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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来吧小菩樱
由于被迷晕的时候两人正是四手相叠,那刺客大概也是图省力,竟于二人臂腕各只划了半朵花雕,拼在一起才是一朵完整作品。
蓝蝶儿竟如此与暗邪成了一对珏佩。
东方硕做出满脸假惺惺心疼状,绕开暗邪缠满整条臂膀的细布。
“师父您也太夸张了!”
没错,为了拖延入坑时间,暗邪伪装成重伤的样子,将只是被刻了半朵花雕的胳膊,整条包扎了起来。
细布终于被拆下,东方硕端着暗邪臂弯左右观赏一番,撅嘴道:
“啧啧啧,师父,您这洁白无瑕的细皮嫩肉,往后可就得留下个耻辱印记了!”
暗邪斜眼不屑,却还是顺口问了一句:
“留疤有何耻辱?”
东方硕眨巴眼睛,凑近看他,眼神怜悯,回:
“自然会,而且是朵深深结于皮肉之下会反复裂作的花疤!”
反复裂作?
“莫非有毒?”
暗邪还真巴不得有毒。
东方硕却不如他所愿,摇头道:
“仙门戒器可曾听过?”
仙门戒器?
六百年前好似在哪听过。
不就是一般仙门宗长用于实施罪罚惩戒的仙器?
暗邪静思片刻,蹦出三字:“正魂鞭?”
东方硕在听到这三字的时候,手上明显浮出一层冷汗。
“师父,您可知那正魂鞭何等效用?”
暗邪答:“不就是多抽几下便会魂飞魄散?”
东方硕露出一脸阴鸷,又问:“那若是没能魂飞破散,你可知链鞭所过之处又会如何?”
“......”
暗邪无语,望向腕上划痕,竟觉背后一阵凉。
东方硕继续道:“这世间的仙门戒器,可不唯独正魂鞭一样。”
“仙门讲究德行,那刺客既执仙门戒器,定与仙门颇有渊缘,为何会肆意纵器伤人?”暗邪疑问。
东方硕仰天倒下,用双手垫着头闭目,腿却翘着二郎摇抖。
“他若有意伤人,恐怕今天我见着的就不是你故意夸张包扎的伤口,而是一具尸体了。”
东方硕眯眼,丝毫不留情面得直言讥诮暗邪。
暗邪也不恼怒,毕竟这个管他叫师父的家伙才是他的师父。
他只惊疑加问:
“既是不为索命,那此人为何如此?”
“莫不真是闲得发慌?就算真是无聊得手痒没事做,也该去寻实力相当的高手切磋,断不该来这青楼耍宝!”
“呵!”
东方硕斜眼道:
“他并非耍宝!只是在做标记,寻宝罢了!”
此刻虽是故作一副逍遥悠闲姿态,可东方硕心里却着实倒吸了一口凉气。
幸好那夜潜在苏木枝屋内梁上没出气,加上自己灵力尽失,才未被那刺客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林子大了,鸟儿多了,就容易互看不爽,掐架扯皮,闹出乱子。
既然客栈爆满,外头那些稍可做歇脚地点的荒亭破庙,便成了争夺的焦点。
最近逗留在燕归一代的三教九流,就时常因为争夺地盘而拼杀斗法,大打出手。
作为管事仙门的陆家,每日要接待源源不断的百姓前来告状请命。
而闻其详情,十有八九是受了玄门争执的殃及。
陆家于是倾巢出动,意欲调节平乱。
怎奈实力实在是不行,仙门排位又低微,无人卖其颜面,几番回合下来,不但没能调节纷争,反倒时常会自身难保得卷入纷争之中,看这样子,想要稳住局面是绝不可能了。
而另一面百姓日日登门造访,怨声载道,弄得陆家宗主焦头烂额,最终只得以闭关为由,谢绝见客。
褐色雕花大车内,放入了一尊巨大的方木箱,木箱左右嵌入车内,大小竟刚刚合适,颜色也是好,褐色,与车身浑然一体。
唯一不足,便是那衔缝处,是祖歌用红漆,自行手绘而成的花朵图腾。
“啊哈!师妹,我向来不善于作画,画得略显丑陋,你且将就着看吧!反正只是做床用,铺上细软盖住后,也便看不见了!”
祖歌并非自谦,看那画作,透着凛凛阴森煞气,若非说这画的乃是花朵图腾,那也一定是冥界鬼花。
画作如此丑陋阴邪,祖歌自己嫌弃,邀殇却不介意,反倒笑逐颜开,表示十分喜欢。
大概因她骨子里本是妖孽,亦或者她只是单纯喜欢那刺眼得有些渗人的鲜血红吧。
有了床,这车就成了房车,祖歌心情大好,决定去驿站老板那里真就寻个导游来,带着师妹于这陌生的故地,好好重游一番。
车轮碾过,于烂漫山水之间逍遥游走,留下的蜿蜒印记,却越发诡异深长。
......
“唰——”香扇一开,毒香弥漫。
今日并未见那陆三小姐大驾光临云梦阁消费,却又见了那天勾痕的世子,莫非又是于这烟花之地刻意路过?
苏木枝推掉了欲高价包她一夜的薛某人,浓妆艳抹,精心打扮,等着接回这只煮熟的鸭子。
“啧啧啧,这伤确实不能下水?”
