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郎骑竹马来

　　张磊看着坐在床边涂着药抽抽噎噎的小姑娘，默默收回来自己刚才心里想的话

　　小哭包到底还是小哭包，再长大也只会变成大哭包

　　“小辫儿是吧，我还得看看先生们，你能不能帮爷爷个忙，把这药给揉开？她怕疼怕的厉害，让她自己来肯定不好好揉，明个练功吃苦的还是她。”

　　老人涂好了药跟张磊说道

　　“哎，行，李爷爷您去忙吧，这儿我看着”

　　张磊答应了一声就坐在了小姑娘床边上

　　小姑娘挽起裤脚伸着一双小脚，一只脚背上已经青了一大块，另一只脚上也还有没完全褪去的伤痕，张磊伸出一只手附上刚刚老人涂好药的地方，还没使力，就感觉手下的脚往回缩了缩

　　“李爷爷说了，你这得揉开，要不好不了！”

　　张磊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小姑娘的脚腕，嘴上跟她聊着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别往后缩了，一会再给你握疼了”

　　“我说小雀儿，你这脚腕可真细啊，都怕给你捏碎了”

　　“刚李爷爷怎么说你是小小姐啊？还有什么甘棠？你改名字了？怎么还整的跟戏文里的官家小姐似的。”

　　小姑娘还在尝试着把脚从他手里挣出来

　　“没，我没改名字，先生们说我叫郭韵笙，也叫甘棠，还叫凤凰，这院子的以前是我师爷的，马爷爷他们说我师爷一辈子没儿没女，我母亲是他的徒弟，也是他从外面捡回来当女儿一手带大的”

　　“嘶～你轻点！轻点！”

　　张磊刚用了点劲揉药，小姑娘就直喊疼，一抬头看见小姑娘眼眶里的眼泪又在打转转

　　”“我没用力气啊，哎，你别哭，我再轻点”“那这么说这儿的主人是刚刚教你的那个李奶奶？”

　　“不是，这儿是我的！”小姑娘有些得意的看着张磊，伸手杵了杵他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

　　男孩子愣了愣“怎么就是你的了？那李奶奶呢？”

　　“李奶奶是我母亲的武旦师傅，后来长大了才拜的师傅”

　　“把我母亲带大的师爷已经去了，他教她文戏，李爷爷是师爷在家雇的郎中，从小一直跟着师爷，管他叫爷，给他看病，给他做饭，陪他演出，陪了他一辈子，既是他的小郎中，也是他的大管家，师爷走的时候把院子留给了我母亲，但他以前住着的正屋留给了李爷爷，我母亲走的时候没来得及回来，也怕李爷爷年龄大了照顾不来我，就把我托给了爸爸妈妈”

　　“这回马爷爷他们带我回北京之后李爷爷就把我接了回来，李爷爷说这院子是我的，平日里就我跟他，还有他徒弟时芳姨住在这儿，先生们谁得空了谁就住在院子里教我，在北京有演出时也过来住”

　　“教我文戏的是张师叔，师爷的关门弟子，今天不在”

　　小姑娘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老人跟她讲过的事

　　“哦，你还没说清楚你怎么多了个名字呢？”

　　男孩子提醒她还有个问题没回答

　　“马爷爷他们说我父母去的早，都没收徒弟，只能传给我了，说相声，唱大鼓，太平歌词的是凤凰郭韵笙，唱戏的是甘棠”

　　小姑娘认真的回答

　　“你要学的还挺多的啊，学的来么？”张磊一听，要学的那么多，这小雀儿也不知道学不学得来

　　“嗯，还好，有时候，马爷爷、师叔他们去演出也带着我”

　　“啊，对了，辫儿哥哥，你以后就一直在北京了么？要不要搬过来啊？”

　　张磊收回手，看小姑娘抱着膝盖眼睛亮晶晶的问他

　　“不了，我跟着师傅，现在师傅他们换场的时候，我偶尔都开始登台唱曲了”

　　“哇！你自己么？我都没有噯，都是马爷爷带着我，李奶奶说我武戏打出手的功夫还没成气候，现在还不到登台的时候，倒是师叔带着我去她那唱过几次”

　　“小雀儿，喜欢上台么？”

　　“你胆子那么小，不怕么”

　　张磊看着说起表演，开心的小姑娘

　　“喜欢的！我很怕疼的的，可是想着以后可以演的像李奶奶一样好，我都会认真练功的”

　　“辫儿哥哥，悄悄告诉你，其实比起唱小花旦，我更喜欢武旦，嘻嘻～～”

　　两个人聊了一会，郭德纲跟几位先生聊完来接张磊回家

　　“凰姐儿，哥哥先走了，无聊了就让李叔带你过来玩，小辫得空了就让他带着大林过来找你”

　　郭德纲又叮嘱了几句就准备带着张磊出门了，小姑娘也穿好鞋袜，下了床，送兄长出了房门就看见李奶奶站在院子里等她，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两把剑

　　张磊跟着师傅出门时，回头去看，小姑娘手持双剑站于庭中，抿着唇，有阳光照进庭院，洒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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