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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不见了
“哦。”狗剩转头,就看见李巧手里头端着刚煮好的肉汤。
这也是李巧用自己这些年的积蓄买回来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大概就是如此。
狗剩连忙抢了过来,坐在桌前,大口地吃着。
等吃饱以后,还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压根没有顾及,张氏跟李巧可有吃过。
李巧看着还年幼的狗剩,想着这些年来,狗剩从来不愁吃穿,而自己呢?
她脸上带笑,可是心里全是恨。
她在狗剩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说道,“你只管照做就是了。”
“好。”狗剩一听是要去玩,高兴的很。
张氏见狗剩出去了,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只要里正儿子敢出现,那就事倍功半了。”张氏嘀咕道。
李巧也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夜已深。
赵氏久等狗剩不回来,就过来找了。
张氏瞧着赵氏,脸色也不好。
她可是亲眼看着赵氏怎么羞辱李巧的,这些年,她在李喜家没少受气,倘若当初不是自己的男人早死了,她改嫁过来,也不必受这些苦。
想及此,她看着赵氏,越发地不满。
这个婆婆,自私贪婪,眼里心里除了儿子就是孙子。
赵氏到处找不见狗剩,几步走到张氏面前,“狗剩呢?”
“去玩了。”张氏指了指桌上的碗筷,“刚才吃了肉汤,就出去了。”
赵氏瞧着的确是肉汤,坐在那里,将剩下的汤渣吃了,就回自己的屋子等着去了。
张氏冷笑,也只是躺在床上,耐心地等结果。
她越想越兴奋,全然没有困意,只盼望着明日之后,她就再也不用过这憋气的日子。
里正儿子陈才刚从外头回来,突然一颗石子打在他的身上。
他疼地捂着胳膊,四处找人。
“公子,没事吧。”一旁的书童问道。
“是谁?”陈才大声一喊。
狗剩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陈才,“有本事你自己来追我啊。”
陈才还是孩子心性,故而,直接将书童推开,追着狗剩跑了。
书童一瞧,也连忙跟着过来。
不过,陈才跑得太快,一眨眼就不见人了。
天已黑,村子里头大片都是黑漆漆的,毕竟都睡下了。
书童着急不已,连忙顺着一条道跑。
陈才追着狗剩到了李喜家,狗剩打开地窖,就走了进去。
而陈才傻乎乎地跟着跳进了地窖。
狗剩熟悉地窖,所以等陈才进来之后,他连忙爬了上去,然后将地窖一合,拍了拍手。
李巧站在他的身后,“走吧。”
“姐,我闻到地窖里有肉的味儿了。”狗剩笑嘻嘻地开口。
“明儿个我就给你煮一大锅。”李巧哄着狗剩。
“好啊。”狗剩笑呵呵地点头,然后回了屋子。
赵氏听着狗剩的声音,连忙冲了出来,见他没有什么事儿,这才彻底地松了口气。
索性就让狗剩去睡了,而自己守着,生怕狗剩不见了。
李巧看着,也只是冷冷一笑。
陈才在地窖里头摸黑,走了好半天,还是找不到出口,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只是那哭声从地窖里头传出来的时候,李巧以为是李环儿的惨叫声,得意地翻了个身睡下了。
书童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陈才,连忙跑回去找里正了。
里正又带着人到了李喜家。
这样一折腾,已是四更天。
张氏听到外头的动静,激动不已。
等里正让人扣门,李巧穿着衣裳出来。
“这?”李巧似是受到惊吓似的。
如今家里头除了狗剩便没有男丁,故而,也只能李巧自己过来开门。
毕竟在乡下,那些个大宅的规矩也用不到这里。
“让你家狗剩出来。”里正侧着身,冷声开口。
李巧不解,“狗剩怎么了?”
“让他出来再说。”里正不耐烦。
张氏听着,连忙扯着嗓子,“外头是谁?”
“娘,是里正,让弟弟出去。”李巧也梗着脖子,冲着里头喊了一嗓子。
“这是怎么了?”赵氏听到声音,也跟着出来。
狗剩睡眼惺忪地出来,揉了揉双眼,当瞧见是里正,吓得一个哆嗦,立马醒了。
里正看着他,“陈才呢?”
“他……”狗剩想了想,“昨儿个他追着我跑,我就躲到地窖里头了,等听到没有动静,才出来。”
“地窖?”里正睁大双眼,“地窖在哪?”
