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之龙音如道

作者:世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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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弟子十人,佛界艰难


      送了释迦牟尼最后一程,梵笙返回雷音殿,这次她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众佛已然散了,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见到她在,对她点头示意。
      梵笙一一回敬。
      不一会儿,摩柯迦叶出来了,道:“梵笙。”
      梵笙道:“师兄,”紧接着,就看到优婆离也跟了出来,她便又叫了一声,“四师兄。”
      优婆离道:“梵笙。”
      释迦牟尼有十个弟子,大迦叶、舍利弗、目犍连、优婆离、迦旃延、罗睺罗、阿那律、劫宾那、拘希罗,最后一个便是梵笙。可如今早已不满十人。
      今年对于佛界来说,实在是不幸运的一年,先是目犍连为教殉难,然后是舍利弗回乡入灭,燃灯古佛又陨,现在佛陀也圆寂涅槃了,怕是多灾多难都不足以形容。
      释迦牟尼身边只留了大迦叶,也就是摩柯迦叶和优婆离两个人,其他的弟子都已出去传道教化众生,便是叫也难回来。
      生死即涅槃.
      这是佛法之意。
      对于释迦牟尼的圆寂,众佛都看的很开,恍若无事一般,甚至连她两个师兄也唯有悲伤之色,梵笙看在眼里,在心中无奈,到底自己非修习佛法之人,不能同两个师兄一样看的轻淡。
      摩柯迦叶知道她心中的想法,道:“莫要难过,佛祖总会回来的,对了,佛祖留了信给你。”
      “信?”
      优婆离笑道:“佛祖最是疼你了,我们可都没有。”他开着玩笑,希望梵笙心情好一些。
      梵笙笑了笑,道:“那是自然。”
      优婆离道:“你这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毛病怎么还不改。”
      梵笙道:“就不改,反正师兄们也会宠着我的。”
      优婆离摇摇头,自梵笙离了佛界后,虽然偶有时间会回来,但算起来,已经几万年没有像这样和他们撒过娇了。
      摩柯迦叶道:“行了,走吧,随我去取信。”
      说着,摩柯迦叶就要带着两个人走到自己住的地方去。
      突然,一阵切切私语传来。
      “佛陀涅槃后,我们才可以自由,他老人家在世的话,会拘束我们,会管理我们,他常常说我们这个不好,那个不对的,真啰苏,也真麻烦!现在他涅槃了,我们正可以轻松轻松呢!”
      说这话的六群比丘之一的跋难陀,他是佛界出了名的爱挑事儿,佛界的众佛没有不被他背后议论过的,摩柯迦叶也被议论过,不过众佛并不追究,跋难陀修习佛法也几万年了,可现在还是比丘,没有晋位尊者,说到底和他爱挑事儿这个性格脱不了干系,如今这释迦牟尼刚刚圆寂,这人的嘴巴就开始不把门儿了。
      这话当然被梵笙听到了,冰晶凝结的声音作响,快到摩柯迦叶根本来不及阻止,一条冰晶的路就从梵笙的脚下朝着跋难陀而去,冰晶在一众比丘之中准确的将跋难陀冻成了冰人。
      “梵笙!”摩柯迦叶慌了。
      “师兄放心,不会伤着他的,不过就是冻他两三天,稍微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别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虽然是出言不逊,但梵笙还是有分寸的,这跋难陀嘴巴难听不是一两天了,只是别人都不在意,她也不好说什么,可现在编排她师父,对不起,她忍不了。
      梵笙袖子一甩,迈步往前道:“走吧,师兄,不是还要拿信么。”
      摩柯迦叶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随着梵笙走开,临走前给了优婆离一个眼神,让他处理一下这事情,优婆离点点头,留了下来。
      优婆离初初认识梵笙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他这个师妹的睚眦必报,甚至可以说两千年内他都没认识到他师妹原来是这样的人,不过......优婆离瞄了一眼被冻成冰的跋难陀,忍住了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这感觉可真是不错,有人护着就是舒服~~~~
      啧啧,论定力,优婆离还是差差的远啊,摩柯迦叶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他可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来。
      等快到了他的住所门口,他才渐渐出现了心情上的愉悦,这种感觉体现在了他的肢体表现上,梵笙才发现摩柯迦叶的脚步很是轻快,道:“师兄,你心情好像还不错啊?”
