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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实验
血迹引来好事的鱼群，好在这石头一视同仁，鱼群来了也都被碾成渣渣，所以现在人鱼需要在意的就只有——
人鱼一边示弱一边沉向珊瑚丛，离海葵到达一个安全距离又能确保一击得手后人鱼召唤出漩涡，在海葵体内晶体停止转动时以几近疯狂的手速将面前的石头解决身体一个俯冲鱼骨伸长，在晶体就要转动的瞬间直直刺中拔出，
石块顷刻间如掉线的珠串散落在海底，召唤出漩涡将鱼群们解决，人鱼开始观察手中的晶片。
纹路触感和章鱼晶片是一样的，唯独不一样的便是颜色。
章鱼晶片的颜色亮晶晶带点浅蓝色，就像浪花。
这个晶片带点土灰色，就像地上的石头。
人鱼来到珊瑚礁旁，海葵已经没了吸附力沉入海底，珊瑚礁压在它身上。
人鱼用鱼骨戳了戳海葵，确实没动静了。
她拽起石头握着鱼骨和晶片再次往海面上游。
月亮高悬于空中，人鱼捡起海边的树枝一边撑着地一边拖着珊瑚礁往山洞走。
回到山洞，人鱼甚至来不及往床上走直接将门一关趴在珊瑚礁上大口喘气。
这可真是要把她给累死了。
一来一回的折腾，刚填饱的肚子便又饿了，明明她上岸前还吃了几丛海草果腹。
看来这体力活确实消耗力气。
人鱼拽下珊瑚礁边缘几块咔嚓咔嚓嚼碎咽下，摸了摸对着咂摸着嘴：“确实能饱腹，要是再好吃一点……”
对了，人类的包里好像有些调料。
人鱼吃饱了才有力气拄着棍子来到床边，从床上倒出来的东西里翻出一堆瓶瓶罐罐。
上面都没有标示，应该是男人另外装的灌。
人鱼一一打开闻了闻，“阿嚏阿嚏”声一时间在山洞此起彼伏。
“没用。”人鱼嫌弃的将瓶瓶罐罐丢在一旁，又盯上男人留下的那堆衣服。
上身是解决了，下身……
人鱼再次看向自己的两片鱼尾，想了想拿起人类一件灰色内裤。
她在海边见过人类穿。
将内裤套在鱼尾上，内裤腰围太大直往下掉，人鱼拽住内裤低头，却看见两条人腿套在一个裤衩里。
人鱼不敢眨眼，伸手摸了摸。
确实是人腿。
捏了捏，坚硬的触感让她收回手，裤衩里的依旧是两片鱼尾。
但是刚刚的也一定不再是幻觉。
难道鱼尾不愈合是因为要长腿了？
人鱼长腿——就变成人了？
岂不是不能再在海里游？
人鱼有点无法接受这个信息，十指伸到裤衩下方将下面撕开，硬生生将裤衩变成了短裙。
但就这样人鱼还是不满足，她用绳子将三条裤衩串在一块，又都撕了裆部，连在一起便是一条灰黑灰的拼接撞色长裙。
人鱼对这长裙还算满意。
在山洞里找了根绳子榜上，继续在山洞里挥动铁锹开始挖坑。
一夜天明，直到人鱼的手再也抬不起来时，水坑终于挖得差不多。
人鱼丢了铁锹躺在还没有水的水坑里歇息，这一歇便是中午。
人鱼来到门口摘了几块珊瑚礁咽下肚，回到床上从包里拿出两片晶片开始打量，这晶片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能吃吗？
人鱼将晶片放在嘴边，犹豫片刻还是拿开摊在手中。
再观察观察。
或许她可以给其他动物吃做个试验？
没错！
人鱼激动地站起身，而后低头盯着自己的鱼尾。
她站起来了。
没有依靠树枝就这么站着了！
不待人鱼震惊完鱼尾一软身体又往后倒。
想要再次独立站起来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人鱼并没有气馁或者其他复杂的心情。
她隐约明白，自己以后也是可以站起来的。
就像先前她只能走几步，现在却能借助树枝走上一整条路一样。
今天她能站一下，说不定哪天就能站一整天。
可是，这并不是好消息。
人鱼不想成为人类。
她想在海里生活，她喜欢自己的鱼尾，她不想变成两条光不溜秋连片鱼鳞都不长的人腿。
人鱼拿起鱼骨，无比悲伤地语气道：“鱼骨，以后我就是人类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保护我陪着我吗？”
鱼骨在她手心转了个圈。
“或者说……就是因为我要变成人类，你才会保护我？”现在就算她想将这鱼骨接回去也不能了，鱼骨断裂的地方已经从空心缺口变成实心截面，鱼骨和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再链接起来。
人鱼分不清是因为鱼骨断了自己才会便成人类，还是因为自己要变成人类了鱼骨才会断。
可是她是人鱼，怎么会变成人类呢？
人鱼并没有看过任何和人鱼相关的故事，她想不通自己一条鱼——不对，一条半人半鱼怎么就要变成人类。
“难道说！”人鱼张大嘴巴不敢置信：“难道人类都是人鱼变的吗？”
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些人为什么还要叫她怪物呢？
