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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章星空之下
“狮——虎——”
暗邪刚从茅房出来,就被一记幽灵般悠长的声音唤住。
他心里头不禁咯噔,感叹这个叫“徒儿”的狗皮膏药,贴上了以后,还真的是撕都撕不掉啊。
“师父!你到底什么时候帮我去跟苍老板说嘛!”
东方硕扑上来,抱住暗邪大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得仰望向暗邪,嘴上还嘟嘟。
这一脸的贱人相,让暗邪恨不得想赏他一拳。
怎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虽说这家伙非要本末倒置自认做徒儿,可实际上无论是玄门仙法还是人界世故,暗邪皆是受了他的指点,于情于理,都该是暗邪尊称他一声师父才对。
只是他有言在先,不准暗邪认他为师。
所谓人各有志,既然如此,暗邪表面上也只能应了他。
“你...你先放手!”
“狮虎!”东方硕不依不饶,死缠烂打,继续卖萌,不肯放手。
“呼!”暗邪仰天呼出一口长气。
“好!”
答应了。
“真的啊?那今晚就去行不行?”
东方硕以食指点唇,一副得寸进尺的恶心样。
暗邪试图从东方硕臂弯间将腿拔出,怎奈技不如人,连力气也不如。
“你...不放手,我...怎么去?”
得知暗邪答应了今夜去帮他举荐开花牌,东方硕这才舍得放开了手。
然而,放手后静默须臾,却不见暗邪起脚。
东方硕歪头催促:
“狮虎,您倒是赶紧去呀!”
见暗邪佝偻着身子,畏畏缩缩,不知在做什么。
东方硕于是跨步转至其跟前,才发现他一只手正把捏在另一手花疤处,指尖已开始渐渐溢出血来。
“哇靠!师父,你自虐啊?”
东方硕大惊。
终于拿出一副师父训斥徒儿的语气道:
“学了一点点初阶仙术,有些灵力傍身了,便以为能像得道仙人那样任性胡来了吗?”
“别说你只是个低阶仙修,即便是灵力深厚的得道高人,也不会如此随意得弄裂仙门戒器制造的伤口,这无疑是自损灵气的行为。”
说起来这暗邪也是狠,东方硕只是让他去见苍老板一面,他却如同是要去跳火坑一般,居然自行捏裂花疤,生怕苍洁姊见他伤势无碍要他开花牌接客。
“你放心,我这血并非是花疤所出,只是在边上另给了自己一道罢了!”
东方硕惊,心想这徒儿表面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整天板着脸,鬼心思却是很多,还会制造假象演戏装可怜。
暗邪又将受伤的臂弯申向东方硕,眼睛微眯,嘴上一啜:“喏!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东方硕又惊,心想:这货现在居然还会厚颜无耻得使唤师父了,简直就是得了自己真传。
东方硕憋嘴,斜眼鄙视,手上却是麻利得自衣角扯下一根布条子来,伺候他的“师父”大人包扎伤口。
包扎完,那麻布上晕出一抹红,看上去惨得相当逼真。
“我说你何必呢?”
“开花牌是多幸福的事啊,再说,你不都已经被蓝蝶儿那个过了吗?贞操,掉一次是掉,掉百次也是掉,有什么区别?真不知你在矫情啥?”
自从与蓝蝶儿被画作了一对珏佩,阁中的人都认为暗邪已承了蓝蝶儿亲授的帐内之技,这件事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谁说我那个过了?莫要污蔑我清白。”暗邪矢口否认。
东方硕却一脸坏笑。
“都手把手被迷晕,刺客都嫌你们分不开,为你二人各画了半朵花疤定情,你还不承认?”
暗邪面露羞色,百口莫辩。
那夜晕倒之后的事情他是的确一无所知,只知道醒来时候,自己已莫名睡在了自己房内。
“你不是期盼为师尽快替你举荐嘛,为师这就去了!”
暗邪生硬岔开话题,竟还恬不知耻得自称为师。
说罢便朝着另一侧花廊奔去,岂料才没奔出几步便又中了个“刺客”。
玫姬刚好自秀院羞愤冲出,她只顾跑,却是没看路,竟在交叉口撞上了一人。
这一撞,玫姬那瘦小的身躯竟被撞飞了出去。
这些时日,暗邪跟着东方硕勤学苦练,总算也有些小成,虽不能说有多强悍,可也算是不再像以前那般软弱无用。
见菩樱被自己撞飞,本来只要拉住她手便是,可情急之下,暗邪竟是鬼使神差,竟伸手将其拦腰搂进了自己怀里。
玫姬被救免于跌倒,但暗邪这动作未免太过夸张。
玫姬本就因为被人轻薄而心情不好,此刻再遇流氓,她果断怒目仇视,想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非礼冥后。
岂料一抬眼,见到的竟是那张本就不招她待见的“娄兰脸”!
玫姬惊悚万分。
想起本想献于眼前这家伙的初吻,片刻前刚被个无耻之徒夺走,一时心中五味杂全,尽是难以言喻之味。
于是郁郁之下,血液冲上脑子,玫姬脸色变得极其阴郁。
暗邪却是不知她为何一脸不适,关切问道:
“菩樱?谁欺负你了?”
玫姬羞愤,用力推开暗邪,骂道:
“还...还不是你?”
