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情报贩子的心

　　“这里是？”太宰治看着面前的猫咪咖啡厅，转头看向南今。

　　“是和交易对象见面的地方，”南今一本正经的回他，“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她喜欢猫咪这种事情。”

　　太宰治抬头再看了眼皮卡皮卡闪着光的猫咖招牌，没说什么跟着南今进了里面。

　　“让我看看，A座22号……”南今点着店里桌上的牌子，一个一个看过去，“啊，在那里。”
　　她指向前方一个卡座，那里已经有个人坐在位子上了。

　　“你好，鲸木女士。”南今过去坐下，和对面的人打了个招呼。
　　太宰治跟着坐到她身边。

　　“你好，南今小姐。”鲸木重神情冷淡的回应她，手下轻柔的摸着一只猫。

　　“看来我没有选错见面地方，能让鲸木女士觉得满意真是太好了。”
　　南今看着桌子上趴着的两只猫，还有鲸木怀里抱着的一只猫说道。

　　“我喜欢猫这件事，还以为隐瞒的很好，没想到这点小乐趣也能被做情报工作的发现。”
　　鲸木重的眼镜反了一下光，“那么是不是代表着，我的其他事情，南今小姐也了如指掌呢？”

　　南今捂着嘴偷笑，“别说的那么吓人，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也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爱好。”

　　“所以，南今小姐这次见面，是要我做什么呢？”
　　鲸木重把怀里的猫抱到桌子上，整理下自己的衣服，看着南今问道。

　　“我是来找鲸木小姐买东西的，”南今指了指鲸木重戴着手套的手，“不过要说买也不太对，用‘租’会更准确一点吧。”

　　“那么，是要‘租’什么呢？”鲸木重表情不变，冷淡的仿佛她才是高高在上的甲方爸爸。

　　“妖刀罪歌。”南今比了个口型，动作缓慢的怕鲸木重看不清。

　　“哦？”鲸木重撩起眉，似乎没想到南今是冲着这个来的。
　　她终于正视起他们之间的交易。

　　鲸木重，非法地下交易“淀切阵内”集团的幕后领导者，对外只声称是淀切先生的秘书。
　　然而事实上，流水的淀切，铁打的鲸木，从1到26号“淀切阵内”先生，身后站着的都是这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女士。
　　并且，她是个绝对合格的商人。

　　只要钱到位的话，即使是她自己的性命，也不是不能出卖。

　　“那么，南今小姐要用什么代价来租呢？”
　　鲸木重摘下左手的手套，葱白的指尖露出一点刀尖的寒芒，是目前她所拥有的罪歌母体。
　　她并不在意南今要罪歌做什么，以往也有足够富有的闲人在她这里买过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是妖刀罪歌这样的，她也卖过几把。

　　这也是现在的妖刀罪歌母体为碎片的原因——因为对于商人来说，一把足够吸引人的刀只能卖一把出去，实在是太亏了。

　　“唔，”南今想了想，“一个全新的身份怎么样？”

　　“全新的身份？”鲸木重把手套戴了回去，“伪造的身份我想要多少都能做到，这不能成为打动我的代价。”

　　“不是伪造证件那种粗糙的东西。”南今摆摆手，“是全新的，确确实实存在的‘人’哦。即使是鲸木小姐这样的女强人，偶尔也有想要放下一切痛痛快快做自己的时候吧？但是呢，正是因为‘鲸木重’这个身份肩负的压力太大了，所以连那样小小的心愿都实现不了。”
　　“可是，我却能让你像在玩galgame一样，创造出一个崭新的、闪闪发光的人生哦。”

　　“……闪闪发光，真是让人心动的词语。”鲸木重眨了眨眼睛，她是多么渴望能‘闪闪发光’呢，就像任何人一样。
　　就像她所嫉妒的那个人一样。

　　于是——
　　“我同意了，租借的期限为一个月，代价是三个量身定制的无瑕疵身份。”

　　“没问题！”南今扯出一个大大的笑，“顺便，其中一个身份一定是有超多猫的家里蹲是吧？”
　　“没错。”鲸木重没有否认，她坦然面对南今已经知道她内心渴望猫这件事。

　　“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呐，南今小姐。”太宰治把脸颊抵在椅背上，挤得脸有点扭曲口齿不清，“那个鲸木重是谁啊？和我的工作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口中说着，眼睛却一直看着南今手上的太刀。

　　这把刀看起来很有年纪，古朴磨损的刀柄和银光闪闪的刀身看起来竟然不怎么搭。但从上面传来的危险气息来看，确实能称得上“妖刀”一词。

　　“对了，妖刀罪歌又是什么嘛？”太宰治继续说着，“告诉我嘛，南今小姐。”

