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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个吻
推杯换盏间的碎光,滴滴落在聂初的眉眼。他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酒杯搁置在桌面,旁边一直跟他说话的人察觉到他的脸色,把话题停顿下来。
一顿饭的时间,隔壁那人就一直不停在他的耳边嗡嗡嗡,聂初着实听的烦了,好在那人识相的退开了一些,留出了更多的空间。
聂初深凝着前方,视线从虚虚的竹帘探出去,扫下一池的河水,脑子飞快的处理着在饭局上接受到的碎片讯息,整理起来,形成一条有理有据的线索---什么人求他做什么事,什么人谈了那些可观的项目,他一一梳理清楚,如澄澈的河水般自明。
只是。
在堪堪的河水之上,对面似乎正嗑的如火朝天。
聂初便看到了在竹窗里头的人影--是她。
胡景烟一把向后抓住姜桃的手,毫不客气的往前一摔她,转盘上的酒杯顿时洒了一地,碎成了块。
“别用你的手碰我,滚开!”
坏人,特别是虚伪的坏人,都总喜欢用一个漂亮的借口去美化自己的行为,好试图掩饰自己的恶意与狠毒,至少表面看起来,她不是如此歹毒的人,对自己有更好的心理评估,白天走在人前,还是那么的相貌堂堂。
但实际上,那样的借口是她们自己都不相信的,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明真相的人相信就好了。
不知是胡景烟使出了蛮荒之力,还是姜桃趁火打劫,只是推了她一下,她却扑倒在了地上,一副惨惨戚戚的模样。
这个时候,韩之清的戏份就登场了。
她扑棱棱的过来,一边假意的将姜桃扶起来,一边道:“胡景烟,你也太过分了吧,姜桃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要这么对她。”
她说着转过了头,手指指着包厢里的人,义愤填膺:“大家伙来评评理,都是同学一场,我们跟你打个招呼你黑着个脸不答应也就算了,还出手伤人,有你这么过分的吗!”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里都多了许多东西,但都是看热闹的居多,也没人出来做和事老。
“我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胡景烟气笑了,直接撂下狠话,这在别人看来,完全就是死性不改。
她没有管别人是什么心思,对于胡景烟,她向来都不会理睬别人的看法,那对她来说完全不重要,别人的想法可无法影响她。
从小到大,讨厌她的和中意她的人,数不胜数,背后数落她的话要是能写下来,估计都成一本几百万字的书了。
这就是她的生活,她我行我素,却又游离在世俗的边角。
韩之清确没料到胡景烟竟然敢变得这么硬气。姜桃也是,她本来还想卖卖可怜让胡景烟的形象更恶劣些,现在都用不上了。胡景烟的气势直接压了她们一头。
韩之清不甘心的跺脚,心生一计,转头就扑到张恒的身上,撒娇道:“老公你快看她,这也太过分了,你可千万不能帮她让那个廖薄荷进公司,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听了这句话,胡景烟差点都吐在了她的二皮脸上。
管一头肥猪亲热的叫老公,这得多不要脸才能做得到?
张恒扫了眼孤傲着的胡景烟。
要他说,这种性子的女人如果能成为他的掌中宝,那才有驯服感,带劲,相处起来火辣辣的,而女人要是只会一味的服从就太没新意了,无法挑起他刺激的神经。
所以不管怎么样,张恒都没舍得放走这个尤物。
他摆出和气的口吻,微笑着靠近胡景烟:“大家都是同学,对吧,何必弄的这么难堪?来来来,大家都坐下来喝杯酒,这事就这么翻篇了,行不?”
