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与水难溶

　　身为警察局长的詹姆斯·戈登与蝙蝠侠暗中有联系这件事并没有让莱瑞拉感到奇怪，毕竟即使蝙蝠侠的存在在社论上引发了褒贬不一的争论，但唯一大家都不能否认的是，义警义警，终究是义字当头。莱瑞拉丝毫不怀疑戈登的正义感，那么人以群分也就说得通了，更别说有一个警察局长的支持，作为夜晚的独行侠，他的行动肯定会更顺畅一些。
　　拒绝了戈登留宿的邀请后，莱瑞拉慢腾腾地挪着自己的皮卡行驶在回酒店的路上，她特意选择了一条陌生的道路，试图从另一个街区绕路过去，但她忘了这里可不是被超人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大都会——说真的有时候莱瑞拉都好奇克拉克是怎么安排自己的时间去到处救人的，既然像他说的他可以听见世界上大部分的声音，他怎么可能在每个需要帮助的人求救的时候都冲去就救援呢？
　　“……哥谭真是个到处充满了挑战的城市。”莱瑞拉踅进了一条小路，走了没多远却发现自己不巧撞破了别人的好事。
　　“我猜现在就算我说是路过他们也不会放过我。”莱瑞拉脸皱成一团，嘟嘟囔囔地下了车。
　　“晚上好？瞧，我不感兴趣这里怎么会有复数个蝙蝠侠，但是如果你们愿意——”莱瑞拉反应敏捷地格挡住一个大汉挥过来的拳头，喷了口气，“好吧，我就知道你们不愿意。”
　　莱瑞拉不等那人的同伙反应率先推出一拳头击打在男人胸骨剑突下，足有六英尺高的壮汉哼也没哼一声地倒了下去。莱瑞拉下意识往下拉了拉帽檐，在对方开枪的瞬间以一种常人绝难做到的角度折腰弹起，高高地跃上空中，她左手轻轻一挥，所有持有枪械的人只觉手中的武器突然一顿而后立刻变得滚烫，许多来不及把它们丢开的人直接被枪械里残留的火药炸了个鲜血淋漓。
　　莱瑞拉避开子弹重重落回地面，看着满地打滚的人不由有点不知所措，但她甚至来不及自我谴责，剩下的几个人便怒吼着挥舞着刀子朝她冲了过来。
　　“去！”莱瑞拉不敢跟这些人高马大又手持利刃的亡命徒正面硬磕，她向后窜了两步，空空如也的双手间却好似射出了什么透明的利刃，霎时在那些人的四肢、躯干开出了好些个血洞。
　　快速撂倒一众“壮汉”，莱瑞拉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稳住身形，冷不防对面的厢车里却抛出了一罐不明气体，那颜色怎么看怎么不详，莱瑞拉躲闪不及正被那浓重的烟雾扑了个满脸，她不由自主地软倒在地，只来得及打穿那辆车的四个轮胎便被巨大的恐惧感吞噬了。

　　水，被当代科学家称为万物之源，任何生命离开水都难以存活，但只有溺水者才知道，看似温柔和顺的水流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莱瑞拉·林奇猛地发出响亮的抽气声，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俯伏在地面上用力呛咳起来，就在刚刚，她似乎又被人死死地按入不知边际的水箱里几乎活活溺毙。
　　“你没有溺水，只是吸入了稻草人的恐惧毒气，”低沉沙哑的男声在莱瑞拉头顶上方响起，“我已经给你打了抗体。”
　　莱瑞拉被吓了一跳，她双手微一用力飞快地向后弹出了三四米——如果不是撞到了什么她也许还能更远。
　　“蝙蝠侠。”莱瑞拉捂着被撞得生疼的后脑勺，眼泪汪汪地看着黑漆漆的男人，呼吸着略显潮湿、阴冷的空气，她问道，“这是你家？”
　　“你可以这么认为，”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瓮声瓮气，他走到索性靠坐在墙壁边的莱瑞拉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对方，“你是谁？”
　　“……我以为你记得我们刚刚见过面？”莱瑞拉迟疑而不确定地看着极富压迫感的蝙蝠侠，“莱瑞拉·林奇，在戈登叔叔家？”
　　“莱瑞拉·林奇，惊悚小说新秀、网红街头歌手，出生于堪萨斯州，后迁居爱达荷州，毕业于华盛顿大学主修文学，后在犹他州从事社区服务两年，去年来到大都会。无不良嗜好、无犯罪记录——非常干净的履历，”蝙蝠侠以一种快速而平静到冷酷的语调说道，“我们是见过面，但我问的是你那似乎从未暴露过的能力，以及，你来哥谭的目的——鉴于我注意到你似乎与超人关系不浅。”
　　“我只说一遍，我只是来取材的，”莱瑞拉隐隐有些冒火气，她讨厌蝙蝠侠质问的姿态，明明自己算是见义勇为，但他的语气却活似在怀疑自己是什么居心不良的人，“既然你已经把我查了个底儿掉，就该知道我就是喜欢到处乱逛，难道我走遍了大半个美国就偏偏不能踏足你们哥谭吗？”
　　“我不过是会那么一点儿保命的小把戏，”莱瑞拉撑起身体，与蝙蝠侠对面而立，“我一没杀人，二为自保，请问你在以什么立场质问我，义警先生？”
　　“……有道理，”男人的语气听上去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但不论你的能力大小，林奇小姐，哥谭已经承受了够多了，这里不需要任何超能力人士，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离开。”
　　“我有来去自由的权利，”莱瑞拉不悦地说，“等等，我们？谁？”
　　“莱瑞拉。”
　　那令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温厚声线从莱瑞拉背后缓缓落下，超人朝蝙蝠侠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站到了莱瑞拉身后。
　　“克、超人？！不，为什么——”莱瑞拉脆弱的神经今晚当真是饱受折磨，她顺着超人落下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刚刚她一直以为冷光灯光线不足不过是因为头顶的墙壁被穿了个大洞，一部分电力系统被破坏了。
　　“我听到了你的……叫喊。”超人谨慎地解释了一句，事实上那已经不是一般的叫喊了，在蝙蝠侠为她注射抗体的时候，莱瑞拉其实清醒了一阵子，在那段时间里，她一直在惨叫。
　　莱瑞拉瞠目结舌地看着露出厚厚的钢制结构以及上层还在“掉渣”的土层，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刚才她不曾注意到的战斗痕迹，这里有很多毫无疑问是超人热视线造成的伤害，她甚至发现了几只被冻住的蝙蝠镖和明显凹进去一大块儿的蝙蝠车，这么一看，她刚刚躺着的地方反而是这里最后一片净土了。
　　“……”莱瑞拉忽然心虚，她以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了蝙蝠侠，讨好地朝他笑笑，“不、不好意思——那个，我先帮你修房子好吗？”
　　蝙蝠侠对莱瑞拉的建议不置可否，但他默认了对方的行动——笑话，就算不差钱，但送上门的劳力不用白不用，更何况，这也是收集这些“非人类”数据的好机会。
　　“你没打伤他吧？”莱瑞拉一面操控着那些“残料”互相融合，一面低声与默默配合她的超人咬耳朵，据她观察，蝙蝠侠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她可不希望克拉克随便动动手指给他伤个好歹出来，尤其对方看起来极其有钱，而有钱通常就意味着有权力或至少有相当的影响力，她一点儿也不想让本就难以融入人类社会的克拉克再添上一个不好惹的对手。
　　“我控制了力气，”克拉克低声说，“发现他其实是在帮助你之后我就没再动手，是他拉着我非要打一架。”
　　莱瑞拉表示不能也不想理解这些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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