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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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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哟!你这脸上还有块乌青……”一大清早,无心看着收拾过的赵思远,一阵儿摇头。
“胎记罢了!怎么了?”赵思远活动了下筋骨,发现一夜之间,自己先前所受的伤好了一大半,甚是惊奇。
“怎么了?你这么明显的一块,还长在脸上了!”无心从桌上跳了下来。
“父母给的,有什么打紧!”赵思远白了她一眼。
“哼!我就是觉得丑得慌!”
“你说能替我找到妹妹,什么时候动身?”
无心拍了拍他的肩道:“找个人对我来说也不难,现下你得先把你这身子恢复好了!”
“已无大碍了!”赵思远站起来扭了下腰。
“那还得谢谢我才是!”无心拍了拍手。
这时,香芜正扶着柳喻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捧着个东西。无心见到那东西,眉毛一挑,说道;“好了么?”
“好了!”柳喻将那东西放在了桌上,捂着胸口咳了两声,道:“你要这个做什么?还要得这么急!”
“官印?”赵思远凑近了瞧那盒子里的东西。
无心推开他,将那方印拿了出来,找了块亮处,瞧了半晌,轻轻一笑,说道:“不愧是缺字门中出来的,只一晚上的功夫,就能硺成这样,不错!”
“你若要做局,还需风字门的好手才行。我们两个,一个是艳字门的,而柳喻他卧病在床,出不得门的……”香芜瞥了柳喻一眼。
“得了,我不会让你家柳喻出山的,他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若不是靠着好药吊着,早就……”说道这里,无心顿了下,接着说道;“老赖头底下共艳、缺、风三门,上两门还好说,唯有这风字门里都是些下九流的腌臜货,我不喜与他们打交道。要说人手,其实也够了,况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就我们三个么?”香芜看了一眼赵思远。
“差不多了!”无心把玩着手中的官印。
“什么差不多了!我现下要找我们家英子,这才一路追寻到此!”原来,当初,赵思远从塘子里爬出来,身负重伤。可是他不敢耽搁,一路追寻汪泽的踪迹。只可惜,这人如雪天飘絮,行迹难寻。他又只好将沿途的勾栏瓦舍具都查巡一番,也是不得要领。从黎国开始,横穿了整个黛国,一身的伤痛,再加上长途奔波,他险些就要死在了这苍国的大街上了。
“你都差点死了,若不是我,你还能在这儿好好说话。我且问你,汪泽这人,虽说刚在道上冒了个尖儿,可也有了汪洋剑出的一点名号了。再看看你,一点微末功夫,你就算找到他了,你能奈他何?再说了,你这脑子也不太好使,一上来就告诉我们你和汪泽有仇,你也不怕我和汪泽是一伙的?”无心点了点赵思远的脑袋,接着说道;“你要找汪泽,我可以帮你,但眼下首先要替我办一件事才成。”
无心见赵思远不做声又说道:“使剑的高手千千万,但却各有不同。近来,在苍国确实听说出了一两个能手。我想,你也是听到这信儿才来的吧?”
良久,赵思远才点了点头,可是脸上却是凝重无比。一旁的香芜见了,忙说道;“什么局?”
无心用扇子在桌上画了个圈,抿嘴一笑,说道:“好好听着!”
苍国地处九曲大地的中心处,境内安定,国人皆以习文断字,经世致用为重。就算是一般的贱民,也会识得几个字。而阑珊楼里的女子,不论是清倌人,还是挂了牌子的娘子,都是满腹才华,气质高雅之辈。所以阑珊楼的名号才响彻九曲。
这天,一顶素轿晃晃悠悠地停在了街上,轿旁的丫鬟微微将窗帘挑起,轿内似乎有人贴着帘子向她说了几句。一会儿,那帘子就放下了。小丫鬟拿着一颗金铢走到了街旁的一个摊子前,将那金铢朝摊主眼前一晃,说道:“我们夫人要写一封家书,瞧你面善,你且好好写来才是!”
摊主是位二十上下的青年男子,衣着粗布,但是眉宇间有着几点傲气。他瞧了那金铢一眼,微微闭了下双眼,冷冷说道;“要写什么样的家书?”
小丫头回身朝那轿子说道:“夫人,您可细细说了!”
这里,摊主将墨研开了,蘸好了笔,静静等着。可是轿内却迟迟不见动静。过了一会儿,居然传出了嘤嘤的哭声。
“夫人!夫人!”小丫鬟疾步上前,隔着帘子说道:“先生正等着呢!”
