瑞拉不想过分卷入他们的世界，那她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太多，而且目前来看，蝙蝠侠对他们并没有恶意。
　　“哼？”莱瑞拉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直觉克拉克可能有什么事情隐瞒了自己，她的直觉向来精准，“算了，明天去了就知道是谁——见鬼！”
　　莱瑞拉惊叫一声，跌坐在一片灰尘里，她甚至一时都没能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
　　克拉克忍着笑意伸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看她手忙脚乱地把床铺复原，“幸好你没掉到楼下去，不然可就难以解释了。”
　　“但这怎么——”莱瑞拉都来不及反击对方的“落井下石”，兀自沉浸在震惊中，“我甚至才碰到床单！”
　　没错，莱瑞拉刚刚只是打算坐到床上休息一下，却万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刚刚沾了个边，整张床铺就都被她“灰飞烟灭”了。
　　“我可没打算让它这样！”莱瑞拉惊恐地看向克拉克，“我4岁之后就再没失控过，在我昏迷的时候难道还发生了什么？”
　　克拉克没想到莱瑞拉可以这么敏锐，当然这或许也说明了不管对方对自己的能力多么不以为然，她实际上还是一直小心谨慎地控制、关注着自己的变化。
　　“蝙蝠侠为你注射了抗体，”克拉克说，“虽然你好像不记得了，但那之后你确实‘清醒’了一阵，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那时你一直在惨叫。我以为他对你做了什么，就动了手。”
　　“然后？”克拉克严肃的表情让莱瑞拉意识到一切并没那么简单。
　　“然后你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崩塌——就像刚才那样，我不得不带着蝙蝠侠飞到外面避难，直到你停下来、一切恢复原状。”超人碧蓝的眼睛里是深沉的担忧，他没有过多去描述当时的场景，但莱瑞拉也可以想见当时的危险。
　　“上帝……幸好你在那里克拉克，”莱瑞拉慢慢蹲了下去，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脸，“万一我不小心把蝙蝠侠——我不敢想象，我不知道能不能复原生命体！”
　　“那不是你的本意，莱瑞拉。”克拉克俯下身轻轻抱住对方，“那只是一次意外。”
　　“但愿吧。”莱瑞拉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突然的失控，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再次拥有意识之前到底发生来了什么。
　　“这下我可欠蝙蝠侠一个大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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