　　南今一脸凝重的两手举着刀，不时翻一个面，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花纹，似乎对太宰治的话充耳不闻。

　　“南——今——小——”
　　太宰治无聊极了，面前这个比他大了一岁的女性，已经看着这把刀几个小时了。
　　太宰治有理由怀疑她也只是在做个样子假意看刀，事实上已经神游天外了。

　　“嗨嗨。”南今没看他，将从鲸木重那里得到的罪歌母体从手心戳进体内。

　　说实话，这种感觉微妙极了，明明只是收刀而已，却让她觉得自己被什么有意识的生物侵犯了一般，使得她不自觉将自己的异能包裹在整个刀体上，以此隔绝自己和刀的完全融合。

　　“太宰。”南今招招手，示意他侧耳过来。
　　太宰治乖乖把头探了过去。

　　“撕拉——”
　　这是刀刺穿衣物的声音。

　　“好危险啊，南今小姐。”太宰治侧过了身，正好躲过这一刀，只是躲避时飘起的风衣，被捅了个正着。
　　现在他正把风衣上的洞对在眼前，透过洞来看对面的南今，“而且好过分！”

　　“诶，躲过去了啊。”
　　南今有点失落，把从手背冒出的刀收了回去。
　　她本想出其不意的让太宰治的异能力和罪歌的妖性对峙，结果之前的“消磨时间耗尽警惕法”，对太宰治竟然完全没用。

　　“所以说，”太宰治收敛了浮于表面的笑意，将不离身的风衣脱了下来，“南今小姐，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见此，南今把整把刀又抽出身体，摆在桌子上，以示自己的友好，不会再突然攻击他了。

　　“其实呢，这把妖刀罪歌，有控制人心的能力，好像说是只要被它砍过，就会成为‘罪歌之子’，听从母体的控制。而且还经常会听到从刀内传来的以往亡灵的声音，并由此被他们同化或支配。”
　　南今解释道，不过和传说不太一样的状况让她有些不安，“但是好奇怪啊，我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啊。难道说，我被群聊屏蔽了吗？……”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满嘴花花，胡思乱想着不着边际的事情。

　　“你是想用我来实验妖刀罪歌的控制能力吗？”太宰治明白了她的意思，美丽的眉眼沉沉垂下，叫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南今很高兴太宰治这么上道，“嗯嗯！要我说吧，刀这种东西，能把人砍伤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吧？为什么还要有附魔，硬是加个‘精神控制’这样的能力呢？是超能力吗？还是异能力呢？如果是这样奇奇怪怪的能力，那么附在刀上的能力主人又该算是谁呢？……”
　　南今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困扰，碎碎念的文字框挤满整个房间。

　　半晌，整个房间里只有南今的声音，除此之外安静的可怕。
　　南今终于意识到空气的古怪，停下了嘴。

　　太宰治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像在评估为南今做事的可能性。

　　“太宰小子，”南今操着一口关西腔，“就一次，让我砍你一次吧！说不定这刀的能力对你没用呢，况且要是有用的话，我也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噘着嘴，不是很满意太宰治的反应，两手托着刀柄推销道。
　　沉沉的刀尖没有支撑，刻在桌面上，轻轻松松的陷了进去。

　　“可以哦。”太宰治突然又笑起来，仿佛刚刚黑到爆的人不是他一样。

　　“真的吗！”
　　“真的。”太宰治把手伸到桌子上，一副任其宰割的样子，“因为突然想到，或者这也是自杀的一个好方法。”

　　“没问题，要是能控制你，我一定叫你第一个杀了你自己。”南今直起身越过桌面，伸手拍着太宰治的肩说道，“好兄弟！我会记住你的。”

　　南今举着刀，有点小激动。她深呼吸一口，小心翼翼的把插在桌面上的刀尖抬起，再点到太宰的手臂上。

　　能轻易切开桌面的刀，没用什么力气也能划开人的肌肤。

　　像是白皙的纸上染开一块红墨，南今把刀移开，紧张的问道，“什么感觉？”

　　还不等太宰治说话，南今就发现了他的异变。

　　“哦哦哦哦，红了红了！”她比看到股票飘红的人还要激动，眼里闪着异彩的看着太宰治变红的眼睛。

　　“奇妙。”太宰治听到她的话，一手抚上自己的眼睑。
　　不得不说，看着这样诡异的妖刀切开自己的皮肤，进入自己的体内，这样的感觉真是令人颤栗的头皮发麻。
　　他眨了眨眼睛，红色的眼睛倒映在反光的刀身上，显眼极了，“『人间失格』。”
　　他轻声说道。

　　“区区妖刀，也不过如此嘛。”
　　太宰治再次眨了眨眼，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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