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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来客将计就计
春兰得了召进屋时,孟舒苓这里才摆上了午膳,两边侍奉的丫头被遣了下去,屋里只剩了一主一仆两人,还有隐约弥散开的美食的香味。
“那个叫方天扬的武功如何?”孟舒苓尝了一口苦瓜,夏日里吃这些败火,她现在急需要去一去心火了。
方才芍药在,早晨的事情不好问,现在芍药去方天扬那了,她也好弄清楚方天扬是怎么从春兰手里逃脱的。
“回郡主,路数十分奇怪。”
奇怪?孟舒苓的记忆里,春兰还是第一次用“奇怪”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人的武功。
“详细说说,哪里奇怪?怎么奇怪?”
“奴婢拖他进了密室,谁知他好似并没有完全昏迷,才进去不久就睁开了眼,奴婢怕他出声就想先堵了他的嘴,但刚一近身,只觉一股酥麻之意流过全身,竟比迷药还烈,之后四肢便再不得动,后来就晕了过去。”
“刚一近身,他就出手了?”饶是孟舒苓小时候还跟着广平王见过些市面,也没听说过这等功夫。
“奴婢甚至没看到他如何出手,只记得有细微的‘呲呲’声响,不知是什么原因。”春兰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晕倒在密室里,还是等那位方公子被带走了,才被郡主给叫醒的。这等无法挣扎,瞬时就使人倒地的功夫,她还真是闻所未闻。
“没看到他如何出手,还有‘呲呲’的声响……”只听着春兰的描述,便觉得这方天扬的功夫着实诡异,“难道他真是外族人?”
“奴婢几年来也接触过一些北方和西南部族的人,只是这等深厚的功力,从未见过。”那方天扬看着并不像是个会武的人,而且,能承受住她一手刀的人,春兰很少见到。种种疑点综合在一起,显得这个神秘来客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郡主,如今把他留在府里,接下来怎么办?”留下鱼饵是为了钓大鱼的,春兰认为郡主肯定会有安排,不会坐以待毙。
原本收到的消息,被送到郡主床上那个人叫段实坚,是王侧妃母家嫂嫂的侄子,可现在实际送到广平王府的人换了,还不知是王侧妃换了人,还是有人从中插手,郡主肯定是要查清楚这个原因的。
孟舒苓又夹起一片苦瓜来,她小时候最不爱吃这种苦苦的东西,长大了反而又觉得好吃了:“你悄悄盯紧他,看看他要干什么。如果他要离开王府,就放他走,看看他去找谁。”
“是。”
“对了。”孟舒苓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又叫住了春兰,“这件事,别让芍药知道。”
春兰猛地抬起头看了郡主一眼,又迅即地垂下头去:“奴婢知道了。”
不出一天,王府里的人都知道了。远在陇西的广平王思念郡主,特地派了自己的属下前来探望,还带来了书信礼物。
那有些疯疯傻傻的小郡主在屋子里高兴了许久,还把她爹派来的人安置在了客房里,每天好吃好喝侍奉着。
砰!
侧妃王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身边跟着侍奉丫鬟们都惊了一跳。
“侧妃可莫要动怒,这会阖府里都看着呢。”自小就跟着她的袁嬷嬷连忙上前,轻轻顺着她的后背,又朝屋里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一溜丫头都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我怎能不气!你们这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连个人的都找不对!”她坐在小塌上,瞪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两个粗使婆子。
她一早就安排好了,那段实坚就在昨日赶到京城,到了就去约定好的一处院子等着。谁知派去的粗使婆子见到院子门口有个人,就直接打晕了送到了王府里。今天她嫂嫂递了信来她才知道,段实坚喝多了酒,在院里躺着呢。
“早知道你们如此蠢笨,我就该早早发卖了!”
两个粗使婆子生怕这王侧妃怒气大了打杀了她们,不住地磕头。
袁嬷嬷就在一边,又端了茶来:“侧妃也莫要急,现如今这回是成不了了,可那后头日子还长着呢。况且,她们不是说把那男人也扔进去了吗?今日侧妃去了郡主那,却没瞧见人,恐怕这里边,还有变数。”
“是是是!那个男人确实放在郡主床上的!”两个婆子赶紧应声。
“这孟舒苓倒是个福大命大的。她亲娘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活得好好的。”王柔冷哼了一声,咽下一口茶去,这才觉得心里的气少了一些。
袁嬷嬷这才又道:“今日一早王府都传开了,说王爷思念郡主,特地派了人回来看,已经安排进客房了,老奴瞧着,这里边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我倒也听说了这件事。”王柔打眼一看,又见到地上跪着的两个嬷嬷,气不打一出来,挥了手,“你们还不快滚!”
