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狐狸精

作者:纪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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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坛醋


      古九金,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从小就被当成宝贝似的养着,别说是报复,估计他长这么大,有没有人得罪过他都不好说。

      他摇摇头,蹲在地上跟酒瓶子大眼瞪小眼。胡景烟煞有其事的嘘了一声,拿出一条手帕,仔仔细细的把三瓶酒的瓶身上的指纹擦的干干净净。

      她来到窗台的外边,凉爽的晚风吹过她的身子,低头朝下一看,有一辆银色的TOYOTA。

      胡景烟:“你查清楚了,这是韩三石的车?”
      古九金也看了看:“对,是他的。”

      “那就行了。”胡景烟用手帕隔开,握着瓶颈,站在边上,对着那下面那车,就松开了手。

      古九金眼皮一跳。

      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

      赶紧的,胡景烟又拿出第二瓶啤酒,啤酒下去的时候,刚好砸中了报警系统,立马不叫了。

      第三瓶啤酒下去的时候,挡风玻璃似乎都凸了一块。

      古九金咽咽口水。
      “烟烟,你平时也这么暴力的吗?”

      胡景烟一擦汗,三两手的把手帕夹在腰上的打结处。

      “还有更暴力你没有看到,快跑吧九少!”

      “跑?”

      古九金还傻傻的跟不上状态,胡景烟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扯下楼。

      “不跑是等着警察叔叔抓你吗?”胡景烟蹭蹭蹭三两下,就跑到了一早准备好的车子上。

      古九金后知后觉,兴奋的朝外看了眼:“还挺刺激的!”

      他以前交往的都是名媛网红,个个都骄矜的不行,干不出这种事。

      胡景烟抹去一头冷汗。

      他刺激了她可不刺激,被抓着那是要完蛋的。

      她深吸一口气,降下一点车窗看出去,就见韩三石急冲冲的跑出来,先是抱着头鬼哭狼嚎了会儿,接着就是上蹿下跳,跟耍杂耍似的,最后才是叽叽哇哇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跑掉了。

      胡景烟笑的趴在方向盘上,古九金较为淡定,只不过他喏动了一下嘴巴,低声说。

      “烟烟,原来的你的报复心这么强。”

      胡景烟咳嗽一声,坐直起来,好整以暇道:“是啊,我是天蝎座的,你以后要小心了,要不然你下次得罪我,我能把你车子的轮胎都拆下来。”

      古九金:“没事儿,我家有很多车,你全拆了都行。”
      胡景烟:“……”

      “九少。”胡景烟叹了口气。

      说真的,古九金在她眼里也算是另类了。她见识过那么多的男人,每次他们还没有靠过来,她就已经猜得出他们想干嘛。

      倒是古九金,跟个大宝似的,说他单纯好像也不太像,更像是一个贵族,没什么心机,她不想框他。

      “咱俩没戏,你知道吗?我不喜欢你。”

      “我又没说让你现在就喜欢我。”古九金想得开,他觉得胡景烟总有一天能被他感动。

      “以后也不会。”胡景烟看着他,“你是不是在想感动我?对吧,然后我会慢慢的爱上你。”

      大多数的男孩都是这种把戏,因为他们是男孩而不是男人。

      被说中了心事,古九金沉默不语。

      还真是……胡景烟扶额。

      “我喜欢的是能让我崇拜的男人,九少,你不适合我。”胡景烟话说的很直,虽然听上去非常难受,却是一味良药。

      “你是喜欢聂初对吗?”古九金浅浅吸一口凉气,但是心塞的感觉没有缓和。

      胡景烟默认了。

      “好。”古九金尴尬的扯出一个笑容。

      如果胡景烟是为了聂初放弃他们之间的联系,他尚还可以勉强接受,毕竟他对聂初也谈得上是佩服,不过更多的是把他当做前辈。

      输给他,面子里子都不丢人。

      古九金走了,胡景烟按了车里的音响,出来的第一首就是《my heart will go on》。

      真是个老男人,连听的歌也是这么有年代感。

      虽然腹诽着,可胡景烟面上却带着笑,靠着椅背闭着眼,思索着在什么时机把车子还给聂初最好,嘴角轻弯,想到了愉快的事。

      这些年,她曾无数次的想过,当年把聂初喊走的那个女孩,会不会是他的女朋友。

      也曾无数次的想象过,当年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或许早就已经结婚生子,在她短暂而又难堪的人生中,不会再有机会见上一面。

      她最记得的,就是那个女孩子有着一头漂亮柔顺的大波浪卷发,在阳光下折耀着好看的光辉。

      她也想要。

      或许是嫉妒,也或许是她潜意识的想法,如果她也有那一头好看的头发,等再次见到聂初时,他会不会对她另眼相待?

