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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
五天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宴会的原因，这几日卫婉儿和王氏都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倒是让卫云有了几天清闲的时光。
“小姐，老爷差人来了，说是要您去书房一趟。”
去书房？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又想要做什么？
宴会上卫婉儿出了那么大的丑，卫野最后只是轻飘飘的责备了几句就放过了她。
虽说让卫婉儿闭门思过，可听说日子过的比以前还要滋润，难不成卫婉儿又说了自己什么坏话不成？
“父亲，您唤女儿有何吩咐？”
卫云不卑不亢的问着卫野。
进书房时，卫野特意叮嘱了让人在外面把守，屋内就只有他和卫云二人，红莲和红樱都不能入内。
她可是没有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把自己送进宫的幕后黑手，甚至后来宫变之时也是他手下的人把自己抓到卫婉儿面前去的。
“你和你母亲很像。”
卫野打量着卫云的眉眼，脑海中又浮现了甄氏的身影。
曾经二人也是无比相爱，只可惜红颜薄命，她就那么离去了。
“那是女儿的母亲，自然会很像。”卫云强忍着心里的难过答道。
她对生母甄氏的印象，全是从张嬷嬷口中听来，知道了她有身孕时的欣喜，产下她时候的开心，以及最后离世的悲痛。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一转眼你早已及笄，你母亲如果在天有灵，不知该有多开心。”
“女儿还以为，这么多年，您早已忘记母亲的样子了。”
卫云抬头，神色间带着一抹不屑，让卫野一时说不出话来。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自己娶妾进门的时候，甄氏也是这样望着自己的。
“怎么可能忘记，”卫野长叹一声，示意卫云坐下，“为父有件事情想问你。”
卫云心里一沉，这样的表情她再熟悉不过。
前世自己做的那许多错事，都是因为卫野以父女之情相威胁，这一次她怎么可能上当。
见到卫云不说话，卫野只当她是同意了：“为父见你和司家的大公子关系颇为密切，不知你们……”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卫云飞快的打断了卫野的话，“女儿只是在别院时同他有过一面之缘，其他时间再无接触。”
卫云抬头，乌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卫野，脸上也挂着一丝笑容。
望着这样的她，卫野有些发愣，一时不知自己该如何开口。
“既是见过，那也是一种缘分，你马上就该相看人家了，等过段时日，你嫁到司家如何？”
“司家的大公子颇受皇上宠爱，你要是嫁过去定然不会受委屈。”
“嫁人？为何？”
卫云心里还残存一丝念想，觉得自己的父亲不至于这么绝情，不会把她当成政治斗争工具。
可接下来，卫野的话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
“现在卫府的地位岌岌可危，宴会之上为父便已经察觉到有人要对卫府下手，如果不赶在他们之前的话，一切就都完了。”
“你身为卫府的嫡女，难道眼睁睁看着卫府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吗？”卫野神情激动。
“那妹妹会如何？为什么偏偏是我要嫁过去？”
听着卫云一一连串的质问，卫野的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你不用想这么多，为父已经决定将婉儿许配给太子了。”
“他二人情投意合，再加上太子背后的势力，如果你再嫁到司府的话，我卫府定然是固若金汤，断不会被别人瞧不起。”
卫云呼吸一窒，自己哪里是什么嫡女，分明就是卫强用来巩固势力的一颗棋子！
而自己这个棋子在他心里居然还比不上卫婉儿，枉她还曾经为卫府着想，甚至曾经想过干脆放弃前世的复仇，不争不抢的过一辈子，现在看来，她想的太天真了。
看到卫云沉默的表情，卫野以为她在因为不能嫁给太子而伤神：“虽说你成为不了太子妃，但是能成司公子的正室也会引得无数人的艳羡，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满意，相当满意。”
卫云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低笑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抬起头。
“父亲，女儿在您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她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为了沈岐也为了卫府的将来，她进了宫。
因为卫野一句话，又千辛万苦让卫婉儿来到了自己身边。
自己为沈岐打探宫中情报，和他里应外合，将差点儿成为废太子的他成功送上皇位，最后却落得了那般凄惨的下场。
“云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当然是为父的女儿，是卫家的嫡女。”
“那为何女儿在别院之时您不闻不问，每个月的银两都时有时无？”
“女儿受伤时，生病时，您可曾出现过一次？女儿坠落山崖时，您可曾派人来探望？”
卫云站起身，眸子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胡闹！”卫野脸色凝重，一道强劲的力拍在了桌子上，他站起身走到了卫云面前。
“我是你的父亲，谁允许你这样同为父说话了？”他对卫云怒目而视。
“父亲？”
卫云细细品味这两个字，心底里只有无尽的凄凉。
她终于明白，自己从来就没有被卫野放在眼中过，堂堂嫡女过的连一个庶女都不如，甚至京城中都没多少人知晓她的存在。
她本想小小的报复卫婉儿和王氏一下就收手，本想在府中低调的度过这几年，可是卫野的话让她认清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自己无论再怎么低调再怎么退缩，都会有麻烦找上身来。
既然如此，她就不再忍下去了，她要先去把所有的麻烦解决掉！至于卫府，从这一刻起便在她的心里彻底消失。
“女儿明白了，女儿会找时机同司公子多接触的。”卫云垂下了眼帘。
“让你从别院回来果然没错，相爷那边若是有什么动静，别忘了立刻告诉为父。”
卫野得到她的肯定后，心底松了一口气
到底还是一个小丫头，只要自己把卫府的事情摆在面前吓她一下，就能乖乖听话了。
“是，女儿告退。”
卫云转身离开了书房，一言不发的回到了兰苑，呆呆的坐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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