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乖很软[重生]

　　刚下课时人很多，南北四处楼梯全是拥堵状态。
　　沐芊跟夏思菱往办公室那边走，在靠近电梯的位置另有一处安全通道，大门只开了一小半，经过的人很少。

　　“空教室有桌椅的，成绩出来前你就跟我坐吧。”夏思菱率先进门，“晏凉竹也太过分了，居然要你让位，明明是老师安排你坐在那里的。”
　　“那原来也是他的位置呀。”

　　“你就是太好欺负了。”见沐芊不在意，夏思菱低叹一声，“温凝不是好人，晏凉竹也不是。你知道他们今天为什么吵架吗，温凝当着他的面被父亲扇了十几个耳光，他就在旁边看着，动也不动一下，还笑。”
　　她坐得近，沐芊听不到的她都听到了。

　　“温凝居然只是生气，都没提分手。虽然她平时不太好相处，但对晏凉竹真的是超级好了。亏我还以为晏凉竹……”

　　夏思菱的声音断了。
　　沐芊感觉胳膊一疼，回头就看到当事人那张放大的脸，吓得叫出声。

　　“议论我？”他微眯着眼，紧紧抓着她胳膊，目光扫向夏思菱：“你以为我什么？”
　　“……没，没什么。”

　　夏思菱哪里知道他会跟来，一时目瞪口呆，挽沐芊的手用了力。但终于敌不过他，沐芊被强行拉走了。
　　“你别跟着，嘴巴也闭好。这事让温凝知道，想必很精彩。”

　　沐芊被扯到顶楼天台上。
　　天色是灰霾的，风很大，地面满是沙尘。
　　教学楼的嘈杂，这儿都听不到，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她吓得嘴唇都白了。
　　“你要做什么？”

　　“叙叙旧啊，叙完放你回去。”晏凉竹回头，深棕色眸子打量她：“忘了我了？”
　　“没有。”她摇摇头。

　　他说：“你过得不错。”
　　她模样没多大变化，仍是小鹅蛋脸，五官清丽柔美。突出的是气色变了，浑身病态的苍白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透着粉润的白皙。
　　看来被照顾得很好。

　　“……你呢？”
　　“我啊，挺惨的。”他轻轻一笑，“外公死了，房子卖了，现在无家可归。”

　　沐芊愣住。
　　她硬着头皮开口，“你不要太难过。”

　　“光说没用。”他盯着她，有些痞，“你缺男朋友吗？”
　　“不。”
　　沐芊摇头，眼里浮出一丝怕。

　　“你谈恋爱了？”晏凉竹问。
　　“……没有。老师说不能早恋。”她坚持，绵软的声音有些抖。
　　“是么？”

　　她后退两步，兜里手机响，沐深行的短讯。
　　她低头去看，唇边漾起小小的梨涡。
　　片刻抬眸：
　　“我哥来，我要回去了。”

　　“你还真是遗传了你母亲身上的优点。”晏凉竹嗤笑。
　　他抵着天台的门，她过不去，神色又变了，小手抓紧书包带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以前你舅舅去你家做什么你不知道？”他抓着她胳膊，看她小脸苍白，语调越发讽刺。

　　“那天在楼梯间接吻的是你哥吧？——啧，那么激烈。”他低眸，似笑非笑，“你跟他是不是连床都上过了？”

　　沐芊震住。
　　她耳尖骤红，脸颊却毫无血色，下意识地睁着眼睛，骤然大变的表情落在晏凉竹眼里，算是证实了这个猜测。

　　“操。”
　　他狠狠踹开脚边的石子，阴恻的目光隐不去他此刻的气急败坏。
　　“你最好跟他结束关系。他不可能要你的。你会像你.妈那样，变成一个玩具。”

　　沐芊睫毛颤颤，许久才控制住情绪。
　　推开下去的门。
　　“我的事，不管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

　　晏凉竹气笑了。
　　“要是我传出去呢？让学校知道，让你爸知道。他的神情一定会很好看。你说是不是，沐家千金？”

　　她唇无血色，纤弱的脊背却依然挺直。
　　没有回头。
　　风吹来她颤抖的声音：
　　“……你这是造谣。”

　　门吱呀一声打开，她走了。

　　小时候她明明是最听他话的。
　　她不会撒谎，看她的眼神都是漏洞百出。

　　晏凉竹低咒，点了根烟，尼古丁味暂时压制住那股怅然若失。
　　记忆却不受控制，复又回转那天她拾书的场景。
　　小腿白.嫩，身段娇柔。杏眼清澈透亮，睫毛又长又翘。
　　简单的眨眼都能勾人。

　　他一拳打上粗粝的墙壁，烦躁地啧了一声。

　　*
　　时近五月，天气却忽然降温，夜间下起小雪，又湿又冷。

　　沐芊复习完功课，抱着毛衣往主卧走，那里门半开着。沐深行已经洗过澡，一身纯黑家居服，坐在桌前办公。
　　他很好看，哪怕她已经看过很多次，依然会迷恋的清冷干净。坚实的脊背挺直，眸光沉静深邃，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摊开的笔记本电脑上轻轻敲动。
　　侧影专注又认真。