      她这样期待着。

      胡景烟摸了把发尾,这头发,她留了七八年,蓬松柔软,养的比当年的女孩子还要好看。

      只是没想到经时多年,女孩子的头发也剪短了,和聂初的关系也显山露水。

      这样看来,似乎曾经的黑雾在渐渐从她身边散去,她也快能够有勇气走在阳光下。

      胡景烟开车回了家。

      深夜,小区寂静无人,保安大叔将下巴搁在他的保温杯上,耷拉着眼皮,只时不时的震起来扫视几眼,跟定时闹钟似的准备再入眠时,胡景烟踩着高跟鞋朝保安亭经过。

      “靓女。”保安大叔打着长长的哈欠,猫着腰扒拉着旁边的快递山,从底下抽出来什么,说道。

      “这是你的。”

      胡景烟拿过手觉得轻飘飘的,道了声谢,边走边拆开袋子,但是里头还有一层泡沫包装。

      她狐疑着不知是什么东西,到家拿剪刀拆开一看,才发现是一本小册子。

      欧亨利-《麦琪的礼物》。
      寄件人,朱嫣。

      胡景烟默不作声的把册子放下,眸仁冻凝了一会儿。

      看来她那时撒的谎不太高明,当场就被发现了。

      胡景烟不由苦笑,随意掀掀,册子里头掉出一张卡片。

      “跨过荆棘才是彼岸,跨过黑暗才是黎明。”

      白纸黑字在这一刻,是那么的突兀与深刻。胡景烟紧紧抿住了嘴唇,把卡片用力的捏在手里,肚子又开始翻云覆雨起来,却并不是因为她慌不择路喝了厕所水。

      胡景烟几乎是崩溃似的打开那一间尘封的门,依旧是发霉与酒精混合的味道,奇怪又潮湿,可胡景烟就喜欢这样的味道,这种气味能让她颤动的身子慢慢缓和下来。

      她瘫坐在椅子上,这些天发生的事就开始重复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有聂初跟她说的话,也有今晚出糗时候的场景,所有的印象都开始在她的脑海里打转,似要斗的你死我活,要脱颖而出,不断的在胡景烟的血液里发酵,野蛮的长出一头可怕的野兽。

      大多数人在清醒的时候,都如是置身于人间炼狱。

      因为清醒的脑袋无法避开难受,庞大又复杂的各种信息源会自动条分缕析,归分档案,窘迫的感受会放大一千倍一万倍。

      这无疑是在胡景烟的伤疤上再切一刀。

      而解决这一切的方法,只能是自欺欺人---酒精便是这样的好物。

      胡景烟咕噜咕噜的兑了半瓶白的,不一会儿看东西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晕坨坨的感觉袭击着她,赶跑了一大半的难堪感。

      迷离间,胡景烟一眼就看到了她放在桌面上的小木刀。

      她抓起来,就往自己的胳膊上割。

      第一刀下去的时候,尖锐的疼痛与酒精带来的晕眩感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风暴席卷的快感,很让她上瘾,细细的血流了出来,猩红色倒影进胡景烟的眸子,她却一片冷漠,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苦。

      胡景烟正想划下第二刀的时候,手机铃声吵了起来,让她很烦很烦。

      她气咻咻的接起来,听到朱嫣气急败坏的声音。

      “景烟,你又喝酒了对不对!”

