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尽:几度轮回盼君归

作者:扶柳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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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域平瑶


      帝都魏阳城。
      帝都中五大家族的使命尤为重要。除人王伏越外,五大家族的地位最高。其次是管理民间琐事的民相。五大家族中,主攻有卢家,曹家,诸葛家。其中曹家血脉可御兽。凤家的历代使命就是守护人王和诞王子。历代凤家长女都会入殿衍子嗣。旳家最强的术就是占卜,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至于卢家,一向行事神秘。连人王都会忌三分。
      今、人王伏越召见诸葛家家主诸葛正。
      “卿对孤王所说之事有异议?”伏越一脸威严坐在殿椅上,而诸葛正俯首跪于大殿下。
      “臣不敢。但历代不是由凤家长女入殿衍王子。今、人王大人让小女入殿会破了这历来的规矩,于理不合,还望人王大人三思。”诸葛正毕恭毕敬道。人王可是开罪不得的。云儿是神女,被召入殿是可。毕竟人王是大地最高统治者。可云儿若是不愿,他这个当爹的也不想强迫她。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哦?”一极长的尾音延得诸葛正心里打颤“照卿之所言,孤王的决策有误?民间传言:睹诸葛流云者,可得一世平安富贵;得诸葛流云者,可得六道众生。若是诸葛流云被魔界掳去,那岂不是危害苍生?孤王为天下苍生召她入殿为不妥?孤王乃大地王者,而诸葛流云是大地之母。此番,入殿有何不可?卿家,你说觉得如何?”伏越正色说道。
      诸葛正被伏越的话给堵得死死的。虽不是睹云儿者可一世平安富贵,但得云儿者可得六道这是事实。他若驳之,岂不是获危害苍生之罪。不驳,那对不住云儿。这、这……人王大人是打定主意要云儿入殿,唉——
      诸葛正豁出去了,狠下心触犯人王“小女如若不愿……”
      话还没说完就被伏越给打断“拯救苍生,不愿也得愿,孤王让的卿家选个良辰吉日召她入殿。”那语气不容任何人有所抗拒。
      诸葛府内
      流云找遍整个流云苑都没见竹音。
      “美人师父,你在哪儿啊?”流云找累了瘫坐在石凳上歇息。也不知道美人师父最近怎么了?老是找不到人。隐约感觉到没人师父气息紊乱,问她也不相告,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小妹,你在找竹音师父?要不大哥陪你一起找吧。”诸葛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
      “不用,谢谢大哥,我去找三哥一起。”大哥总是很忙,她不能耽误他。
      诸葛榭脸色略沉。三哥、三哥。她每次都不会想到找他“三弟一大早就陪父亲大人出去了,不在府内。现在还未归,正好大哥今日空闲。可——”
      话还未说完侍铃就响。因为侍子不得入流云苑故使用侍铃便召唤在流云苑的其他人“大哥,侍子在唤你,流云就不叨扰。”
      目送诸葛榭后,流云不经意看了下侍铃,神色黯淡忧伤。
      幕夜,整个诸葛府静得凄凉。
      大哥应邀去了卢家。三哥和爹爹去旳家办正事。美人师父不知所踪。流云实是无聊,召出小白聊聊。
      “小白,你饿不饿?闷不闷?有想去的地方麽?”流云撑着下巴对趴在石桌上的小白问道。
      小白支起一翅盖住脑袋。像是不愿听,许是没听到流云说话又探出脑袋来。看着流云的神色。小白无奈幻化腾飞,示意流云上来。
      “呵呵,小白真好。”流云毫不客气翻身上去趴着还不忘帮小白捋捋毛。
      “我们去平瑶,出发咯。”流云这回欢呼雀跃,小小得寸进尺一下去平瑶。她早就对平瑶有所耳闻,听说是天庭之土也不知是谁取名平瑶,她甚是喜欢。
      流云兴奋,而小白难得一遇的迷路了。还真是难得,几千年来就这么一回,让流云给抢了先机。
      小白越飞越高,这下连百家灯火都没法见着,更别说是诸葛府。
      “小白,我们好像迷路了。”环顾四周,黑漆漆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小白,它身上所散发的光明还是可以照亮周身几里。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小白仰头吟叫了几声,炸开一层层光润,像是在找回去的路。流云吃惊对小白赞赏道“小白竟会凤吟,厉害!”
      它得意:这是本该会的。
      它发力腾飞,寻找光而去。谁知一个不小心扎入一个光口,却狠狠地将它弹出几千里外。突觉背上一轻:闯祸了,人哪儿去了?——
      流云醒来时不知身处何处。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一丝生气全无,地面由于太过干涸而龟裂如干裂的河床。
      “小白,你在哪儿?”