人鱼否定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
拄着树枝来到门口，外面艳阳高照。
她已经很久没有晒太阳了。
人鱼拿起手机开始放歌，在音乐声中将门打开又将珊瑚礁推出去放倒，然后躺上去开始晒太阳。
“舒坦舒坦真舒坦~这样的日子真舒坦~”
手机很是应景的放弃养老歌。
要是大家没有变成那个样子，日子应该更加舒坦。
人鱼轻声叹气闭上眼睛开始沐浴阳光。
刚要睡着一群乌鸦扑腾着翅膀飞来。
人鱼不情愿的进屋关门，在山洞内控制鱼骨速度略慢的将乌鸦挨个杀死在地。
“睡觉都睡不安稳。”人鱼用铁锹将乌鸦的尸体拨到一堆，然后用打火机和十几片枯树皮点燃。
“轰！”火光照耀在人鱼脸上。
人鱼撑着树枝往后退，她果然还是不喜欢这火的热度。
被乌鸦这么一搅和，人鱼也没了晒太阳的兴致。
干脆回山洞提起木桶拄着树枝来到海边提水。
来来回回六趟，烈日几乎都要下山了。
人鱼丢了桶将门拴上，躺入浅水坑时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欢呼。
果然她还是人鱼。
月亮高悬，人鱼睁开了眼睛。
她背上背包拄着树枝离开了山洞。
潜入海水之内，人鱼先是从包里拿出章鱼晶片抓了只小鱼塞进它嘴里。
小鱼咽下晶片之后吐出一串水柱后便挺尸了。
“……”
人鱼用鱼骨将晶片戳出来，又找了只大点的鱼。
这次的鱼吐出一个更大一点的水柱，但没挺尸，只是凶狠的要咬人鱼。
人鱼再次戳出晶片，晶片被戳出后原本没挺尸的鱼竟然翻白挺尸了。
人鱼盯着晶片沉默片刻，又找到另一条更大一些的鱼。
结果和第二条鱼一样，只是第三条并不是吐出水柱，而是张了张嘴，和人鱼及章鱼一样凭空召唤出一个漩涡，只是它的漩涡小且没什么杀伤力，人鱼只是轻轻将鱼骨在漩涡中搅了几下漩涡便消失了。
人鱼看着晶片嘀咕道：“这么说来这晶片会让那些什么都不会的鱼变得会用漩涡，但是在晶片被取出之后就会死。”
如果没有后面这一项，人鱼可能真的会将这晶片吃下去，因为那章鱼制造出来的漩涡远比她的要强的多。
只是有了后面这项她就不得不犹豫。
万一再有和她一样能感应到晶片存在的生物将她的晶片取了……
如果两个晶片一起放但是只取出一个也会死吗？
人鱼又找了一条更大的鱼做实验。
两个晶片都被咽下去之后，人鱼面前出现漩涡和飞石。
漩涡飞石碰撞，漩涡消失飞石碎裂。
忽的面前的鱼开始跳跃，嘴巴迅速一张一合，身体鳞片开始爆裂看起来很是痛苦。
人鱼只是想用对方做个试验，并不想折磨对方，立刻伸出鱼骨就要将晶片戳出来。
却是“呼”一下，一条巨大鱼尾从自己面前刷过。
人鱼后退，只见先前一个手臂长半个手臂宽的腐臭扁鱼顷刻间竟然变大了三四倍，大嘴一张一合利齿突出。
且人鱼感应到他体内两片晶片已然只剩下一个。
另一个呢，被消化了？
不待人鱼思考，章鱼那样的漩涡和海葵能够控制的巨型石块已经同时向她袭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扁鱼没有继承海葵的智商，漩涡和巨型石块在遇到人鱼之间便相互抵消了。
人鱼趁此机会游到扁鱼身后用鱼骨取出晶片，扁鱼没了生命特征缓缓沉入海底。
原来不是有一个晶片被消化了，而是这两个晶片合二为一。
一面是章鱼晶片的颜色，另一面便是海葵晶片的颜色。
再做实验似乎也没了意义。
这些本就失去生命的鱼在吃下晶片又被取出之后连那腐臭的生命也没了。
且它们的确都拥有了大大小小的控制水和石头的能力。
如果她吃下或许也能获取这个能力，但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会吃这个东西。
她不想被别人掌握命脉发现命门所在。
因为从身体里取一样东西比杀了她更轻松。
实验没了意义，人鱼又吃了几丛海草往山洞方向游。
回去的路上遇见从前的伙伴，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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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将声音里充满痛苦的鲨鱼杀死，陪着它沉入海底。
明知道自己无法保留他们的尸体，人鱼还是召唤出漩涡搅碎了前来觅食的鱼群。
而后一次又一次，人鱼仿佛不知疲惫的召唤着漩涡。
不知道是第几次，人鱼停止了召唤，过了片刻又召唤了一次。
人鱼蓝色的瞳孔微微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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