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与水难溶

　　黛博拉家的客厅里忽然变得拥挤起来，莱瑞拉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里，抱着肩膀看着眼前这一群奇异的组合，亚瑟斜靠在她的右手边戒备地站在一旁。
　　“这么说，你们这个B.P.R.D.，就是为了掩藏这些‘神奇物种’而存在的组织？”亚瑟举起手指在空中比了个双引号，看了一眼端坐在一边老老实实的亚伯，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但你们的组员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在外面——我是说，这可真没什么说服力。”
　　“我们是非常注意掩藏身份的，亚伯这样只是因为我们需要他潜入海底探查情况，”头顶锃亮的男人表情严肃地向前探了探身体，“听着，或许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你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想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曼宁先生，”莱瑞拉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但正如您所说的那样，如果这些恶魔真的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这一切预示着地狱即将临世，人类将面临空前的浩劫——”
　　“——你第一时间该通知的难道不是政府吗？我不明白你和你的调查员们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在犹他州这么一个小海港中。”
　　“我们与FBI是合作关系，”曼宁身边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调查员突然插了一句嘴，他不安地在原地倒了倒脚步，找补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是正规机构，林、林奇小姐。”
　　“很好，”莱瑞拉嘴角微微动了动，她看出来对方大概率应该是个菜鸟，“但我的意思是，既然这样，你们突然露面接触我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和亚瑟说到底也不过是两名普通的市民而已。”
　　“前一段时间我们损失了一位宝贵的特殊调查员，”亚伯接收到曼宁的眼神，不急不缓地开了口，他的声音很大程度上缓和了当前尴尬的局面，鱼人坦诚地望着莱瑞拉，“在这种时候，我们需要帮助，任何有特殊能力的人都是值得我们努力争取的对象。你们的能力非常强大，我们已经知悉库瑞先生多年在海上的英勇事迹，而你，林奇小姐，我看到了你在大都会的经历，你很有‘才能’。”
　　亚伯恰到好处的恭维并没有让莱瑞拉放松警惕。
　　“大都会？”莱瑞拉拧紧眉毛，她可不记得在大都会上空发生的事被大肆传播出去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抱歉，”他含着歉意举起右手，“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儿小能力——我可以看见你的记忆，当然只是一小部分。”
　　“看来现在这世道，握个手也很有风险了！”莱瑞拉不满地向后一靠，有点儿生自己的气，她对看上去软弱无害的亚伯放心太早了。
　　“所以你们是想让我和莱瑞拉加入你们？”亚瑟这句话是冲着曼宁问的，因为再显然不过，他才是这一行人里面的头儿，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们希望如此，但是别误会，我们出现在这里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处理那个地狱裂缝。”曼宁诚恳地说，看上去倒是没有第一面见到他时那种扑面而来的官僚作风了。
　　莱瑞拉和亚瑟对视一眼，从彼此的脸上都看到了某种迟疑。曼宁立刻发现了这一点，他倒是没有试图再透露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能达成目的，他可没这么天真，况且己方也并非毫无隐瞒地将事实告诉给这两名突然跃入他们视野的异能者，作为初次接触而言，他的目的是已经达成了的。
　　“我明白你们肯定有自己的考虑，”曼宁站起身，理了理衬衫上的褶皱，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两张名片分别递给了莱瑞拉和亚瑟，“任何时候，你们考虑好了都可以打给我，我们另有任务，就此告辞。”
　　亚伯友好地朝他们挥挥手，几名调查员跟着打头的曼宁鱼贯而出。
　　“哦，对了，”曼宁摇下车窗探出头望向莱瑞拉，“希望我的情报来源正确——你和超人似乎是朋友？听说超人接受了国会山的传唤，如果需要我帮忙，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再会，林奇小姐。”
　　“他接受了那些人的传唤？！”莱瑞拉猛地扭过头瞪着亚瑟，“你知道这事儿吗？”
　　“当然，前几天的新闻都是这个消息，你没听说？”亚瑟理所当然地看着莱瑞拉，表情看起来分外无辜。