      她记得她是被那道光给吸进来的。找了半天还是未找到出口。无计可施之时仰头看向高处像是有一层结界。心想可能是出口。即刻她腾身而去。奇怪的是看似触手可及却越飞越将她往高处引。
      前额泌出丝丝薄汗,她已是到达极限还是够不着。身子慢慢往下坠,突然脚底被猛力一顶,她就借着那道力冲破结界。
      流云稳住脚步,拂去前额汗水。待看清此地——
      这个地方像是死去一般,仿佛轻轻一跺脚,地面就会崩塌。奇怪的是半空悬浮着大小不一的……水泡。树木因无水而全全枯死却无法灌溉,摆明了是要毁了这片土地……或者说这片土地在抗拒着?看到这一切,她的心不由得刺痛起来,慢慢蔓延全是。她卯足劲儿才不痛晕过去。渐渐缓过来不再疼痛。
      一颗参入万丈高空的枯木十分惹眼,流云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树木,至少确定人间没有。只是可惜一丝生气都没有。要是开花定会是最美的景观。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稍稍愣了一下。然后穿过枯树林去寻那颗大树去。离大树越来越近时,水泡越是密集。好像多了层红光,流云寻着红光去。让她震惊的是这光源竟是一件红袍,它不停散发光芒笼罩这片土地,极力保护着。
      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流云往大树去,一步一个脚印。远远望去似是有人在大树底下禅坐。见到有人流云有些激动,这下她回家有希望了。
      红衣的……男子?那红袍是他的?
      待流云看清他的脸时,流云站定在不远处忘记移动。好是俊美,她没见过长得如斯俊美的男子。她一时间不知用何等词汇来形容。闭目禅坐,修长的手指结印于胸前,长得如此精致像是雕刻出来的。最主要的是他周身散发出一股气息……是慈悲……对,就是慈悲,普度众生的气息。
      许久,流云才回神上前。那人缓缓睁开双目看向流云,睁开眼的瞬间,流云才知道普度众生的感觉是如何。没有凤眼的邪魅,有的是清风道骨、苍生于心的感觉。这双眼眸配上这张俊脸让流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脸红。
      “你可安好?”她不知为何脱口问道,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画面闪过脑海,跟现在的情景一样,他身后的大树开着缤纷的花朵,花瓣从树上旋舞而下。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熟悉?
      ————
      护着你的领土,守着几千年的等待,只为博你一声安好。
      那人站起身阔步而来,对流云颔首“一切安好。”如酒般醇醇的声音,微醉人。
      脑子一震,流云如梦初醒,恢复平日的状态,声音欢快地说“我叫诸葛流云,敢问您如何称呼?”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全无,父亲说过不要轻易对外人说出自己的姓名。而她看此人毫无恶意,且如此亲切,如此熟悉。
      “在下古卓。”他抿唇淡淡一笑,方才她一瞬神魂归体,幸并无大碍。
      流云发愣,然后眼睛瞪得大大的,急切的问“古卓?是那个古卓?美人师父说的那个古卓吗?”她记得美人师父提过,那时美人师父眼中尽是敬意,似是在讲述天神般。
      古卓点头没有做过多解释。她如出世孩童还未明白许多事,日后许多重任都委任于她。他见她紧盯他腰间的那两把玉箫看,紫玉萧和碧玉萧。
      “想要吗?”那碧玉萧本该是她的。
      流云抬眸,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想来她是真的想要。
      当即解下碧玉萧递给她。见此流云作揖伸手欲解下面纱,手稍稍顿了下。当别人以礼相送时,还带着面纱实是失礼。但是爹爹和美人师父……
      “不必。”古卓为她解困道。
      突然间地动山摇,古卓倒是站得平稳。流云却不能,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好古卓及时扶住。水泡躁动向流云集聚而来,古卓挥袖阻住飞来的水泡。
      “何事?”
      “到红袍上方,这里交给在下。”古卓从容不迫的说。可流云无法办到,这片土地吸住她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古卓理解平瑶等待主人回归的心情,可这躁动的厉害,连带着那么多年都无法融入土地的戈池水也开始暴躁。
      “冒犯了。”古卓搂着流云的细腰腾身而起。将流云置于祥云袍之上便飞身离去。右掌凝着一股气于地面一掌将气息打入土地中才稳住这晃荡的地面。
      平息了,流云也安下心来。看着浮在身旁的水珠,伸手欲碰,那水珠就自动透过她的手掌。水珠变成金黄色的。虽是透过手掌,但她不痛不痒,丝毫未损。
      突然间她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在乱窜,似是要破体而出。她的白衣不知何时被何物染成金色。她承受不了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啊——”释放喊出,意识被吞噬。
      古卓望去,见流云悬浮在半空,周身炸开金光后,从身体里喷射出十年前注入她身体里的舍利戈池水。他飞身过去拽过祥云袍笼住她的身体,这肉体凡胎不能承载的力量。
      远在旳家的诸葛正心中一绞,气息一窒险些跌倒,幸亏一旁的诸葛涛及时扶住。
      这感觉……
      诸葛正暗叫不好“云儿出事,速回诸葛府。”十万火急赶回诸葛府,旳元还未问清何事诸葛正就走,他只能拿出旳晶寻诸葛流云的踪影却未能找到。
      古卓用祥云袍笼住流云的身躯控制住舍利戈池水的流失。没有了祥云袍的庇护,整片土地一瞬间被千年玄冰所冻结。
      “速送诸葛府。”古卓挥袖手将流云连人带袍送出平瑶。
      “平瑶不得肇肆!”古卓厉声道,音波震入平瑶。千年玄冰轰然崩裂,悬着的戈池水均被染成金色‘轰’一声巨响打入平瑶内部。
      平瑶,这乐土、这神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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