胡景烟不吃这一套,她冷艳着脸,伸出手挡住了张恒的靠近,声音冷冷的说。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自己昨天的做法,导致廖薄荷丢了饭碗一事而来,如果张总真的不在给我这个机会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吃饭就更没必要了,你现在对我来说完全没有利益,我没必要屈就你。”
张恒的脸都绿了,但是还没绿到底,胡景烟又说道。
“而且工作的机会那么多,我想我师兄的女朋友也不至于非得在一个公司吊死,我只是尽我所能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既然没得商量了,那告辞。”
胡景烟潇洒的拎着包包准备走人,韩之清贼快的站到门口拦住她。
韩之清翘着双手,狠狠道:“你打了人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胡景烟回头看了眼,姜桃坐在椅子上,看来是要把这个娇弱美演下去了。
她心中冷笑这两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分工还是没有变,韩之清永远都在给姜桃当枪使,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很厉害。
“要不然你想怎么办?”胡景烟故意这么说道,脚步轻移靠在饭桌的边缘,一只手已悄然的摸到了盘子的底端。
“你给姜桃道歉,我就放你走,要不然……”韩之清自以为是的说。
自以为胡景烟还是像当年那么无助弱小。
自以为胡景烟不敢拿她怎么样。
自以为自己还能震慑住一只泡在男人圈里长大的狐狸精。
但是她错了,错的很离谱。
“道歉啊?”胡景烟嘲讽的笑笑,盯着韩之清的眼眸,那种深冷的笑,不自主的让韩之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么怎么回事,对面的胡景烟一把拿起桌面上的一蝶咖喱鱼丸往她的身上泼去。
霎时间,明黄色的菜汁洒了韩之清一身。
“啊啊啊你干什么!”韩之清兵荒马乱的扯着自己的裙子,眼看这条她刚入手的Valentino成衣裙成了一块抹布,气还没出使,那头的胡景烟又抄起了桌面的食用剪刀,按着韩之清的头,咔擦咔擦的在她头上来回飞梭,一束束的红发掉落在地上,就这样结束了它的生命。
胡景烟潇洒的用食指转动着剪刀,凌厉的眼神滑过韩之清与姜桃的脸:“我警告你们,要是下次你们两个还敢在我面前耍这种把戏,我不会这么手软。”
韩之清被胡景烟的举动吓得一愣愣,完全不记得反击。而姜桃要维护她‘娇弱美’的人设,自然不能轻易从椅子上起来。只‘可怜’韩之清做了她的炮灰。
胡景烟用尽自己身上的所有气力,去拉开包厢门,然后脚步飞快的离开这个令人生厌的地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甚至连地上有一块景观石都没有看到,脚下一绊,就摔进了花圃里。
枝干的尖角划伤了她的四肢,同时摔的那一下,把她胳膊的伤口摔裂了,痛的不行。
胡景烟只能慢慢的坐起身,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没有哽咽的泪流满面。
她糯糯的坐着,似乎身上的所有力气都留在包厢里没有被她带出来,现在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劲,肚子又在来来回回的翻滚,嗓子干涸的像是要冒烟,跟一颗欲死的小野草没什么区别。
就在胡景烟离开的两分钟之后,包厢的门被人再一次打开。
所有人都意外这个会出现在这里的人,聂初。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站在门框的边上,黑沉沉的身影便投影进了包间的地板,也遮盖在了韩之清与姜桃的身上。
“聂先生?”姜桃见到来人是他,猛地站了起来,什么娇弱美的人设完全崩盘。
聂初皱了皱眉,环扫了一眼这儿的情况。
地上乱糟糟的,有着一坨坨黄色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装菜的盘子也碎了好几个,白色的瓷片中还掺杂着女人的头发,看着有点恶心。
他想了想,似乎猜到了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于是转身离开,一个过往的服务生告诉他,刚才有一个哭着的女孩子跑向了后花园那边。
聂初来到后花园时,有几个醉醺醺的酒鬼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高歌青藏高原,那架势就像准备要跟韩红一决高下。
他躲开那几人,却意外的发现,卵石小路的下边花圃,扑着一个女人。
“胡景烟?”聂初没多想就跳了下去,就是修剪适宜的西装裤有点不方便他的动作,正经的气质多了些雅痞。
“你怎么了?”聂初不明缘由,凑身一瞧胡景烟的脸,发现她不知是在隐忍什么,难受的弓着身子。
“说话。”聂初抱着胡景烟起身,摸了把她的头发,柔滑漂亮,没有被人剪断,衣服也是干净的。
胡景烟抽噎一下,睁开眸子,看来意外的人,她舔了舔唇,哽咽着说出一个请求来。
“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聂初:?
“你情绪不对,我带你去医院。”聂初下了决定,刚站起身,胡景烟软软的身子忽然就挤进了他的怀抱。
一时间,他不记得自己要做什么反应,鼻尖闻到她身上清淡的雅香,像是一味毒药,把他的穴位点住了。
“你是怎么了?”聂初低声的在胡景烟的耳朵边呢喃,回抱这她纤细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在她的头发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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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忍不住想剧透~小初初要和狐狸精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