“实在是对不住了先生!一想到亡夫便心生酸楚!”轿子内传出的是一年轻少妇的声音。
摊主听到这话,忙放下了笔,面色和缓了不少,说道:“夫人有什么委屈,若方便,可以明说,您这封家书要写给谁?”
“不瞒先生!我本是黛国人,亡夫是我家远亲,少时曾随族中兄长到苍国来求学,不想,半年前在苍国受到赏识,做了客卿。前些时日,居然受封,补缺做了这平阳郡守。还未赴任,他便修书要接我一同赴任。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才入平阳郡,夫君就病重,已于昨日亡故了。”说罢,那妇人又在轿内哭上了。
摊主听了这话,联想到自己也是从小苦读,自认为空有一身才华,却始终无人识得。如今,只能沦落得摆摊卖字为生,不禁心中酸楚,两行清泪就要落下。
就在这时,那妇人又接着说道:“可叹!我家人丁稀落,老家就剩老娘一人守着点薄产度日。本想着,若是在苍国有了基业,再把她老人家接来享福。可现如今,安葬了亡夫,我又带着两个家童,举目无亲,想想,还是回黛国去好了!我夫君还有些家产要变卖,所以想着先修封家书回去报信。唉!”说罢,她又抽抽噎噎地哭上了。
“嗨!我们把老爷安葬了,哪还有什么家产,若是老爷在,领了俸禄,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夫人,山高水远的,我们两只脚还不知走不走得回黛国去呢!”小丫鬟接过了话头,也跟着哭上了。一旁的小厮忙递上了帕子给她。
“去去去!就指着你没用,啥忙也帮不上!”小丫鬟一把推开了那小厮。
小厮嘟囔着站到了一边,噘着嘴说道:“这人算不如天算,你昨日说的那些,那可是要杀头的勾当。你不想想如何安抚夫人,张罗着回黛国,尽想些花花肠子!”
“呸!我难道不是为了夫人着想,那老家离这儿路程并不算近,就我们两个跟着夫人,路上再遇上个好呀歹呀的,岂不更加凄惶!”说着,小丫鬟啐了小厮一口。
摊主不禁问道:“敢问这位小大姐,你想着什么好法子?”
小丫鬟摸了摸眼泪,小声说道;“我想着,我家老爷夫人都是外乡人,这里知晓我府上事的人不多,再有这平阳郡虽偏僻,但却是是苍国最热闹的地方,人来人往的,谁会注意到郡守衙门的里事情。反正老爷还没有正式上任,此时若是有人假扮成郡守,进了衙门,我家夫人也就有了着落了。我这话昨日还没说完,这厮就骂我不成体统。我这也是没办法硬生出的法子。”
“本来就是蠢点子。就算夫人同意了,谁会冒这个风险去做那郡守。若是传到了都城,你看会是什么下场!”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眼见着就要当街吵了起来。轿内的夫人忙说道;“好了好了!别说了,正经的快请先生写好家书,我们还有别的事要料理呢!”
“是的!夫人!”小丫鬟吸了吸鼻子,朝摊主说道:“先生!先生!”叫了好几声,那摊主才回过神来。原来,他听了二人的对话,心中有了打算,却迟迟不敢下定决心。听到小丫头唤他,他忙提起笔,照着妇人的话写起了家书。
因为心中有事,所以这家书写得磨磨唧唧的。写到一半了,他突然把笔搁下了。
“哎!先生为何不写了?”
“嗯……鄙人拙见,若小大姐的话当真,我倒愿意替你们做这个郡守!”摊主本就一生求仕,这里正好撞见个机会,虽说是假的,可是官儿去做的是真的,况且还有俸禄可以领受。
话一出口,摊主就后悔了,只好讪讪地望着那丫鬟。丫鬟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这!”丫鬟望着一旁的小厮,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先生此话当真么?”此时,轿帘掀开,妇人自己走了出来。摊主见那妇人生的如此好看,心头一喜,又壮了三分胆。
“这等大事,岂会是儿戏!”摊主定定地看着妇人。
妇人向着摊主福了福,说道:“那妾身先在这里谢过先生了!”
摊主也忙起身,对着妇人深深回了一礼。二人似乎暗暗盘算着对方的模样还算满意,这买卖也就谈定了。
众人未有过多言语,妇人上了轿子,摊主忙收了摊,跟着他们一溜烟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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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江湖骗子是我比较“喜欢”的群体,古往今来也有不少奇闻异事。还是那句话,笔下的故事都是我南柯一梦,不喜勿喷。有兴趣可以看看《离岸记》,现已完结,妙弹完结后会续写后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