      “咳咳,”被发现的摩柯迦叶抵死不承认,道:“哪有。”他不会承认,刚才看梵笙教训了一下跋难陀,心中感觉甚是安慰。
      梵笙无奈的笑笑,别以为她猜不出来,算了,还是给师兄留点面子吧。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拿信出来。”
      梵笙点点头,看着摩柯迦叶进了屋子,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封信出来了,道:“这是佛祖留给你的,看看吧,”
      接过信,梵笙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体:徒儿亲启。
      摩柯迦叶笑道:“师父果然最疼你,也只有你现在还能叫他一声师父了。”他们早已经失去了那个资格,虽然还是弟子,却更是佛法传送者。
      梵笙撕开了信,摩柯迦叶识趣的退了退,道:“我还要去处理事情,你慢慢看。”说着,他就离开了。
      梵笙展开信,不多,薄薄的一张纸,也没有写多少,只有两行字:
      徒儿梵笙:
      记得你十万余年前离开佛界的时候,我曾教导你一句话,道非道,亦非定数,一切皆看你自己。佛家真理不过如是,不过十世轮回,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莫要伤怀,只盼你多照顾自己,师徒总有相见的日子。
      落款是乔达摩·悉达多。这是释迦牟尼的本命,不论是释迦牟尼,还是佛陀,都只是他的别称罢了。
      短短几行字,梵笙看了又看,大概半柱香之后,才收了起来。
      佛家和道家有个相同的字,就是缘。
      人与人之间相逢是缘,相离是缘,但是同样的字,却又有不同的理念,佛家认为缘是因果,道家认为缘要随意。
      她何尝不知道还有相见的机会,只是......
      唉。
      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累,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累,这感觉十万年都没有过,可是在这四千年内,从她师姐去世那日开始,似乎有一股缘在引导着她,最终,她又要去向何方呢?
      梵笙突然想起自己在忘川河畔上,那个老翁同她说的话。
      “被操控的一生吗?”梵笙喃喃道,声音淡的几乎不闻,“也罢,就让我看看,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吧。”她抬起头,看着望不尽的天空,就这么凝望着。
      摩柯迦叶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优婆离,他已经把后续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见梵笙望天发呆,道:“梵笙。”
      梵笙这才回神道:“师兄,事情都处理好了?”
      优婆离道:“恩,你这一手水系法术当真是出神入化,我把跋难陀送回去的途中,见他用佛法想化冰来着,但是就是没成功啊。”
      梵笙嘲笑道:“他也配?痴心妄想。”一个连尊者都不是小比丘,想跟她大乘化境比,是他太高看自己,还是太看不起她?更也许两样都有。
      优婆离啧啧道:“我把他放下的时候,他眼睛都还眨着呢,你还真是连他一根汗毛都没动。”
      梵笙道:“没必要,毕竟是佛界的人,何况师兄你马上接手佛界事物了,动了他难免给你添麻烦。”
      优婆离道:“也是,不过师兄,这佛界尊位悬空,怎么办?”
      释迦牟尼去世前只交代让摩柯迦叶继承他大法流传之责任,并没有说让他继任佛世尊位。
      摩柯迦叶却并不在乎道:“佛祖在时以传播佛法为己任,这个责任已经够重了,而且佛祖不是说了吗,佛世尊位总会有人来继承的。”
      梵笙道:“不错,不过师兄暂代处理佛界事物,少不得要辛苦些。”
      摩柯迦叶道:“修佛之人,何谈辛苦。”
      优婆离点点头,也不说什么了,他觉得两个人也没说错,正这么想着,眼角瞥见摩柯迦叶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他师妹,但是仅仅只是一眼,很快就收回来了。
      这...什么意思?
      优婆离心中翻了嘀咕。
      很快,梵笙向他们告辞,等到梵笙离开,优婆离才道:“摩柯迦叶尊者,佛祖他......”他心中一个想法,这想法很疯狂,让他有些不敢说。
      摩柯迦叶念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优婆离,佛曰:不可说啊。”
      优婆离被这回答震得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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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莫慌莫慌,都别怕,不会虐的,作者用小钱钱发誓!!!!
    差不多快要把最重要的线给扯出来了,应该就是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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