　　“我前几天根本没关注网上的消息……”而且她几乎是整天都窝在下悬崖上跟自己的能力较劲儿，根本没有心情去关注外界的消息。
　　“见鬼……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莱瑞拉咬着嘴唇，手指的力道几乎打得要把手机戳漏。
　　亚瑟不由皱起五官，为对面的超人即将迎来的怒火感到万分同情——即使这明明不是对方的错。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要受审了！你明知道这毫无道理！？”
　　克拉克一接起电话迎来的就是莱瑞拉连珠炮似的审问，这让他不得不连忙避开同事躲到楼道里去。
　　“莱瑞拉……”克拉克无奈地叹息，他就知道自己的朋友一定是这种反应，但她对自己无条件的维护让他非常暖心，“我知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必须这么做。”
　　“当然，我懂你的意思，可既然公众提出了这些质疑，我就不能逃避——现在回头想想你当时提醒我战损的问题还真有先见之明。”克拉克低低地笑了几声。
　　“是，我知道这背后可能有人在推动，蝙蝠侠也这么说——嗯？”
　　“对，我们当然有联系，不，他不喜欢我出现在哥谭，我们一般就在河上见面——莱瑞拉？喂？莱瑞拉？”克拉克盯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一头雾水，明明有事找自己的是莱瑞拉，突然切断联系的又是她——女人真是难以捉摸的生物。最后他只能这么想。

　　而在慈恩港凯恩家的私宅外，亚瑟看着将自己几乎气成河豚的莱瑞拉，同样感到莫名其妙。
　　“怎么？”他可没觉得超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宁可去见那只蝙蝠也不给我打电话！”莱瑞拉又气又委屈，“他的朋友难道不是我吗？他们之前明明还打过架！”
　　“男人的友谊都是打出来的，”亚瑟摇摇头倍感无力，这件事他是完全站在超人那边的，“别像个没拿到糖的小孩子，莱瑞拉，你得学会尊他的选择，既然你们是朋友。”
　　亚瑟的话像一盆凉水兜头将莱瑞拉的火气都浇灭了，她知道自己反应过度到让人觉得是在无理取闹，只是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一个可以全心托付的朋友的莱瑞拉，真的非常珍惜克拉克的这份友谊，因为即使亲近如黛博拉，她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全部剖析给对方，但克拉克不同，他是她认识的第一个“超人”，他可以理解自己，而克拉克身上的那一份堪称天真的责任感，也是莱瑞拉想好好保护的东西。
　　“你说得对，”莱瑞拉扁了扁嘴，“这事儿等我还是回大都会当面向他问清楚吧，说说刚刚那伙人吧？你觉得他们值得信任吗？”
　　“值不值得信任我说不好，”亚瑟看了看手里的名片，不以为意地丢在一边，说，“我可不想加入这种组织，听起来就是为政府卖命的。虽然好像他们坚持自己是独立机构，不过，我可不信政府会放任这么一个民间组织在外面晃悠这么多年——看看超人就知道了。”
　　“你刚刚都没怎么说话，我还以为你觉得他们不错，”莱瑞拉扬起眉毛摆出一副刮目相看的神情，“不错嘛，亚瑟——”
　　亚瑟没好气地拍了莱瑞拉一巴掌示意她先回屋子里去，“进去说，这里又要下雨了。”
　　“刚刚你在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他们在谈论我们，”亚瑟伸了个懒腰，将自己重重地摔进了沙发里，他身上几道浅浅的伤口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踪迹全无，“听上去他们也不太信任我们，除了那个鱼人——你让他看见什么了？我感觉他对你印象很好。”
　　“我也想知道他都看见什么了，”莱瑞拉耸耸肩，跟亚伯拉罕握手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对方有“读心术”，当时想了什么她一点也不记得了，“然后呢？他们说了什么有用的吗？”
　　“听起来他们最近死了不少探员，有一个很有能力的特殊观察员前一阵子也离开了他们，元气大伤——可以这么说，”亚瑟同情地咂咂嘴，“难怪看见个人就想拉入伙。”
　　“那他们第一个该拉拢的是超人才对啊，”莱瑞拉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明明他‘出名’那么早，能力又是有目共睹的强劲。”
　　“谁知道呢？”亚瑟不喜欢思考这些毫无头绪的东西，他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莱瑞拉，问道，“所以，你要回去了？”
　　“什么？”莱瑞拉一愣，“哦，对，我得回去一趟，你知道，超人的事，我得陪在他身边。”
　　莱瑞拉眨眨眼，亚瑟掩饰不住的遗憾让她心里一动，但她可不认为这次亚瑟还会陪着自己回去，果然，亚瑟理解地点点头后又说道——
　　“我会留在这里，万一那个什么裂缝又出现了，我还能挡住它们——但你如果需要帮忙，记得随时打电话给我。”
　　“哪怕你在海里 ？”莱瑞拉怀疑地看着对方，她可不相信亚瑟下海还能带着手机，就算他真带着恐怕深海里也不会有信号吧？
　　“……或者，你至少可以打给老爹。”亚瑟心虚地找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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