勾之蝎端着苏木枝娇嫩白皙的玉腕,见那粉红花疤嫩得似乎一碰便可破裂出血。
“是!这伤口反反复复,就是不见好,下水容易充血破裂不说,还会溃烂。”
勾之蝎怜惜得抚摸苏木枝楚楚脸颊,一双深潭清眸,仿佛带着对这尘世的目空,望着美色。
苏木枝媚眼对接,温驯得如着了魔般。
“这阁中可有谁带这花疤,却是能自由落水?”
勾之蝎毒目魅惑问道。
苏木枝幽目无神,乖乖作答:
“姑娘们皆细皮嫩肉,唯独一盥洗衣物的女杂役,皮糙肉厚,任凭如何折腾皆是无事。”
“喔?女杂役?”
勾之蝎暗自浅乐。
呵!那倒也省了银子!
“啪!”香扇合拢。
勾之蝎用扇柄托上苏木枝下巴。
“本公子最爱享受那温池按摩,既然美人不能落水,那便请一位杂役来替。”
“不过...可别叫个男的,本公子不好那口。”
玫姬正百无聊赖得坐着看衣服自己在盆子里涤荡。
见人来,她连忙装模作样伸手进盆里搅和,好让人无视自己存在,飘过。
岂料那人却是来找她,只见此人驻足于水盆边,放下了手中盛满花瓣的箩筐。
“菩樱!去,把花瓣撒进温池。”
什么?命令式口吻?上回起码还是客客气气的,这回这货居然脸皮长厚了。
哼!敢命令本宫?上回是心情好,这回可没那么便宜!
“嘿嘿!”
玫姬侧脸露出一副逼真痴笑,装傻充愣。
随即手中挥起一条湿哒哒的衣物,甩了这跳梁杂役一身水。
“我有活儿,有活儿!”玫姬痴笑道,以此表示自己忙着。
本想如此这无赖杂役便会知趣,岂料他却厚颜无耻,直接生拉硬拽将她从板凳上拉起。
高大箩筐紧跟着就被塞入玫姬怀抱,挡住了脸和视线。
“我跟你换,衣服我来洗,你去温池便是!”
话语间,杂役已坐下,于水盆中捞出一条湿哒哒衣物,甩上搓板揉捏拍打了起来。
稀罕啊!这小杂役难道脑子坏了?撒花这么轻松的活儿不干,非要拣个粗活累活还伤手的活儿来干?
尽管觉得有蹊跷,可内心指望再看艳丽大戏的玫姬,还是捧着箩筐向温池去了。
“公子,她来了,你确定要她为你按摩?”
苏木枝妖娆斜坐于岸边,指尖甩着红纱,于温池中那只蝎子面上拂过。
勾之蝎回头,深潭清眸瞧向那粗布麻衣的撒花姑娘。
她蓬头垢面,乱发下眉宇也生得稚气,看似十分落魄不济。
然而那气息间隐匿的淡定从容,和明眸中深藏的雍容霸气,却被勾之蝎的毒目捕捉得一清二楚。
勾之蝎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撒花女杂役,目光似带凶悍的阴鸷。
苏木枝却是不解他为何这般入神。
“这丫头是个半痴,脑子不好使。”
苏木枝认为,保险起见还是先行解释一番为妙,省得发生意外,生意又有变数。
“公子您可想好了,确定要点她为您按摩?”
苏木枝再次确认。
不料,勾之蝎却时不我待,一头潜入水下。
“噗啊!”
撒入池中的花瓣乘着破出的水花四下飞溅。
“啊!”
玫姬被这条突如其来破水而出的美男鱼吓了一大跳,竟一时不慎脚底一滑,落入水中。
“噗啊!救命!我...我不会游泳啊!”
扑腾挣扎,生死存亡之际,玫姬满脑子想的全是,万一肉身死了,她该拿什么赔偿奈何桥的那位债主。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胸部胀痛得厉害,玫姬感觉自己整个人变得越来越沉,视线渐渐模糊...
他的唇温滑如玉,唇齿间还带着一股鬼魅毒香。
玫姬忽感胸腔之内进了一股仙气灵力,它冲撞翻涌,竟将肺中恶水一股脑逼了出来。
“噗啊!”
一口恶水喷出,玫姬睁眼,贪婪得吸着周围氤氲空气。
眼前这男子,生得极为好看,眉清目秀,唇如稀世血玉。
然而,他那双明亮的如深潭般的眸子,却分明闪着寒光,贪婪阴鸷,像藏着一只恶兽。
这双眸子,让玫姬感觉浑身不舒服。
“啪!”一巴掌赏赐,勾公子荣幸得之。
“流氓!”
玫姬恨不得撕了那张稀世血玉,她羞愤辱骂,起身夺路而去。
这可是初吻!
“呵!”
勾之蝎还在回味唇齿间青涩滋味,就光荣接了冥后娘娘一巴掌,俊俏的脸顺着掌风别去了一边,他目光空洞,竟片刻懵懂。
须臾缓过神后,勾公子嘴角潇洒一斜,玩味一笑。
苏木枝一旁捂嘴,傻了眼,尽管自己再三确认,意外终究还是发生。
这生意难道又要砸锅?
我还指望傍着这主儿,有朝一日能嫁入仙门大家,飞上枝头变神仙呢。
“勾勾勾...”苏木枝刚想圆场解释,却见勾之蝎竖掌阻止。
“她叫什么名字?”勾之蝎磁声问。
“菩菩...菩樱!”苏木枝结巴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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