挣脱暗邪怀抱,玫姬继续夺路而逃。
东方硕于不远处目睹这一切,看着暗邪调戏少女后一脸逼真无辜表情,不禁称赞道:
“师父,真是孺子可教也,深得我东方硕处处留情,又厚颜无耻之功法。”
暗邪看着方才揽过菩樱少女纤腰那只手发呆。
我又惹她生气了!
这回却并不是因这手足的疯癫之症,而是...我...我真的对她做了轻薄之举。
我...我这是怎么了?
暗邪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受了东方硕的污染。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整天跟个无耻之徒混在一起,耳闻目染,受其熏陶,竟不觉也渐渐变得猥琐无耻起来了?
暗邪去向苍洁姊举荐东方硕的时候,苍洁姊正与苏木枝谈话。
两人见暗邪来便停了下来,神情却似不太愉快。
暗邪举荐完毕后,苍洁姊果不其然问起他打算何时开花牌的事。
暗邪展示腕上晕着血色的包扎给苍洁姊看,以自己有伤在身为由,再次成功拖延入坑时间。
苏木枝一旁嘟嘴未走,好似等着暗邪完事还要与苍洁姊继续争论。
只是,暗邪在展示包扎之时,她不知为何一直盯着看,看得蹙眉,十分入神。
这个包扎好生奇怪,打结的方式反向,绕法也是诡异,这并非我阁中习惯,只是我怎么好似在哪儿见过?
如愿告病,暗邪迅速掩好袖子,未免节外生枝,便速速离去。
走远前,最后隐约听见苏木枝对苍洁姊说了一句:“要赎也是赎我呀,什么时候轮得到她?”
......
今夜月色皎洁,群星争辉。
硕大圆月之下,青瓦屋顶之上,坐着一少女,蓬头垢面,衣衫单薄。
深更露重,凉风习习,她斟酒一杯,猛得灌下腹去,烈酒灼肠,化作一股蒸汽,猛烈反馈至七窍。
“咳咳!”玫姬急促得咳嗽两声。
夜微凉,心里更凉,冥后娘娘还在为自己初吻的事情耿耿于怀。
她仰头望向远处,山河于月光下,轮廓微微泛着白光。
此刻她在看风景,有个看风景的人却在看她。
“小丫头!”
这声音熟悉。
玫姬心头一怔,猛一回头,便见暗邪不知何时已立于她身后。
可能是察觉房顶有动静,以为刺客再来,情急而出的缘故。
此时他身上校服只是披着,并于腰间随意得掩合,胸口半敞,露出矫健却白得略失血色的身体。
长发松散批于肩上,这样子,于月光下,幻若是真正的娄兰上仙下凡于此。
可能是酒意作祟,玫姬竟第一次中肯得觉得娄兰的样子有些迷人。
谦谦君子,温香娄兰,娄兰不亏是天人两界仙子们日夜想入非非的梦中情人。
玫姬竟也像个普通的仙修仙子那般,情不自禁张着嘴,贪婪又花痴得用眼睛吃着这品绅士仙的豆腐。
“哗——”
衣角布料抖动,扇起一阵微风,暗邪于玫姬身旁坐下,正要伸手去接她手中酒壶。
玫姬竟小气得将身子别去一边。
暗邪一只手臂依旧跟着她手中酒壶而去,见她别过身去不易够到,便伸出另一只与后方拦截,就这样双臂顺势成了环抱状。
暗邪只是把她当个半痴孩子对待,也没觉得有何不妥,玫姬却是心跳飙升。
一番纠缠之下,那酒壶暗邪势在必得,可玫姬却是双手死死抓着就是不肯松手。
暗邪暗眸对着她耳畔低语疑问:
“小丫头,你最近很是奇怪啊!”
的确,自从那夜以后,这傻丫好似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傻丫了。
一举一动都正常得像个头脑健全的人,不仅如此,她时常还会表现的十分智慧,这种智慧的气质,甚至还不是一般常人的能拥有的气韵。
暗邪有些怀疑,是不是那次重伤重愈,使得这丫头的半痴病也顺带着痊愈了。
心智已然恢复了正常,却还要装疯卖傻,难不成是和他一样害怕被开花牌?
不管怎么样,暗邪打算试探一番。
“深夜不休息却是上房顶喝酒?我怎不知傻丫也好此等味烈伤身用以消愁之物?”
暗邪放弃夺酒壶,直接质问她。
玫姬果然装疯卖傻,拿着酒壶卖萌道:
“酒?什么酒?小哥哥,傻丫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见她演戏,暗邪将戏就戏:
“既然如此,小哥哥想喝你壶中之物,你为何不给?以前你可是有什么好东西都会与我分享的。”
玫姬尬笑,无奈之下,乖乖将手中酒壶递向暗邪。
暗邪见势,伸手承接。
却不想,承接的一刹起了邪念,临时加了戏码,只见他猛然双手包住玫姬瘦骨嶙峋小手。
就这样,酒壶便于半空中,被两层四手包围。
玫姬全脸瞬间涨红,一双掌心出汗,施力欲抽出,却被这死暗邪不知用了何种下贱仙法牢牢困在壶壁之上。
暗邪使的是那夜蓝蝶儿于琴弦之上困他之法,雕虫小技的束手术罢了。
“小丫头,你我之间何时有了男女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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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此文真的凉,每当我想更文,点击教我做人。
若你发现我更文了,那字里行间必定皆是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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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腐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