狗剩连忙引着,等到了地窖前,里正让人将地窖打开,书童立马跳了下去。
“公子。”书童惊叫一声。
里正一听,连忙冲着地窖内大吼一声,“怎么了?”
书童仰头说道,“老爷,还得再叫个人下来搭把手。”
接着就跳下去了两名家丁,没一会,陈才就被抬了出来。
李巧看着陈才被抬出来,书童大喘气,低头看着已经晕过去的陈才。
“这是怎么了?”里正瞧着陈才后脑勺一片血迹,焦急地问道。
“小的进去,就瞧见公子躺在地窖里头,头像是磕到了。”书童吓得直哆嗦。
“赶紧去叫郎中。”里正扬声吼着。
“等等。”李巧见状,连忙上前。
“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陪葬吧。”里正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可见事态严重。
李巧一愣,整个人向后退了好几步。
等里正带着人抬着陈才离开,李巧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下了地窖,除了一滩血迹,压根没有瞧见李环儿。
她像是见鬼似地尖叫着,然后冲了出来,四处找着。
“大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狗剩是真的被吓到了,现在看着李巧,想着里正刚才那杀人的眼神,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赵氏看着狗剩这样,然后看向李巧,“这事儿是你撺掇的?”
“我……”李巧愣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氏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从地窖出来的只有里正儿子,那死丫头呢?
李巧疯了一样地找,可是压根找不到李环儿。
张氏匆忙将李巧叫了进来,“人呢?”
“娘,没见人。”李巧吓得脸色惨白,毕竟,如果里正儿子有个好歹,里正肯定会让她们都拉去陪葬的。
到时候,她哪里还有活路呢?
里正看似和善,实则也是个心狠的。
李巧算计来算计去,结果还是一场空。
没有多久,就传来消息,说是里正儿子伤到了脑子,现在活不活得下来,全看天意了。
里正大怒,直接带着人将狗剩拎走了。
不论赵氏如何哀求,也于事无补。
李老汉得知消息,直接去了里正的府外跪着。
狗剩被吊在大槐树上一天一夜,连口水都没给。
“奶奶,我要喝水。”狗剩冲着跪在里正家大门口的赵氏扯着嗓子喊着。
赵氏心疼,却不敢给,毕竟,里正儿子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李巧躲在一旁看着,咬了咬牙,然后去找陈福去了。
陈福还在床上躺着,见李巧过来,他也听说了,只是冷冷地开口,“我是不会去提亲的,我还想要这条小命呢,你还是走吧。”
李巧咬牙愤恨地看着他,只能转身离开,去想别的法子。
张氏气得浑身发抖,奈何她现在连爬出去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去求情?
周家婶子见状,也觉得奇怪,这一整日了,怎么没有瞧见李环儿呢?
她忍不住去了李喜家,推开门,去瞧见张氏滚落在地上,费劲地往外爬。
“你这是何苦?”周家婶子上前将她拖了起来。
“狗剩不能有事儿啊。”张氏哭着喊道。
“可现在里正在气头上,更何况,他就一个儿子,虽然傻,那也是他的命根子。”周家婶子接着道,“狗剩不知天高地厚,现在还被吊着呢,你翁婆都跪着呢,你这样过去,岂不是添乱?”
张氏低头,后悔不该鬼迷心窍,想到这个法子,结果害了自己的儿子。
李巧走了进来,憔悴不已。
看见周家婶子在,便没有多言,只是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周家婶子问道,“环丫头呢?”
“不知道。”张氏摇头,“家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周家婶子想着,李环儿胆子小,怎么可能无故不见呢?
不过看着李喜家现在乱成了一团,所以就不说话了,只是将张氏抬回了床上,宽慰了几句就走了。
毕竟,这个时候,他们也不敢太跟李喜家的亲近,以免招惹祸端。
等周家婶子走了,李巧才跪在张氏的跟前。
张氏知道这事儿如果不是她答应了,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也没法子责怪李巧,只能期盼着里正儿子尽快醒过来。
张氏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看来,这次是躲不过了。
李巧咬牙,这个时候,她能怎么办?
平白的没有清白,如今还害了狗剩,如果这次里正儿子醒不过来,估计他们全家都没命了。
可是,偏偏死丫头却不见了,她不死心,她一定要找到死丫头。
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往外走。
“你又去哪?”张氏见急匆匆地出去,扬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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