　　沐芊呆呆地看了许久，直到他回头，嗓音低哑温柔。
　　“愣着做什么？”
　　她小脸红了，讷讷抬起手里捧着的东西：“毛衣织好了，你试穿一下。合适的话……我就收针。”

　　沐深行走过来。
　　他站在她面前，微微张开双臂，配合她比量那件毛衣的大小。确定肩宽和长度都够，他就开始脱衣服。

　　沐芊看他解扣子还没反应过来，倏而他锁骨下肌肤露出大片，她连忙别过头去，脸也彻底烧热了，低低啊了一声。

　　他不由轻笑。
　　“害羞什么，你都看过的。”

　　不说还好，他一说，她脸红得更厉害。

　　法兰绒家居服里再无其他，一脱上身就赤着了，接过她手里的毛衣。沐芊以为他已经穿上，回头时他才刚拢了脑袋，宽肩窄腰，腹肌清晰可见。
　　肌肉结实却并不突兀，仍保留几分少年的清瘦，很迷人。

　　她耳尖快要滴血了。
　　沐深行穿在身上，微微转了个身。镜子在侧面的墙，照出他整个身影。毛衣是宽松的，纯粹的深灰色，单靠正反面针法织出格子，漂亮整齐，羊绒质地柔软又保暖。
　　很舒服。

　　他低喃：“你手真巧。”
　　看不出是手作，更像精品店买来的成品。

　　沐芊看到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欣赏，想起去年织好围巾时他同样的表情。她愣愣的，眼里似乎带了泪，他的气息忽然下来了，接着她身子一轻。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压在床上，身下是柔软的被褥。
　　她吓了一跳。
　　“今晚跟我睡好不好。”沐深行低着头，很温柔地吻她，“你很久没和我睡了。”
　　自从来北城她就一直住客房，他一个人住主卧，平时他去客房给她补习，到睡觉的时间又回来。
　　他以为这样可以缓解那股躁动，可惜起了反作用，那种想吃吃不到的感觉太磨人，她在身边的时候反而有纾解的出口。

　　沐芊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心跳快得像擂鼓。
　　“不、不行。”
　　“为什么？”他埋头，有些饥渴地亲她的耳垂。温热缠绵在那里，酥.麻的感觉仿佛灵魂出窍时的战栗。她绵软的声音颤颤，“我害怕……”

　　怕怀孕。
　　她没有说，沐深行也能懂，他轻轻拂去她散落在脸颊的碎发，眸里带着怜惜的笑意。
　　“你在想什么？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

　　沐芊脸涨红。
　　“最近降温，北城暖气早停了。我抱着你不好么。”他倾身，更严密地将她压在被子上，唇贴着她颈窝。
　　“芊，我会对你好的。”

　　不会伤害你。
　　也不会再让你哭。

　　*
　　沐芊在主卧睡了一夜，次日起来，脖子上两个深深的红印。
　　她没有遮瑕笔，也没有高领毛衣，羞得快不敢上学了，沐深行从柜子里找出那条洗得干干净净的格子围巾，给她戴上。
　　她亲手织的，现在又回来了。

　　沐深行怕她嫌别人戴过，她却全然不在意，杏眼亮晶晶的，对着镜子检查有无遗漏。他轻轻把她被围巾缠住的麻花辫拨出来，它们就软软地搭在她背上，柔美乖顺。
　　他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窒息的灼热。

　　沐芊整理完毕，笑盈盈回眸看他，见他凝着她不动，薄薄的脸皮又开始发红。
　　“我好了。”她小声说。

　　小雪下了一夜未停，到了清早还纷纷飘着。沐芊撑了柄纯白的伞，上面立着两只猫耳朵。
　　这种卡通的伞应该是小孩子撑的，但来的时候她忘记带伞，沐深行就在便利店买了，他特意挑了这把，说她用着好看。

　　沐芊想着，眼底又有了笑。
　　最近总是这样，想到他就不自觉微笑，不知是怎么了。

　　夏思菱来得早，晾伞时碰见她，打趣道：“芊芊，你的伞好可爱啊。”
　　她弯着眼睛，有些害羞。

　　两人一起去空教室搬了桌椅，沐芊在夏思菱身边落座。她不想离晏凉竹太近，就坐在温凝身后的位置。
　　她学习很认真，气质柔软又安静。
　　夏思菱很开心，暗暗希望周姗换位时不要调走自己的同桌。

　　虽然暖气已停，大家抱怨下雪太冷，教室里还是开空调了。高中学习繁重，手冻僵会没法写字。
　　沐芊本就穿得厚，在教室待一会就发觉太暖。周围的同学纷纷脱去外套，她仍围着围巾，看上去有些奇怪。
　　“芊芊，你还这样穿，不热吗？”夏思菱问。
　　她耳尖微红：“我不热呀，我怕冷。”

　　晏凉竹进来就听到这句。

　　沐芊穿着毛绒绒的大衣，格子围巾围得严严实实。那围巾又长又漂亮，流苏在她身后垂着，有种纯净的甜美温柔。

　　而他身上只一件薄薄的黑色夹克，手插口袋，指尖冷得像冰冻。

　　他想起什么，眼神微暗，指节轻敲她桌面。
　　“围巾借我。”

　　沐芊想说不要，倏而颈上一凉，晏凉竹把那围巾抽走了。
　　细腻的肌肤上，有两处深深的红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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