      胡景烟愣了愣,把手机移开了耳朵一些,确认自己没有在幻听,稍一会儿,她想起来了。

      她家的酒柜,被朱嫣安装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只要酒柜的重量一变化,朱嫣的手机就会收到提示。

      “老师……”胡景烟打了一个酒嗝,扶着突突发疼的额头。

      “我不是想喝酒,我只是太难受了。”

      朱嫣恨铁不成钢。

      她这几个月监督着胡景烟,已经让她好几个月没有醺酒了,时隔这么久,她还以为胡景烟的病情能好一点,怎知今晚又复发了。

      “景烟,景烟,酒精能麻痹的了你的神经,可是不能掩盖事实。你要学着面对自己的梦魇,不可以让梦魇控制了你……”朱嫣缓了缓,声音放柔了一些。

      “乖,听老师的话,你喝醉了,现在该上床睡觉了,在睡觉之前,跟老师说说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有奖励喔,你想要什么,老师都能买给你。”

      面对胡景烟这种心理健康极差,又不知道确切症状的人,外人只能引导,而且要温柔,不可以刺激到她,因为病人很可能会在受刺激之后,开始厌世,自残。

      “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老师。”胡景烟呆愣愣的说,整个人都睡在了木板上,神志不清醒。

      “我知道自己是个变/态,可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朱嫣:“没人觉得你是变态,你很正常,你来找老师帮忙,只是你有习惯性失眠的毛病,别的什么也没有,千万不要乱想知道吗,也不可拿刀子玩。”

      朱嫣想了想,再说道:“你也不想让自己身上的伤口,被喜欢的男生看到对不对?”

      这句话奏效了,聂初的脸快速的在胡景烟的眼前扫过,她不自主的就松开了刀子。

      “老师,老师……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胡景烟哀求说。

      她的生活是不正常的,像是一个疯子,可这一切都被她绝妙的隐藏了起来,没有人知道她醺酒自残,不懂发泄情绪,还有收集癖。

      “景烟,事实上你已经好起来了,老师都看在眼里,千万不能自暴自弃……那你有没有听老师的话,不再喝酒去睡觉?”

      朱嫣柔声的哄着,听在耳朵里十分的舒服。

      经过她这些年的诊断,发觉胡景烟最大的问题,是不懂得如何排解情绪,或许是因为她曾遭遇过霸凌,从小留下了阴影,长大后,这些可怕的过去就开始变本加厉折磨她。

      情绪是量化的产物,聚积到一定程度或者说是逼迫到了临界点时,就会成群结队的爆发出来。

      胡景烟更是这种心理状态的杠把子选手。

      她忍得太多,太累了。

      “我听,我有在听。”胡景烟絮絮说,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其实她现在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什么床啊酒啊,她只听到一个睡字,磕磕碰碰的行至客厅,歪歪斜斜的就倒在了沙发上。

      听筒里没了声音,朱嫣也很难判断胡景烟目前的情况如何,况且她现在正在出差中,思来想去,朱嫣决定给胡景烟的师兄,骆一天打个电话,让他过去帮忙照看。

      这些年,她是看着胡景烟过来的。她身边的男人来来去去,最终只留下来了一起拼搏的师哥,两人的关系好似亲兄妹,她这才敢麻烦骆一天。

      胡景烟一天只睡四小时的魔咒没有被打破,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之下,翻了个倍。

      额头混混沌沌的疼,她还没心思管,主要是手臂疼痛的更厉害,让她选择性的忽视了。

      “醒了?”

      突然发出来的声音吓胡景烟一跳,震惊的抬起头。

      骆一天把一条热毛巾递给她,眼神还是那种眼神,并没有疑问和责怪,全因朱嫣提前跟他说了要注意不要在胡景烟的眼前露出同情的眼神。

      “你昨晚是在紫禁之巅跟西门吹雪交手啊,被拉的这一道血痕,赶紧擦擦。”骆一天说。

      他昨晚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她的伤口,只敢是给伤口擦了一些药,并不敢擦拭她的伤口,怕把胡景烟惊醒。

      胡景烟还是懵的,无意识的回答:“我可不是叶孤城。”

      骆一天:“行,你不是叶孤城,你是东方不败还是于正版的。”

      “去你的!”胡景烟把毛巾扔在了骆一天的身上。看他一瘸一拐的弯腰捡起来,她抢先一步做了这个功夫。

      “你怎么来了?薄荷不是说要陪你?”胡景烟扶着老大爷似的骆一天坐下。

      “本来是的,今儿一早又被叫走了。”骆一天有些落寞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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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迟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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