那俩婆子也顾不得磕头了,果真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子。
眼前清净了,王柔才觉得舒服了些。
“你的意思是,这个什么从王爷那来的人,很可疑?”
袁嬷嬷点点头:“既从王爷那来,昨日外院也没一点风声。况且这会侧妃管家,怎么会侧妃后知道这事,反郡主先知道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你也知道,孟舒苓背后还有皇子,若真是经了皇子们捎信回来,我们也抓不住把柄。”
这也是王侧妃这么多年想着对付孟舒苓却回回都成功不了的最大原因。当今圣上有三个皇子,其中两个都比孟舒苓大,那是明着暗着宠着这个堂妹。虽说王府后院现在是她王柔的地盘,可孟舒苓毕竟皇亲国戚,她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动手的。
袁嬷嬷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她接着又道:“就算是经了皇子们那,可这个新来的人,什么身份,是哪里人,用心查总能查出来。况且,他既是王爷派来的,少不得过不多久就要走,到时这事就算翻过篇去,侧妃再做打算也不迟。”
“我自然是会派人查的。只是等他走了,我恐怕没有那么清闲。这人身份可疑,孟舒苓那个傻的不懂,宫里皇子们也会看着他,这时候,正是该我出手的时候。”
“侧妃的意思是……”
“你去送个信给我嫂嫂,就说她侄子大老远来了京城,我这做长辈的,少不得要邀请他到王府里见见世面。”
“是。”
方天扬有了新身份,总算能名正言顺在这王府里转转了。只是广平王府毕竟不是什么菜市场,他逮到了一个来送饭的小厮,这才能由这个小厮引着,去了几个能去的地方。
这一路上,他一边听着那个小厮介绍,一边也算大略想清楚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他是被人打晕了送到小郡主床上的,把一个男人送到一个姑娘床上,要做什么不言而喻,这说明有什么人跟这个小郡主有仇,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让她抬不起头。
而王府守卫森严,能把他送进来还没被人发现,说明这个跟小郡主有仇的人肯定是王府里的人。
再思及昨日清晨,他躲在床后面的密室里听到的那出好戏,这个和小郡主有仇的人,百分之八十可能就是那个王侧妃了。
方天扬不知道在大齐,侧妃算是个什么地位,可既然有个“妃”字,那应该也不是什么太低下的了。这么个人,要是真想把一个人偷偷运进王府来,还真比别人要容易得多。
但是他不认识这个侧妃啊,为什么会是他被运进来呢?
这侧妃是大街上随便抓人吗?虽然也有这种可能,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边就都是下人们住的屋子了。”那小厮知道这是他们那只活在传说中的王爷派来的人,介绍起来特别热情。
方天扬收回了思路,跟着他停了下来。
“这边就是王府最边上了,再往前走也没什么可看的了。”那小厮不好意思地笑笑。下人住的地嘛,能有啥好看的。
方天扬顺着他所指看过去,果然那边连着的几间房屋都较为矮小,也不如客房看着展阔。想来这里的下人们在居住上并不讲究。
方天扬生在新时代,其实对于这种严格的阶级制度还是有些不习惯的。他也不想再研究什么下人住的房子了,只是掉头回去之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这里的墙是不是就是王府的外墙了?”
那小厮挠挠脑袋,不知道贵人为啥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了:“下人们住边上,墙外面就是条小巷,不过其实也不小了,对面住着的几户人家有时还在外面聊天呢,怪热闹的。”
方天扬看了一眼,王府的外墙果真修得比内院的墙更高一些,若想跳出去,恐怕也不容易。
“你们京城最繁华的街离这远不远?”
“王府占地大,哪里能修在闹市里。要去最繁华的朱雀大街,还要走一阵呢。”
方天扬记得他最初到了这里,是在一条河边,当时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沿着路一直走了好久才遇到人,那边大概是京城外了。他搞明白自己是真的穿越了以后,其实第一反应就是回那条河边看看能不能回去,可是谁知道他不认识路,一直绕到天黑都没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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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方天扬,还是个一心只想回现代做一个好青年的方天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